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守拙破(二)
守拙破(二)
沈将離和夏侯扶耘一前一後,進了玉字齋。
剛在位置上坐下,就聽邊兒上的學友,正在讨論測試。
“聽說這守拙閣中,有一處上古時期留下的神器。這神器看着是一根石柱,石柱旁攀着這一朵黃色的小花。我們進了守拙閣,只要把手放在石柱上,這小花便會攀爬起來,顯示出我們靈根和識海天賦的天賦等級。”
“那可知這石柱上都有什麽級別?”
“這石柱從低到高,共分十級。只有十級,才能被院長多看一眼,有成為他門下弟子的希望。”
“那即是石柱,它怎知曉測試的是誰?”沈将離道,“若是有人找了靈力高強的人進去,那石柱也不知是誰。”
說話的少年,指了指門外的竹子精道:“可先生們知道啊,書院建院千年,從未在此出現過差池。”
夏侯扶耘看了沈将離一眼,搖了搖頭。
往守拙園的路上,夏侯扶耘對沈将離道:“我這點本事,我爹早就知曉了。若是我找了靈力高的來頂替,估計一下子就被他發現了。”
沈将離點了點頭,想來也是。
夏侯元雖不想承認,但夏侯扶耘能到什麽程度,他還是有數的。若是找靈力太高的人來,确實一下就被識破。
他們站到隊伍後面,才站了一會兒,就見前面的人,突然一陣亂。夏侯扶耘擡腳看去,“已經有人從守拙閣裏出來了。”
“九級!我們這一屆竟然有九級天賦者。”前面有人高聲道。
沈将離向前面看去,季文樂正逆着人群,走了出來。
“你們怎麽知曉他的級別?”沈将離問前面排隊的人。
“你可看他腰間挂牌,上有九顆徽章,便象征着靈根識海九級,未來大有可為啊。”
沈将離看着季文樂,正拿起腰間挂牌,給周圍的人看。他特別在沈将離他們面前,停了片刻。
夏侯扶耘欣喜的,跟他拿了九級似的,剛想開口稱贊,季文樂已經走過去了。
沈将離轉頭低聲對夏侯扶耘道:“我瞧着挂牌上并無個人标識,一會兒你就站在我身後,我們測完了,把挂牌交換不就行了嗎?”
“我肯定很低。”夏侯扶耘睜大了眼睛,他能出來什麽等級,他自己心裏有數。“會連累你的。”
沈将離把手往腦後一揮,“放心吧,我娘,我海棠姨,都不會在乎這些的。”
“真的?可以換嗎?”
沈将離點頭。
“沈将離,你,你真是人美心善,是頂頂好的花妖。現在你在我心中是第二名!”
“第一名是季文樂?”不用夏侯扶耘說,沈将離便猜到了。她其實很是不解,為何季文樂對夏侯扶耘這麽壞,他卻總覺得他是最好的那一個?
夏侯扶耘看出沈将離眼中的不解,替季文樂說好話道:“他還小嘛,等日後長大,便一定能通曉事理,知大義。”
“你還真等着,他接替你少城主的位置呢?”
夏侯扶耘頓了頓,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落寞,然後又揚着臉:“若是他真的樣樣都好,讓他又何妨……”
***
守拙閣。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從外面瞧着是一幢極普通三層樓宇。可是走進去,一切卻如萬世初始,顯然,這裏原是一處石洞。
洞內修葺過,地面平整,沒有亂石。
沈将離一眼就看見了,洞中矗立這一處高聳的石柱,嵌在石壁中。石柱旁纏繞着一株藤蔓,藤蔓有小臂那麽粗,蜷在一起,像睡着的蛇。
藤蔓中,開着一朵小小的黃色花朵。似沉睡般一動不動。
似乎感受到花妖靈力,那沉睡的藤蔓,緩緩動了。其上黃花,像是在看人般,向沈将離揚起了臉。
站在石柱旁的竹子精,示意沈将離把手放到石柱上。
石柱周身光芒閃爍,那藤蔓緩緩向石柱游移過去,然後攀上石柱,緩緩向上。
在藤蔓攀上石柱的那一刻,石柱呈現出十種不同的顏色。
想來這便是靈根和識海的十個等級了。
沈将離仰頭看去。她雖然被分到了末等的玉字齋,但她覺得自己靈根不錯,畢竟娘是那麽厲害的大妖。
藤蔓向上攀爬,攀過一等,又攀過二等,最後攀爬到五等停了下來。那黃花似乎還想向上,可顯然沈将離的靈根限制了它,只能定在五等。黃花掙紮了兩下,停了下來。
石柱光芒褪去,“五等。”竹子精把一塊刻有五顆徽章的玉牌,拿給沈将離。
沈将離接過玉牌,五等,不上不下。
她恐怕成不了娘那般大妖了,其實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
但轉念一想,這玉牌給夏侯扶耘卻剛剛好。
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個心想事成了。
于是,笑容便又揚在了沈将離臉上。
在出口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夏侯扶耘還沒出來。
別人都不過片刻,便測出了等級,不知夏侯扶耘怎麽這麽長時間?
排隊的人也議論紛紛,有羊妖一族,知曉夏侯扶耘和季文樂之間種種,還知曉他是補考才上來初級班的。便嘲笑道:
“這少城主,怕不是天賦異禀,連守拙閣的神器,都看不出他有什麽靈根識海吧!”
那羊妖看見了沈将離,嗤笑道:
“無量城向來以能力定高低,有些人別以為傍上了少城主,便能享什麽好處。日後誰做城主,那都是未可知!”
見那羊妖越說越離譜,沈将離神色一冷。“這麽說,你能打敗城主夏侯元,取而代之了?”
羊妖被沈将離說的一愣。
夏侯元那可是和妖王一起,出生入死,打過天下的大妖。就是北陽王對上,都不一定誰勝誰負。更不要說無量城裏,這些逃命而來的妖族,和低等神族了。
這羊妖當然連夏侯元一根手指,都打不過。
無量城以實力定高低,所以羊妖敢肆無忌憚的取笑夏侯扶耘,但卻萬萬不敢折辱夏侯元。
“怎麽?不是說誰是城主未可知嗎?”沈将離逼近一步。
羊妖往後退了,尴尬看着四周,“切,誰都知道,我說的是夏侯扶耘。怎麽你這麽喜歡夏侯扶耘?別人說不得他了?”
沈将離絲毫不慌,胡攪蠻纏麽,她可從來沒落過下風。“我可從未聽你說過想當少城主,你說得可是誰做城主?”
她微微一笑,如花開嬌豔,“怎麽?要我幫你宣揚一番嗎?說不定城主會專門給你,”沈将離目光掃過他身後的幾人,“給你們羊妖一族,一個比試的機會。”
要說妖主已死,妖族又怎麽甘心身為人下。
當初也有些不服氣的大妖,挑戰夏侯元,結果全被打的跪地求饒,再也不敢觊觎城主之位。從此也無人再敢挑戰。
羊妖一族,是近年來新崛起的一族。族中出了幾個實力相當的後人,所以一向張狂。可若是挑戰城主,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後面有個面目清秀的少年,走上前來,“沈姑娘,我替大兄向你道歉了。他這人一根筋,空有些靈力,沒有腦子。你莫怪他。”
說完,便向那跋扈的羊妖使了個眼色,要他道歉。
那羊妖雙手抱在胸前,梗着脖子,不肯說話。
“季洪。”少年聲音不大,季洪卻震了震,只好走過來,“對不起啊,沈姑娘,是我口不擇言了。”
沈将離知道他心中并不服氣,但她和夏侯扶耘也才剛剛入學,學藝不精,若是羊妖真的打過來,怕也是吃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妨事。”她笑對清秀謝的少年道,就算接受了道歉。
“若這位同窗,日後還想和城主挑戰,”夏侯扶耘走了出來,朗聲道:“我可以幫你和城主傳達,畢竟我別的不行,這事還是能辦到的。”
夏侯扶耘站在臺階上。
衆人擡頭,看他身姿挺拔,站在這樓宇之內,竟生出一種人不容小觑的氣度。
一種讓人想要膜拜的不凡之姿。
“不敢。”季豐躬身道。
這氣度迫人,連季豐身後的季洪,都收了此前的跋扈,覺出了危險。不由低下了頭。
“我是天字齋季豐,若日後姑娘和少城主有何交代,與我直言便是。”季豐又道。
夏侯扶耘不再多言,他知自己身上這霸氣,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便拉着沈将離,大步走過,錦袍随風起。
季豐看見,他錦袍之內,竟繡着猙紋。
見二人走遠,季洪覺得剛剛自己竟然生出了膽怯,實在難看,責怪弟弟道,“你怎滅我志氣,長他威風?”
季豐起身,久久注視着夏侯扶耘的背影,然後低聲道:“你可看見了?”
“看見什麽了?”
季豐沒再和頭腦簡單的季洪多論。
妖主猙紋,他在書上見過。
***
守拙閣洞中洞。
“先生,确是五級和一級。”竹子精躬身禀道,“奴測了幾遍,尤其是夏侯扶耘,神器真的是不肯再升了。”
步自明緩慢地端起茶碗,低頭飲了一口。
這茶是早春的第一波春茶,這烹茶的水,是山巅的晨露。
茶水升出袅袅熱氣,洞府中都香氣缭繞。
他放下茶盞,時光漫長,這茶再好,喝的多了,也索然無味。
步自明舌尖滑過唇,仔細回想。
他果然是好久沒有,美餐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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