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身穿朝服的三王爺行色匆匆的從大門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徐燃,“記得看住了葉堂主,給她找點事幹,就讓她寫套《輕功上升指南》,說本王回來的時候要看。”
局勢微妙,他無暇顧及葉小鮮,卻又不能放任她離開。陳宗允心裏隐隐的擔心,這樣的人兒一旦撒開手,便再也抓不回來了。
說完便甩開衣袖上了轎,今天他要讓五王爺的左手抽自己的右臉。
朝堂之上氣氛微妙,所有人的表情都恰到好處,生怕讓人看出端倪。今上大步登上臺階,五王爺讨好的朝今上笑笑,卻見皇上臉上表情異樣,不覺一愣。五王爺心知此次召見衆人就是為了京城失火一事,可這事說大則大,說小則根本不叫個事兒。見今上連三王爺和八王爺都召見了,此刻更是對自己面露犀利目光,五王爺心中疑窦頓起,遲疑着撩袍下跪,朗聲搶先說道:“京城失火一案,兒臣等已拟過,奏請聖上降旨。”
五王爺平時搶話慣了,自己并不覺得什麽。可皇上正在氣頭上,見他當着自己的面還敢如此跋扈,心中頓時惱意大盛,臉色突然就暗了下來,“說說你是如何拟的。”
五王爺見皇上變了顏色,越發奇怪,餘光中看見跪在後面一排的丞相此刻竟有些微微的發抖。這是怎麽了?
有心想要問問丞相,卻不得不立即回了今上的問話,“問續到本年七月于京中失火一案,來巡捕營值換班三十餘人,已具拟奏,當嚴查并與合并奏。。。”
方讀到此,高高在上的皇上手一擺,将他的話打斷,不耐煩地說道:“那些繁文缛節不勞你念出來,你打算如何處置兇手,如何發落京城巡防?”
五王爺一聽這話,心中一抖,京城巡防?他原本只想處理當差的巡捕營便可,大不了往上再撸三兩級,也就這樣了。可皇上一上來就提到京城巡防,這可是他手裏的直系,萬萬動不得。
“回皇上,兒臣準備将掌管巡捕營的兵部職方司主事革職,相關當值人員也一并革職。”
五王爺這是動了血本,連兵部的對應主事都下手了。
可惜皇上并不領情,只沉着臉從龍案上拿起一本奏折,交給身邊的太監。小太監雙手托着折子遞到面前,五王爺翻開只看了兩行便神色大變,這是有人設了套,等着自己跳呢!
偌大的殿上像古墓一般死寂,五王爺雙手略微顫抖,他這是被氣得不輕。
奏折中将京城巡防近五年來的明賬暗賬算的清清楚楚,明着是三千人的空饷,可實際卻只有一千二百人述職,吃掉的多一半空饷直接威脅着皇帝老兒安身之處的安全。
“皇兒可要細賬?朕可是研究了好久,條條都在理啊。” 皇上陰陽不定的說道。
五王爺的手緊緊扣着奏折,這場火也他媽的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放的,偏偏就這麽巧,直撲撲的就撞進了設好的陷阱裏面。
平日裏不言不語的八王爺此時卻将胖手一拱,說道:“聖上之德乃高山仰止,德昭日月,五哥自然不是想要質疑您。只是這京城巡防長久以來在五哥治下管理有方,不曾出過這麽大的纰漏,還請父皇明察。”
皇上本就厭惡他人奪權分權,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君王位下也容不得放肆。他一拍龍椅扶手,擰着眉毛說道:“欺君罔上的家夥,朕看着你這記性是差了一些,已經忘了該守的規矩!”
五王爺不禁倒下吸一口冷氣,聖上這滔天怒火自是他未曾預料到的。
“朕想着這裏面也有朕的不是,放任皇子無度,連累到京中百姓安危,當罰才是!”
皇上這麽一說,衆人只得紛紛下跪,誰也不敢出聲了。
“朕想着百姓不易,燒毀的房屋就從你的薪饷裏面扣除。” 接着,皇上語氣提高,語速放慢,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京城城防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朕每每想着北邊的形勢吃緊,邊境百姓生活于苦海之中,就覺得寝食難安。老五,朕這次派你為鎮遠大将軍,與西風嘯一起替朕駐守邊疆。”
咣當,拿掉了丞相的權利,調走了大将軍的人馬,皇帝這是分別打折了了五王爺的左右手。五王爺心裏憋着火兒,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打了自己的臉。他也不叩頭,只是長跪着将手一拱,就當是認了這個栽。
京城城防的缺兒不能就這麽放着了,皇上寧願扔給廢物老八管,都不願意讓三王爺插手這種重要的事情。
不僅不給他管,還防着他趁老五不在京城的時候給自己加戲,處置完了老五,下一刻就該輪到老三了。
“邊疆打仗便處處用銀錢,老三。”
“兒臣在。” 三王爺低頭拱手,應的畢恭畢敬。
“朕念你做事一向穩重,趁此國家用人之際,朕将愛子派去兩淮封地,願愛子不負重托,為朕分憂。”
這一下子就将兩淮地區給了三王爺,這可是産鹽大戶,人民富庶。別人聽着眼熱,可三王爺心裏卻明鏡似的。這封地是用他母妃的命換來的,早些年不讓他去封地,無外乎忌憚他的本事。這些年他在京城裝聾作啞,半分正事不理,半點建樹沒有,這才算是通過了“廢物”測評,可以放心的放到封地,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了。
當個不受寵的皇子就如同兩只腳長得不一樣大小,一雙靴子穿在腳上,不是左腳逛蕩就是右腳擠。聰慧過人說你奪權,傻不愣登說你無用。手裏的權力多了,說你恃寵而驕,權力少了老皇帝一死就得被兄弟的鐵騎一腳腳的踏平。哪怕什麽都不做,都會招來無限的猜忌。總之,人間就踏馬的不那麽值得。
今上這決定來的倉促,連拟诏都沒來得及,等散了朝會,三王爺才在自家府裏接到了聖旨。
聖旨上說進入封地之後不許加稅征勞力,不許增加民生負擔,不許搶奪封地良田。但是,你得給老子每年多上繳五千萬兩白銀。有一點咱爺倆得說好了,這鹽地鹽場都是老子的,兒子一根指頭也別想動。
三王爺這可憐見的,沒地沒資源,只有自己家的這些個護衛家臣,每年就要變戲法兒似的多賺出這麽多錢。三王爺覺得自己腦瓜子現在嗡嗡的,感覺手裏接過來的不是聖旨,而是一根燒紅了的火鉗子,想要活活的燙死自己。
正所謂仁遠乎哉?我欲仁,卻不能。
同樣如鲠在喉的還有葉小鮮,她在屋裏已經轉了半天磨了,筆拿起來又放下去,頭發掉了一大把,這《輕功上升指南》就憋出來五個字:“先鍛煉身體”,便将筆一甩,再也編不下去撩。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陳宗允望着陰晦如墨的天,這天色正如自己的心情一般,濃的化不開。突然間就對這般勾心鬥角失了興趣。
曾經沙場上那個年輕有志的自己,像是被風吹走了八千裏。
陳宗允心事重重的踱到了花廳之外,只見跳動的燭光下,那小混混正一動不動的坐着,走進了才發現,不是不動,而是只有眼球在動。
“在做什麽?” 陳宗允皺着眉頭問道。
“養精蓄銳。” 葉小鮮收回眼球,看着陳宗允回答道。
“養什麽精?蓄什麽銳?” 陳宗允好奇的問道。
“你這兒飯太難吃,又拘着我不叫走,我不得保留點體力嗎?”
陳宗允這才發現桌上擺的點心還原封不動的放着,“這一天都沒吃東西?”
“吃了一點,食不下咽。王爺不是我說您啊,您這是打哪兒摟來的廚子?” 葉小鮮瞪着難得一臉正經的問道。
陳宗允對吃食不上心,“請的蘇菜名廚。”
“嗨!我的王爺哎,您這錢花的可太冤了!” 葉小鮮一拍大腿說道,“您再着人查查吧,一準兒請的不是蘇菜廚子,別是個采辦吧?”
陳宗允一皺眉,“為何是采辦?”
“艹錯了地方呗!”
陳宗允反應的快,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蘇菜”去掉了草字頭,不就是“采辦”嗎?剛想開口大笑,卻突然意識到她是個女的!哪有女人滿口葷段子的!!
葉小鮮口無遮攔慣了,也不知道為何三王爺面上這一片猙獰是為了那般?
“王爺息怒,就當是花錢扶貧了,不至于真把那廚子宰了。”
本王要宰的不是廚子!是你!“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瞧瞧,把我們王爺氣出個好歹可怎麽好?這都氣得說上胡話了,廚子還能有什麽儀不儀的呢?
三王爺看着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上她不喜親近的“毛病”了,一把拉過她的手腕,陰沉着臉說道:“跟我走。”
“去哪兒?” 葉小鮮腳下生根,下盤穩穩,一般人還拉她不動。
“你不是欠我一件事嗎?跟着就好了。” 說完,拉着葉小鮮就快步走到馬廄。
葉小鮮一看見馬就頭暈,上次被西風嘯折騰了那次之後,她連看見馬拉糕都能吐一陣兒,“王爺,這可不是玩笑,回頭我吐您一身可就大大不妙了!”
“本王恕你無罪。”
三王爺翻身上馬,又攔腰一抱把她提起,将人死死的按在自己懷裏。黑駿馬得了主人無聲的命令,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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