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第三十九章
事實上,米羅這次找陸嘉“避難”,确實并非由于小區頻繁發生入室盜竊案,而是因為她先前在游戲裏認識的幾個男人。
自第一回“奔現”後,米羅着實被醜男人惡心了幾天。
但之後,她的經濟狀況再度陷入維谷,她回味那次奔現,就嘗出幾分滋味來。
跟前男友在一起時,她的生活重頭都由男友支持。後來男友也想被人支持,就另找了高枝,留她艱難度日。
在現實生活面前,米羅很快說服了自己。
她只是個女孩子而已啊,別的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嘛!
找一個男人跟找幾個男人的區別罷了,她想讓自己的日子變好有什麽錯!
于是,她陸續又跟三個男人“奔現”,還和另一個男人長期保持線上聯絡。
線上這男人是個舔|狗,雖然沒有線下見過面,但三天兩頭給她點外賣送奶茶。
米羅剛開始還象征性拒絕了幾次,後來她就照單全收了。
能白吃白拿,省下飯錢零食錢,何樂不為。
結果就在前幾天,這個男人要約她出來見面。
米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一邊在心裏譏诮男人全是一回事,一邊先跟這男人視頻通話。
結果一視頻她才發現,這男人比第一個奔現男還醜,她實在張不開腿。
Advertisement
回想他也就送過些奶茶外賣,視頻結束後,她就找借口拒絕了男人。
沒想到,男人一改之前舔|狗的姿态,直接發微信恐吓:別忘了我知道你的住址,婊|子。
米羅開始還沒當回事,直到過了兩天,她網購的一箱蘋果莫名被人紮了針眼,她的家門口開始出現奇怪的記號……
她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找了陸嘉。
可她以為,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米羅瞳孔驟縮,錯愕地看着站在眼前樓梯上的高大男人。
蘇晏禮俯視着她,眼神如看一只沒經過現代文明洗禮的雌獸。
可又與真正看到動物世界中雌獸有所差別,畢竟,他不會對雌獸流露鄙夷的目光。
蘇晏禮一手還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他的黑色厚呢長大衣外套挂在另只手臂彎,身上黑西裝筆挺,很明顯的精英質感。
于是,他身上的這種氣質讓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更具羞辱意味,不止是人品上的鄙視,更是姿态上的淩遲。
米羅不可抑制地渾身輕顫起來。
她胳膊上汗毛直立,這回是真覺得冷了。
蘇晏禮再度開口,語氣仍然很淡:“本來我不想這麽直接跟你攤牌。但我是陸嘉的丈夫,對她忠誠、保護她,是我的義務和責任。她身邊有個形跡可疑的‘朋友’,我自然要私下調查。”
他小幅度歪了歪頭,目光帶出些警告意味,但聲線依然很低,不疾不徐,“她從小生活環境簡單,沒接觸過這種腌臜事,以為她找的朋友個個潔身自愛積極向上。我不忍心破壞她的想象,也麻煩你不要輕易破壞。”
他頓了頓,又說:“但你們倆終究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分道揚镳。我希望是你告訴她你有了新生活,慢慢疏遠她,可以嗎?”
米羅眼圈通紅,瑟瑟發抖。
眼前男人明明長着一張玉白俊朗的臉,怎麽這會看起來這麽像地獄使者。
而且他的語氣……明明在不緊不慢地問她“可以嗎”,但這哪是跟她商量的口吻?仿佛只要她表現出一絲不願意,他就能讓她活不下去。
她恐懼地往後踉跄兩步,深吸氣,胡亂地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晏禮撂下一句“明天起床後我不想再在我和陸嘉的家裏見到你”,便淡漠收回視線,往樓上走去。
米羅雙目失焦地走回客房。
掩上門,一屁股在床畔坐下來後,床墊輕微的反彈叫她回過神。
她轉動視線,細細打量這間比她整個出租屋還要寬敞的客房。
她一遍遍地摸身下柔軟舒适的床品,深深的絕望忽然淹沒了她。
她該怎麽辦啊?她要去哪裏落腳?
為什麽,他們房子這麽大,房間這麽多,他們生活過得這樣奢華,卻容不下一個孤苦無依的她?!
米羅撲到枕頭上,又恨又委屈地無聲哭泣。
蘇晏禮輕手輕腳推開二樓主卧的門。
将行李箱放到衣帽間,再脫掉西裝解掉領帶,他才趿着拖鞋往床邊走去。
兩米寬的雙人床上,只隆起小小一團,陸嘉蜷在被子底下,還有半張臉也埋進了被口,側對着他睡在那裏。
蘇晏禮無聲失笑。
這算什麽,他在樓下差點被拖進盤絲洞,她倒是在樓上睡得安穩。
可是,當他坐到床邊地毯上,仔細端詳她的睡顏,他心中莫名又生出一種酸軟。
他自己都辨不清具體是種什麽情緒,只知道此刻陸嘉在他眼裏,突然變得小小的。
明明她的個子在女孩子當中已經很是高挑,可他就是覺得她好小一只,像是能攏在手心裏,讓他看着就心生憐愛,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給她。
——可事實上,她過得很好,根本一點都不可憐。
怎麽會這樣。
蘇晏禮一邊暗笑自己的莫名其妙,一邊忍不住伸手去勾陸嘉散在臉頰的長發。
指尖剛觸到她頰上皮膚,陸嘉睫毛顫了顫,不多時,便掀眼朝他看了過來。
房間只在蘇晏禮睡的那側留了一盞床頭燈,光線蒙蒙。
陸嘉就這麽懵懂與他對視,好一會沒說話。
蘇晏禮輕笑出聲:“不認識了?”
陸嘉這才搖了搖頭,聲音很細,帶點睡醒後的沙啞:“我在想是不是我在做夢。”
蘇晏禮将自己的手伸給她:“你摸摸看,是不是在做夢。”
陸嘉從被子底下探出手,拉住了他的。
下一秒,她的手又很快被他反握在手中。
男人掌心溫度傳來,像是一陣電流,直通她心髒。
陸嘉在心髒血液汩汩的奔騰中,一骨碌趴到床沿,鼻尖差點撞在他鼻頭上。
蘇晏禮笑着往後仰了一下。
“你真的回來啦!”
陸嘉瞪圓眼,片刻,又拍拍床沿,“坐在地上幹什麽?”
蘇晏禮沒動,只說:“我還沒洗澡,沒換衣服。”
陸嘉了然,但她一點都不介意,徑直往前挪了挪,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
相隔二十幾天的觸碰,讓兩人都有點失神。
男人的雙唇還是那樣柔軟,很像淡粉色的玫瑰,有着獨屬于他的低飽和度質地。
陸嘉親完他後,咬了咬下唇,俯趴在床上,雙手撐着下巴,兩只腳愉悅地翹起來,在空氣中輕快抖動。
蘇晏禮看笑,單手掌住她後腦勺,貼過去,也在她唇上用力吮吸。
不知不覺,天翻地覆。陸嘉又變為橫躺在了床上,腦袋抵在床沿,被男人控着下巴,仰面與他深吻。
但這個姿勢實在別扭,不多時,兩人便依依不舍地分開。
陸嘉笑得兩眼彎彎,像只竊食到蜂蜜的蜂鳥。
她再次回到剛才俯趴的姿勢,只不過這次是将胳膊交疊在下巴底下。
想到些什麽,她又問蘇晏禮:“樓下給你留的焦糖布丁,你吃了嗎?”
“沒。”
蘇晏禮也坐回了地毯上,側身靠着床,長腿微敞,回道,“機場吃了點東西,這會不餓。”
陸嘉哦一聲,然後就不說話,一直笑盈盈地望着他。
蘇晏禮笑着與她對視片刻,低聲問她:“這樣一直抵着下巴,胳膊不會酸嗎?”
陸嘉聲線甜得像麥芽糖:“還好。”
蘇晏禮大手在她發頂揉了一下,笑道:“我去洗澡,很快就來陪你睡覺。”
陸嘉鼓了鼓臉,原本濃烈的笑意變成了一瞬間的不舍:“好吧。”
蘇晏禮被她逗笑,在起身離開前,難耐地又親了她一下,心中一時也牽挂起來。
他們也是被小別重逢沖昏了頭腦,明明都在一個房間裏了,從床到浴室,沒有任何阻礙,卻偏偏要一個像望夫石一樣等在床上,一個像急着回家的旅人,匆忙洗戰鬥澡。
蘇晏禮只把頭發吹到半幹,便從浴室出來,躺到了陸嘉身邊。
到這時,離別的餘味才徹底消散,重逢的喜悅席卷而來。
陸嘉直接趴到了蘇晏禮身上,毫無章法地去吻他雙唇、下巴,直至他性感的喉結。
蘇晏禮也從她睡裙底下探入雙手,摩挲着她腰背和胸前的曲線。
直到他指尖在那條邊緣徘徊,陸嘉稍稍從他身前揚起腦袋,笑着問他:“你累不累?”
她臉頰酡紅,睡裙早已被他掀到了胸線下方。
她大而明亮的雙眼閃爍着,透着一絲狡黠,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夜間精靈。
蘇晏禮臉頰脖子紅了一大片,他沖她彎唇:“看到你就不累了。”
陸嘉心領神會地坐在他腰上,扶着他肩膀再去吻他,片刻,又在他耳邊含糊道:“我後來重新買了那個,這次是網上買的,确定沒買緊型。”
這無疑是一種邀請。
話音未落,她已被男人摟緊,直接壓到了身下。
陸嘉伸手去點蘇晏禮的鼻尖,輕咬住下唇,卻還是止不住笑意。
男人将她作怪的手捉住,放在唇間輕咬了一下她指尖,換來她含笑帶嗔在他肩上一記拍打。
兩人就這麽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視線的熱度越來越高,在逐漸将兩人之間的空氣灼幹。
于是,他們只能“相濡以沫”,從彼此唇齒間艱難喘息……
陸嘉如一只合緊的蚌殼,又濕又滑,難以撬開一絲縫隙;
蘇晏禮是那把為她特制的刃,他尋找、摸索、艱難抵達。
陸嘉從沒坐過船,但蘇晏禮讓她嘗到了在船上,随着浪潮一下一下颠簸的滋味。
有幾次颠簸得狠了,她便難耐地蹙眉啓咬唇,卻被他掐住臉頰,用指尖将她下唇從她齒間解救出來。
陸嘉想哭,但心情分明是快樂無比的,于是她只能發出似哭非哭的低吟。
有水滴落在她眼皮上,淌進她眼睛裏去,同她的眼淚彙合,一道順着她的眼角流下。
她知道,那是劃槳人亢奮辛勞的汗水……
第四十章
等一切平息,蘇晏禮大掌撫過陸嘉汗濕的額頭,将貼在她額上的黑發捋向兩邊。
但他的掌心也又潮又熱,效果并不如願,反倒讓陸嘉難受得自個兒抹了一下額頭。
蘇晏禮看笑,摟着她,在她身側躺下來。
片刻,他又垂眸去尋她烏白分明的雙眼,低聲問她:“剛才很痛?”
陸嘉似乎還沒從陌生又害羞的體驗中回過神,聞聲,她眼睫輕顫,赧然避開他直剌剌的目光,将自己臉埋進了他胸膛。
空氣中還殘留旖旎的氣息。
女孩悶悶的,略帶鼻音的聲音從他胸前傳出:“痛,快痛死了,像整個人被劈開一樣。”
蘇晏禮心裏一揪,一瞬間竟無措起來。
他只好垂首親吻她發頂,疊聲道歉:“對不起嘉嘉,對不起,是我不好。”
縱然理論知識再豐富,也抵不過兩人都是新手,技巧的缺失叫陸嘉吃了大苦頭,蘇晏禮自然心疼又自責。
陸嘉這時從他胸口擡起臉看他,想了想又小聲說:“但後面好多了,有一點點……舒服。”
她說完,又赧笑抿唇,再度把自己臉埋到他胸膛。
蘇晏禮微微彎唇,這才放下心來。
他将懷裏的人往上提了提,笑着去吻她雙唇,過會才說:“我保證,以後讓你越來越舒服。”
陸嘉臉頰爆紅,抿了抿快要被他親腫的雙唇,額頭在他肩膀撞了一下,哼聲:“神經啊……”
蘇晏禮手掌在她後背游移,出了一身汗,她身上又軟又滑,他一時有些愛不釋手。
但再愛不釋手,也要先處理一下兩人身上的痕跡。
蘇晏禮垂眸看向陸嘉:“抱你去洗澡?”
陸嘉一愣,旋即本能地推他胸膛:“我不要,你先去,我等會自己洗。”
蘇晏禮握住她一只手,輕聲:“還走得動麽?”
陸嘉頓了頓,徹底啞然。
雖說她後面隐隐嘗到了甜頭,可也難以改變她這會腰酸腿痛的事實。
她從未像剛才那樣打開過自己,尤其最開始蘇晏禮也不得章法,她便被他翻來覆去,一會折成一只四腳朝天的小青蛙,一會又變成一只負重難行的小烏龜。
蘇晏禮看她悶在那裏,失笑道:“我抱你過去。”
陸嘉回神,用最後一絲倔強,擡手擋了一下:“我先把睡衣穿上。”
蘇晏禮調侃:“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換來陸嘉一記眼神殺,他才笑着閉嘴了。
等大致收拾妥當,陸嘉才留意到蘇晏禮并沒有要套件衣服的跡象。
她挑了挑眉,提醒:“你不穿嗎?”
蘇晏禮輕笑:“我沒有穿衣服洗澡的習慣。”
陸嘉一梗,無語片刻,才紅着臉龇牙道:“你好煩啊!”
“那你剛才抱着我不撒手。”蘇晏禮逗她,說話間,已經将她打橫抱起來。
陸嘉整個人倏地騰空,原本還想跟他鬥幾句嘴,可大腦忽然跟身體一樣,也騰空了似的,陷入一片惬意的白茫茫,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被子被掀開,露出床單上的斑駁痕跡。
蘇晏禮餘光掃到,又是一陣心悸。
他俯首去吻陸嘉額頭,聲音很低很沉:“對不起,是我太沒輕重了。”
陸嘉摟緊他脖頸,窩在他懷裏,嘴角揚得高高的。
說不清為什麽,仿佛所有的不适和疼痛在這一刻全都消散了。
應陸嘉的要求,卧室和浴室裏所有燈光都調到了最暗,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也不會讓彼此都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對方眼中。
盡管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但陸嘉還是會羞恥,會不敢正大光明地讓蘇晏禮看她,或者去看蘇晏禮。
等回到卧室,蘇晏禮先将她抱到沙發上小坐,自己則從衣帽間抽屜裏找出新的床單,将原來那張替換下來。
陸嘉抱着腿閑适窩在沙發上,小貓一樣。
待蘇晏禮再将她抱回床上,她瞥一眼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的床單,嘀咕:“這怎麽處理啊,讓孫姐洗很奇怪诶。”
蘇晏禮聽笑:“奇怪什麽,我和我新婚太太的卧室,我們的床上。”
陸嘉沒忍住,又用食指去戳他胸膛,擠了擠眉眼:“你這人真的好那個啊……”
蘇晏禮被她的小表情可愛到,忍不住又去吻她。
直到終于氣喘籲籲地從他懷裏退出來,陸嘉根本止不住嘴角上翹的弧度,小聲說:“好了,都三點多了,我想睡覺了。”
蘇晏禮問她:“睡得着嗎?”
陸嘉搖了搖頭:“不确定。”
又笑着說,“如果我睡不着,你會哄我睡覺嗎?”
蘇晏禮哼笑,湊過去在她耳垂咬了一下,同她耳語道:“我會做到你累,累得睡過去。”
“你這人真的煩死了……”
陸嘉臉都快燒起來了,心率也蹦得老高。
真奇怪,腿酸就算了,她怎麽臉也這麽酸呢。
蘇晏禮不再逗她,惬然仰躺下來,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搭在自己小腹上。
陸嘉也在他身邊仰躺了一會,最終又耐不住,側身對着他,往他身畔挪了挪又擠了擠,然後抱住他胳膊。
蘇晏禮臉朝她偏了偏,笑道:“你這樣我怎麽睡?”
陸嘉理直氣壯:“偶像劇裏情侶都是抱着睡的,你今晚不抱我了,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她只差給他貼個“負心漢”的标簽。
蘇晏禮無奈又好笑:“你抱這麽緊,我會血脈不通暢,手會麻,寶寶。”
說完,他自個兒先愣了一下,因為脫口而出的“寶寶”兩個字。
陸嘉也怔了怔,片晌,她又支起上半身,幾乎趴到他身上,竊笑:“你剛剛叫我什麽?”
蘇晏禮回神,故作坦然地看向她:“我叫你什麽。”
陸嘉鼓了鼓嘴:“你別耍賴,我都聽到了。”
蘇晏禮掐了掐她臉頰,嘴角弧度帶了些壞意:“你聽到什麽了。”
陸嘉沒想到這人還要跟她裝糊塗,索性兩手捧住他的臉,直視着他,叫他無處可逃。
“你叫我寶寶,我兩只耳朵都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
蘇晏禮擡手掌住她後腦勺,指尖一下一下地在她發間捋着,問她:“喜歡我這樣叫你?”
陸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鼻頭有些發酸。
她悶悶地唔一聲,點點頭:“喜歡。”
蘇晏禮便低柔地喚她:“寶寶。”
陸嘉瞬間連雙眼都變得濕熱。
她俯首,将臉貼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生命的蓬勃躍動。
過了會,她才低低開口:“你知道嗎,我爸媽從來沒叫過我寶寶。好像從我有記憶起,他們倆就一直在拌嘴吵架,我爺爺奶奶也不喜歡我,他們更喜歡我表哥。”
蘇晏禮微微一滞,他沒出聲打斷她的傾訴,但手卻來到她後背,安撫小孩一樣,輕輕地一下一下拍着。
“從小我就有種感覺,我爸爸不喜歡我,我媽媽有時候喜歡我,有時候很讨厭我。她會罵我拖累了她,罵我為什麽是個女孩,可是我真有什麽事,她又會站出來保護我。”
“為什麽會這樣呢,我是他們的小孩,我天生全心全意愛他們,為什麽他們不像我這樣愛我……那我也不要全心全意愛他們了,我也有時候愛他們,有時候讨厭他們。”
說到這裏,陸嘉仰頭去尋蘇晏禮的視線,悄聲問:“我是不是很壞?”
蘇晏禮彎唇:“不,你一點都不壞。”
陸嘉皺了皺鼻子,大約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她又躺回他胸口,慢吞吞說下去:“我總是在每一段關系中,無論友情愛情,我都對對方掏心掏肺,其實是因為我覺得如果他們不能得到我全部的愛,他們一定會像我不能得到爸爸媽媽全心全意的愛一樣,很難過吧。”
蘇晏禮不知想到了什麽,微微蹙眉,試圖糾正:“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這樣。”
陸嘉揚眉,擡頭看他:“除了張致遠和陶晚婷,還有誰不值得?你值得,祝賀值得,米羅也值得。”
蘇晏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他想,幸虧她生活圈子簡單,沒有那麽多的“好朋友”。
說起米羅,陸嘉忽然“哎呀”一聲,匆匆忙忙從蘇晏禮身上下去,到旁邊躺好。
“再不睡明早就真的起不來了。你回來了,沒有我陪着,米羅肯定會很尴尬很拘謹。”
蘇晏禮看着她,沒說什麽,只一下一下輕拍她胸口,像給小孩子哄睡一樣:“睡吧,寶寶。”
陸嘉甜甜地彎唇,約莫是被“寶寶”二字啓發,她也開始冒疊字:“晚安,晏禮禮。”
蘇晏禮一愣,莫名生出種他也是個寶寶的錯覺。
他被自己的想象麻了一下,失笑:“別亂叫,老實睡覺。”
陸嘉嘴上說着要睡了,但這會聽他這麽一說,精神頭又支棱起來,壞笑着辯駁:“就要叫你晏禮禮……晏禮禮晏禮禮晏禮禮……”
直到被蘇晏禮用嘴堵住了她的嘴,陸嘉才安靜下來。
過了會,蘇晏禮從她唇上離開,故意板起臉,又問一遍:“能睡了嗎?”
陸嘉雙手捂着唇,怕再來一次呼吸被掠奪的經歷,忙紅着臉點點頭:“能。”
蘇晏禮這才低笑:“晚安,寶寶。”
陸嘉說:“晚安。”
說完,她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飛快又補上一句“晏禮禮”,在蘇晏禮反應過來之前,把自己整個縮進了被子裏。
蘇晏禮差點笑出聲,揪了幾下被子,都被她別着勁,他也只好随她去了。
随着床頭燈被他按滅,房間內徹底陷入阒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畔呼吸聲變得綿長而均勻,蘇晏禮這才将陸嘉那邊的被子往下撥了撥,露出她漂亮的腦袋,以免她睡着後呼吸不暢。
眼睛适應了黑暗便能大致看清眼前的人。
蘇晏禮無聲看了會熟睡的陸嘉,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想到些什麽,他又展臂從她枕頭底下摸出她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鎖後,把她調的早上八點的鬧鐘關閉了。
放回手機,蘇晏禮傾身在陸嘉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自語般說了句:“安心睡覺,寶寶。”
随後,他才摟着陸嘉的腰躺好,輕輕阖上雙眼。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