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Qs13

第13章 Qs13

◎“恩将仇報,嗯?”◎

暗幽藍中鑲着濃重漆黑的廣袤深海被劃出一道蜿蜒而崎岖的白紋, 曝曬的日頭金光輝溢的揮灑在望不到頭的粼粼波光之上,反射出被托在海面上的人影,沈菡初在教練員的細致指導下與秦決一同換好潛水服, 坐在中型快艇邊緣等待抵達潛水位置。

“你們…...”

沈菡初着急忙慌的模仿動作無比娴熟的秦決的步驟整理着潛水鏡, 難掩局促地小聲問道,“……都會這個,這個, 這個叫什麽的,游泳嗎?”

因着動作有點急,她的額角都滲出了汗。

順着臉頰滑下。

“是深潛。”

秦決糾正她。

“哦哦,原來這個是叫深潛啊……”她模仿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麽弄,只能小心翼翼的端着潛水鏡,垂頭喪氣于自己的無知, 羞愧的喃喃道, “……那玩這個不會游泳行不行啊?我之前忘了說, 我還不會游泳……”

別說游泳,她甚至連水都沒有下過幾次。

說心裏不害怕都是假的。

中型快艇上載的人有些多,聲音很亂。

大抵都是趁國慶假期出來享受最後一波夏日限定的,無論高矮胖瘦,無論男女老少皆手持裝備坐在甲板上迅速更換, 有人叫喊着教練員,有人與同行的朋友聊着天, 歡聲笑語充斥滿整個快艇。

有個壯漢手拎氧氣瓶從他們身後走過。

秦決下意識的停住整理裝備的動作擡手虛護在沈菡初背後, 避免她被壯漢誤碰到。

Advertisement

“這個和會不會游泳沒有太大的關系, ”

待壯漢走後, 秦決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重新調整了下潛水鏡的位置, 确保不會漏水,好言寬慰她道,“就算是會游泳的人來了沒有潛水資格證也一樣是必須有教練陪同才能下水的。”

“那你們…都有…?”

他稍撤後斜肩,利索自如的幫她把氧氣瓶的背帶調整到最合适她的松緊,應道,“我在國內考了PADI,算是偏休閑娛樂一點的,他倆比較厲害,他倆都是在美國考的PSAI,技術要求更高,也更專業。”

“哇!這麽厲害!”

一提到屠杳,沈菡初原先還平淡染怯的眸子登時就閃爍起光芒,在烈陽的照耀下顯得亮晶晶的,不難從中發現她對屠杳的崇拜與喜愛,“她是…不是,我是說,她們都是專門飛到國外去參加那個考試的嗎?”

光是在國內參加小升初考試、初中升學考試這種必要的義務考試她父母都對還需要單交考試這種事情費頗有微辭,一說,永遠都是那句“真不知道女孩子家家的要那麽高的學歷幹什麽,到頭來還不是要嫁人。這一嫁人,不就看會不會過日子,能不能帶孩子,做家務利索不利索的,誰還看學歷啊,純屬是花自己家的錢倒貼別人家的敗家玩意兒。”

如果不是有9年義務教育的規定,以及,女孩不滿20歲不能結婚的規定管着,那她父母勢必在很早以前就讓她辍學嫁人了。

更不要想可以專門花大價錢飛到國外去參加一種關于興趣愛好的考試,拿到一種自己不是很常用、在父母眼中完全沒用的證書。

那大概是她這輩子都沒辦法理解與體會的經歷。

“也不能算專門吧,”秦決抽幫她調整潛水鏡的空檔大略想了想,只撿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說,給她一個比較準确的答複:“杳總是在江南出生的,但是當時一生下來就被她家裏人送去了美國,幼兒園和小學都是在那邊讀的,直到讀初中的時候才又回江南來。北子有點特殊,他祖母是純種美國人,而他又是在美國出生的,既是半混血又有雙國籍,無論在哪裏都承認他的公民身份,他祖母想讓他留在那邊,他父母想讓他回來,最後好像是三方協定的吧,他在那邊兒上完小學然後回來讀初中。”

“所以他倆一般去美國都是去探親的,然後順便搞搞這些。”

他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比如硯北,他其實在初三暑假回美國看他外婆的時候就順便在那邊兒考了汽車駕駛證,只不過年齡不到國內不承認,他成年以前都不能在國內開車罷了。”

沈菡初不太能理解這其中的門門道道,歪頭困惑道,“為什麽他們都要回來讀初中呀?因為國內的初中比國外的要好嗎?”

為什麽明明他們都有足夠的資本可以直接留在別人口中無比向往卻不是想去就能随便去的發達國家,肆意享受別人眼中自由又随性的“無拘束”生活,卻偏偏要回來“吃苦受罪”呢?

如果能給她這種機會,哪怕只有幾天,她也一定會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應該是國內的應試教育比國外的好吧?”

其實秦決也不太清楚個中緣由。

而且一家和一家的家長的思考方式都盡相同,沒辦法一概而語,就只能憑借他自己的認知和家裏人的想法去揣摩她們的心思。

“我們這些人,說句不好聽的,其實就是賺個信息差、打個認知差而已。先在應試教育好、教學質量高的國內讀,然後再去申請國外的名校,這比直接在國內升985或者在外國讀完升名校容易多了。”

“那你們将來…都是要出國的…”

“…對嗎?”

“也不一定,”秦決輕松散漫的聳聳肩,一副完全不關心未來到底會怎樣的混蛋二世祖模樣,“他倆我不知道,反正我爸媽的意思是想讓我出去,哪怕學不到個啥也能鍍層金,跟別人說起來能體面點兒,但我不想,至少現在不想,至于未來,誰能提前知道以後呢?走着看呗。”

“如果有機會還是出去多看看的好。”她懷抱着私心,難得勸說他道,“哪怕不是去讀書,就只是旅游也好。”

他是有機會,卻不想要這個機會,而她,是瘋狂想要機會,但是并沒有機會。

她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國內,甚至是言聽計從的呆在江南,過一輩子這種由不得自己的不舒心日子。

正因為她深刻體會過這種生活的苦,并且無力去改變,所以她才更希望他能好好把握住自己擁有的機會,去過不一樣的生活。

哪怕讓她多看看,羨慕羨慕也好。

秦決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很想出去?”

“嗯,很想,非常想。”

沈菡初不看他,就垂頭呆呆地盯着腳下不斷起伏的藍色海面,被快艇發動機擊打出的花白色的浪慢慢褪去,倒映在那裏面的是無力改變現狀、只能怨天尤人的她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她憧憬的說,“我想走遍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區,欣賞許多漂亮到我無法想象的風景,認識好多和我性格完全不同的朋友,學習很多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最後變成我心目中真正想成為的、喜歡的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別說變成自己心目中真正想成為的自己。

就連成為父母眼中覺得稍微有點順眼的自己都十分艱難。

“放心,你肯定可以夢想成真的,”

快艇即将行駛到目的地,甲板邊有不少人都按耐不住激動的站起身來等待,秦決貼心周全的幫她戴好護目鏡,指指腳下汪洋無邊的深海,脫口而出的少年音中帶了些許對于青春的鄭重和朋友的認真,他難得沒再不正經,允諾道,“再不濟,你還有小爺我呢,小爺我這麽厲害,就算你的夢想只實現了1%,我也能幫你把剩下的99%都補齊。”

“就像今天來學習潛水,明天可以再去接觸其他的,我們每天看一點兒,遲早可以看完的。”

沈菡初眼波閃動,動容道:

“我真的…可以嗎?”

“真的,相信我,”秦決那雙下吊的狗狗眼看起來既溫柔又認真的,他側轉上半身,一條腿蜷折在甲板邊,與她互勾小拇指,用大拇指蓋戳約定,“朋友之間無戲言。”

“小爺我,一定會努力幫你實現夢想。”

“……”

“……”

水下世界是真的很美,美慘了。

沈菡初之前既沒有潛水經歷,也沒有太過良好的水性,自然不敢潛的太深,雖然如此,也仍舊被海底世界的魅力深深的震撼到。

一望無際的碧藍色種摻雜着隐隐約約的綠色,裹挾獨特的涼意與腥鹹自四面八方圍擁她而來,海底暗藏的各色珊瑚與海葵似有若無的映入她的眼眶,她不會游泳,卻被極富耐心的教練帶着一點一點潛入四五米的深度。

越是到深海下方,她的身體就越是能感覺到正承受着來自各處的壓力。

小腿肚有些冷,心跳有些快。

她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但是這些細微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不舒服根本抵不過視野中愈來愈清晰的美景,以及,一群群紋理漂亮的十間魚悄然自身後慢慢聚攏到她身旁,然後與她親昵互動時帶給她的內心震撼。

沈菡初驚喜萬分。

開心而謹慎的伸出指尖,欲輕輕觸碰那些魚兒。

未成想它們竟一點兒都不怕生,反而争先恐後的聚成一個圈兒,将她的整個手掌都包圍其中。

圓潤飽滿的指腹接連不斷的傳來濕濕滑滑的光嫩觸感,不僅是魚兒們平坦輕滑身體的觸感,還有它們親吻她指尖的嘴巴的柔軟觸感。

她無比興奮的擡頭。

小鹿眼晶亮,唇角彎彎的,想讓秦決一起來看。

一擡頭。

恰好令正前方手持防水相機為她拍照的秦決捕捉到這絕美的一幕。

他對她比大拇指,連接嘴唇的呼吸管口忽有大片大片的白泡湧冒:

“沈菡初!你真美!”

閃光燈随細小的“咔擦”聲爆出短暫的白色光芒,沈菡初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激的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便不由自主的緋紅了臉蛋兒,滿目倉皇的繼續側頭玩兒魚。

動作無比僵硬,不敢再直視他的鏡頭。

秦決擺動腳蹼變換不同角度為她拍了很多張照片,張張都美的如畫如霧,一刻多鐘後,終于肯收起相機潛到她身旁,與她一同被黑白相間還略帶些黃色的魚群圍繞着向前進。

粉紅透黃的珊瑚不斷搖擺身姿,蘊藏光芒的水波潋滟明澄,不經意間,身材嬌小的她與體型較大他中間穿插了不少魚兒,小嘴吐着泡泡,尾巴擺啊擺的,靈活又可愛。

沈菡初想繼續撫摸它們。

氧氣瓶中的氧氣透過吸嘴陸續滲出,在藍綠色的海底世界裏營造出一股股透明而浪漫的泡泡,她緩慢出手,一點一點靠近其中的某條小魚。

與此同時。

秦決也朝同一只魚伸手。

兩個人同時朝相對方向而進的指尖誤打誤撞的破開水的阻力穿插到一起

待發現,早已十指相扣。

沈菡初的臉蛋瞬間爆紅。

先是愣了愣,随後,便蜷抖着手臂想要掙脫。

秦決不讓。

他彎曲指關節,蠻橫霸道的将她的小手一整個都包裹在他手心中,指縫對指縫,手掌貼手掌,不肯讓她離開。

趁她還沒回神的瞬間他快速交替擺動腳蹼,在四面八方的魚群圍繞間強硬的牽着她一起向前游進,去觀賞前方更美的風景。

直到回岸。

沈菡初丢了的魂兒都還沒能回來。

呆呆愣愣的,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看起來無比僵硬,滿心滿眼只記得秦決方才在水下牽着她、回頭與她對視時眼中曾流淌的絢爛波光。

她垂塌眼睑,暗自糾結着什麽。

“看!”一路上秦決跟她說了好幾句話都得不到她的一星半點回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恰逢其時,遠處寬闊而洶湧的海面上有難以忽視的躁動傳來,他望去一眼,眼神亮了亮,俯身在耳邊輕唬沈菡初,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杳杳回來了。”

沈菡初立刻回神兒。

下意識的反手就想要脫掉束在身上的潛水衣,換上屠杳送她的那條白裙子,然後光着腳飛奔過去找她。

卻憶起。

白裙子在更衣間,不在這裏。

只好幹站在岸邊眼巴巴的順着秦決的目光一同向海面望去。

先前踩沖浪板離開的屠杳不知道從半路搶來了誰的摩托汽艇,窈窕完美的身材曲線被黑色緊身衣和運動短褲勾勒到淋漓盡致,她恣意張揚的跨坐在汽艇上将油門擰到最死,驚飛了盤旋在海面的海鷗,痛快享受獨屬于海面上的速度與激情。

就是苦了跟在她身後牽着摩托艇捆綁繩的靳硯北。

她行駛速度過快導致尾浪格外洶湧澎湃、需要他時刻注意調整沖浪板的平穩度就不說了,單說她意興上頭,玩水上漂移也不提前跟他講一聲,非要出其不意的狂擺尾甩他一下這一招,但凡換做別人也夠吃上一壺衰的了。

好在他的反應度向來靈敏,身體平衡感也極好,每當她想耍些花招整他的時候他都能迅速壓板滑浪轉向,導致他一次都沒被甩下來過,甚至身形不穩的情況都少之又少。

就穩穩踏踏地直立在沖浪板上。

等待靠岸。

海岸線周圍那些追逐打鬧的人們聞聲皆向他們投去若明若暗的視線。

一部分炙熱火辣的視線黏在瘦卻又料的屠杳身上,一部分克制按耐的目光掃到雅痞不羁的靳硯北臉上。

有人小聲的交談讨論,有人大膽的吹噓口哨。

屠杳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明媚上挑的雙眼跋扈率性,殘存水漬的高馬尾飛揚在半空,媚紅的唇一勾,一個甩尾漂就帥氣的剎停在岸邊,向身後的無人區中濺起大片沖天的白色水浪。

她邁着白皙光滑的大長腿從摩托艇上跳下來,嬌媚妖嬈的狐貍眼中蘊着抹故意“報複”靳硯北的壞意,她光腳站在一浪接一浪撲來的灘邊懶洋洋的撩了一把半濕不幹的發尾,環胸睨他。

靳硯北這人看着挺懶散,實則倍兒精。

眼明心精的猜到她肚子裏肯定還憋着壞水兒,提早在她抵達岸邊前就老謀深算的松開了手繩,微微偏轉沖浪板的方向,被一路往沙灘上撲的小浪平安護送到岸邊。

平穩上岸。

鴉黑色的緊身衣因為吸了水的緣故緊緊的盤踞在皮膚上,清晰明了的顯現出鍛煉有效的肌肉線條,他眉冷淡眼卻精利,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清冽面孔與從骨子裏透出的浮皮潦草交博出蠱人心魄的爆裂性荷爾蒙,說他是行走的□□一點都不為過。

他有條不紊的彎腰收起沖浪板,屈臂将厚重的長板輕松夾在手臂與身側的空隙之中,眼裏沒形兒心裏卻有譜兒的徑直朝民宿老板所在的地方走去。

臨擦過她身旁時,還渾不吝的調侃了句:

“恩将仇報,嗯?”

屠杳正明目張膽的生他明明能拿冠軍卻非要中途跳下去救她的氣,見他本人反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事兒,火就更是蹭蹭往上蹿。

“拿不到冠軍你別賴我。”

從鼻腔內呼出口短促急躁的氣息,她雙手叉腰,鬥氣意味明顯,“我可不背這鍋。”

其實她心裏清楚他是擔心她,為她好,怕她掉進那麽深那麽湍急的深海中會出現什麽意外。

但他這種不考慮自己、為了救她不顧一切的做法總會讓她不自覺的萌生出一種:他是因為被她連累才拿不到冠軍的別扭感覺。

搞得她心裏十分不好受。

情緒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靳硯北身高腿長,兩個步子就走到她面前大約一米半多的距離,他倏然回身,與她面對面相視,神情慵懶的随她倒退着向後走。

他一手夾沖浪板,一手向後喽了把半幹不濕的痞帥後背頭,風華正茂的篤定道:

“誰說我拿不到?”

“我說的,”屠杳繃直唇線,擡手指指不遠處某個才從海面上沖回來的男人,恨鐵不成鋼地說:“他比你滑的遠,我看到了。”

靳硯北挑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低低的沉笑,逆着重又突破烏雲射出來的金燦光束一步穩一步的向後退。

刺眼的明黃色光影逐漸模糊他痞酷浪蕩的面容,卻無法掩蓋他身上那股自內心而發、輕狂卻不輕佻的帶勁兒。

“滑的遠沒用,”他勝券在握的磁性尾音打着小卷兒,清磁明冽的,好聽的緊,他唇角勾着笑,游刃有餘道,“這場比賽,比的是高難度技巧。”

“這個冠軍,哥今天非拿給你看。”

那一瞬。

他逆光前行。

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好似這個世間的所有事物都無法湮滅他心中那股生生不息的火,只能任由它為他燃燒出最熾烈明豔的光芒。

正如他所說,這場比賽比的是高難度技巧。

雖然在場有兩位男士比他滑的距離更遠,但是因為他們并沒有做出什麽高難度動作,更逞論熟練的運用像靳硯北那般随随便便一個都夠沖浪愛好者看直了眼,恨不得不光是吹口哨,而是能像他一樣豪邁不群的操控沖浪板的動作。

而且考慮到他不是被迫放棄,是因為要救她才選擇自己主動跳下板,放棄能滑的更遠更好的機會。

最後的冠軍。

還是當之無愧的落在了他身上。

腥烈的海風夾裹浪濤的悶喊,細軟的黑發飛舞于其中,靳硯北昂首挺胸的站在萬衆矚目的喝彩中,坦蕩自若的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誇獎稱贊。

他沒去看任何人。

張狂傲野的眸光始終侵占着她松了口氣、為他感到高興的媚眼。

那一刻。

他襟懷灑落。

野性蓬勃,輕狂坦蕩。

他就用他那裘馬輕狂的意氣風發與勝券在握的踔厲奮發讓她知曉,什麽才是十五六歲青春正盛的少年應該有的模樣。

不是以“年齡小,不懂事”作為擋箭牌的沒教養,不是“眼高手低,自我感覺良好”的不把人放在眼裏與不尊重,不是“關我屁事,關你屁事”的沒有一點共情共感力,不是“評價容貌,打趣身材”的對于他人的惡意中傷。

不是“沒有邊界,自認幽默”的總喜愛拿別人的缺點當作搞怪讨好的笑料,不是“滿身輕浮,滿嘴污穢”的随時随地都開一些沒有營養還自認為有水平、有格調的黃色玩笑。

而是待人接物有分寸、有距離的禮貌教養,是秉持“人與人生來平等,身份有別,人格無差”的尊重,是“允許長相各異,探究心靈美好”的寬容善良,是将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卻不會輕易忽視他人感受的共情能力。

是避及他人缺點、遵守社交底線的合談适吐,是無論随時随地都給人一種能靠得住的可信,是無論學習、運動還是游戲都能盡自己所能做到最好的自信。

是對待父母的親和與尊敬,是對待他人的包容與穩定,是對待自己的嚴苛與求進,

是高山仰止、靜水流深的穩重自持。

是歡快跳脫的秦決帶着盡量壓低存在感的沈菡初走來,還未站定就脫口而出的“操!他怎麽這麽行!還有什麽是他不行的!”的鮮衣怒馬。

更是——

他目不轉睛的攫視着她、以唇角處輕輕挑起的彎曲弧度無言傳達給她的:

“看吧。”

“我靳硯北,說到做到。”

屠杳吊眼笑笑,倏的想起什麽來,拿出手機迅速将這一刻定格。

……

作者有話說:

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老子《道德經》

高山仰止,靜水流深。 前半句《詩經》後半句《道德經》(不知道這個能不能單用成語所以還是标注一下吧避免出問題

然後,雙國籍這個,大概就是,哪裏需要哪裏搶,哪裏不需要就往另一邊推,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好,而且咱們國家是不承認雙國籍的,放在這裏就當一b,裝裝得了(bushi),不必深究~

猜猜杳子拍他照片要幹嘛!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