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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這種不斷誘惑之下,尚時也是把事情做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命令你……”
“那我現在說,要你脫下身上的繩子,就可以了嗎?”
這種事情的确是頭一次經歷,他不是樂于助人的人,但不可否認,緊張中還有刺激感,至少他也希望男人不要那麽受控制,人都應該自私一點,在愛別人之前,先愛自己。
尚時微微呼了一口氣,“你找的醫生太過不靠譜了,就算是要脫敏治療,也不應該是這種療法,至少……你應該是自己脫下來身上的繩子。”
陽臺空氣中潮濕又炙熱,這裏距離湖邊的小樹林不算遠,可以聽到清晰的蟲鳴聲。
男人眸色微微變深,裏面深藏的情緒讓人窺探不清,他輕聲說着大概只有他才能夠聽懂的話,“不……我覺得很有效,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繩子。”
尚時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如果真的有用,就不需要他的“命令”了,說不清到底是誰被誰馴服。
他同樣不清楚秦瑾對司機到底做了什麽,居然可以讓司機對這樣的“強制愛”說不出一個“不”字。
不過有可能,這不是司機能夠控制的了的事情,畢竟創作故事的人是作者。
……
尚時垂眸看着自己受傷的紅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他高估了司機的自控能力,還是低估了這繩扣的結實程度,司機一個人根本接不下來,最後他還是上手了。
所以為什麽他一開始還要命令司機,他直接上手不就行了嗎?
與郁悶的尚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眉宇間透露着神清氣爽的司機,他将紅繩纏繞在手腕上,有穿上了衣服,這才将一身的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給遮了起來。
尚時得以能視線放回到司機的身上,但是方才繩子勒住肉的一幕一直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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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司機身上的麻煩,兩個人就開始往下跳了。
尚時拍戲的時候沒有做過類似的動作,方才雖說是看着不高,但是真到了要跳的時候,尚時還是微微犯怵,知道自己可能還有點恐高症,他正做着心理建設,同時反翻過欄杆,微微降低身體的重心,沒有站着,起碼能夠減少一段高度,這種減弱在視覺上還是挺見成效的。
他剛要準備往下跳,希望自己這幅身體能夠撐得住,可是就在他要往下跳的這一剎那,一道刺目的光線從樓下照射過來,晃到了他的眼睛,同時他還聽到有人沉穩有力大聲說道:“先生,他們要逃。”
原本,尚時對發生在司機身上的事情半信半疑,覺得太過奇幻,但是又想了想,這裏是小說世界,可能發生任何事情,他便對這件事情相信了幾分,直到方才聽到如同狩獵者口吻的話語,尚時信了這件事情八成。
瞧那人說的,好像是秦瑾養的兩個小情人要背着他逃跑一般。
身後的男人沒有留給尚時任何反應時間,因為在光照過來的同時,男人在身後擠了尚時一下,尚時身體失去平衡,他雖是往下掉了,不過男人反應要比他快多了,很自然的将他抱入了懷中,等到要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男人也是完全包裹住尚時,讓自己成為尚時的肉墊,狠狠的摔在了草地上。
草地柔軟,要比直接砸在水泥地上好上不少,但是男人一個身體承擔了兩個人的重量,傷的的确沒有那麽嚴重,可他還是微微悶哼了一下,臉色蒼白。
尚時完好無損,甚至沒有受到太多的撞擊力,也不知道司機是怎麽做到的,他趕緊起身查看男人的狀況,男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意志堅強,強忍着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肩上還粘着雜草,手臂磨出了血珠,他是一點都不在乎,反手拉住尚時,沒有任何着急和慌亂,在尚時耳邊沉聲:“跑。”
不似恐怖電影或游戲裏NPC叫主角跑路時的撕心裂肺,司機的聲音很平淡,像是燒開的水倒進了杯子裏,尚時跟在司機身後跑時,背後聚焦在他們身上的光線越來越多,追趕他們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嘈雜。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心口了,這麽刺激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經歷,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要以為是他帶着司機正在逃脫秦瑾的魔爪。
司機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車,他将車開上了公路,車子在加速,但是卻行駛的很平穩。
後面沒有任何車輛追過來。
尚時輕靠在座椅上,重重的呼吸了兩下,心髒跳動依舊很快,他想要關心一下男人的狀況,結果這麽一轉頭,就發現正在開車的男人大腿在發抖。
畢竟是“同生共死”的人了,他不可能不擔心男人,“你的腿在發抖,你受傷了?是不是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
男人晦暗的眼眸照進了路燈發出來的淡淡橘黃色光暈,他搖搖頭,聲音越發的喑啞,“不是……剛才那個男人叫我停下,但是我沒有聽他的,我想的都是你,所以我沒有聽你的……”
他越說越激動,将車子停在了路邊,他不是要平複情緒,而是要将這種情緒推至頂峰,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尚時,“有你在,我就可以不用聽那個男人的了,所以我可以喜歡你嗎?就算得不到你任何回應也無所謂,對你的感情正在把我從另外一種不應該叫做感情裏的東西拯救出來。”
尚時對上了司機的視線,但是他又避開了,手指扣着身上的安全帶。
怎麽說呢男人眼中的感情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為濃烈的,他感覺答應下來,之後一定會發生難以控制的事情,不答應下來,現在就會發生難以控制的事情。
都說感情要轟轟烈烈的,到了尚時這裏,他的确有被吸引,但是他更看到了背後的棘手。
在沒有徹底陷入感情中,人還能夠保持理智,要是陷進去了,有人剩下一半的理智,有人連一半的理智都剩不下。
反正他撐破天就是個男二,司機再怎麽喜歡他,他們都不會在一起,那他還怕什麽?
“你想喜歡就喜歡吧,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但是你那個醫生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少聽一點會比較好。”
尚時緩緩斂下羽睫,但是男人接下來的動作讓他瞪大了眼睛。
男人靠了過來,并且靠的很近,他稍微動了動就能夠碰到男人的唇瓣,他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廉價的洗衣液的香味,男人極為優秀的肩線完全展露在他視線中,“我可以親你嗎?”
男人漆黑一片的瞳孔染上了些許的異彩,明媚有詭谲,像是蟄居在黑暗中的邪祟鬼魅。
尚時從未遇到比現在還難以抉擇的事情,他是想要開口拒絕的,但是男人貼得太近了,這一開口,兩個人可就貼到一塊去了,那還不如不開口呢!
被這樣注視着,他的心跳又快了起來,正打算用手推開男人的時候,男人主動先離開了他。
司機舔了舔薄唇,重新将口罩戴好,非常懊惱的皺皺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我受那個人影響太深了,就……總是做出這樣不講理的事情。”
事實上,他不是受任何人的影響,他只是被自己的情感所支配。
別人都這麽真摯的道歉了,尚時還真不願意深究,現在想想,司機遠遠的看到他被秦瑾帶回了房間,就提心吊膽的深夜來找他,身體還被紅繩綁成了那副模樣,紅繩略粗糙,這稍稍動一下,估計紅繩都得狠狠摩擦身體,但是男人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若不是男人主動挑明,他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私底下玩的還挺悶騷的。
方才男人抱着他從樓上摔下來,盡管那段距離并不是特別的高,就算讓他單獨掉下來,也不會受特別嚴重的傷,可是男人還是心甘情願的給他當肉墊,還帶着他一起逃跑……
尚時現在冷靜下來了,從中品味到了些許的不同,說沒有觸動是假的,可是這種觸動有些過于靠不住了,因為真真假假,讓他分辨不清。
司機剛打算發動車子,從後面飛馳而來的白色保時捷就狠狠的撞了上來。
尚時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反應過慢,他是正常人的反應,可是他身邊坐的這位反應他過迅速了,在看到車後面有車燈閃過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尚時拉了過來,再一次護到了懷裏。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車子沖進了綠化帶裏,車頭撞到了銀杏樹,扇形的葉片在夜空中忽閃忽閃,像極了翩翩飛舞的蝴蝶,樹上在動着,樹下也一樣在動着。
車搖晃過後側翻了,車玻璃也碎了,尚時是憑聽覺感知到了這一切,實際上他沒有機會去看看整個過程是如何發生的,因為他被男人護在了懷中,護的還特別的緊,出來感受到了颠簸起伏,他是一點傷都沒有受。
他很清楚,将他護住的司機可能就沒有這麽好遠了。
鼻頭磕到了男人略堅硬的胸口,不知道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感受到的刺激感,讓他恍然有了想要流淚的沖動。
他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他雖是沒有受傷,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經歷車禍,感覺自己差一點就要死掉了,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會感受到害怕,他剛想要碰碰抱住他的男人,要是受傷嚴重得趕緊去醫院。
蓄意撞司機車的兩個人也從車上面走了下來,開車的是方長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着這一切的是窦文钰。
窦文钰是跟着他哥離開了,但是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是怎麽也忘不掉,怎麽好好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他想不明愛,但是他知道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在乎的人,咽不下這口氣呀,他騙過窦善,偷偷又折返回,剛巧不巧就遇到了留在莊園,還沒有離開的方長垣。
窦文钰現在對方長垣還是很警惕的,不過雖然他哥窦善說是方長垣對他下得黑手,但他是不信的,方長垣這麽做,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況且他與費何意幹架時,方長恒已經對他下過“黑手”了。
兩個人剛在莊園碰見,還沒有互相問好,就看到尚時站在陽臺上,給另外一個人解身上的繩子。
這繩子要是正常使用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是貼身綁的,前前後後綁的那叫一個整整齊齊,就連上面的繩扣也是像模像樣。
窦文钰之前的時候玩的挺花的,而方長垣那裏不能用,他通常是看別人玩的有多麽花,所以兩個人也算是“老手”了,那繩子的走向外加繩結,不像是正正常常用來困人的,更像是某些情.趣必備。
這種東西他們雖然知道,但是幾乎就是不碰的。
兩個人就站在黑暗中看了那麽一會兒,唇瓣是越抿越緊,眼睛輕眯起來,他們的想法忽然相同了起來,都想要上去代替那個男人。
方長垣最先回過神來,他舔了舔發幹的唇,除了難耐,他還嫉妒生氣,就在窦文钰耳邊輕聲道:“那個人,就是在醫院裏也尚時親密的男人,怎麽樣?要不要先動手把他解決了?”
那天,方長恒在醫院裏見過司機後,就覺得這個人十分令他不舒服,大概是男人身上那種獨有的侵略性對他的神明表露的太過明顯了,這讓他難以忍受,所以他折返到窦文钰的病房,把這事和窦文钰說了。
窦文钰聽完,心中是有一個疙瘩,他是不舒服,可是十分鐘前他剛剛和方長恒動了手,現在再叫他與方長恒聯手,他的胸襟還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接,說這件事情放放在說。
方長恒不願放放,他自己調差過司機的背景,發現就是一個無權無勢、又沒有背景又沒有靠山的男人,解決起這種人來,可比對付像窦文钰這種富家少爺要容易的多。
他都準備要對司機下手了,結果在莊園裏突然撞見了這麽一幕,這下子窦文钰是徹底相信那個男人恬不知恥的勾引尚時,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尚時是一個很“乖”的人,絕對不會想得出這樣的玩法。
他拿走是這麽想的,但是身體恨不得上去和司機互換一下。
這邊窦文钰還沒有想好該怎麽懲治尚時身邊的男人,就見兩個人從陽臺上跳了下來,為了躲避後面追趕的人,逃進了車裏。
窦文钰和方長恒雖是開車去追了,但是司機的技術太好了,距離一下子就拉遠,等他們追趕上來,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子,以為尚時下了車,車上就只剩下司機一人了,今天一直憋着一口氣在胸口的窦文钰紅着眼,是一點都不減速的撞了上去。
方長恒有詫異,但是沒有驚訝,因為他知道窦文钰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極其容易沖動的人,帶上窦文钰,就代表有很多事情他不用做,窦文钰都會替他做了。
就像眼前這場車禍,方長恒當然也想要這麽做出出氣,但是正要他來做的話,他的顧慮就會變得非常多,最後能不能做成還不一定。
兩個人下車就沖着側翻的車子去了,好不容易打開了車門,卻發現車裏不僅有司機,還有尚時。
尚時被司機護的好好的,可能手臂上有點輕微的劃傷,但是窦文钰可不清楚,他看見了車裏的尚時,一下子紅了眼,又悲傷又憤怒,好似他頭頂的天空要塌下來,也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扭動,恨不得将他的五髒六腑都攪到一塊去。
那叫一個疼呀!
窦文钰憤怒的把司機從車裏給拽了出來,他是一點都不顧意萬一人家受了內傷,會因為內髒出血過多而死,他只顧着要發洩出自己的怒火。
“都是你,要不是你,尚時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看來你在床上表現的不錯呀,很會勾人嘛,要不要當成扭兩下腰給我們看看,說不定我也會賞點錢給你,還是說你的菊花十分的與衆不同?”
窦文钰罵人的事情很少說髒話,但是喜歡把人貶的一無是處,一上來就罵司機是出來賣的,還特別會下.賤勾引人,這種事情發在誰身上能不急呀?
但是司機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身上固然被飛濺的碎玻璃劃出了很多口子,有的傷痕還特別深,鮮紅的血不斷的往外湧着,看上去是十分的駭人,可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從來都沒有昏過去。
尚時就不太一樣了,他沒有太多的皮外傷,但是被吓到了,意識朦朦胧胧的,他正在緩神,一時半會也就顧不上這邊發生了什麽。
不是尚時太過脆弱,而是有人太過變l态。
窦文钰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以他把一切罪責都歸咎給了司機,現在是恨不得從司機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最好是能夠活活的痛死司機。
他心裏這麽想着,并且立馬對司機動了手,拽着衣領,拳頭就往司機戴口罩的那張臉上揮,司機的那雙眼睛讓他感覺熟悉,可是他現在心煩意亂,根本不願去想這麽多,只想要把內心的憋屈苦悶給發洩出來。
司機并沒有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他是受傷了,可是這點上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不過他沒有要去反抗窦文钰的意思,不但如此,還在窦文钰揮拳揮累的時候,緩緩睜開一道眼縫,眼中那叫一個輕蔑呀,同時又移動眼珠,将視線落在還在車內的尚時的身上,要多麽有占有欲就多麽有占有欲。
窦文钰見狀簡直是被氣得火冒三丈,司機有反抗能力,卻不還手,他打的也沒有意思,以為這男人就是一個慫貨,他把司機一腳踹到在地,又覺得不解氣,在司機的小腹上又來了幾腳。
正常人被踹了都會覺得痛,可是司機雖是蜷縮起了身子,但是微睜的眼睛是一直看向窦文钰的。
窦文钰因為動怒,差不多完全喪失了理智,受到司機的挑釁,他更是無法思考的就要上去再補兩圈,這手臂都擡起來的時候,有人叫停了他,還是以極其憤怒的語氣。
“窦文钰!住手!”
尚時從地上爬起身來,頭還暈的很,他腳步虛浮的了過來,埋怨不解的看了窦文钰一眼,蹲下身子關心起了司機的狀況。
人心都是肉長的,縱使司機有些舉動在他看來非常的難以理解,不過司機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還觀念着他,寧願違抗秦瑾,也要來救他,這在一些強制愛文裏是十分難得的,所以當尚時看到司機滿臉是血的狼狽樣子,非常的于心不忍。
司機眼下的樣子的确不太好,眼角破了口子,在流血,黑色的口罩有一半沾染了血污,領口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血點,手臂上的玻璃劃痕最多了,胸口起伏的厲害,好似要喘不過氣來。
尚時下意識的想要取下司機的口罩,但是男人粗粝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頭去疑惑的目光,男人看向他手臂上不算嚴重的口子,“疼……嗎?”
他微微一怔,要是沒有觸動是不太可能的,司機傷的可比他重多了,卻還想着先關心他,要麽是過于在乎他,要麽是過于在乎他的一個瘋子。
“窦文钰,叫救護車。”
窦文钰眼睛失去了焦距,他還站在原地發呆,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尚時因為司機而備受觸動,那他現在就是因為尚時怪罪責備的目光,而心如刀割,心都碎成了七八瓣。
他咬了咬唇,鼻子酸的厲害,他不是一個愛哭的人,除非情緒到了難以自控的程度,否則他是不願意做出當衆落淚的丢人表現。
他指着地上的司機,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有些被算計到了,如果不是司機看向他的視線太過怪異,并且他動手打人是,司機沒有一個勁的往尚時那邊看,他不會如此丢失理智,“你為了這麽一個男人……兇我?”
尚時看了一眼正獨自上演苦情劇的窦文钰,緩緩擡起自己的手臂,一字一頓道:“我受傷了,需要去醫院,所以現在立馬去打電話。”
如果不是手機在車子側翻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什麽地方,他根本用不着窦文钰來打電話。
方長垣站在一旁,目光幽幽的落在了枕在尚時膝蓋上的司機,瞳孔收縮,越發的涼薄無情,像是看到了幾輩子的仇人。
……
尚時被送到了醫院,他和司機分開做檢查,盡管他只是手臂上有個小傷口,但是為了避免出現內髒出血的隐患,他還是做了全面的檢查。
尚時沒能跟着來醫院,他被拉走問話了,畢竟是他要開車撞人的。
尚時被醫生告知他身體一切正常後,他特意問了一下司機在哪個病房,結果就看到醫生面露難色,似乎他問了一個不應該問的問題。
醫生輕嘆了一口氣,“你朋友有家人嗎?”
尚時:“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醫生皺了皺眉,“你朋友認識秦瑾秦董吧。”
他說完這話,注意到了尚時神情微微有點變化,他便繼續開門見山道:“這家醫院其實是有秦氏集團入股的,我給秦董打過電話,但是沒有聯系上秦董,但是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他快要死了,而是他完全不配合治療。”
尚時垂下眼簾,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緩緩動了一下,眼下這個情況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好不容易被送來醫院,結果這醫院還是秦瑾開的,難怪司機會那麽不配合醫生的治療。
他穿好拖鞋,下了床,擡手理了一下被枕亂的頭發,“他在那個病房?”
尚時不可能完全不管司機,他問完這個問題,還沒等醫生回答他,他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醫生原本信誓旦旦他一定會去救司機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醫生,他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
尚時站在病房的門口,透過門上小小的窗戶,勉強看清楚了病房內發生一切。
護士的确拿司機沒有辦法,因為司機是一點都不配合,他像是一只困獸一般,清澈的眼眸卻泛着恐懼與陰戾交織的情緒,對着想要靠近他的護士發出很輕微的低吼聲,沒有那種故意作秀的滑稽感,完全是他被逼上了絕路,感覺自己說什麽都不管用了,他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來警告。
從司機的身上,尚時看出了一點絕望的情緒,另外還有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瘋意。
這得是什麽樣的“強制愛”,能夠把人變成這個樣子?
尚時從略有些懷疑人生的醫生那裏知道了司機的姓名——屠明知。
以前他沒有問司機的名字,是因為他覺得他們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可能只會遇到一次兩次,沒有必要進行深入的了解,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倒是糾纏的越來越深了。
就尚時愣神的這麽一小會兒,屠明知好像有些崩潰,醫生和護士想要把他按住,因為他身上的傷口有些還比較深,他這麽一動,原本不流血的傷口有被扯開了,血珠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屠明知卻絲毫不顧,他脖子紫紅,根根青筋在皮膚上撐出了鼓包,他嘴裏還發出極為痛苦的聲音。
他都成了這幅模樣,病房內的醫護人員依舊沒有停手,隔着門上的玻璃,尚時覺得他們太過冷漠了,他想着或許這幾個人都認識屠明知也說不定,以為屠明知就只是秦瑾的小情人、小金絲雀,所以不必太顧忌屠明知的感受。
尚時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能夠為屠明知做些什麽,屠明知如此反抗,都沒能讓這些人暫時放開他,那就算是換成他,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吧。
他推開了病房的門,聲音微沉,“你們先放開他。”
尚時原本沒指望他這一聲都能出什麽效果,可是令他略微有些詫異的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些人真就松開了手,随後向後退了幾步,做到了真正遠離屠明知。
面對此情此景,尚時眨了眨眼,有那麽一瞬間,他都要以為這醫院是他開的。
方才想要壓制屠明知的醫生額前泌出了薄汗,明明幾秒鐘前對着屠明知還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如今目光躲閃,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瞧一下屠明知。
尚時無心關心別人怎麽樣,他兩步走到了屠明知的面前,屠明知似乎驚魂未定,眼睛微微失去焦距,呼吸遲緩粗重,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力氣,在擡眸看到是尚時來到他的身邊,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忽然抱住了尚時,從尚時的身上汲取了不可多得的溫暖。
他下意識的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男人明明看上去比他高大不少,但是做起這種小鳥依人的動作可是一點都不違和,他是不怎麽會安慰人的,所以說的最多的就是“沒事了”。
屠明知的鼻息打在他的耳後,又癢又麻,尚時想要稍稍推開屠明知,結果就對上屠明知極為受傷又小心翼翼的視線,這叫他如何松的了手。
最後,還是在他的陪護下,屠明知勉強接受了治療,全身上下幾乎都用紗布給纏了起來,不見一塊好皮膚。
屠明知傷的重,可是尚時傷的卻不重,他這邊還有通告,就沒有辦法一直在醫院裏陪屠明知。
他走之前和屠明知打了一聲招呼,與秦瑾幾乎一摸一樣的臉上出現了失落,屠明知直直的向他看了過來,“你會回來看我嗎?”
“如果我不忙的話,我肯定會來過來的。”
尚時這個人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一般做不到的承諾他是不會輕易許諾的,這也就間接性的導致了後面的事情發生。
他就是随便找了一個借口,結果還真就一語成谶了,忙了進來。
雖說劇組開拍後,多拍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開銷,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劇組一直是不緊不慢的,沒有半分要趕進度的意思。
并且,這趕進度的事情一般和尚時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他的戲份不多,要是真的趕進度的話,也就一兩天就能拍完,可是當他拿到新劇本,發現自己的戲份比原來的多了不少,要是不說的話,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帶資進組的了,這後面的劇情完全就是圍繞着他展開的。
如此一忙,他是也沒有功夫回自己的家了,就住在離劇組不遠的一處酒店裏,這裏不但設備齊全,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奢華,費用是由劇組報銷,他住起來沒有絲毫的壓力。
這天,他戲拍到一半,導演過來和他說有人找。
導演對尚時的态度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多麽小心就多麽小心,生怕把尚時惹不高興了,同時他還在害怕尚時會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記恨他,如此一來,他在尚時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沒辦法呀,上面有人指名道姓的要他好好待着尚時,他已經被敲打過了,要是不照做的話,恐怕他就要失了這個飯碗。
“尚老師,那邊有人找。”導演對着尚時露齒一笑。
尚時對導演最近似乎是吃錯藥的表現看在了眼裏,他是挺奇怪的,但是他沒有挑明,因為這種事情問了,倒也不會與他說實話,只會不停的打着哈哈。
尚時扮着女裝,黑色的長裙特意做的極為明顯的收腰設計,所以即便是他與女生的身形略有差別,穿上這條裙子,也能夠給掩飾的七七八八。
因為編劇給他加了不少戲,增添了他飾演的這個角色和過去有關的記憶,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瘋,所以他的衣着正常,妝容也正常,就像是年輕的女生。
他腳上就是一雙極為普通臉頰的黑色涼鞋,黑色的帶扣勒在他細窄的腳背上,形成了鮮明的對面。
尚時今天的頭套也不淩亂,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要不是費何意對尚時那張臉極為的熟悉,可能也要認錯尚時的性別。
尚時的五官原本就是帶着攻擊性的美,上過妝後,倒是将攻擊性抹去了幾分,五官線條更加柔和了。
看到西裝革履的費何意,尚時腳步微不可查的輕頓了一下,眸色一變再變,稍微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才接着往費何意這邊走。
距離秦家葬禮過去了好多天,可是費何意這張陰柔的臉上的傷可是半分見好的樣子都沒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唇角還破了。
之前見到費何意,他還會用粉底液或是遮瑕膏來蓋一蓋,但是今天完全沒有,整個人也略顯無精打采,眼皮輕耷拉着,身旁還粘着一個類似保镖的男人。
費何意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剛好就對上了尚時眼尾勾着明媚的眼眸,他臉上的情緒出現了端在的失控,下唇微微抖動了兩下,似是欲言又止,但是他看向身邊的黑色西裝的保镖,終究是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費何意表現的那麽怪,尚時自然是注意到了,同時他還發現費何意似是沒有要叫保镖離開的意思,這就有點反常了,盡管他與費何意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也能夠看出來費何意與人談話的時候是不希望身邊有人在的。
尚時站穩身子,就這麽看着費何意,也不開口,等着費何意先開口說話。
費何意動了動下颚,直到現在他的手臂還痛着,明明之前不過是被保镖反扣住了手臂,但是他不知道秦瑾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多會警方格鬥術的保镖,下手又準又狠,即便只是被他們扣住了手臂,這骨頭也痛的要死。
“哥……”
費何意這一開口,身邊的保镖就投來了極為不贊同的目光,可是他選擇無視,繼續随心所欲。
他與窦善差不多,雖是有些懼怕秦瑾這個人,但是誰不是富家子弟,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特別憋屈的事情,可是他現在夾起尾巴才能夠做人,這誰能夠受得了?
反正他不行。
如今,秦瑾的保镖都能夠對他騎臉輸出了,這樣的憋屈他可受不了。
費何意笑起來的時候臉還是疼的,笑容也沒有多麽動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猙獰了,可他依舊保持了臉上的笑容,“哥,最近挺忙的吧?”
尚時是沒怎麽有心情和費何意敘舊,他輕撩了一下脖子後面的頭發,“什麽事?”
費何意看上尚時如此沒有耐心的态度,心裏挺恨的,又怪尚時太過沒有良心,他這還想要幫幫尚時,結果人家還十分的不領情。
在身側保镖目光越發森然冰冷下,他抿了抿唇,“那天,你是和屠明知一起逃走的吧?哥,你喜歡那個姓屠的?”
尚時此時眸光才發生了略微變化,費何意的語氣讓他聽起來極為不爽,他和屠明知都不是費何意的人,費何意為什麽要用這種被人綠了的語氣說話?
“算是吧。”
費何意沒有忍住,笑了一下,這種事情還能算是吧?
他舔了舔上唇,嘴裏還有點血腥味,“那好,你應該也知道屠明知是秦瑾的人吧?哥,你還真是……”
費何意側了側頭,怎麽也想不出來一個很好的詞來形容尚時,如果非要他說一個,他只能說尚時擡勇了,簡直是什麽人都敢碰。
他雙手抄着兜,痞裏痞氣的,“算了,你這劇組裏不是還缺一個一直對你虎視眈眈,後面還會強.奸你的變.态鄰居嗎?演員不用臨時找了。”
“因為,秦瑾說了,要讓屠明知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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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