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手欠的結果

手欠的結果

手欠的結果：蔣歆另一條腿上也多了個腳印。

晚上回到醫院，蔣歆小心翼翼脫下褲子，又仔仔細細疊好，并且把帶着腳印的位置露在最上方：“人長得帥是不一樣，連踢的腳印都這麽好看。”

“你想幹什麽？”紀恒瞪他。

“哥給的印記，我要好好保存。”蔣歆笑眯眯把褲子收好。

紀恒罵了句有病。

去完城隍廟後，蔣歆又在醫院住了幾天。眼看着快到進場時間，他終于被批準出院。出院當天，蔣歆特意在衣櫃裏精挑細選。

看着蔣歆小心翼翼穿上帶腳印的褲子，紀恒無語得又想踹人。

“哥那是什麽表情？”蔣歆垂眸打量褲子，“這麽藝術的印記，當然要在進場的重要時刻穿。”

“說起來，這部電影還是我的處女作呢。”蔣歆不知道想起什麽，嘴角輕輕勾起來，“說到這個，我跟了哥的時候可是處，也不知道哥是不是？”

紀恒沒搭理他。

“哥雖然之前承認過，但那時候你又沒恢複記憶。”蔣歆笑着湊近紀恒，用鼻尖蹭了蹭他發稍，“之前的幾千年哥有沒有守身如玉，誰知道呢？”

紀恒躲開：“守不守的跟你也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蔣歆挑眉，“都說了我在追你，我自然要關注你的過往。”

紀恒：...

紀恒：“你能不能正常點？放棄那個提議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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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蔣歆笑笑，“你如果現在歸位，我自然就放棄那個提議了。”

紀恒看他一眼，沒吭聲。

“我是真搞不懂。只不過六百年前被拒絕，就能讓你寧抗天規也要跑？”蔣歆目光裏帶了絲探究，“你看你對我又踢又踹，我不也沒說什麽？”

紀恒轉身就走。

走出病房後，他停頓片刻，又折返回來。盯着蔣歆褲腿上的腳印瞪了幾眼，紀恒俯身，一邊拍了兩巴掌。

“怎麽，光踢和踹還不夠？都要動手了？”蔣歆似笑非笑。在紀恒起身前，蔣歆伸手摸了摸他發頂：“說真的，天罰将至。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溝通使又何必呢？”

“天罰是麽？”紀恒抿抿嘴角。起身後，他面向蔣歆笑道：“不順從天道便要受天罰，幾萬年間莫過如此。可天道輪回，本就是個輪回，天罰也只不過是輪回的一部分。”

蔣歆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你我哪怕身處神位，也逃不過輪回的。不是麽？”紀恒說完這話，轉身走出房間。

不知道蔣歆是理解了，還是迷茫了，反正直到坐上飛機，他都沒再纏過來。對于他不纏過來，紀恒悄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有點不自在。

可能真是習慣了吧？紀恒認真算了算，從上部片場相遇到現在，這半年的時間裏，他早已經習慣了蔣歆的存在。養只貓貓狗狗都會有感情呢，何況這麽個大活人？更何況，這個大活人還...

晃晃頭，紀恒把這些不該有的想法抛諸腦後。

下飛機後，紀恒先聯系吳思思。

接通電話，吳思思焦急道：“恒哥，你們已經到了？”

“到了。”紀恒看了眼距離自己幾步遠的蔣歆。蔣歆垂眸不知在想什麽。

“竟然都到了？”吳思思更加焦急，“麻煩了。”

按照原定計劃，吳思思已經在昨晚抵達片場。今天她會跟着保姆車來接機，只是紀恒下飛機後并沒在約定地點看見人。

“你在哪兒呢？”紀恒問。

“恒哥，我這出了點狀況。”吳思思跟旁邊嘀咕了幾句，又道，“車壞路上了，師傅說還要修一會兒。”

這種情況以前也遇到過，通常會另派一輛車來。只不過這次運氣過于不佳，吳思思聯系的另一輛車也出了狀況。

“恒哥你們稍微等等。”吳思思解釋，“備用車路上出車禍，說是撞到了一頭牛。我們這臺補好胎就馬上去接你。”

“撞了...什麽？”紀恒驚訝。

“一頭牛。”吳思思聲音也透着費解，“說是在高速上剛起步，斜沖出來頭牛。好在車速不快，人和牛都沒什麽事。”

紀恒嗯了一聲，又聊幾句挂斷電話。

“怎麽了？”蔣歆湊過來，戳戳紀恒衣角，“聽你的意思，車出狀況了？”

紀恒點頭，大概轉述了情況。聽說車在高速上撞牛，蔣歆臉色也有點詭異。

“圈裏挺信風水的。”紀恒揉了揉眉間，“進場就碰上這種事，總感覺有點邪門。”

蔣歆噗呲一聲笑了：“你自己就不是人，還怕什麽邪？”

紀恒沒吭聲。

第一輛車修好後沒再出狀況。跟紀恒他們順利彙合，吳思思松了口氣：“俗話說好事多磨，估計是片子要大賣了。”

“思思姐說得對。”蔣歆跟着湊趣。

紀恒看他一眼。

蔣歆湊到紀恒耳邊：“還在想着邪不邪呢？還能有比我更大的邪？對着我你都不憷，你還憷別的？”

這話倒也在理。只不過好不容易脫離糾纏，紀恒不想搭理蔣歆，便沒開口。

“那你對我到底憷不憷啊？”蔣歆小聲嘀咕，“憷不憷？憷不憷？醋不醋？嗯？你對我到底醋不醋？”

紀恒瞪了他一眼：“分清平翹舌是演員基本要求。”

“我當然分得清。”蔣歆嘴角輕輕朝上勾，“我問的就是醋不醋。哥對我到底醋不醋？”

紀恒：...

可能是得益于蔣歆恢複正常，紀恒路上還真沒來得及思考撞牛問題。抵達片場後，紀恒先跟沈力信碰了面，又跟同樣剛到場的女一和男二打招呼。

說來也巧，女一全名叫呂依，就是先前gg那個未成見面的女主角。

看見紀恒，呂依笑着喊了聲哥，從口袋裏摸出枚戒指：“前幾天拍攝完gg方送的，說是哥手上有男款？”

“還真有男款。”紀恒摸了摸口袋，沒找到戒指。他皺眉又摸了兩下，确認口袋裏的确沒東西。

可是戒指明明剛剛還在的。

紀恒扭頭看蔣歆。

蔣歆聳肩，目光掃過呂依手心：“我昨天拿着玩，忘記随手放哪兒了。”

“這樣啊，好可惜。”呂依挽了挽耳邊碎發，笑道，“我還想着剛好能炒下cp呢。白送的戒指，不用怪浪費的。”

“依依真精打細算。”男二插話，“我姓宋，叫宋意遠。之前總聽依依提起恒哥，這次終于有機會合作了，麻煩恒哥多多照顧。”

“哪裏哪裏。”紀恒笑着跟他握了手，“能跟星源娛樂少東家合作，也是我的榮幸。”

等幾個人寒暄夠了，沈導大致交代時間安排：“開機儀式定在三天後，現在咱們先圍讀。”

“這就開始嗎？”宋意遠看眼腕表，“快到飯點了。”

“下午開始。”沈力信笑笑，“午飯都備好了，算是給大家接個風。”

“吃飯好啊。”呂依擺弄着頭發笑起來，“我好久沒跟哥見面了，剛好敘敘舊。”

整頓飯吃下來，呂依半刻不離紀恒身邊。下午圍讀時，她也挑了離紀恒最近的位置：“我得跟哥坐近點，免得等會兒無聊。”

蔣歆掃了她一眼，從不遠處拖過把椅子。把椅子硬塞進呂依和紀恒中間，蔣歆笑眯眯坐上去：“整個片場我就只認識恒哥，離他遠了我會孤單。”

呂依看看他：“一個大男人，還怕孤單？”

蔣歆也偏頭看她：“一個老女人，還怕無聊？”

呂依：...

呂依深吸口氣，越過蔣歆看紀恒：“哥，你這次帶來的人懂不懂規矩？”

“你想讓我懂什麽規矩？”蔣歆前傾擋住呂依視線，“何況，我哪句說錯了？你二十六七歲的人了，說跟五十幾的比是年輕，但跟我剛滿十八的比，也配的上老字。”

勾了勾嘴角，蔣歆在呂依開口前又道：“再說，你跟恒哥只不過演過次兄妹，從此以後你就改口叫了哥，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見他越說越過分，紀恒沉聲道：“蔣歆。”

蔣歆笑眯眯扭過頭：“哎，我在這兒呢。”

“閉嘴。”紀恒嘆口氣。

“行。”蔣歆欣然點頭，“你帥聽你的。”

“他憑什麽說我老？他...”呂依還想說什麽，麥克聲音響起。沈力信拍了拍話筒：“大家到齊了，我廢話不多說，直接開講。”

這部電影是個科幻片，背景取自諾亞方舟。

整個影片開始時，絕大部分人類已經受迫于洪水轉移到了地下。另外還有一少部分精英，他們乘坐太空船進入宇宙，去浩瀚的星空尋找希望。

紀恒飾演的男一，便是這個太空小分隊的隊長。男二宋意遠是副隊長。而蔣歆飾演的男三，則即是船員又是男一的弟弟。

故事初始，太空小分隊抵達了某個星球。看着星球上破敗不堪的現狀，紀恒、宋意遠第一次産生分歧。

“這是另一個地球，一個遭受過滅頂之災的地球。”沈力信解釋，“在許多年前這裏也發生過洪水，洪水過後...”

他話沒說完，頭頂吊燈咔嚓一聲滅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怎麽了？”“燈怎麽突然滅了？”“停電了？”

“沒事沒事。”工作人員小跑過來解釋，“這邊電力不穩，常有的事。備用電源馬上就弄好。”

沈力信點點頭。又等了兩分鐘，燈再次亮起來。

“洪水過後出現異常，居住在地底的人接二連三...”沈力信話沒說完，燈再次閃起來。他擡頭看了眼燈。

紀恒也跟着擡頭看燈。看見燈光中閃爍的紅色，紀恒一愣。還沒等他開口說句什麽，那盞燈啪的碎了。

漫天玻璃碎片裏，紀恒被蔣歆牢牢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