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凱旋
凱旋
許清璇又問:“您這院子裏頭,可還有其他人?”
這才有個年輕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出來,颔首道:“您是許姑娘吧。”他指了指身邊這位老夥計,“他呀,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您不要見怪。”
“你認識我?”
“上次您來的時候,我見過您。”
許清璇點了點頭,問起了正事,“王爺可曾回來?”
“王爺不曾回來,但沈侍衛回來過。”
許清璇心下一揪,又聽得他說:“沈侍衛回來向我們報了個平安,說王爺啊,剛到宣京就調轉了方向,往張記鐵鋪去了。姑娘或許也聽說了,這場戰事之所以能勝利,這鋪子的東家可出了不少力哦。”
還活着,就很好!
許清璇終于會心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了。”
陸昭珩到了外城,發現自個的宅子有些不同。
院子裏擺着一個龐大的……嗯,怪物。他圍觀了一會兒,還是克制了想試試的沖動。剛好荷蝶洗了菜回來,吓了一跳。
“這位公子,您找誰?”
陸昭珩一見她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模樣,料想着眼前這女子大抵是許氏新雇的丫鬟。她身邊也确實需要個丫鬟伺候着。
就她那雙手,也就做做胡餅。硬邦邦的胡餅啊,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吃的膩了。若是她一個人獨自生活,難不成他要跟着吃一輩子的胡餅?
想什麽呢?什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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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呢?”
“您是……”荷蝶眼中流光溢彩,此人氣宇軒昂,相貌如谪仙下凡,定是姑娘心心念念的,“王爺?姑娘擔憂您的安危,去您府上了。”
陸昭珩:“……”
他剛邁開步子準備往安定親王府去,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對。她若是去了安定親王府,現在一定會被告知,他去了內城鐵鋪。所以,他現在的路線不該是回府,而應該是回“張記鐵鋪。”
和陸昭珩同時抵達鐵鋪的不僅僅是戴上幂籬的許清璇,還有突如而來的聖旨。
最吃驚的是黴頭張,他一介凡夫俗子,怎會有機會接到聖旨?還不是沾了東家的光,他心中不免又有些沾沾自喜。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此番宣國大勝,張記鐵鋪功不可沒。特賞黃金萬兩,禦賜金匾,欽此!”洪福公公聲音洪亮,眉開眼笑地看着陸昭珩,“王爺接旨吧。”
陸昭珩:“……”
“公公搞錯了。”
洪福公公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笑得意味深長,“對對,搞錯了,哪位是張記鐵鋪的東家?”
許清璇這才叩頭謝恩,領了聖旨。
洪福賴着不走,看熱鬧般。
陸昭珩咳嗽了兩聲,責備他的不識趣,他亦沒有要走的意思。許清璇喊住他,背過身,往他手中塞了兩錠金子,“有勞公公了。”
洪福這才眨着眼睛,捏着嗓子,道:“祝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老奴先告辭了。”
許清璇:“……”
陸昭珩:“……”
黴頭張:???什麽玩意兒?
洪福走後,院子裏只剩下許清璇、陸昭珩和黴頭張,還有那沉甸甸的萬兩黃金。
黴頭張見這二人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再加上安定親王這不可景仰的面容,他識趣的走了。
并貼心的替他們将門關上,挂上歇業的牌子,樂呵呵的走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抱上安定親王這棵大樹,日後鐵鋪的生意還愁嗎?
饒是多日不見,多日想念,二人卻仍相顧無言。
良久後,許清璇終是忍住哽咽,故作平靜道:“民女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所來何事?”
陸昭珩輕輕勾唇,眉眼飽含笑意,溫聲道:“過來。”
許清璇鬼使神差的往前挪了挪,到了他面前,定住,不知他所言何意。
“來,給本王抱一下。”
許清璇:“……”
她當場愣住,随後又會心一笑,道:“王爺,怕是認錯了人。”貼心的替他挽回了尴尬。但其實心中也有一絲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經認出她來?若是這樣,她反而釋然。
或許他将她錯認成了某個人,這個才是她心裏最擔心的事情。
前世或今生,她只想守着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男子,生生世世萬萬年。
“認錯了。”陸昭珩點點頭,好似認同般。
許清璇看到走前,她送他的匕首,明晃晃的立在他腰間,那是她想要的陪他出生入死,終是以這樣的方式。
“這刀”,許清璇猶豫道,“怪好看的。”
見她這般小氣,陸昭珩索性在茶案前坐下,取下腰間的匕首握在手中,輕描淡寫道:“是嗎?我倒是覺得挺一般。”
“哦。”許清璇掩蓋不住的失落。
“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了。”陸昭珩接着便一副要将匕首送給她的模樣。
“不必了。”許清璇挺了挺身,“我這裏什麽樣的刀器沒有,像這樣的匕首應有盡有。”
“是嗎?”陸昭珩突然起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俯首側身她的耳邊,“有同這一模一樣的嗎?”
突如其來,靠的這般近,許清璇頓時覺得面紅耳赤,他……他好會啊!“沒……沒有。”她佯裝淡定。
陸昭珩見她這般不開竅,也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願意逗她。他又重新坐下,“掌櫃的怎麽稱呼?姓張?”
“自然是姓張。”
“嗯,聽說本王出征前在你這采買了一批兵器?”
許清璇:“……”
這不是她用來堵孫郡望的話嗎?奇怪了,孫郡望本是送兵器增援宣兵的,怎麽陸昭珩都回來了,孫郡望還沒有回來?按照道理說,她該在宣兵返回宣京之前就應該到這裏來了。
許清璇,大概這一路上,披荊斬棘,孫郡望和蕭晏敞開心扉,好事将近了吧。
“是這樣的,當時由宣京府尹和沈護衛負責。”
“本王怎麽記得,這事是以宣京府尹的名義采辦的?”
許清璇咬了咬下嘴唇,有些懊惱,卻仍不甘示弱,“王爺說得對,是民女聽到宣京府尹的徐捕快同沈護衛說王爺要領兵……”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昭珩打斷,“所以你是因為擔心本王,才整日整夜、不眠不休的趕制了一批兵器,增援本王?”他将聽來的話講給她聽,絲毫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這人,怎麽沒皮沒臉的?
“民女擔心王爺安危,更擔心百姓安危。”許清璇心累。
“你一個西疆女子,擔憂宣國百姓的安危,合适嗎?”
“陸昭珩!”
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
“嗯?”陸昭珩的語調上揚,空氣中多了三分暧昧,“叫本王的名諱如何?”
“過來。”
陸昭珩乖乖的過去。
許清璇一把摟住他,淡淡的道:“讓民女抱抱。”
陸昭珩:“……”
安定親王千算萬算,今日竟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不過,這事他也不虧。這些出征的日子,他腦中都是她,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許清璇只聽得耳邊有溫熱的氣息傳來,“清璇。”他在她耳邊輕聲喊,語氣溫柔到了極致,她有些分辨不出來,這是真實還是虛幻?他真的平安回來了嗎?
“做本王的女人,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許清璇沒有說話,但抱住他的力道更緊了些,她用實際行動回應他,好的。
葵嘉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看到這一幕,捂着臉跑了。心裏卻樂開了花,一副老母親終于把女兒嫁出去了的模樣。
二人相擁着,不知何時,頭上的幂蓠落在了地上,春花秋月從眼前溜走,醉了時光。
吻上的那一刻,許清璇大腦一片嗡嗡聲,仿佛一切都很遙遠,而那些前世經歷過的完全都不記得了。
和他,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唇齒相依,磕磕絆絆,生疏的一踏糊塗,許清璇尚存一絲理智,咬着他的唇瓣道:“這裏不太方便。”
這是鋪子,她日後還得在這裏盤活生計,若是同他在這裏便幹柴烈火、情難自已的話,她怕是以後打鐵都不能專心了。
陸昭珩尚未離開她的唇,唇齒之間,聲音迷離,撩得許清璇心癢,她想,若是他執意,就這麽着吧。
“也沒那麽急。”他的聲音像山谷裏流動的潺潺流水,戲谑中帶了幾分輕佻,羞得許清璇臉上爬上了幾絲紅暈。
真的,就很好看。
他吞了吞口水,終還是放開了她,揉了揉她的秀發,深情的看着她,眉眼帶笑,是嘗不盡的溫柔。
“對了,郡望和蕭大人如何了?”許清璇想了想,還是問了,但心裏卻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陸昭珩的笑容僵了只一瞬,便恢複了嚴肅。但他不想讓她難過,只輕聲道:“該是上門提親了。”算起來,蕭晏也該到孫府,見到孫尚書了。
“那太好了。”許清璇笑,“郡望她終于等到了。”
是啊,終于等到了。在生命的盡頭,等到了她的愛人,分不清戰場屋邸,哪裏才該是洞房花燭。
陸昭珩忍了忍,終是不忍心将真相告訴她。
“今晚,在外城吃飯嗎?”許清璇想起來算着,若是他晚上要同她一起用膳,現在要回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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