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占你便宜

占你便宜

電閃雷鳴。

夜裏暴雨沖刷着整座城市,雨幕裏林立的樓宇見證這裏的發展,如今只有許夏住的舊城村和高中還殘存着往日的印痕……

育才高中的後門連着一條小巷。巷子原先是條書店街,後來街道整改這一塊被劃出來成了個廢巷。學校出于安全考慮經常派人在這一塊巡邏,專抓那些偷雞摸狗不學好的流氓和小太妹。

蘇博清作為學校校紀組組長那天因為巡邏被堵在巷子裏,堵他的人就是許夏。

“我們沒有惡意。”

蘇博清冷漠地看着眼前三個傻兮兮的非主流。身後的租房傳單沾着污漬,他嫌惡地瞄了一眼,腳步向前挪了挪,盡量避免挨着。

“我們沒有惡意。”擋在最前面的人又說了一遍。

“你們有意見就去校辦信箱投訴,堵我不能解決問題。”蘇博清平靜陳述。

“誰說我找你是為了投訴的?我不是說了要約你出去嘛?”許夏有些氣惱這人傲慢的态度。

蘇博清毫不客氣地冷漠回擊:“不答應,不認識你。”

被回絕的人瞬間漲紅臉反駁:“你有什麽了不起?這什麽态度?”

“有病。”蘇博清打量對面那人,高馬尾大蝴蝶結,在校規許可的範圍內最大程度的标新立異将一堆奇怪的元素堆砌在身上,就像超市角落裏落灰的塑料牡丹花,豔的發膩俗不可耐。

“喂你拽什麽拽,怎麽還罵人?”旁邊有兩人在幫腔,穿得跟她像一個超市出來的。蘇博清懶得再搭理,推開旁邊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瘦皮猴就要離開,一把傘伸出橫攔在他腰前。

“那你還認得這把傘嗎?”許夏擋在他面前問。

蘇博清沒有回答轉而對着跌靠在牆上的瘦皮猴趙志剛冷冷警告道:“你們仨讓開點,再有人擋道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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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博清,你有什麽好拽的?”旁邊一個箍牙妹大舌頭嚷嚷。

蘇博清直接扔掉擋在身前的雨傘走人,對身後叫嚷的傻妞毫不理會。

“我叫許夏!”

許夏聲嘶力竭對着遠去的人不斷重複自己的名字。

“別嚎啦,傻不傻?”趙志剛捂着胸口咳嗽,“丫要不是你對象,我早和他拼命了。”

美美給了他一記白眼,“得了趙志剛,瞧你剛才的慫樣,一說要揍你馬上抖的跟什麽似的。”

“合着挨揍的不是你。咱倆換換你保準比我抖的還厲害。”

“哎呀行了。”許夏打斷他們,“你說他能記住我嗎?”

“懸。”這次兩人異口同聲。

許夏白他們一眼,“那怎麽辦?”

“軟的不行來硬的。”美美安慰。

原先計劃好的小巷還傘,你侬我侬一見鐘情變成了惡霸與學校幹部的争鋒相對。許夏低頭看着自己斥巨資的打扮氣不打一處來,這算是許夏和蘇博清的第一次正式見面,蘇博清壓根沒正眼瞧她。

*

GAM公司,早上

前臺電話響起。

“您好,蘇總。”

……

許夏挂了電話嘆氣。

“怎麽?”小孟好奇。

“姓蘇的要求端杯意大利進口重烘培手磨咖啡到他的辦公室。“許夏說。

小孟呵呵笑:“要不要把樓下銀行送的點心也一起端過去?”

“才不便宜他呢!”許夏做個鬼臉轉身走去茶水間。

咖啡沖好端到樓上,蘇博清正站在窗前背對她看文件。

她蹑手蹑腳将咖啡放在桌上。

“許夏,聊聊。”蘇博清合上手裏的文件,轉身看她。

“蘇總……”

蘇博清的目光上下打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若無其事走回座位,“不用緊張,我剛接手這邊的工作,照例需要熟悉這裏的人事環境。”說着便戴上金絲邊眼鏡翻開桌上簡歷。

“你在超市做了七年,怎麽突然轉來做前臺?”

許夏覺得蘇博清是在憋着壞準備整自己,自從那晚發布會之後他就各種找事。

她站在辦公桌前,雙手緊捏着褲縫,略顯局促給出簡潔回答:“超市倒閉。”

“和崗位相關的職稱也沒有。”

“在準備考。”

“書也念得斷斷續續。”

許夏趕緊解釋:“我的學業絕對沒有問題!我能給出成績證明。只是,只是……”

蘇博清問:“只是什麽?”

“……我湊不出學費和生活費。”她父母健在卻活得像個孤兒,因為拿不出家庭經濟困難的證明所以無法申請助學貸款。許夏四年大專拖了六年才讀完。

室內悄寂,蘇博清煞有介事在她簡歷上寫寫畫畫,看得許夏心慌。她低頭摳手腹诽:“窮也不是她的錯。”

“工作目前還能适應嗎?”

“可以。”

蘇博清擡起頭眼神戲谑:“許夏,你現在話這麽少了嗎?”

“我話很多的,蘇總。但是我認為要把善于溝通的優點發揮在崗位上,在崗位上發光發熱。”

她多年打工經驗已經養成一種習慣,只要摸不清老板的意圖就表忠心拍馬屁。

蘇博清低頭輕扶眼鏡,聞言眼眸擡起一掃,勾起唇角哼了一聲,“上周你轉正的時候郭主任跟我誇過你,說你工作認真積極。”

許夏三分顏色開染坊,“想不到領導對我的評價這樣高,我會繼續努力不辜負公司的培養!”

聽到誇自己的言論讓她放下心來,許夏眉頭舒展笑臉嫣然。拍馬屁和表忠心是職場永遠的靈丹妙藥。

“行了,你出去吧!”

“好的。”她如釋重負,小跳步剛邁到門口就聽身後突然問:“耳環的主人找到了嗎?”

“什麽?”

許夏木然轉身,見蘇博清似笑非笑靠在椅子上,“上次不是讓你把耳環放在前臺看看有誰認領?”

“還沒有,我現在去問……”

“不用了。”蘇博清打斷她,“我聯系酒店調監控……”說着迅速拿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

按鍵聲嘀嗒如催命符,襯衫被後背浮起的一層汗微微沾濕,許夏行動先于理智,一個箭步沖上前将電話按掉。

辦公室內的空氣凝結,許夏手還按在電話上,額角一滴汗順着臉頰滑落。

她僵硬擡眼,只見蘇博清挑起眉諷刺:“你這麽喜歡挂人電話啊?”

“嘿嘿,蘇總……”她可以解釋的。

“許夏,松手。”蘇博清警告。

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假笑,“蘇總,耳環這事很急嗎?”

“是,耳環的主人很沒品,我要找她算賬。”

蘇博清說的斬釘截鐵。

許夏徹底傻眼,她沒想到蘇博清這麽快就找到她頭上,還誓要追究到底。

“蘇總,您宰相肚裏能撐船,要不這事就算了?”

“算了?”蘇博清身子迫近壓向她,聲音不大卻威脅十足,“許夏,你有什麽資格說算了?”

許夏想了想,她确實沒資格。怪只能怪自己犯蠢揍了人家,事到如今不知道道歉還有沒有用。

許夏回神,忙賠笑臉說:“都是一場誤會,那人應該是喝醉認錯了人,蘇總您莫見怪。”

蘇博清目光在她臉上掃視,清亮的眼眸流散開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認錯人?”他輕巧又清晰地重複一遍,随後微笑着對許夏說,“那你原來是打算吻誰呢?”

吻?

吻!!!

許夏瞪大眼。記憶翻湧,一些片段閃現于腦海中……

*

那晚,許夏代表行政部跟着主任去打圈敬酒。

“郭主任,行政部能人輩出呀!”領導之間吹噓誇贊。

酒精上頭,許夏看人都是疊影,只要聽到周圍的人在笑,她就條件反射往肚裏灌酒。

“哎呀!”紅酒灑在襯衫上濕了一大片。

“小夏,你去休息吧!”

許夏忘了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只記得最後她披着鄧雅給的外套手裏拿着房卡要去找充電器。

“不用,不用主任,我手機能叫車……嗝充電,充電就能用,嗝!”她東倒西歪踏在綿厚的地毯上,絮絮叨叨對着空氣說話。

房卡刷了幾間屋子才刷對,許夏罵罵咧咧撞開門,門一打開,她反而站着不動,跟屋裏的人幹瞪眼。

“不進來嗎?”蘇博清收回視線,扭開一瓶巴黎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西裝外套和領帶扔在床上,襯衫領口也解開,脖頸泛出的微紅一直延到耳根,透露出屋內的人也已醉意上頭。

許夏慢步挪動身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蘇總,我來拿個充電器。”她貼着牆根走到床頭,低頭瞥見充電器上正連着一部蘋果手機。

許夏沖着對方咧嘴憨笑,“蘇總您慢用,我先走了。”然後又跟螃蟹似的挪回門口。

咣!酒杯倒瀉。

一股力道将她扯進懷抱。

“不要走。”

腰背上的手臂越收越緊,讓許夏不得已仰起頭。

場景似曾相識,過去的記憶浮現在她眼前,許夏猛地将人推開,惱怒:“喂!”

蘇博清被推開,呆愣愣站在那。

許夏歪腦袋盯着,慢慢走上前扯住他的領子,“嘿?喝醉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神情不耐瞪着蘇博清,“你知道我是誰嗎?”

沒有回答,蘇博清眨巴着眼睛。

确認人喝醉了,許夏終于壯起膽子撒潑。

她挺胸昂頭,睜大眼睛怒斥:“你還想像以前那樣占我便宜是不是?你知道我被你害的多慘嗎?王八蛋!”

蘇博清就像個斷線的木偶,讓人怒從心頭起,邪向膽邊生。她壞笑,伸手捏住對方下巴調戲:“小美人。”

對面終于有了反應,眼眸微顫緩緩垂下眼看向捏住自己下巴的手。

手晃了晃,許夏強迫他擡起眼睛,趾高氣昂道:“你占我便宜,我也要占你便宜。”

“你要幹什麽?”蘇博清開口問。

“哎呦,不是啞巴!”她跟個流氓似的拍拍對方的臉,兩手扳住蘇博清腦袋湊上前,眼對眼,頭挨頭。

氣息纏繞讓溫度蒸騰,彼此身上的酒精味在狹逼的空間中發散。

許夏把心一橫,吧唧一口吻了上去。

天雷勾地火,吻到深處意亂情迷。許夏勾着對方脖子沉醉其中。

後背挨上牆壁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回魂。

自己開心就算了,怎麽對面那混蛋也樂在其中?

那她還報複什麽?

她用盡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人,雙手扣住對方腦袋。

“蘇博清。”

蘇博清還在為剛才的吻難分難舍,聽到自己名字又要挨上去。許夏将人往外推了推。

這混蛋享受個什麽勁兒?不害臊!

“你爽個屁呀!”說完,她照着那飽滿光潔的腦門狠狠撞去……

*

那晚許夏喝了不少酒以至于記憶斷斷續續,看來那一記頭槌也給自己撞出點後遺症。

再後來等她清醒已經是後半夜的事,她和蘇博清兩人雙雙昏倒在床上。許夏清醒之後就連滾帶爬逃出屋子連夜跑回家。

辦公室內,蘇博清還在等她的回答。

許夏腦瓜子飛速運轉。

這事說起來雖是她不厚道在前,但是那晚蘇博清不是也挺享受,至于一覺睡醒就翻臉嗎?

直覺告訴她這事不能認,死都不能認。

“蘇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夏,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嘿嘿蘇總,您肯定是認錯人了。”

蘇博清表情耐人尋味,像盯獵物一樣盯着許夏,“你怎麽确定我是認錯人了?”

“您都喝醉……”許夏趕緊打住。

氣氛僵持。

鈴——電話響起,她趕緊松開手。

蘇博清接起電話,給了許夏機會落荒而逃。

下午兩點

許夏坐在前臺發呆。

那之後蘇博清沒再找她,倒是打了幾次電話找小孟進屋端茶倒水招待客人。

許夏開始後悔,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得罪老總豈不是飯碗不保。畢竟蘇博清只要一個電話打給郭主任,自己下班前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許夏暗自安慰自己,如果真的這樣那她也魚死網破去申請仲裁。

“許夏。”郭主任敲敲桌面。

許夏擡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還沒下班呢?!”主任疑惑。

對,還要按規矩辦事,不然仲裁的時候會被抓住把柄。

“我知道,我會等下班再走的。”許夏說,”主任,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郭主任一手支在臺面上審視她,半晌問道:“許夏,你上午捅什麽簍子了?”

許夏發現事情不妙趕緊露出微笑解釋:“沒有主任,上午一切正常。”

主任給了她個白眼懶得追究,“群裏發下通知,下班之後部門聚餐。還有公司這個月打算組織員工旅游,這次你來負責。”

“主任,您要說的是這件事嗎?”

郭主任說:“許夏你老實交代到底幹了什麽?”

“沒有主任,絕對沒有!“許夏抱起托盤溜去茶水間準備下午茶。

準備下午茶也是前臺的重要工作。

GAM的企業文化非常重視為員工提供舒适的工作環境。因此前臺每天都要按時按點将下午茶備好。按規定只要收到一個投訴她們一天的績效就要打水漂。

下午茶時間,大家三三兩兩聚在茶水間。

“樓下銀行有個小帥哥還沒有對象。”財務的大姐習慣性開始做媒。大夥順勢八卦起領導們的感情狀況。諸如設計部的老總又結婚了,財務的總監最近和老公吵架。

“說起來你們的頭兒是不是還沒有對象?”財務大姐問起市場部的小實習生。

“是吧?沒聽說鄧總有男朋友。”

“我看她和小蘇總蠻般配的。“

大夥來了興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蘇博清算是難得一見的鑽石王老五,比起電視上的明星也毫不遜色,原先在集團的時候就負責企業的對外宣傳。

“哎呀,這麽帥的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怎麽還會單身?“

“不許人家有空窗期嗎?”

“哈,空窗期就一天吧。”

許夏拿出茶罐又沖了一壺花茶。身後的人還在興奮地讨論:“我覺得蘇總是有女朋友的。他手上一直戴着手繩。“

“帶手繩能說明什麽?也可能是從小帶到大的。”

“一看你就沒有過青春,那種幼稚款式怎麽可能是家裏人給買的?”

滾燙的熱水溢出,澆了許夏一手。

下午茶時間結束,財務大姐幫着許夏抹燙傷膏。

大姐是個熱心腸,一邊抹藥膏一邊還不忘關心許夏的婚姻大事。“小夏啊,我看你和小何也沒什麽進展,樓下銀行的小帥哥要不要認識一下啊?和你是金童玉女天仙配啊!”

許夏尬笑婉拒,追一個已經夠費勁了,她實在沒精力應付兩個人。

“我跟何庸平挺好的,我感覺差不多了。”

“真的?”大姐喜上眉梢,擡眼瞅見蘇博清站在門口。“蘇總?“

許夏回頭,雖然逆着光但也能感覺出門口的人面色不善,她趕忙抽回手站起。

大姐見氣氛不妙也不再多說什麽,拿起茶杯溜出去。

茶水間就剩蘇博清和她兩人。

許夏背過身把用過的餐碟放進水池準備清洗,一只手伸來握住她的手腕,“手怎麽了?”

她抽回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回答:“不小心燙了一下。”

蘇博清嗤笑一聲:“沒心沒肺的,你有什麽事能放心上?”

“你……”捏緊拳頭,許夏告訴自己要忍,誰叫他是給自己發工資的人。

這個時候就要擡頭挺胸強迫自己面帶笑容說:“沒錯!蘇總,您說的對。”

“你……”這回輪到蘇博清氣結,“你也不用給我帶高帽,小心馬屁拍到馬腿上。”

“我是真心的,蘇總。”

“許夏,你撒謊的技術很拙劣你知道嗎?”

許夏不想跟他争執,賠着笑臉說:“我真心覺得蘇總您有智慧,有遠見。您要喝咖啡嗎?我一會給您沖好了送上去。”

她這番話有點眼色的也知道是在趕客,還不走的話要麽就是情商低要麽就是在找茬。

許夏覺得蘇博清兩項都占了。

“我沒你說的這麽厲害。“蘇博清按下按鈕接水,“遇到些潑皮無賴,敢做不敢當的我也拿她沒轍,你說是吧?”

許夏嘆氣,破罐破摔地說:“蘇總,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您要是覺得吃虧上當就趕緊報警。沒必要在這咄咄逼人吧?”

蘇博清眸光一沉,譏諷道:“哼,我咄咄逼人?你挺會倒打一耙的。”

“沒有,不敢……”許夏帶起手套洗茶杯,只把他的諷刺當耳旁風不予回應,反正在他眼裏自己一直就是灘爛泥。

蘇博清抱手倚在一旁看許夏洗茶杯,見許夏不說話繼續火上澆油挑釁,“你知道公司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吧?”

“公司哪有這項規定?!“許夏扔掉洗了一半的杯子,轉頭看見對方一臉得逞的神情。

蘇博清馬上板起臉,語氣裏卻透着一股得意,“我說有就有,馬上頒布,即刻生效。”

許夏懶得跟他鬥嘴,一邊擦杯子一邊敷衍說:“是是……”

燙傷的手因為手套的摩擦腫的越發厲害,漸漸連指尖也開始感到麻木。許夏不得不将杯子放在臺面上費力擦拭。

“把杯子放下,叫別人來擦。”蘇博清抓住她的手。

“沒事,很快就好了。”許夏試圖掙開,不料手裏的杯子滑落摔碎在地。

一瞬間小小的空間裏碎的仿佛不止是杯子。許夏低頭死死盯着那堆碎掉的瓷片,本能想躲避對面冷到令人灼痛的視線。

屋內好像一張拉滿的弓,勒緊的弦只許輕輕擡手鋒利的箭矢便能射中人心。

蘇博清嗓音低沉讓人生寒,“許夏,你要公事公辦是嗎?”

許夏僵直站在原地面色慘白。

在蘇博清眼裏這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聽到茶水間動靜的小孟匆匆走來,看見飲水機下的水杯早已滿溢,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裏面一動不動。

“蘇總,出什麽事了?”小孟試探着詢問。

蘇博清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小孟,眼睛依舊惡狠狠盯着許夏說道:“公司不養廢物。打碎的杯子從你工資裏扣。”

許夏點頭。

“這次的員工旅游你來負責,有一宗投訴就扣你績效。”說完蘇博清鐵青着臉離去。

小孟等人走遠上樓關門了才敢喘氣,趕緊跑過去摟着許夏安慰。“沒事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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