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別打擾火光搖曳

別打擾火光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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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29 別打擾火光搖曳

程磊之前為某位将軍做手術，并通過他傳達過關于賽琳娜信件內容的部分局勢判斷。這位将軍真的将有關信息原樣的轉達給黨內高層，雖然後來事情發展的解決和影響，不盡如人意。

但這位将軍很欣賞程磊，最後将他調到南京，當然也是為了自己的心髒病。

說來也是緣分，這位将軍也姓程。吳玉曉到了南京跟着程磊拜訪過這位程将軍。言談間了解到吳玉曉原來是北平中醫館吳世雲的獨孫女，便把她介紹給了自己的将軍太太。曉曉擅長中醫女科，得以幫将軍夫人調理身體。後來又被将軍太太帶進上流夫人圈，閑時也為高層太太們做女科調理。

程磊和吳玉曉就這麽在南京紮下根兒來。

程磊在外漸漸地有意樹立起懼內的名聲，雖然大家都沒見過吳玉曉任何在外撒潑的行徑。但偶爾從太太圈內傳出，曉曉給程磊只需一個電話，不帶感情的說一句“後下班立刻回來，別讓我說第二遍。”然後程先生就會排除萬難的準時回家。

要好的男同事總笑話程磊，他也只是嘆口氣解釋說：“沒什麽大不了的，她跟了我，不算好的選擇，順着點吧。畢竟我能為她做的事情不多。”

南京的冬天沒上海那麽冷，但是也足夠讓吳玉曉膽寒。又一年的冬天，程磊前些日子得了感冒，但他過了幾天喝了幾幅中藥，就好了。這麽快痊愈是有吳玉曉大大的一份功勞。除了給他煎藥以外，她還被程先生迅速傳染，程磊自己倒是很快好了。

他最近和闊綽的同事借了輛，本來是打算帶着吳玉曉周末去周邊玩玩，沒想到這車變成接送程太太上下班的專車了。

這一天下班，曉曉一上程磊的副駕，就說：“我睡會。一會到了，叫我。”

“今天很累嗎？”程磊燃起火，車走了起來。

“不累，眯一會就。”曉曉迷糊的回了一句，然後就叫不醒了。不累卻秒睡的人，程磊早已習慣。

到了家程磊叫她，曉曉含糊的應着，暈頭巴腦的進了門，一進門就躺在了沙發上緩神兒。

程磊看她犯懶，就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一會晚飯弄好了，過去叫曉曉，卻覺得不對勁兒，一摸額頭，滾燙的溫度過渡到他的手掌，她發燒了。

程磊熟練的把她搬到床上，給她換好睡衣，又到廚房做了碗清湯面，好歹讓她吃了兩口，準備伺候吃藥。

半夜吳玉曉開始發汗，程磊隔一會兒就起來兌上熱水洗下毛巾，給她擦汗。

吳女士是在淩晨時分醒了過來。程磊正好也該給她擦汗了，曉曉嬉皮笑臉地說：“你能別像擦桌子一樣擦我臉嗎？”程磊看到她又恢複了元氣，懶得理他，扔了毛巾倒床就睡。

之後程磊每天學着曉曉煎藥，伺候程太太端藥。還伺候泡腳，後來幹脆就着她的盆也洗洗腳，這樣也能少跑一趟。

又是一年的夏天，水霧輕靈，碧樹陰陰，聽着外面蟬鳴，只覺萬般聒噪。

自九一八事變以來，日本大舉入侵中國。嚴重的民族危機激起全國民衆的抗日情緒，舉國上下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抗日救亡運動。國內、國際關系都發生了重大變化，在內外雙重壓力下，兩黨以抗日合作為基礎，向着“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共同願景發展，實現了第二次合作。

這年七月中的一天，程磊和曉曉邊聊天，邊幹着家務。一人拖着地，一人擦着玻璃，忽聽到原本某電臺的戲曲被突然掐斷，從廣播裏傳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宣言》。兩人聊到一半愣了愣，都飛快沖到收音機旁，扭開音量按鈕，調大聲音。宣言內容被重複了好幾遍，兩人才緩過神來，對視了一眼，都樂開了。

終于，終于，終于政府醒了過來。兩人都覺得醒過來太晚，但醒過來就好。于是家務都不幹了，兩人跑到某西餐廳，奢侈的吃了一頓慶祝餐，提前慶祝，那幫侵略者，終于要完了。

一九四五年九月九日,中國戰區日本投降儀式，在南京中央軍校大禮堂舉行。侵華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向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呈交了投降書。

彼時，程磊和吳玉曉分別在兩個戰區後方處理傷員後續，聽到廣播喇叭中傳來的侵華日軍投降消息，随着人群都紛紛歡呼起來。好多人都留下了眼淚，因為大家心裏其實是同一個想法，我們的保衛戰終于結束了。

而分隔一年多的夫妻倆心裏想着，終于終于可以見面了。

又過了一個月，程磊先回到南京，看到南京家裏的落塵，都抹不淨，開始撸起胳膊打掃。等一周後，曉曉回到家，程磊還在醫院上班，屋裏一塵不染，她一身狼狽地進了衛生間洗澡，心裏想着，是時候可以要孩子了吧。

等曉曉洗完澡出來，程磊已經到家了，撿了她的衣服在大盆裏開始搓洗。程磊一擡頭，看見曉曉出水芙蓉的樣子，跟她多年前沒什麽變化，喉結微微的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随後眯起眼，如常的對她笑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一雙濕漉漉的眼帶着些盼望的看他，微微張開的櫻桃口，唇瓣裏貝齒雪白。輕輕的喊了一聲：“明天再洗吧。”

久別重逢，對方的身體都有了些變化。或這兒瘦了，或那兒多了一道疤，新鮮的不行。程磊的唇細碎的劃過頸線，蜿蜒而下。嫩滑的舌尖壓在齒後，軟軟地含在口中。他半壓向她，刺激着全部的感知。程磊啃咬的間隙，移到她耳側的呢喃，盧昱曉腦子轟地炸了。

【我們生個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