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明月似你(一)
明月似你(一)
真的假的啊,沈将離怎麽從未聽,海棠姨和娘說過,這些吸食靈力的傳聞呢?不是為了八卦,故意把淩清秋留下的吧?
“娘,他們還有自己的打算呢?”她讪笑着打斷白娘和海棠。
再說了,什麽妖能吸食淩清秋的神力啊?
沈将離給淩清秋使了眼色,要是娘知曉他是朗月将軍的兒子,可就沒這麽好脾氣了。還是少見面的好,少見面,出披露的可能就小很多。
見淩清秋躬身行禮,沈将離微出一口氣。
只要淩清秋不想留下,娘她們也是留不住的。
“既然如此,璟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命?”感情自己掏心掏肺說了半天,都是廢話?
沈将離難以置信,卻看白娘和海棠,同時丢過來的眼刀。
“從命好,從命好啊。”
沈将離歪頭看淩清秋。他卻舉止端正,沐在金色的暖陽裏,若松柏般挺拔周正,一派心中坦蕩,鎮定自若。
沈将離扶額感嘆,淩清秋可太小看娘的脾氣了。
***
深海的密林中,山峰似沖天的劍,散布在無量之城周圍。給北陽國的妖族,得一處栖息之地。就在這城中一處小院中,白娘躺在床上,已經沉沉睡去。
太醫符善坐在桌前,握着寫方的筆,眉頭緊鎖。
衆人圍在身後,看他模樣,不敢出聲多問。
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在紙上暈成一塊黑色的污點,符善卻還遲遲沒有下筆。
符善醫術如何,沈将離是知曉的,但見他此刻躊躇,不肯下方。沈将離知道怕是白娘的病,就是連符太醫都無能為力了,那恐怕也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容我再探一次脈。”符善起身。
海棠和沈将離讓出一條路,計津接過師父手中的毛筆。符善起身,來到榻前,給白娘診脈。
觀白娘此刻脈象,她人雖睡着,可神魂卻在另一處醒着。
這不是普通的夢?那這是——
符善放下手,“白夫人不單單是入夢這麽簡單,我需要進她識海,得請璟馳公子守在旁邊,誤出差池。”
“好。”沈将離起身,去找淩清秋。
海棠樹下,淩清秋坐在桌旁,一雙眼微微眯着看向遠方,想在思索着什麽。
風過樹梢,枯葉碰撞發出輕響。
一片葉子在他身畔飄落,沈将離突然在他身上瞧出了,從未瞧見的——孤寂。
“淩将軍,”她聲音不大,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符太醫要探我娘識海,要你幫他守在旁邊。”
“好。”淩清秋點頭起身,就往屋裏走。
想到自己此前剛說過,娘和朗月将軍之間的矛盾,現在又要他幫忙,沈将離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再多說,帶他來到白娘榻前。
“公子,白夫人這夢境,恐有異端,我得入她識海一探究竟。但她終是妖身,雖是夢中,若有反噬,還請公子助我。”
“太醫放心,我在此護你二人,如有差池,我會立刻喚回太醫。”
符善醫術高超,又是高等神族,但術法修為,皆為救人,若是真遇上什麽危險,自保都難。他發覺白娘入夢蹊跷,也不敢冒然一探。現在有了淩清秋在側,他便可大膽入她識海。
只稍作了準備,符善凝神調息,伸出二指置于白娘額頭,入了白娘識海。
一片金光晃的符善睜不開眼。
他勉強站穩,看出面前是一片水域,這金光是烏金下墜,映出整片水域的明亮。
水面蕩漾,一波一波拍打在符善腳面上,一陣炙熱傳來,他低頭一看,這哪兒是水啊,分明是火。
符善掙紮着想要躲開,卻躲不出去,到處都是火。
那火像是蛇一樣向他身上攀爬,張開巨口,想要把他一口吞下。
淩将軍,不好了。
符善掙紮着想要出去,就感到有人猛地拽了他一把。再睜開眼,已經出了白娘識海。
“師父,你的手。”計津驚叫一聲。手忙伸進乾坤袋,找燒傷的藥膏。
符善只覺手掌一陣的灼燒般的疼,低頭一看,剛才那火蛇觸過的皮膚,留下一塊燒傷的印記。
計津找出藥膏,給師父上藥。
“符太醫,我不知曉我娘識海會傷人……”沈将離很抱歉,符善本是來給娘看病的,卻因娘受了傷。
符太醫擺擺手,示意大家出去說。
來到正堂,符善并未因手被燒傷,而打退堂鼓。反而帶着些發現難題的興奮,“我治病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有人在識海中設有結界。”
“太醫的意思,是白娘識海被她設了結界?”海棠問。
符善搖頭,“若我沒有猜錯,這結界,并非白夫人所設。花妖為木屬,可識海中,水染金色,浪花變火。這不可能是白夫人所為。”
“太醫的意思是,我娘的識海,被別人設了結界?”
求醫多年,這是沈将離第一次聽人,對娘的病情,有了不同的論斷。
符善點頭,“阿來,就煩請你和夫人,把旁邊小院收拾出來,白夫人的病,我且要為她治好。”
“謝謝符太醫。”沈将離上前,躬身道謝。
“要謝,就謝公子吧。”若不是淩清秋請他來,符善也不會知曉白夫人病竈。說完,符善便拿出紙筆,坐在正堂桌前,思索起來。
“這結界,是因何而成的呢?”
***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
白娘接連兩日,都未清醒。
符善在屋裏,寫寫畫畫,思索着方子。計津在一旁小心伺候。為了減少幹擾,師徒二人都吃了辟谷丹,連吃食的時間,都不肯浪費。
海棠這日要去看房子,晌午也不得回,便讓沈将離帶淩清秋去街上轉轉,順便吃了飯再回來。
沈将離帶着淩清秋,在和武街上轉了一圈。本想買些禮物,送他表示感謝。但瞧他對什麽都沒什麽興趣的模樣,便直接帶他進了路邊,一家叫荟味軒的酒樓。
點了菜,兩人在桌前坐下,屏風隔開了其他人的目光,沈将離說出了心中的感謝。
“謝謝你啊,若不是你,符太醫也不會來給我娘瞧病。”
感謝是真的,擔憂也是真的。
沈将離壓低了音量,不好意思道:“可有些話我還是得說在前頭,若是日後我娘知道,你是朗月将軍的兒子淩清秋,她對你恐怕會不好。”
小二進來,一一上了酒菜,就出去了。
淩清秋拿起酒壺,倒了一杯,把玩在手上。“可我也聽符太醫講過,我娘和你娘的舊事。”
“符太醫知曉?”
“不單是知曉,是他親眼所見。他在浮島采藥,親眼見白娘被馬摔了下來,恰巧我娘在一旁散步,在馬蹄下,救出了你娘。”
“救過我娘?”沈将離不解,海棠姨說過白娘像是不喜朗月将軍。
沈将離趁白娘清醒的時候,也試探的提過幾次。
可娘表現的非常明确,她十分厭惡朗月将軍。而且還信誓旦旦地覺得,她斬殺妖王的将軍夫君,滅了妖族将士的兒子,都不是好人。
娘從未提過,朗月将軍救她的事。
“你來無量城,不是的單單為了給我娘治病的吧?”她問淩清秋。
“若我的答案,是是呢?”
沈将離看不透,淩清秋那雙眼中含着的笑意了。他什麽都記得,記得當年自己的承諾,還記得娘的病。那他不會,真是為娶自己而來吧?
“當年說的話,我都不記得了。”
“可我都記得。”淩清秋夾了一個蝦仁,放進沈将離碗裏。
“我自己能夾,”沈将離覺着心口像被貓抓了似的癢,“你別這樣對我。小時候說話,不做數的。我,我也不會非要嫁給你的。”
“嗯?”淩清秋擡眼看她,“你心有所屬了?”
“沒有,哪兒有啊。”沈将離低頭吃飯。
“是太子嗎?”淩清秋淡淡問道。
沈将離差點嗆到,她對太子那一點小小的心思,連海棠姨都不知曉,淩清秋怎麽會知道?
“看來我說對了。”淩清秋臉上沒有表情,“你怎麽不問我,太子過的怎樣?”
沈将離對兀歧是什麽感情?
她無法騙自己,在那般孤立無援的時候,兀歧的出現,是一道光。一道讓自己忍不住去依賴的溫暖。可她也知曉,他會是未來的北陽王,而自己只是一只小妖。
他們沒有未來,所以她也未曾想過更多。
沈将離沒有否認,只道:“兀歧是一個好太子。他說過,日後想建一個,妖也可以自由生活的北陽國。”
淩清秋握着杯子的手,緊的泛了白。
兀歧的願望,也是她說過的期待——
有一天,妖也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
“兀歧要來無量城了。”他道。
“兀歧怎會來?”沈将離眸中多了光彩。
淩清秋把這光彩,看在了眼底,“妖族軍隊被滅,北陽王的下一步,便是要談談,收複這無量城了。”
“所以你先來無量城,”沈将離緊張起來,“若是兀歧能談便談,談不了你便要滅了無量城?”
她剛剛體會到自由的日子。
自由的去書院讀書,自由的走在街上,可以去茶館,可以去酒樓。
她想永遠生活在這樣的無量城。
可她似乎已經聽到了,淩清秋戰馬飛馳而來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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