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海棠花開(一)
海棠花開(一)
夜幕升明月。
沈将離把架子上的幾本書,放進乾坤袋裏。
她和白娘海棠姨,去看過夏侯白萱的宅子。
在投影中瞧着,她們便覺得合适,真的看到了,更覺合适。
海棠姨一見到那屋中設計,便落了眼淚。然後又笑了,雖是永不相見,卻還能在無量城遇見沈三爺設計的房子,這也是一種說不清的緣分。
屋中的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
沈将離猶豫一下,還是把畫庭石也都收拾道一起,裝進乾坤袋。
收拾完畫庭石,她掐了個清潔決,淨手,淨臉。
平日,她喜歡用水洗漱。
不過,現在兩邊房子都收拾了些日子,明日娘和海棠就要開始陸續往,和武街上的宅子搬了。
所以既今日一切從簡。
上床前,沈将離還是四周環顧了一圈,時間過的真快,她來無量城,已經快一年了。
北陽國的谷雨祭要到了,到時候浮島大開,又是最熱鬧的日子。
不知……沈将離上床躺下,淩清秋怎樣了?
他走後,偶爾傳來他的消息。說他在西都昌金城,擒了好些個作亂分子。
消息傳過來,應是變了又變。傳聞雖說不出是何人作亂,但沈将離覺得,應是和隐天門有關。不過不管對手是誰,淩清秋應是都能解決的。
不知何時開始,她竟然和北都城的那些百姓,一樣信他了。
沈将離笑了,然後帶着女孩家的思念,和思念時的滿心歡喜,入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朦胧中醒來,睜開眼,竟是入了自己的識海。
識海中漫天的雲蒸霞蔚,比她上次見時,更壯觀了。
她踩在繁花盛開的草甸上,突然聽見有什麽動靜。
有人?
沈将離腦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人的臉——她被引入夢了。
沈将離轉身就跑,卻跑不掉,她用盡力氣,掙紮着讓自己醒來。
可是醒不來。
早知道就不動那畫庭石了,這人還真是閑的無聊,就這麽一次疏忽,也能讓他撞上。
沈将離握着拳頭,算了,不如見見也好,就此和他說清了。
如此一想,沈将離走了過去。
意外的是,那人正彎腰,撫開草木,露出被覆蓋住的結界碎片。他兩指并攏,指向那碎片。他小心的掌控力道,還不時的看下那結界邊緣,直到那結界碎片,融于他指端靈力。
他在幫她修複識海?
她看他,他卻像看不見她。
她跟在他身後,看他将結界碎片,一片片融化。
沈将離知曉了,為何她近日修行進步飛快?
也知曉了,這漫天壯觀的紅雲,因何而來?
他似彎腰久了,起身直了直腰。然後擡起頭,和沈将離一起,看着漫天紅雲。
想要做這些感動自己?
沈将離不屑,百年來從未出現,只在夢中折磨白娘,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她轉頭直視他,卻在他眼裏,看見了憂傷。
那是能将人卷進去的憂傷,不過看看,沈将離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生生的疼。
那整日帶着這憂傷的人呢?
不知為何,沈将離竟然在一瞬間相信了,
他對娘的愛……
***
無量城的春日,最是晴好。
“沈将離!”夏侯扶耘喊了一嗓子。
“哎!”
沈将離拿了書箱就往外走。
“阿來。”海棠叫住她,把一張票據遞了過來,“我在繡坊給你訂了些夏日的衣裳,你放學回來去量個尺寸,再看看花色,若有不喜歡的,直接和繡坊的人說就行。”
“和武街西頭那家嗎?”沈将離接過票據。
“對,別忘了啊!”海棠囑咐。
“忘不了!”沈将離收好票據,出門了。
她們這處和武街的宅子,離城主府很近。所以一搬過來,夏侯扶耘也不坐馬車了,每日來找沈将離一起去書院。
用他的說法,這也算是練習禦氣飛行。
但夏侯扶耘身體受限,所需靈力極大。即使現在有了聚靈珠,每每也只能飛半程。
今日倒是還不錯,一直到書院前的河對岸,都撐了下來。
“我今天可以啊!”
夏侯扶耘見沈将離有些心不在焉,便獻寶似的,對她道。
話音剛落,他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了,“哎,诶诶诶!”
夏侯扶耘诶了幾聲,沈将離才發現他掉下去了,忙調頭去拉他,手指近在咫尺,卻眼瞧着夏侯扶耘摔到地上。
沈将離也落地,扶他起來。
夏侯扶耘體內靈泉,似在他遇到危險的那一刻,突然大開。他感受到體內靈力四溢,将他拖住,雖摔在地上,卻絲毫未傷。
“沒事吧?”沈将離伸手拉他。
夏侯扶耘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沒事兒。”
夏侯扶耘和她并排過橋,一邊走,一邊偷看她臉上表情。
“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沈将離喪眉搭眼,她本以為海棠姨想和沈三爺冥婚,只是說說而已。
可昨晚她路過海棠姨房間的時候,聽見她和娘正在讨論這事。
海棠姨竟然真的想嫁給一個牌位?
沈将離最先替海棠姨不值。
她思來想去,都想不通。于是就問夏侯扶耘,“你說,一個女人要把自己的一生,給一個看不見的人,這真的行嗎?”
“你要把自己的一生給誰啊?”夏侯扶耘大驚失色。
“我說是我了嗎?”
“不是你就好。”夏侯扶耘拍着胸口,笑道:“那當然不行了,看不見的哪有天天瞧見的好啊。”
“是吧。”沈将離也是這麽想的。
可為何她娘和海棠姨,不這麽認為呢。
“但身邊的也不是各個都好的,”夏侯扶耘想到書院裏整天圍着沈将離,給她在食堂占座的,給她送小點心的,若有所指的道:“就是身邊人也要好好選。你看我姑姑,不管我爹怎麽催她,她就是不嫁。”
“為什麽?”
當然是姑姑太強了,看不上那些小趴菜,而是一心想要找一個,樣樣都比自己強的喽。
夏侯扶耘道:“當然是想找個能守在身邊,還心意相同的了。”
他揚了揚眉毛,示意沈将離,就像我們倆這樣的。
可沈将離沒瞧見他的玄機,反而若有所思的道:“可為什麽她也那麽同意呢?”
“同意?”夏侯扶耘知道沈将離說的,是什麽事了。
“你說的是海棠和沈三爺?”
“你也知道了?”
“當然了,我姑姑說那是我和我爹都要去,讓我們先準備好時間。你家海棠姨時間還沒定,姑姑就把我和爹的時間定下來了。”
“我也覺得,夏侯夫人很是贊同。”
“這是別人的事,姑姑當然贊同了。反正日後也不用她去過日子。”夏侯扶耘想想道:“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事外人評不得,就是我姑姑,雖然感動得不得了。但我瞧着,也是看話本的心态。”
對吧,外人贊同,不過是因為他們想看到,喜聞樂見的好結局。
可以後日子的艱辛,都要海棠姨一人擔着。
“我不想海棠姨過苦日子。”沈将離喃喃道。
“你想反對?”
沈将離沒有說話。
“可苦不苦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啊。”夏侯扶耘還想再說,沈将離已經進了玉字齋。竹子精準備上課了,他只能閉嘴。
沈将離回味着夏侯扶耘的話。
這事外人評不得,可她是海棠姨帶大的,若說海棠姨的自己人,那就是自己。
沈将離拿起眼前的書本,暗下決心。
02
和武街的繡坊。
給沈将離尺寸的是一只兔妖,她年齡大了,身子滾圓,卻穿着嬌嫩的藕粉色,襯的人白淨幹練。
“我身上這顏色喜不喜歡?”兔妖身子雖胖,幹起活來,卻麻利得很。
沒一會兒,兔妖就給沈将離良好了尺寸,然後讓她看料子,“小姑娘,你可能不知,大娘每年穿什麽料子,什麽料子都賣的最好。”
沈将離笑笑,繼續低頭看兔妖拿給她的料子。
天色漸暗,一縷斜陽照在沈将離臉上,兔妖瞧着沈将離生的美,知曉若是穿了自己的裙子,定是樣樣出彩,于是生了耐心,陪在她身邊。
兔妖見面前的料子,沒得沈将離歡心,又抱出些珍稀的。
然後笑臉和沈将離,拉扯些家長。
“我聽聞你們家有人要嫁啦?好事,好事。那日你可穿這迎春花色的裙子。”兔妖把料子放在沈将離身上一比,讓她自己瞧銅鏡,“你看這顏色多出挑啊。”
“你聽誰說的?”沈将離擡眸問道。
“給你訂衣服的夫人說的,她還看了婚服的料子呢。”兔妖一邊拿起一匹煙霞色的料子,放到沈将離面前,讓她瞧鏡子,一邊道:“這城裏多少男人的眼睛,都看在您家這兩位夫人身上呢。”
見沈将離似有些興致,兔妖繼續道:“無量城的人都知道,和武街新搬來的兩位夫人,一位美豔,一位端莊。我活了幾千年,這眼睛可靈這呢。要我說,不管是誰能娶了您府上的夫人,那都是頂頂好福氣。”
海棠姨已經來看過婚服的料子了?
這是真要把這事兒提上日程了。沈将離急了,她想起身,卻坐了下來,問道:“您真有幾千歲?”
“那是自然,什麽巍峨氣派的北都城,靈山秀水的南都朝州城,金戈鐵馬的東都化祈城,富麗堂皇的西都金昌城,老身可全都去過。你說大娘這幾千的歲數,做不做得假?”
“那大娘是怎麽看女子嫁人的呢?”沈将離問道:“您覺得為何要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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