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葉小鮮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能把事情擺平,她原本打算怎麽也要切下來半口袋手,才能讓這些人心服口服。越是沒見過江湖的人,越能逞強嘴硬。但凡是見過蚩尤亂涿野的,自然知道葉小鮮這種人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葉小鮮回到奔流堂的時候,阿春已經将陳館長二人安置妥當了。
“阿春,過來爺房裏一趟。” 葉小鮮背着手站在晨光之中,回來的路上走得慢了點,這會兒天邊都泛白了,“進屋把門關上。”
阿春一進屋連忙說道:“三王爺派了個大夫過來,講明了要給你看病,你這是怎麽了?”
葉小鮮往自己床上一趴,咧着嘴壓低聲說道:“快幫小爺寬衣,小爺今兒可遭了大罪了,活生生的叫一沙比掄了三棍。”
阿春聞言趕忙解開腰間的束帶,掀開上衣,只見背後紅腫一片,這哪裏是三棍子,手上沒工夫的人三十棍也打不成這麽嚴重。阿春急得都要哭了,“我叫大夫進來。”
葉小鮮連忙制止道:“我的好阿春唉,可是急暈了頭?”
她回頭看見阿春紅了的眼眶,嘆了口氣,起身攏了攏衣服,拉着阿春的手說道:“好好的怎麽還哭上了?成天罵我那勁頭哪兒去了?可別哭了,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着,葉小鮮稍稍用力,将阿春拉到身邊坐下來。一只手按住衣襟,另一只手誇張的伸到身子的另一側,故作玄虛的摸了半天才掏出來兩樣東西,“铛铛铛铛!春兒,快打開看看是啥。”
“令牌和房契?給我這玩意兒幹啥?”
“收着啊,你們家堂主厲不厲害?這可是百忍堂,雖說現在不值錢了,可畢竟是老字號。一二三侃大山,出門一趟往家搬。我這三兩下就收回來一個老字號,能耐不能耐?” 葉小鮮一臉讨好。
阿春哼了一聲,把令牌和房契往桌上随手一扔,說道:“趴回去待着!我給你找膏藥去。”
“哎!得令!”
見阿春不去找大夫了,葉小鮮這才痛快的趴回去。找了大夫一把脈,那還不壞菜了啊?這大夫可是三王爺的人,她能在三王爺面前承認自己是女的嗎?不能!
她知道阿春擔心自己,可她幹的就是這買賣。一介女流,不能抛頭露面,不能科舉致仕,田無一籠地無一塊,下鄉務農的路也走不通。做買賣的話這一大家子的人沒幾天就能餓死。再說了,什麽也不如殺人的買賣來錢來的快。她這種掙慣了快錢的人,再打回去踏踏實實過日子,還不如一刀剁了她來的痛快。
自己選的路自己走,自己作的妖自己扛,阿春一邊給她的後背塗藥,一邊抱怨:“你不是挺厲害的嗎?厲害還能受傷?還能被人打成這樣?”
“這不廢話呢嘛?你們家堂主又不是玉帝。被揍了也嚎,想男人了也騷。嘶,你輕點嘿。” 這死丫頭差點沒挒她一層皮下來,“你能不能找點不那麽味兒的膏藥?這薄荷腦兒味兒嗆得我腦仁兒疼。”
阿春手上的力道不減,開口說道:“沒有那高級玩意兒,有也舍不得給你用。湊合湊合吧,熏幾回就長記性了,下回跟人家動手之前先尋思尋思。。。”
“對,尋思尋思就被人揍死了。” 葉小鮮嗆了她的話,“咱還能輕點嘛?”
“不能!你也就跟我這兒胡咧咧,怎麽從來不見你找個漢子聊騷啊?沒本事的玩意兒,一個堂主夫人都拐不回來。”
葉小鮮一瞪眼,“我怎麽沒撩漢了?你是沒見着,就那三王爺,那張臉你看見了吧?夠勁兒吧?我可沒少聊騷他。”
“淨幹那沒用的。人家王爺能跟你個混混拜堂?能跑咱這賊窩裏面當壓寨夫人?有那功夫找個正經人家的男人多好。找那種能相妻教子的,不需要出去抛頭露面,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把家給你操持好了就成。回頭三年抱倆,你這人生就算是完滿了。”
葉小鮮把嘴一撇,“我就看中三王爺那張仙人臉了,旁的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頂着一張仙人臉的三王爺此刻正在奉天門前面聽丞相和大司徒互相對罵,突然背後一股寒意侵襲,冷不防的打了一個打噴嚏。連忙跪下說道:“兒臣殿前失儀,望皇上恕罪。”
“無妨。” 三王爺一向穩重,極少失态,“皇兒可是身體不适?”
“回皇上的話,兒臣近日為遠赴封地而心力交瘁。兒臣感念父皇皇恩浩蕩,為國為民操勞之心,恨不得立刻奔赴封地替父皇效力。但一想到要離開父皇,不能時刻感受到父皇的教誨,就深感不孝。”
三王爺說的畢恭畢敬,但無論正着聽還是反着聽,這段話裏都沒有一兩“幹貨”,王爺您說的話還能再水點兒嗎?
五王爺手下的西風嘯已經被派去了北境打前站,丞相在朝堂上又被大司徒一黨不斷地打壓,然而這些都阻擋不了五王爺鼻孔朝天的冷哼一聲,他就不愛看老三這一臉假模假式的德行!
但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皇帝老兒喜歡聽,別人也沒轍。
皇上滿意的摸摸自己的大肚子,這丞相越看越煩人,磨磨唧唧的吵個沒完,把朕的肚子都餓瘦了呢!
“朕與皇兒心意相通,這幾天一想到你就要離開,心裏就難過,食不下咽啊。這樣吧,今日聽政就到此結束吧,皇兒早些回去歇息,養足了精神才能替朕好好做事啊!”
東家不愛幹活,夥計們也樂得清閑。
今上一走,殿堂裏面一片死寂,人人心裏憋着話,卻都說不出口。五王爺滿不在乎的站起來,笑着說道:“各位別跪着了,退朝了,咱們回去吧!回府還要打包北上呢!”
他這是在說賭氣的話,說完便一甩袖子,走出殿去。五王爺這一走,丞相等人也跟着離開了。大殿裏面此刻就剩下三三兩兩的人,三王爺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扭頭一看,八王爺還在那兒跪着呢。
三王爺笑着走過去,一邊彎腰攙着八王爺起身,一邊說道:“我說老八,你這身肥肉可要想想辦法了,現如今連起身都費勁嗎?”
八王爺也笑着回應道:“不妨事,我就是控制不住我這張嘴,見什麽都想吃。”
三王爺彎腰的時候,擋住了別人的目光,八王爺趁機小聲說道:“最近最愛吃的就是老五的京城城防了,多謝三哥賞飯。”
三王爺笑着說道:“愛吃是好事,我就不好這個。回頭有什麽好吃的三哥都想着你,給我可都糟踐了。”
他這是給了承諾,八王爺笑得更深了,整個人的重量都快要靠在了三王爺身上:“兩淮的人弟弟都給你打點好了,三哥一路順風。”
說完,才從三王爺身上站了起來,慢悠悠的邁着四方步離開了大殿。
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從懂事那年開始,三王爺就是八王爺最可靠的外援,只不過他們歷來小心謹慎,這麽多年來竟無人知道他們的親密關系。
明面上,八王爺是最扶不起來的阿鬥,暗地裏,八王爺是野心勃勃的捕食者。這些年來,八王爺攬權攬財,就連兵馬司都讓他安插進去了不少人手。
如果說五王爺是明着扯大旗,那八王爺就是暗着扒虎皮。真真旗鼓相當。
陳宗允從宮裏出來也沒直接回府,吩咐車夫去奔流堂,随後他就坐着打盹兒。這幾天連續奔波熬夜,幾未曾合眼。然而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葉小鮮,他又覺得不那麽累了。
這是三王爺第一次身穿朝服出現在奔流堂。他心中惦記着葉小鮮背上的傷,也不等別人通傳,就這麽直接走到葉小鮮的院子裏。一腳踏進院門,就看見葉小鮮正趴在樹蔭下打盹兒。她就像只小貓那樣懶洋洋的,應該是睡着了吧?她睡着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跟一起安靜了下來。
陳宗允也不急着叫醒她,反而在對面的躺椅上坐了下來,不過多一會兒,也跟着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葉小鮮正直勾勾的看着他,見他眼皮松動,葉小鮮開口問道:“您哪位?來我家有何貴幹?”
陳宗允也不理她,伸了個懶腰翻身又要接着睡。
葉小鮮忍不住提醒他:“醒醒嗨,您走錯門兒了,要睡回家睡砌。”
陳宗允眯着眼睛說道:“你可真夠掃興的,這天兒多好,不冷不熱,适合睡覺。要不你也再來一覺?”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本堂主不習慣枕邊有陌生人。” 他一進來葉小鮮就聽見動靜了,只是懶得睜眼而已,沒想到這人還躺下睡上了。
“本王倒是挺習慣你睡在身邊的。” 陳宗允指的是在謝家村那晚,要是知道她是個女子,說什麽他也不能容許她就這樣與陌生男子同室而眠,“對了,你以後可不能再和男子一般,一般肆無忌憚了。”
葉小鮮覺得好笑,他這話說的也太何不食肉糜了,別說是忌憚了,就連雞蛋她都沒得選不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