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正文完
正文完
第七十章
這男人說起騷|話來簡直沒有下限。
陸嘉直接湊過去,用自己雙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蘇晏禮笑着擎高手,怕手上東西不小心弄到她身上,又要被她嬌滴滴好一頓埋怨。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漸漸由剛開始的氣勢洶洶,變成斷斷續續的啄吻。
肉|欲褪去,只剩彼此珍惜愛護的意味。
等這個吻結束,蘇晏禮才抱起陸嘉一道去浴室清理。
回到床上,陸嘉看眼時間,額頭往蘇晏禮肩膀輕輕一磕:“看來明天真要請假了,都怪你。”
蘇晏禮哼笑一聲:“難不成原本你還在幻想明天你能正常上班?你對我的實力有什麽誤解?”
陸嘉要笑不笑地揪他胳膊,故意陰陽怪氣:“你、很、厲、害、哦——”
蘇晏禮沒躲,只把她作怪的手攥在自己手心,十指相扣,控住了,才笑睨着她說:“你剛才叫得多大聲,自己不知道麽?”
陸嘉後背蹭蹭冒出熱氣,臉頰脖頸也紅了一大片。
她覺得不能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再說下去,怕是等下又要擦槍走火,當真一晚上都不能睡了。
想到這裏,她便直接閉眼裝死,還說了句:“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蘇晏禮笑了聲,也沒再吵她,熄了燈,摟着她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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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晌,倒是陸嘉又想起些什麽,沒忍住在昏暗中再度開口:“你明天去公司麽?”
蘇晏禮仰躺着沒睜眼,卻從鼻腔滾出一絲笑音:“你不是睡了嗎?”
薄被底下,陸嘉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蘇晏禮吃痛:“謀殺親夫啊?”
說完,又笑道,“急事和重要的事已經處理完了,明天翹班問題不大。”
陸嘉小小地哦了聲,沒再說話。
過了會,蘇晏禮睜開眼,側頭看她。
适應了一會黑暗後,他便能看到她雖然閉着眼,但嘴角卻明顯翹起,顯然在假寐。
他沒忍住又是一聲輕笑,說:“是不是就想我說這句話。”
陸嘉原本想裝睡着了,不再跟他聊天的。
可惜她實在不争氣,他一開口,她好像就有無限的聊天欲。再加上,她壓根不舍得他說完話卻得不到回應。
于是,她也跟着睜開眼,偏過頭,在昏暗中對上他的視線,反問:“哪句話?”
蘇晏禮說:“明天翹班。”
陸嘉再度抿笑,可嘴上卻說:“才沒有。”
蘇晏禮看笑,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真沒有?”
“沒有。”
蘇晏禮淡淡哦了聲,只說:“明白了,那我明天照舊去公司。反正某人不用我陪,也不會覺得我拎起褲子不認人。”
“啊——!”
陸嘉頓時不樂意地低呼,同時将自己擠進他懷裏,一條腿翹到他身上。
蘇晏禮明知故問:“這是什麽意思?”
陸嘉鼓着嘴道:“你說呢。”
蘇晏禮失笑,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像是要啄走她的口是心非。
“每次都這樣。”他又在她臀上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似是懲罰,“故意說反話很開心是不是,嗯?”
陸嘉辯解:“那我也要矜持一下的嘛……”
“跟老公矜持什麽?”
蘇晏禮低笑,胸膛帶出輕震,“再說了,幹你的時候怎麽不矜持了。”
陸嘉一窘,臉頰滾燙,一拳捶在他肩膀。
片刻,她又轉移話題:“明天我們去做什麽?”
說完,她立馬改口,“哦不對,應該說今天了。”
蘇晏禮彎了彎唇:“先看你什麽時候醒吧。”
陸嘉皺了皺鼻子,意有所指:“說得好像我很能睡一樣,而且估計到早上不止我一個人睡不醒吧。”
蘇晏禮便順着她的話改口:“好,看我什麽時候醒,行了吧?”
陸嘉滿意哼哼,沒說話,像極了小鳥啁啾。
蘇晏禮沒忍住,又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這才說下去:“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閑,幹脆自由安排,看明天想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好。”陸嘉欣然同意。
不過蘇晏禮忽又想到些什麽,說:“不然下午去露營?”
陸嘉一頓,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先前那次露營,因為陶晚婷進手術室而沒有成行。當時兩人雖然說好以後再去,可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都很忙,真要湊出一起自由露營的時間實在艱難,所以說好的露營也就一直沒有補上。
現下蘇晏禮提出明天去露營,陸嘉欣喜之餘又覺得意外。
“我以為……”
“以為什麽?”
“我以為你早就忘了。”陸嘉小小聲。
蘇晏禮說:“跟你約好的事,怎麽可能忘。”
陸嘉心中倏爾開滿了鮮花,笑說:“可是這件事很小很小诶。”
蘇晏禮也笑:“約定就是約定,哪能分大小。”
陸嘉有一瞬說不出話來,默了一會,才想起用吻表達自己此刻感動。
她在蘇晏禮唇上用力親了一下,說:“晏禮禮,你知道嗎,你把我以前想象過的虛無缥缈的幸福全都具象化了。”
“是麽?”
蘇晏禮回吻她,片刻才說,“我的榮幸。”
隔天陸嘉果真一覺睡到中午。
天公作美,外面濃春日暖。
起床洗漱後,陸嘉便下樓找到在接電話的蘇晏禮,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午安吻,這才笑眯眯跑去餐廳享用她的早中飯。
過了會,蘇晏禮也打完電話過來了,先走到她身旁親了她一下,而後繞到餐桌對面坐下。
因兩人下午還要出去露營,孫姐只做了些簡餐。
吃完後,陸嘉問蘇晏禮要帶些什麽。
蘇晏禮彎唇:“早上我和孫姐已經把野餐包收拾好了,就放在玄關。你去看看,還缺什麽。”
陸嘉赧然又驚喜:“你好勤快啊!”
蘇晏禮從椅子起身:“第一天認識我麽。”
陸嘉跟着他往玄關走,小聲嘀咕:“臭屁。”
“在說什麽?”
“沒什麽,誇你幹得了事業做得了家務,五星級好男人。”
蘇晏禮嗤笑,擺明了不信,但也沒追問,只淡聲:“小樣。”
露營的地點就在郊外一個草坡上。
約莫近來冬去春來,天氣實在好得出奇,草坡上除了陸嘉和蘇晏禮,居然還有許多小學生,由老師們帶着來春游,整個草坪回蕩着孩子們叽叽喳喳的吵鬧聲。
過了會,也不知是哪個小孩起的頭,大家又齊聲唱起兒童版《孤勇者》。
陸嘉坐在野餐墊上,覺得有點吵,又覺得有點好玩。
想到些什麽,她忽然問一旁的蘇晏禮:“以後我們生出來的小孩要是也五音不全,還喜歡這麽大聲唱歌,怎麽辦?”
蘇晏禮從手機中擡頭,對上她視線,笑說:“等我們的孩子能唱這麽多詞的歌,起碼長到七八歲,也就是最快也得十年後,你現在就擔心那些做什麽?”
也是哦。
陸嘉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近來有些奇怪,好像看見別人家小孩,總會聯想今後她和蘇晏禮的小孩會這樣嗎,會那樣嗎……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期待。
想到些什麽,她又開口:“前幾天我一個大學學姐跟我吐槽輔導孩子寫作業,差點把自己氣進醫院。”
蘇晏禮失笑,擡手揉她腦袋:“現在就在思考我們小孩的教育問題了?”
陸嘉說:“早晚的事嘛。”
她如今工作已經穩定,Elaine也向她透露過自己這兩年可能要回香港發展,如果她有意向,Elaine在離開前會向老板舉薦她接任自己的職位。
雖說陸嘉先前的計劃是在方盛幹幾年就自己跳出來單幹,但Elaine如今為她提供了另一個方向,她也不介意自己多一個選擇。
蘇晏禮笑說:“讓你生孩子已經夠辛苦你了,帶孩子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全部由我負責,行嗎?”
陸嘉不由上下打量他。
不得不說,以蘇晏禮的學識氣度,孩子将來的教育問題全部丢給他,她确實可以放一百個心。
陸嘉笑了笑說:“那你今後就負責做嚴父,我就安心扮演我的慈母。”
蘇晏禮在她臉上掐了一下,笑而不語。
過了會,孩子們唱完歌,被老師列隊點數,然後帶着往路邊的大巴車走去了。
周遭很快安靜下來,只有陽光下的鳥叫,和不遠處的路上偶爾傳來的車鳴聲。
陸嘉在墊子上躺下來,腦袋枕在蘇晏禮腿上,又推推他,讓他幫忙把包裏的平板和支架拿出來。
蘇晏禮照做。
陸嘉選了一個最近在追的綜藝,安靜看起來。
蘇晏禮不時處理手機上的工作信息,等得空了,才将視線移到她的平板上。
一個著名武打男演員和一個演藝界知名女前輩一塊做導師,調教新人演員的綜藝,他看了一會沒什麽興趣,便傾身拿來一盒大櫻桃,不時往陸嘉嘴裏塞一顆。
不知不覺,時間的流速好像在變慢。
金燦燦的午後陽光下,他們各自專注在自己的事上,可無論誰轉眸去看對方時,另一個總能第一時間察覺,繼而回應,相視一笑。
等太陽完全落山,兩人才收拾東西返程。
往停車的路邊走去時,蘇晏禮一手拎着空了的野餐包,另只手牽着陸嘉。
兩人慢悠悠走在傾斜的草坡上,不時笑着對視一眼,好像要把他們走的這條路永遠永遠走下去似的。
到車邊把東西全部放進後備箱,蘇晏禮合上後備箱的門,忽然低聲對一旁的陸嘉說:“我突然想……”
他沒說下去,又或許是他聲音本就低,最後兩個字被春夜郊外的晚風吹散了。
但陸嘉還是聽懂了,甜絲絲地笑起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因為我也想。”
蘇晏禮濃眉輕擡,鏡片後的雙眸幾乎溢出笑意。
下一刻,陸嘉什麽話都沒說,但直接擡手摘掉了他的眼鏡。
而後,她踮起腳尖,摟住他肩膀,傾身過去,雙唇貼住了他的。
他們都在笑,唇瓣短暫地貼了一下稍稍分開,鼻尖卻仍抵着,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陸嘉眼睫輕擡,又很快害羞垂下。
蘇晏禮低笑出聲,一把摟緊她後腰,将她嚴絲合縫地貼在自己身前。
緊接着,他向前微傾,再度吻住了她的雙唇。
長久地,纏綿地。
在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
第七十一章
十二月初,Elaine按原計劃回了香港。
聖誕前夕,關于陸嘉接任Elaine職位的任命通知由人事部發到各員工內部郵箱。
當晚,部門內幾個要好的同事紛紛撺掇陸嘉請客吃飯,陸嘉欣然同意。
聚餐地點選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吃飽喝足,一群年輕人又提議去KTV續攤,但兩位年紀稍長的女同事連連擺手。
其中一個說道:“我還得回去看孩子作業寫怎麽樣了,我老公剛剛還來跟我吐槽孩子不肯好好寫作業。”
另一位女同事也說:“我老公八點多就發信息來問我什麽時候到家了。”
有個年輕女生還不太懂人情世故,當即嚷嚷:“Sylvia也結婚了,怎麽沒像你們這樣‘夫管嚴’?晚回家一天能怎樣嘛,好不容易一起出來吃吃喝喝,放松一下啊!”
說要回家看孩子作業的那位女同事道:“你就是個小屁孩,跟你說不明白。”
說着,她挽上另一位女同事的胳膊,跟陸嘉告別:“Sylvia,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玩好。”
陸嘉笑着點頭,起身送她們。
目送兩人各自上了出租車,她才帶着剩下的同事們前往火鍋店對面的KTV。
剛剛那年輕女生英文名叫Eva,進了包廂後,就挨到陸嘉身邊坐下。
陸嘉側頭看她一眼,朝她笑了笑,問她:“不去點歌?”
Eva連連擺手:“我五音不全,等你們唱夠了,我再來污染你們耳朵,不然怕打擾你們興致。”
陸嘉聽笑:“大家都是唱着玩的,放松點。”
Eva也回以微笑。
這會已經有麥霸點了首《王妃》開嗓,服務員也剛好把他們點的果盤零食端進來。
Eva始終坐在陸嘉身旁,剝了個橘子,想到些什麽,好奇問她:“Sylvia,你老公真不管你幾點回家?”
陸嘉笑說:“我又不是夜不歸宿,而且剛才就跟他報備過了同事聚餐,他有什麽好管的。”
Eva皺了皺鼻子:“其實最近我爸媽一直在催我找對象,我就怕找了對象就沒現在這麽自由了,你看看剛才Linda姐和Cathy姐。”
她頓了頓,又道,“可是看你,又讓我覺得哪怕結了婚,好像也不會被限制什麽。”
陸嘉怔了怔,倒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悄然成長,在小姑娘眼裏,她也已經是個可以征詢意見的對象了。
她思忖片刻,彎了彎唇說:“看你自己啊,有喜歡的人就試一試,沒有就算了。如果試了之後覺得自己被限制了,那就考慮要不要繼續。”
她說着,不由自主地将以前蘇晏禮給她說過的那句話分享給眼前這個小女孩,“這世上沒有哪一套規則可以一成不變、保障終身。”
Eva想了想,好奇問:“你跟你老公在一起,就沒有哪個瞬間在猶豫後悔要不要繼續?”
陸嘉笑:“有過。”
就是那年去塔州度蜜月前夕,因為蘇晏禮教訓張致遠的事,也因為得知蘇晏禮一度推動了所有人的人生走向。但後來,她的猶豫後悔又消失了。
Eva問她:“那後來怎麽又不猶豫不後悔了?”
陸嘉沉默一會:“大概是一種感覺。”
Eva:“啊?”
陸嘉溫柔笑道:“被成全的感覺。”
是的,一直以來,她都在被蘇晏禮成全。
成全她的感性、她的文藝病,也成全她想象中的浪漫和幸福。
與此同時,他也成全着她的工作事業,工作和事業是她的自我價值感來源。
Eva目露疑惑,還想問些什麽,但有個平時就格外活躍的年輕男同事丢了一團紙巾過來,大聲喊道:“Eva,你跟Sylvia在聊什麽悄悄話?趕緊來唱歌啊,造作啊,難得Sylvia請客!”
聊天被中斷,兩人也不惱。
Eva直接撿起紙巾回丢,那男生誇張抱頭。
陸嘉也在衆人慫恿下唱了首歌。
她五音還算标準,可惜是個大白嗓,唱了兩首後,很快就把麥克風交給了別人。
等散局已經将近晚上十一點。
陸嘉在KTV門口揮別衆人,又原地等了一會。
不多時,她便看到蘇晏禮從不遠處的夜色中走來。
陸嘉辨認一下,很快笑着迎上去。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他臂彎還挂着一件白色羽絨服,是她的。
“你怎麽還帶件羽絨服?”
陸嘉疑惑。
蘇晏禮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黑色短款羽絨服,愣了愣,随即輕笑:“是孫姐說你早上沒穿羽絨服出門,我怕你冷。”
陸嘉也忍不住沖他笑:“我辦公室裏有備着一件的嘛。”
說話間,她已經挽住男人胳膊,兩人一道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蘇晏禮輕笑:“我沒記起來,光想着你會冷了。”
陸嘉便笑眯眯說:“也好的,有備無患。”
又問,“車停這麽遠?”
蘇晏禮說:“這條路很難開進來,還不如走路方便。”
陸嘉看看兩邊停滿的車輛,再看看狹窄車道上,龜速行駛,還不時有相向車輛來往,要減速讓行的路況,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
過了會,她仰頭,透過光禿禿的枝桠,望向深沉夜空:“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雪,這都十一點多了,估計這場雪下不了了。”
蘇晏禮扭頭看她:“這麽期待下雪?”
陸嘉理所當然地昂一聲:“咱們寧城多少年沒下過雪了!”
蘇晏禮笑道:“這麽喜歡雪,今年春節去東北度假?”
陸嘉立馬擺手:“不不不,我怕冷。”
蘇晏禮被她前後反差逗笑,淡聲說了句:“葉公好龍。”
陸嘉咧笑:“你就當我是葉公好龍吧,我喜歡雪,但我不喜歡太冷。”
說話間,兩人到了車邊。
蘇晏禮剛替陸嘉打開副駕車門,忽然鼻梁上落下冰冰涼涼一點。
他微怔,擡手用指背在鼻梁刮了一下,抹下一滴被體溫融化的水。
想到些什麽,他下意識地仰頭望向天空。
一粒粒微小雪子從墨色夜空中旋轉着飄落,輕輕地落在樹梢、地面、草坪、車上,以及他和陸嘉的身上。
陸嘉也在這時驚喜歡呼起來:“真的下雪了!是今年初雪!”
他回神,望向陸嘉。
而陸嘉也在這時看向他。
兩人無聲地對視,片刻,陸嘉才笑着開口:“這是我們一起經歷的第一場雪。”
蘇晏禮也笑起來:“今後還有很多個第一次等着我們去經歷。”
陸嘉沒急着上車,而是抱住了蘇晏禮,将自己貼在他身前。
蘇晏禮垂眸睨她一會,展臂将她擁進懷裏。
雪花簌簌落下,兩人相互依偎着,誰都沒有說話。
世界在變得寂靜,而寂靜之中,他們彼此的呼吸、心跳,逐漸跳成同一頻率,交織成最唯美的樂章……
今年平安夜,方盛公司照例放半天假。
可惜近來外面流感盛行,陸嘉便決定今年平安夜在家裏過。蘇晏禮自然沒有異議。
下午陸嘉到家時,蘇晏禮竟然已經在家。
陸嘉大為驚喜:“你今天很空,不用忙工作?”
又是一年年底,蘇晏禮再度忙到腳不沾地,每天早出晚歸。所以,今天這麽早在家看到他,陸嘉只覺意外。
蘇晏禮抱了她一下,笑說:“工作是做不完的,但今天如果不早點回來給你放禮物,下次就要等明年了。”
“禮物?”陸嘉眼睛一亮,“什麽禮物?”
蘇晏禮攤手:“自己去找。”
陸嘉皺了皺鼻子,嘴上嘀咕一句“你這人真煩”,可身體卻毫不猶豫,腳下生風地去卧室、影廳、廚房、浴室,乃至書房翻找。
結果,她幾乎把每個抽屜都拉出來檢查,還是沒能找到蘇晏禮給她準備的禮物。
将書房能找的地方都找一遍後,她正要出去直接問蘇晏禮,但轉身前,她忽然被書櫃旁的保險箱吸引了目光。
不會藏在保險箱裏吧?
這麽一想,陸嘉便小跑至保險箱前,蹲下來輸入密碼。
沒找到禮物,卻在最底下的角落翻到一個文件夾。
陸嘉眉心微蹙,好奇拿出來打開,一份陳舊的歌曲版權合同意外攤在了她眼前。
也是這時,門口傳來蘇晏禮含笑的聲音:“你找到哪去了,就放在床底下,沒看到……”
他的聲音在進入書房的那一刻頓住,而陸嘉也扭頭,怔怔看向他。
蘇晏禮手中還拿着一只精致禮盒,顯然是看陸嘉找不到,他幹脆拿出來直接交給她。
然而,陸嘉此刻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那只禮盒上。
她看看合同上甲乙雙方的信息,再擡頭重新看向蘇晏禮,讷讷:“安示?”
蘇晏禮一滞,片刻,淡笑着聳了聳肩膀:“是。”
原本就只是不想跟她提那些陳年往事,但若她意外知道了,也确實沒什麽好隐瞞。
陸嘉原地站住片晌,随後疾步走到他跟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蘇晏禮被她逗笑:“這是做什麽?”
陸嘉聲音還帶點懵:“看我青春期的偶像啊。”
說完,她又反應過來些什麽,一拳捶在他胸口,“我跟你說過那麽多次,我當年有多喜歡這首歌,多喜歡這個作者,你為什麽就是不告訴我?”
蘇晏禮坦誠:“那段經歷,只是我人生中一個小插曲而已,再說我已經放棄那麽多年了,告訴你,讓你跟我一起重新回味一遍當年的無奈和遺憾麽?”
陸嘉聯想到些什麽,低聲問他:“放棄做音樂,是不是也跟爸爸那場手術有關?”
蘇晏禮笑了下,摸摸她發頂,語氣刻意輕快:“真聰明。”
陸嘉大致能把整個故事串聯起來了。
眼前的男人是背負着父母寄予的使命成長的。
他是蘇家的繼承人,他的人生軌跡不能有任何偏差。愛好,夢想,這些通通都要為接手蘇家家業,扛起整個遠洋集團讓步。
陸嘉沒再細問,只輕嘆一息,抱住他,不是從他身上汲取溫暖,而是寄予他溫暖。
蘇晏禮心口軟塌一片,回抱她,片晌,他下巴抵在她發頂,笑着開口:“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時候堅持要做音樂,是我真的喜歡音樂,還是在以做音樂反抗我從出生就被規劃好的人生軌跡。”
陸嘉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讓那熟悉的木質調香氣盈滿自己鼻間。
過了會,她才從他胸前擡頭,仰望着他說:“但無論如何,你用一種奇妙的方式,陪我度過了我的青春。”
蘇晏禮低聲:“是啊,妙到我有時候都會疑惑,是不是上天安排好的,派你來我身邊,将一切腐朽化作神奇。”
陸嘉失笑,有點不好意思:“我有這麽好嗎?”
“你說呢。”
“我自己說了不算,你說了才算。”
“好,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蘇晏禮發自肺腑。
陸嘉笑得臉頰浮起緋色。
真是奇怪啊,明明她是個有那麽多那麽多缺點的人,可是在蘇晏禮眼中,她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于是,陸嘉也決定向蘇晏禮分享一個秘密。
“偷偷告訴你,我也覺得你是全世界最最美好的人。”
“嗯,我知道。”蘇晏禮說,“因為你每次看向我的眼神裏都有光。”
“咦~”陸嘉故意糗他,“那是因為我眼睛亮,天生的!”
蘇晏禮聽笑,片刻,問她:“所以我們要一直在書房抱下去嗎?禮物還拆不拆了?”
“拆拆拆!”
說起禮物,陸嘉瞬間又像是上課積極舉手搶答,“去樓下拆吧!”
蘇晏禮便牽着她往樓梯走去。
下樓時,陸嘉落後他兩個臺階,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走在前面的男人肩膀寬闊有力,像是随時都能抱起她。
走到最下面兩級臺階時,陸嘉默默停下了腳步。
蘇晏禮回頭看她,濃眉輕擡一下:“怎麽了?”
陸嘉抿笑朝他張開雙臂,撒嬌:“走不動了。”
蘇晏禮會意,輕笑一聲,傾身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于是,陸嘉又變成了嘉嘉公主,她摟緊他肩膀,窩在他懷裏甜絲絲地笑。
大概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她第一次聽到聖誕老人的故事,今後每一個平安夜她都會幻想,聖誕老人什麽時候會給她派禮物。
後來長大了,陸嘉知道聖誕老人并不存在,但每年平安夜,她還是會允許自己小小地活在童話世界裏一次,偷偷期待着聖誕老人從煙囪裏給她送來禮物。
她等啊等,等啊等……
終于有一天,她好像聽見煙囪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于是,她期待又緊張地裝睡,等煙囪裏的聲音消失了,她才跑過去捧起那個從煙囪裏放進來的禮盒,打開。
蘇晏禮溫文笑着,朝她走了過來……
(正文完)
正文到此結束啦,謝謝大家陪伴~下一個新文大家感興趣先收藏一下好不好呀~~
《只戀你》,女主先婚後愛,男主暗戀成真,以下文案:
楚覓被渣男劈腿,還遭家人嘲諷連個男人都抓不住。
悲憤之際,曾經的高中同學時則川突然問她:“要不要跟我結婚?”
楚覓目瞪口呆。
她雖有幸與時則川同窗三年,但三年裏,他們并無交集。
時則川含着金湯匙出生,相貌成就樣樣頂尖;而她不過是個普通社畜,家境平凡,自知連做灰姑娘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婚,她不敢結。
楚覓正要拒絕。
時則川忽然補充:“協議結婚,婚後各幹各的,長輩面前裝裝樣子就好。”
婚後。
楚覓意外在書房翻到一本日記,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對她的情愫,日期貫穿高中三年。
“你……怎麽沒告訴我?”
她讷讷望着走進書房的時則川。
“告訴你這些做什麽,讨要同情分麽?”
時則川從她手中抽走日記,合起來,語氣平靜,“大活人跟你朝夕相處,還需要你通過陳年日記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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