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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快到鄭家了郁寧才想起來她沒準備見面禮，兩手空空去別人家拜訪不太好，她想着要不先去附近的超市看看買些禮品什麽的。

“哥，我忘了準備禮物了，這附近也不知道哪裏有超市或是商場。”

她難得有迷糊的時候，郁琛被逗笑了。

“我猜你本來是打算昨晚去買今天要帶的禮物的，但計劃被你姐給打亂了。”

心思一眼被看穿，郁寧有點不好意思，解釋說：“我應該早一點做準備的，和我姐沒關系。”

郁琛笑了笑，沒再逗她，“不用擔心，需要的見面禮我昨晚就讓人準備好了。”

郁寧頓時舒了一口氣，想起昨晚郁琛說讓于策遠開他的車回去，今天早上再來接他，她不确定于策遠開沒開郁琛的車，如果昨晚開走了，那這車肯定是今天早上送回來的。

禮品是昨晚就讓人準備好了的，是在她和郁琛說今天要來看她媽媽後郁琛讓人幫忙準備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于策遠。

郁寧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哥，你該不會是讓于策遠去買的東西吧？”

郁琛笑道：“是啊，怎麽了？”

果然如此。

郁寧撇嘴說：“那個人張口閉口都是錢，一般人可請不動他。”

她覺得于策遠肯定是想巴結郁琛，畢竟他現在端的飯碗可是郁琛給他的，郁琛是他的老板，他可不得伺候好了。

郁琛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替于策遠辯解了一下。

“你哥我可不是仗勢欺人，壓榨勞動力的人，請策遠幫忙買東西我付了跑腿費的。”

郁寧目瞪口呆。

“他、他敢讓你付跑腿費啊……”

她覺得以于策遠的精明，應該不至于蠢到得罪自己的老板。

郁琛沒錯過郁寧豐富的表情變化，一直以來她都乖巧懂事，從不讓別人為她操心，有着不符合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成熟。

在郁琛看來，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作為哥哥，他其實更喜歡希望她像別的小女生那樣有自己的小情緒，偶爾和他鬧一鬧，那樣看起來才正常。

因為他記得，郁寧在六歲以前也是活潑開朗很能鬧騰的，可是自從二叔意外離世後，她就變得很乖了。

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親眼看着父親死在眼前，那時最殘忍的事情，他也有過擔心，怕那件事給她造成心理陰影，也曾私下找心理醫生問過，因為怕勾起她童年時候的痛苦記憶，所以沒敢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這些年她沒有別的異常反應，仿佛已經将那些痛苦的事忘記了。

可她越是懂事，郁琛就越擔心。

現在郁琛突然發現郁寧有了些許變化，她會對他吐槽別人了，這好像也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麽強烈的情緒變化，雖然她表現出的是對這個人的讨厭情緒。

于策遠也許會是個好老師，讓郁寧變得不一樣。

這些年郁寧被郁家保護得太好了，她所看到的都是美好的，純善的，可世上有的可不僅僅是美好和善意，還有每個人都要經歷的磨砺和成長。

郁琛莞爾，“不是他要我付跑腿費，是我應該給他的辛苦費，他替我辦事，我給他酬勞，天經地義，往往這樣的人才是最赤誠的，誰也不欠誰，能省去很多麻煩事，彼此心裏也不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郁寧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昨晚那個時間應該快到十一點了，商場超市那些地方大多都已經關門了，要想買到今天她需要的這些東西很不容易，于策遠算是神通廣大的了。

不過她依然從郁琛的話中聽出了對于策遠的贊許和信任，她就是不明白于策遠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郁琛這麽看重，還讓郁嘉喜歡。

要說他臉長得好看，那确實還算可以，但郁嘉見過的長得好看的男生多不勝數，而且以郁嘉一直以來的喜好來說，于策遠并不是郁嘉會喜歡的那一類。

郁嘉喜歡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那一類，于策遠雖然氣質也不錯，可和斯文完全搭不上邊，他還膚淺得明明白白的，怎麽看郁嘉也不會看上他才對。

沒聽到她說話，郁琛輕笑說：“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對于策遠很嫌棄，難不成昨晚他說了什麽得罪你了。”

昨晚郁嘉并沒有和郁琛說她聽到于策遠對郁嘉說的那句話，她想就算于策遠向郁琛告密，肯定也不會把那句話原封不動和郁琛說。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郁寧也就不想隐瞞了，她把于策遠對郁嘉說的那句‘如果你能讓郁總給我升職加薪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原話告訴了郁琛。

郁琛聽完愣了一下，随即大聲笑了起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反而很高興。

“哈哈哈，這個于策遠，可真有他的。”

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責怪，更像是贊賞。

郁寧覺得郁琛對于策遠的偏愛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了。

她很少見郁琛像這樣開懷大笑過。

郁琛笑過後，很認真地與郁寧談了一會兒心。

“小寧，你覺得郁嘉的性格怎麽樣？”

郁寧茫然地‘啊’了一聲，而後回答說，“姐姐性格很好啊，朋友很多，大家都很喜歡她。”

郁琛卻搖了搖頭，“因為她是你姐姐，所以她什麽樣子你都覺得她很好。”

郁寧沒接話，郁琛接着說下去，“嘉嘉從小就性子野，說好聽一點叫我行我素，說不好聽一點其實她是跋扈嬌縱，太過自我，很多時候她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像嘉嘉那樣的性子，要是于策遠明确拒絕她，只會激起她的征服欲，于策遠反其道而行，他只用一句話就能擺脫嘉嘉的糾纏，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他看得懂人心，拿捏得恰到好處。”

郁寧似懂非懂，其實她并不覺得郁嘉像郁琛說的這樣不會設身處地為別人着想，至少郁嘉對她是很好的，有什麽好的東西都會分她一份。

對她來說，郁嘉是個好姐姐。

郁琛感嘆道：“因為嘉嘉是女孩子，所以我對她要求沒有那麽嚴格，只要她不做得太出格，我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着她，現在我發現以前太縱容她了，對她不見得是好事，所以我打算讓她慢慢接觸公司事務，給她找點事情做，她就沒時間去胡作非為了。”

郁寧小聲說：“可是姐姐還沒畢業啊，平時她要上課，應該沒時間做別的事。”

郁琛不以為意輕笑，“我從大一開始就一邊完成學業，一邊幫爸處理公司的事情了，再看看于策遠，人家同樣還沒畢業，卻已經在行業裏嶄露頭角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要是繼續放任下去，才是會悔了嘉嘉。”

郁寧啞然，她突然意識到郁琛現在不是把她當小孩子看了。

雖然說的是郁嘉，但其實也是在告訴她一些道理。

說到這裏，郁琛話鋒一轉，笑着說：“在這些方面你比嘉嘉懂事，根本不需要我擔心，你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現在只需要認真準備高考，以後按照你想走的路走下去，其他的事我會幫你安排好，将來你在設計行業的成就必然在媽媽之上。”

郁寧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伯母那麽厲害，我可比不上。”

郁琛說：“所以你要從現在就開始努力，将來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

郁寧默了默，問他，“哥，那你的夢想是什麽？”

郁琛微微一怔，而後開玩笑說，“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快點看到我們家小寧成為很厲害的設計師，拿獎拿到手軟，到時候我也跟着沾光。”

郁寧被他逗笑了，“這算什麽夢想，我說的是你自己的夢想啊，不是說我的。”

郁琛認真思考了一下，給了她一個很籠統的回答。

“我一直在為實現夢想而努力，每往前一步就離它近一步。”

郁寧覺得這話太深奧了，她聽不明白，她只知道郁琛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身為郁家長子，又是郁家這一輩唯一的男孩子，他從小就比她和郁嘉辛苦。

他連休息的時間都用來工作，他憑一己之力撐起家業，為郁嘉和她鋪砌一條平坦的路。

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考慮他的終身大事。

以前還不覺得怎麽樣，近兩年來大伯父和大伯母都開始為他的婚事着急了。

在郁寧的印象中，郁琛好像只交過一個女朋友，而且是兩年前的事了。

她沒見過那個女孩，只是聽說過有那麽個女孩，而且兩人還同居了兩年，那時候郁琛不像現在這樣經常回來，兩人分手後，郁琛就很少在外面住了。

郁琛以前交女朋友的事郁寧聽郁嘉說過一些，至于分手的原因，據郁嘉所說，是因為那個女孩騙了郁琛，具體怎麽騙的，郁嘉也不清楚，也不敢問郁琛。

分手那麽久了，也不見郁琛帶其他女孩子回來，連郁寧都覺得郁琛被上一段感情傷得不輕。

她一直盯着郁琛看，郁琛好笑不已。

“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總盯着我看，會影響我開車的。”

郁嘉嘻嘻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問他，“哥，你初戀是什麽時候啊？”

郁琛瞥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初戀當然是很早的時候，也許是初中，也許是高中，記不清了。”

這都能忘記，一聽就知道是敷衍她的話。

郁寧嘿嘿笑着，膽子也大了起來，“可我聽說前兩年你交的那個女朋友才是你的初戀，我聽大伯母說你都打算帶她回來見家長了。”

郁琛失笑，卻還是應了她一聲。

“嗯。”

郁寧故作驚訝道：“這麽說來傳言都是真的啊，你是被甩的那一個？”

郁琛：“……”

他現在突然不覺得她乖巧了。

郁琛氣笑了，“你這是什麽表情，我被甩了你很高興？”

郁寧趕忙搖頭否認，“當然不是了，我就是太吃驚了，我哥這麽帥這麽優秀，竟然還會被甩，那甩你的那個姐姐一定很厲害，我真想見見她。”

郁琛：“……”

果然是他的妹妹，一刀一刀往他心窩裏紮。

見她還想再問，郁琛先發制人，板着臉說：“小孩子家家問這麽多做什麽，我告訴你，大學畢業前你是不被允許談戀愛的。”

郁寧不解地問：“為什麽？”

郁琛突然笑了一下，笑容有點邪惡。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要讓你商業聯姻啊，以後要把你嫁給一個門當戶對，但又矮又醜的男人，怎麽樣，怕不怕？”

郁寧很配合地點點頭，“有點怕，吓得我都不敢早戀了。”

郁琛沒憋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這個小丫頭。”

郁寧也跟着笑了起來，這麽一鬧，心情好了不少。

到了鄭家門外，郁寧幫着郁琛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拎下來放在地上，而後就催促郁琛趕緊走。

“哥，你快回去吧。”

郁琛說：“等裏面的人出來給你開門，我打聲招呼再走。”

郁寧卻把他推上車。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快走吧，晚上也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郁琛被她推進車裏，但還是放心不下，又叮囑了幾句，郁寧一一應下，然後催着他趕緊離開。

郁琛前腳剛走，鄭家的門就開了。

出來的人是郁寧的媽媽彭敏。

鄭家住的地方雖然不像郁家那麽大，但也是獨棟別墅，歐式庭院，郁寧站在圍牆護欄外，與開門出來的彭敏目光撞上，母女倆皆是一愣。

郁寧有彭敏的照片，可現在這樣面對面，她還是覺得很陌生。

彭敏回過神來，微笑着叫了她一聲。

“小寧，你來了。”

郁寧這才開口叫彭敏。

“媽。”

彭敏看上去很高興，從臺階上下來給她開門，看到地上放着一堆東西，客套了兩句。

“你來就來了，幹嘛還帶那麽多東西，家裏什麽都不缺的。”

郁寧看着彭敏，雖然有妝容遮蓋，可還是遮不住細長的眼紋，頭發像是很久沒做了，染成葡萄紫的頭發發根有很長一段原形畢露，幾根白發清晰可見。

“第一次上門拜訪，不好空手而來，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随便買了點吃的。”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堆袋子裏都裝的是什麽，但郁琛讓買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太便宜就是了。

彭敏又寒暄了兩句，揚聲喊家裏的保姆出來幫忙拿東西，然後招呼郁寧進屋。

郁寧跟着彭敏進去，換鞋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男孩，很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背，說是用力捶也不為過，差點被把她捶得背過氣去。

彭敏聽到悶響聲，趕忙呵斥了一聲。

“航航，你怎麽能打姐姐！”

郁寧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轉過身看雙手抱臂，得意洋洋看着她的男孩。

她沒有姑息縱容，冷聲說：“小孩，你很沒有禮貌。”

男孩不以為意輕哼一聲，“這裏是我家，我的地盤我做主，我讨厭你，就打你怎麽着吧，有本事你也打我一下試試。”

彭敏有些尴尬，作勢要去揪男孩的耳朵，卻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鄭億航，向姐姐道歉。”

鄭億航根本不把彭敏的話當回事，擡手又想打郁寧，這次郁寧可沒有讓着他，在他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拽，把他鉗制住後壓在鞋櫃上，二話不說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安靜了一瞬後，鄭億航嚎啕大哭起來，但郁寧依然沒有松手。

“哇嗚嗚媽媽，她打我！”

鄭億航邊哭邊告狀，彭敏一臉心疼，急急忙忙就去扒郁寧的手，責備道，“你是姐姐，你比她大那麽多，和他一個孩子計較什麽。”

郁寧松了手，一言不發。

彭敏抱着兒子又是親又是哄的，郁寧看得心煩，冷眼朝鄭億航看去。

“先挑釁的人被打死那叫活該，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你可真夠丢人的。”

她的冷嘲熱諷讓鄭億航止住了哭聲，淚眼汪汪看着她。

“這是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郁寧毫不示弱，直白地說：“你以為我想來啊，看見你這張又胖又醜的臉我就覺得讨厭，要不是你家求着我來，像你這樣的，我多看一眼都想吐。”

彭敏面露尴尬，又覺得有些臉上有些難堪。

“小寧，你怎麽能這麽和弟弟說話，他還小，你和計較什麽呢。”

郁寧看着彭敏懷裏的男孩，眼神很是鄙夷，“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已經十歲了吧，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看他這樣子，多半已經養廢了，不過也沒什麽，你現在再生一個也還來得及。”

“郁家就是這麽教你說話的嗎！”

彭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郁寧也動了氣，但看了眼彭敏後把到嘴邊的話忍了下來，很快恢複平靜。

“郁家怎麽教我說話你管不着，你最該管的是你的寶貝兒子，沒有禮貌，動手打人，今天我不和他計較，以後他再這樣去招惹別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彭敏被怼得啞口無言，不敢對郁寧怎麽樣，只好拿鄭億航撒氣，給了他不痛不癢的一指頭，裝模作樣訓斥，“聽到姐姐說的話沒有，以後不許這麽沒禮貌，聽到沒有。”

鄭億航把彭敏推開，哭喊着往樓上跑去，大聲告狀。

“奶奶，有人欺負我！”

沒多大一會兒，鄭億航被一個老太太牽着從樓上下來，老太太看見郁寧，頓時熱情得不行。

“呀，你就是郁寧吧，都長成大姑娘了，水靈靈的，長得可真好看。”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郁寧禮貌性地向鄭老太問好。

“您好，冒昧前來，打擾了。”

鄭老太笑眯眯的，看上去和藹可親的樣子。

“真是個好孩子，你別見外了，就當是自己家就行。”

鄭億航原本是去搬靠山的，在這個家裏最護着他的人就是鄭老太，他還想着鄭老太會像平時一樣幫他出頭罵郁寧一頓，沒想到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很不高興。

“奶奶，就是她欺負我，你快幫我打她。”

鄭老太忙對郁寧賠笑，趕忙叫保姆把鄭億航帶出去玩。

短短幾分鐘，郁寧已經看出來鄭家包括彭敏在內對鄭億航的溺愛。

在這種溺愛下長大的孩子，大多都長歪了。

把鄭億航哄走以後，鄭老太又把在廚房裏的彭敏叫出來。

“彭敏，你是怎麽當媽的，郁寧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陪她多說會兒話。”

彭敏似乎很畏懼鄭老太，從廚房出來，在鄭老太面前戰戰兢兢的。

“媽，我知道了。”

鄭老太給彭敏使了個眼色後，又和善地對郁寧說，“你和你媽媽很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到擾你們了。”

鄭老太又上了樓，彭敏這才放松下來，當她發現郁寧一直在看她，她不在地地笑了笑。

“小寧，沙發上坐吧，我給你削個梨。”

郁寧坐下後也沒作聲，默默看着彭敏削梨，等彭敏削好梨後，她才悠悠開口。

“媽，你忘了嗎，我不喜吃梨。”

彭敏動作一頓，看着郁寧，有點不知所措。

“啊，對不起啊小寧，媽媽忘記了你喜歡吃的是蘋果。”

郁寧說：“您記錯了，我既不喜歡吃梨也不喜歡吃蘋果。”

彭敏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這時候樓上下來一個和郁寧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不同于郁寧的素顏白淨清純，女孩沒郁寧高，比郁寧胖很多，化了妝，塗了口紅。

鄭藝涵來到彭敏身邊坐下，拿走了彭敏手裏的梨咬了一口後露出嫌棄的表情。

“阿姨，你買的這梨也太酸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吃甜梨的，你買的時候怎麽不嘗一嘗。”

彭敏歉意地說：“一會兒我重新給你買去，這個就別吃了。”

鄭藝涵這才滿意，看了看郁寧，似乎才注意到她。

“你就是郁寧吧，經常聽阿姨提起你，歡迎你來我家做客，我叫鄭藝涵。”

郁寧微微颔首，禮貌打招呼。

“你好。”

鄭藝涵很自來熟地坐到郁寧身邊，抓起郁寧的左手，看她手腕上的表，一臉羨慕。

“這塊表是限量版，去年很火的，我也很喜歡，可惜沒買到，沒想到你和我的愛好竟然是一樣的。”

郁寧不喜歡和不熟的人靠太近，更不喜歡別人碰她。

郁寧下意識抽了抽手，但鄭藝涵抓得很緊，她沒能掙開，只好無奈地說，“這是我哥送我的，我和我姐一人有一塊。”

是不是限量版郁寧倒是沒有研究過，這塊腕表是去年郁琛出差回來給她帶的禮物，她和郁嘉一人一塊，同款式，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她這塊偏粉色，郁嘉那塊偏藍色，郁嘉的那塊沒戴幾天就弄丢了。

鄭藝涵像是看不出來郁寧的抵觸，自顧自地說，“你取下來讓我戴一下試試看吧，我真的好喜歡這款表。”

郁寧不願意，想拒絕，彭敏卻在這時開了腔。

“小寧，小涵喜歡你就給她戴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