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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尚時同樣聽到了,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再把窦文钰給塞回去,當做無事發生,窦文钰喜歡被“強制愛”,那是窦文钰自己的事情,他何必摻和進去呢?

結果他剛要“物歸原主”,窦文钰就擡起泛紅的眼睛,委屈的似是要哭了出來,“他碰你了,他碰你了……”

“呃……他怎麽碰我了?”實在是窦文钰哭的太過可憐,尚時覺得自己不問一嘴都說不過了。

瞧着窦文钰悲憤的樣子,他差點以為是自己占了秦瑾多麽大的便宜。

“他拿着濕巾擦了……擦了你的褲腿……”

窦文钰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說到底,他就只是個一直被寵着的小少爺,沒有經受太多磨難,而且他想要認定的東西,只要他哥哥窦善不從中使絆子,都會是屬于他的,他哥哥也不屑于與他争,因為瞧不上他看上的東西和人。

在他的認知裏,無論他多麽嫌棄尚時,尚時都是他的所有物,他同意和尚時離婚,多少有些在與尚時賭氣,不讓尚時把他們離婚的事情說出去,一方面是占有欲在作祟,要是有人知道尚時已經離婚了,肯定就把主意打到了尚時的身上,另一方面,他或許覺得自己和尚時能複婚,既然以後他們還會再結婚,那離婚的事情就不用告訴其他人了。

可是,在方才,他瞧到秦瑾把尚時抱了進來,忽然有一種尚時不再是他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那次他與方長垣在醫院裏打架時也是有的,只是不如面對秦瑾的時候這麽強烈。

之所以危急感會這麽強,是因為窦文钰很清楚他争不過也鬥不過秦瑾,他與方長恒只是小打小鬧,要是對上秦瑾,就得是真槍實鬥了。

雖然只是一個簡簡單單擦褲腳的小動作,但是秦瑾是單膝跪在床邊給尚時擦的。

秦瑾怎麽看都不像是随便給人下跪的人,何況只是擦擦褲腳這種小事情。

同樣是男人,窦文钰幾乎是一下子就在秦瑾的身上看到了與自己大差不離的情感。

尚時歪了一下頭,百感交集,瞧着窦文钰傷心的樣子,他還以為自己對秦瑾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結果秦瑾就只是給他擦了擦褲腳呀。

“好了,別哭了,我要把你塞回去了,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和秦瑾玩強制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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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什麽?我沒有和他……”

窦文钰瞪大了含淚的眼眸,話還沒有說完,強力膠布就又粘到了他的嘴上,衣櫃門重新阖上,便又只剩下那到從櫃門間透露進來細長的光線。

尚時的手指搭在櫃門上,大腦停止運轉了一會兒,又開始工作了,慢慢反應過來方才窦文钰說了些什麽,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太快了,先把窦文钰關進衣櫃了,但是這個時候他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了,他已經不能夠再把窦文钰放出來了。

在情況不明時,最好的做法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知道的越少,死的越晚,何況窦文钰的死活與他一點都沒有關系,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們還是合法的夫夫話,他對窦文钰見死不救,是絕對不行的,是違法的,但是窦文钰只是他的前任,他不去窦文钰的墳頭蹦迪已經算不錯的了。

尚時反應有些遲緩,他在想這些的時候,氣勢上極具壓迫感的男人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黑色锃亮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音,在尚時這裏聽來就和催命沒有什麽兩樣。

這裏是秦瑾的莊園,秦瑾怎麽會不知道自家衣櫃裏裝着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男人。

“尚先生,你要換衣服嗎?”男人的聲音極為慢條斯理,舉止是優雅中又不失成熟,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了兩下,可是他晦暗的面容又讓他看起來不那麽人畜無害。

“裏面有新衣服,你可以挑挑。”

秦瑾如此這般一聞,衣櫃裏的窦文钰都緊張了起來,要是待會櫃門被打開,秦瑾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對尚時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他瞧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他呢!

他順帶着看了看空無一物的衣櫃。

秦瑾……騙人是吧!這裏有個屁的新衣服!

尚時側眸看過去,盡管他之前不是個演員,但是趕鴨子上架,當了這麽就的演員,早就習慣了鏡頭的存在,也學會了用外貌上的一些特點來彌補他演技很差的事實,同時在鏡頭面前降低存在感,只要他在劇中沒有那麽重要,就不會有太多的觀衆抓着他的演技差一直不放。

至于如何利用外貌……尚時還是很想要接一些看臉的角色,只是事與願違。

他看了一眼秦瑾的臉,就挪開了視線,男人的面容在他看來依舊還是有些模糊的,同時他的腿又開始泛軟了。

他微微縮了一下肩,聲音本就沙啞,加上他故意放輕了嗓音,沒有人比他更加病日膏肓了,“我冷,想要找件厚一點的衣服。”

适當的示弱,對這種喜歡把控全局的人非常有效,不會有人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一個安分守已又乖巧的人身上。

他不願意當着秦瑾的面打開衣櫃,就只是不想要秦瑾知道他清楚窦文钰就在裏面。

如果兩個人不是在玩“強制愛”,那就可能和兩家恩怨有關,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尚時的話固然漏洞百出,床上有被子,要是真的冷的話,把被子裹身上不就行了嗎?可是即便再又纰漏,也經不住有人想要當夏桀,有人想當妺喜。

夏桀可以為了妺喜一笑,撕毀價格昂貴的絲綢,那有人為了讨心上人開心,偶爾裝裝傻又如何呢?

秦瑾晦暗不明的視線從尚時略紅的面頰上劃過,像是得了一樹開到糜爛的海棠花,尚時唇瓣比平日要紅豔不少,因為唇瓣總是發幹,尚時無意識多舔了兩下就變成如今這幅樣子了。

秦瑾冷白修長的手指抵在了衣櫃門上,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與他涼薄陰翳的氣勢絲毫不沖突,“這樣的話,衣櫃裏可沒有你想要的衣服。”

窦文钰見秦瑾似乎沒有打開衣櫃的念頭,他這剛剛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可是他不經意的一擡眸,從櫃門縫隙間對上了秦瑾森然涼薄的眼睛,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瑾……秦瑾知道他在衣櫃裏?

是秦瑾幫他綁到這裏的?

窦文钰覺得秦瑾沒有這麽做的道理,秦瑾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非要他選一個人的話,他覺得這樣的事比較像是費何意能做的出來的。

他與費何意不對付這麽多年了,費何意對他下黑手是一點都不足為奇。

秦瑾一靠近,尚時這個身體又開始泛軟,秦瑾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了他的肩頭,他也是緩了一會兒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男人聲音略低沉,“這樣好些了嗎?”

尚時茫然的摸了一下身上不屬于他的外套,那縷淡淡的檀香味又将他徹底包裹了,戲得演全,無論是秦瑾主動相信的,還是被動相信的。

“好多了。”

秦瑾眉眼緩緩放松,這唇角微不可查的略微上揚了一下,“尚先生,先去床上躺一會兒吧,醫生馬上就來。”

窦文钰算是看出來了,秦瑾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讓尚時打開衣櫃門,他倒是挺想要發出一點聲音,但是想起尚時把他重新關進來時“決絕”的神情,他整個人焉了吧唧,完全喪失了鬥志。

秦瑾那雙宛如藝術品的手拿着水銀體溫計,尚時發燒測個體溫很正常,但是從他接過體溫計,撩起衣服,想要塞在腋下的這個過程中,秦瑾默默的将目光移開了,僅是這樣還不夠,秦瑾還把整個身子背過去了。

尚時看了看手中的體溫計,動作也停了下來,有那麽一陣恍惚。

這體溫計是夾在腋下的沒有錯吧?

難道說還是用在肛.門裏?

尚時原本是不會産生這種想法的,但是秦瑾的反應有些太大了,把頭轉過去還不夠,整個身子都背對着他,似是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将手伸到衣服裏,再把體溫計夾好。

“秦董……這個體溫計怎麽用?”

秦瑾微微轉過了一點身子,視線先是落在了體溫計上,而後又落到了似梨花一般白的指尖上。

正常人都會奇怪你怎麽連體溫計都不會用呢?

可是秦瑾不是正常人,在絕大多數的事情,他那些正常也不過是他僞裝出來的。

體溫計又回到了秦瑾的手上,他的目光是充滿侵略性與占有欲的,但是他對尚時的稱呼始終都保持着一些距離感,就像是現在,“尚先生,你可以把扣子解開幾顆。”

尚時聽話的點了點呢頭,秦瑾靠過來的時候,他腦子又犯暈了,上下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了上面的扣子。

這話窦文钰是聽不得的,他剛想再次用頭撞擊櫃門,一件衣服就這麽直直的飛過來了,還挂在衣櫥把手上,把那唯一的光堵的死死的。

尚時胸口白的像是雪一樣,秦瑾極為隐晦的多看了兩眼,并不多就着兩眼,他垂下羽睫,将體溫計從領口放到了尚時的手臂下。

“有個比較私人的問題,我很想問一下,你可以不回答,你與窦文钰的婚後生活怎麽樣?”

蓄勢待發的窦文钰是想要撞櫃門,但是聽到秦瑾的這個問題,他無意識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也對這個問題好奇了起來。

尚時眨了眨纖長的羽睫,微涼的體溫計還戳着他,他摸不透秦瑾現在對窦文钰是一個什麽樣的态度,半真半假道:“婚後不怎麽和諧,因為文钰他不行了。”

他話音剛落,衣櫃裏的人用盡全力撞開了衣櫃門,頓時目目相觑,窦文钰眼眸猩紅,從面頰到脖頸都紅了個厲害,脖間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但是膠布黏住了他的嘴,繩子困住了他的手腳,他再怎麽用力,再怎麽不在意小腹上的疼痛,所能夠發出來的聲音也只有“嗚嗚”,是非常有限的。

秦瑾就瞧了地上的窦文钰一眼,拿起被子蓋在了尚時的身上,尚時覺得委屈的往被子裏一縮。

他可沒有說假話,窦文钰的确不行了。

可是尚時并不清楚,窦文钰的反應之所以會這麽大,全是因為尚時說他們婚後不和諧。

要是放到以前,窦文钰絕對不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可是他現在卻聽不得,那是無比的刺耳,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與尚時都沒有上過床,尚時憑什麽說他們婚後不和諧,要是尚時與他試過,不一定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窦文钰不清楚的一點是,因為尚時這句話,打消了某人把他閹掉的念頭。

秦瑾起身前,還輕輕拍了怕尚時身上的被子,要多麽安撫就有多麽安撫,同時調整了一下尚時的枕頭,讓尚時不要往這邊看。

他走到窦文钰的身前,居高臨下的落下滿不在乎的視線,将窦文钰這幅醜态盡收眼底。

就在窦文钰摸不透秦瑾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小腹重重挨了一下,他叫不出聲來,這氣息就被硬生生的堵住了,差點痛的窦文钰滿地打滾。

和費何意下手完全不同,秦瑾給他的這一下差點讓他去見閻王爺,他是真的感覺自己半條命沒了。

尚時起先以為秦瑾走過去是想要和窦文钰交流感情的,非禮勿視,那他就不看了,可是這聲響聽着不太對勁,他微微擡起脖子,向窦文钰那邊往去。

窦文钰的模樣的确慘,脖頸都漲成紫紅色的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站在一側,背影寬厚的男人像極了要屠殺羔羊的屠夫。

秦瑾動了動薄唇:“別看,別怕。”

在尚時被醫生看過病後,藥也吃下了,秦瑾才想起來要處理地上身體痛,心更痛的窦文钰。

至于為什麽不把窦文钰拖出去,秦瑾有他自己的考量,就不能夠把他當政正常人來看待,他和古代君王一樣多疑,面對他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他眼中更是容不下沙子。

他把窦文钰扔在這裏,就是想要看看尚時有什麽反應,結果尚時全程都沒有給窦文钰一個視線,也沒有關心過窦文钰的死活。

這個結果讓秦瑾無比滿意。

就算結果不能令秦瑾滿意,古代君王可以使用一些強制手段,還可以下令把人處死,但是秦瑾不敢,更不會去想。

即便是他有來晚了,尚時心中有人了,他也得把尚時困在他的身邊,不然他就不會這麽小心翼翼的接近尚時了。

尚時倒是想瞧一瞧窦文钰的慘樣,但是他也瞧不到呀,秦瑾就坐在他的右手邊,把他的視線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秦瑾讓保镖把窦善叫來了,讓窦善給他自己的弟弟善後。

窦善發現窦文钰不見了,以為窦文钰偷偷溜走了也就沒有那麽在意,直到秦瑾身邊的保镖來找他,他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秦瑾一般不會主動找誰,能夠令他動用保镖來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為這代表秦瑾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那個人。

窦善以為自己那個蠢笨的弟弟是去“性騷擾”秦瑾未果後背抓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想到窦文钰是被人下了黑手,扔到了客房裏,還非常不巧的撞見了秦瑾。

秦瑾就坐在床邊,腰背挺的筆直,無論站着還是坐着,他的背都是直的,襯衣之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褶皺,這樣的人不可能不讓人感受巨大的壓迫感。

“窦總,你弟弟來我房間,總歸應該給個說法。”

秦瑾語氣平緩,也沒有什麽起伏,可是落在窦善的而耳中,是怎麽都覺得難受。

任那個明眼的人看到窦文钰,都知道窦文钰這是被人陷害了,到現在,嘴巴還被膠布給封着,手腳也是捆着的,眼角濕潤的像是剛剛哭過,可憐極了。

窦善看向秦瑾,也就順便看到了躺在床上,蓋着厚厚被子的尚時,他一臉病态,羽睫偶爾不安的顫兩下,看得他都想要趕快把事情處理完,不要打攪尚時休息。

他又看了看地上惱羞成怒又恨自己無能為力的窦文钰,瞬間就明白了窦文钰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窦善抿了抿唇,臉上挂着笑,眼角的皺紋就會略微加深一點,他進退有度:“秦先生,我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我弟弟大概是被人陷害了,他不會做這麽失禮的事情。”

秦瑾一早就猜到了窦善會是這種說法,他把玩着尚時方才用過的水銀體溫計,漫不經心:“窦總覺得會是誰做的?”

窦善吞咽了一下口水,面不改色的說出了一個尚時也熟知的名字。

“或許是方家的方長恒做的也不一定。”

秦瑾壓下眼尾,微微颔首,眉骨落下了化不開的陰翳,“……原來是這樣。”

窦善默默的松了一口氣,他并不清楚到底是誰把窦文钰綁到這裏來的,但是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秦瑾想要動方家,要是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更好了。

這裏理由是他獻上給秦瑾的,即便後面出了什麽問題,方家會順帶着把他恨上,秦瑾倒是可以順利隐身。

窦善蹲下身來,給窦文钰解了綁,窦文钰沒有方才那名瘋癫了,他現在冷靜下來了,坐在地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恐怕今天的沖擊,比他得知自己不行了,還要痛苦。

這算什麽操蛋的一天?

他在乎的人和他喜歡過的人走上了同一張床?

窦文钰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說想要帶走尚時,可是他不說,卻有人幫他說。

窦善見窦文钰失魂落魄的像個鬼,他站起身來,褲腿上不可避免多了幾道褶皺,他迎上秦瑾陰沉的眼眸,“多謝秦先生幫忙照顧小時,不過不能總是麻煩您……”

他只往床的方向走了一步,秦瑾就站起身來,頃刻間,他覺得一種無形的壓力落在了他的肩頭,一個勁往下壓他,逼迫他低頭。

“我什麽時候說過麻煩了?”秦瑾越是走進窦善,那種壓迫感就越是強烈,已經變成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髒。

窦善臉上的神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失控,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小時是文钰的丈夫,不方便留在……”

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了,因為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頓時濃烈的血腥味就在他的口腔裏蔓延開來,耳鳴,并且太陽穴的要命,導致他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等到他意識過來了,保镖早就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壓在了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窦文钰詫異的擡起頭望向窦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窦善一向都是亦絕對的利益為重,什麽時候管過他這個弟弟的死活了,就更不用說他這個弟弟的前夫了。

他哥應該還不知道尚時已經成了他的前夫,要是他把這個事實告訴他哥,他哥估計會場後悔自己方才的舉動。

窦善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他一向求穩,剛剛的舉動他确實沒怎麽過腦子,但是這事情絕對是他想要做的,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裏的天之驕子,秦瑾如此對他,他自然是氣不過的,然後就說出了方才那些話。

人被迫跪在秦瑾的面前,男人的神情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他身上的外套給了尚時,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不麻煩,只是住一夜。”

窦善和窦文钰就這麽被“請”出了房間。

秦瑾回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尚時,黑沉的眼眸裏微微湧動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即便房間裏燈火通明,可就是照不進他眼中。

他走到床邊,“抱歉,沒有吓到你吧?”

尚時将臉上的被子往下扯了一下,怎麽說呢?吓是肯定沒有吓到的,但是他微微點了點頭。

秦瑾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兩下,他是想要上手安撫安撫尚時,可是這手方才打過人,還怎麽用來觸碰尚時呢?

他繃緊下颚線,羽睫落下淡淡的陰影,克制再克制,“好好休息,明天我會送你回去的。”

“晚安,尚先生……”

方才那一幕是他故意讓尚時看的,因為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這是他的生存環境,可是展現給尚時看後,他又微微有些後悔了。

……

尚時喝下了退燒藥,原本是應該好好睡一覺的,可是他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上沾染了些許檀香味,弄得他是清心寡欲,一點入睡的念頭動沒有。

他正玩着手機,餘光中就看到窗戶邊緣閃過一道漆黑的身影。

房間內就只有床頭櫥上的臺燈亮着,再就是尚時手機屏幕泛出來的微弱燈光,他摸黑玩手機時,習慣把屏幕亮度調到最低,視線中突然閃過一道影子還是蠻吓人的。

尚時下意識轉過手機屏幕,将光源對準那個黑影,一個穿着嚴嚴實實的男人站在他的床邊,他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跳,心髒跳動加快。

男人似是沒有傷害尚時的想法,他動作很輕的往前走了半步,聲音幹澀沙啞:“你沒事吧?秦瑾沒對你做不好的事情吧?”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他又見到了男人臉上的口罩,尚時就這麽把司機給認了出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沒敢掀開被子,他沒有穿褲子,兩條勻稱修長的腿是光着的。

“你……怎麽在這裏?還找到了我的房間?”尚時對司機還是保持着一些警惕的。

司機盡管戴着口罩,但是通過他微彎的眼眸,尚時覺得司機現在是勾起唇角笑着,但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很快就化為了擔驚受怕與擔憂。

“我看到秦瑾把你抱了進來,害怕他會對你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來看看你,順便……救你。”

男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很是透徹,雖也深邃,但是會有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對他放松警惕,尚時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個樣的,反正他是。

尚時被子裏的腿不自在的輕晃了一下,雖說是有被子,但是沒有褲子就是極為的沒有安全感。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和秦瑾長着差不多的臉?”

他斂下目光,空調吹出淡淡的冷風,秦瑾顧忌他的病情,特意調整了空調制冷溫度。

他看秦瑾的臉是會腿發軟,目光發虛,但是遙遙一望,還是看到了秦瑾俊美的五官,他只想說秦瑾不愧是主角受窦文钰的白月光,那張臉的确非常的帶勁,任誰看到了都想要把人拐到床上的那種,說白了,看到秦瑾,就會分泌過多的雄性激素。

除開氣質,兩個人過于相似了,尚時會下意識的去想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那麽“我自己強制愛我自己”,挺“水仙”的呀!

要是有這樣的劇情,也不足為奇,畢竟作者之前寫過帶有顏色的小文章,現在是淨網了,但是這也不妨礙作者夾帶私貨。

司機黑漆漆的眼眸好似要容易背後的陰影中,沒有任何感情上的變化,沒有慌亂,沒有驚訝,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尚時,他緩緩拉下自己的口罩,無可挑剔的面容就露在尚時的視線中,手指勾過下颚線,“我以前不長這個樣子,在一場車禍中,我毀了容,我原本是做不起手術的,但是醫生說可以幫我免費做手術換臉,換的還是一張好看的臉,我沒有想太多就同意了。”

“我知道這其中或許有詐,但是比起被當做怪物活在這個世上,我寧可換一張別人的臉,”男人皺了皺眉,他低下了頭,似是不想要尚時看到他失控的表情,但實際上,那張浸泡在陰影中的臉沒有任何扭曲的神情,要多麽平靜,就多麽平靜。

“……”

尚時曲起腿,抿了抿唇,這脊背開始悄無聲息泛着一股涼意,這種事情放到現實中固然可怕,但是想想這是在小說世界,對面站着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另外一本小說的主人公,這劇情就可是刺激起來了。

多麽變l态的愛呀,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把你變成我的模樣,這樣你就會永遠記住我了。

他手肘撐在膝蓋上,“你來找我,就不怕被秦瑾發現嗎?他說不定會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

男人又擡起了臉,與方才不一樣,白皙的面容點染着些許的嬌羞,像是被點破了心事,“因為喜歡……”

“什麽?”尚時是聽到了,但是他有些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想要看到你和我一樣落在秦瑾的手中,并且我的醫生希望我進行脫敏治療,就是嘗試愛上別人,只有我能夠自控感情,我就不會受到秦瑾的影響了。”

“所以可以嗎?”

尚時一時之間啞口無言,男人就站在光暗分明的界限內,從不僭越,人畜無害的眼眸中是躍躍欲試,整個人的存在感也不強,束起的領口擋住了他的脖頸,哪裏似乎沒了項圈勒過的痕跡。

被其他人當成了救命稻草,并且還不需要他去當做出犧牲的英雄,只需要他默默接受一份感情就行了,這種事情,即便是他想要拒絕,他也說不出口。

而且,他覺得司機所在的小說,要比他的綠帽小說有意思多了,劇情緊湊又刺激,旁人也非常又參與感。

系統已經聽不下去了,【啊,你覺得這一切怪誰?原本你也是力挽狂瀾,挽回了窦文钰的心,拳打腳踢情敵,這劇情還不夠刺激嗎?】

“哦,是哦,挺刺激的。”

【……】

尚時指了指自己方才床尾的褲子,“行吧,我跟你走。”

他這個眼迷離,腿發軟的症狀來的太過突然,怎麽就對秦瑾一個人會有這樣的反應,或許是秦瑾動了手腳也說不定。

司機略有些粗粝的指腹擦過柔軟的褲腳,似是想到了什麽,耳根頓時像開水裏涮了涮,又紅又燙,把褲子遞給尚時的時候,更是臉都不敢擡一下。

尚時拿到褲子,剛要塞被子底下穿,擡眸就見到司機背過身去,耳畔充血泛紅,他微微動一下,只要發出來一丁點的聲響,站在他床尾的男人脖頸就會紅上一分。

也不是他視力太好了,而是男人脖子要紅的出血了,想要看不見都難。

“……”

倒也沒有必要那麽純情。

司機是背過身去了,但是尚時還是蓋着被子把褲子穿好,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走到司機翻越而上的陽臺,這裏離裏面并不算太高,直接跳下去也不會有事。

尚時正躍躍欲試,說實話,他現在有些興奮,并且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刺激感正在不斷加深他的興奮,他都準備往下跳了,結果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擺,略微失去控制後,他就直接靠在了男人溫熱的胸口。

要不是司機狹長的眼眸太過單純無害,他都要以為司機是故意的了,責備的話被他吞咽了回去,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有幾處不太對勁的地方。

司機的胸口怎麽還略有起伏,并且還挺粗糙的。

尚時回過頭,無意識的瞟過男人胸圍好像非常可可觀的胸口,“你在這裏面穿了什麽?”

他也就是好奇心起來的,随口一問,但是沒有想到對面的人過于實誠了,往後退了小半步,擡手就把深色上衣給脫了下來,那叫一個動作迅速,似乎知道自己稍稍慢一點,尚時就會叫停他。

衣服脫下來後,尚時看到了勒在皮肉上的微微粗粝、并不會太粗的紅色麻繩,這一白一紅,可是将“香豔”二字準确無誤的描繪了出來,并且這肌肉線條也太令人血脈偾張了。

他較為艱難的将視線轉移到了司機的臉上,眉頭輕皺,“你剛剛就是穿着這個爬上來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困難啊,因為紅繩不僅綁住了上面,還延伸到了下面,按照“強制愛”的一貫大尺度,繩子會綁到什麽程度,估計就不言而喻了。

方才還在吐槽司機至于嗎的尚時,臉頰燥熱了起來,目光更是飄忽不定,陽臺的空間不大,就算是司機站得遠一點,也遠不到什麽地方去,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司機身上紅繩無比強烈的存在感。

男人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了,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對,這也沒有特別難,就是下去的話,會……很難受。”

尚時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爬上與爬下是有所不同,司機之所以會拉住尚時,也是因為待會他下去的時候會難受。

“你不會脫下來嗎?”

想到男人是一直穿着這個來找他的,他就略微有些抓狂,同時感覺更加燥熱了,說話的時候都不能看向男人,不然腦子就在想一些有的沒的。

司機很是坦然,同時皺起了眉,略顯苦惱,“我做不到了,我習慣的了被秦瑾掌控,做不出反抗他的事情,除非有人可以支配我……支配我,讓我脫下繩子。”

男人現在就像是伊甸園裏的蛇,不斷誘惑着尚時。

尚時嗓子不可避免的有些幹澀,這種事情聽上去怪怪的,但是發生在司機的身上又顯得不那麽奇怪。

他絕對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只是想要幫助司機脫離苦海,“怎麽支配你?”

像是即将要看到尚時在他的誘惑下吃掉蘋果一樣,蛇突出了猩紅的蛇信子,越發的招搖。

“你命令我就好了。”

“只要命令我,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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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