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十一
“傻站在這幹嘛!”
蕭億猛然回神,是一個藏品室的同事,大力撮合她和駱明道的三姑六婆之一,正大驚小怪的看着她,一臉狐疑。
蕭億強笑一下:“是李姐啊!那個——我——我犯困,清醒清醒。”
“你看你肩膀上的雪有多厚,犯困也不能把自己變成雪人不是?”李姐咯咯一笑,“我都看見了,不過,他們成不了的——”
蕭億沒聽見她又絮叨些什麽,任憑她撣掉自己身上的雪花拉回前院。
她不知道何時下的雪,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站在花園裏,為什麽站在井旁。
“總之,一切都不對,等晚上再說。”
蕭億發出最後一條信息,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一聲。
尚思存看了她一眼,暗暗發笑。
他們的盡州史已經很久沒有進展了,駱明道發現他們手頭最重要的一本史料——清朝初年的那本盡州史在一處地方出現了重大的錯誤,無論是紀年還是數據,全都錯訛百出,“完全就是胡扯,我做夢也編的比這強些”,這是駱明道的原話。他們不得不停下進度,重新翻檢以前的定稿,看是否也有這樣的錯誤。不過這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作為主要力量的駱明道,近來變得很奇怪,尚思存發現,自己的老友經常看着蕭億發呆,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念念有詞——尚思存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這是愛情的緣故嗎?難道自己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可他并不認為自己曾經如此愚蠢過呢!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尚思存覺得作為女主角的蕭億,并未給老友太多的回應——可看來自己錯了,上午下班,他親眼看見駱明道被堂妹拉出博物館大門,而下午,蕭億就在這邊六神無主——哦,愛情啊!他嘆息,不料聲音太大,驚動了蕭億。
蕭億突然兩眼放光。
尚思存暗叫不好,他受夠了堂妹的哀怨嘆息,不想再承受一次——
“小尚,幫我個忙。”
尚思存暗叫了一聲苦,支吾:“好吧,不過,我不能保證他會回來哦——”
“說什麽吶!”蕭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拖張凳子坐在他旁邊,笑道:“最近我越來越迷糊了,差點混忘了一件大事,你手頭上還有沒有關于盡州談家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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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是都給你了?”
“那個,嗯——我曾經聽人說過,有一本叫《盡州獄案事》的書卷,上面詳細的記載了盡州談家的往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蕭億試探着問道。
她隐隐有個推測,現在就要證實它。
“有啊!就在我昨天給你的資料裏。”尚思存從一堆書裏很麻利的拖出一本,“這是清順治初年的版本,存世很少。劉館長費了好大力氣,才從省博物館影印了一份回來。”
“我們博物館裏沒有館藏嗎?”蕭億驚訝,“再沒有其他的印本了?比如說明朝年間的?”
“哇!如果有的話就發達了。”尚思存說,“還用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淘換?你怎麽這麽問?”
“沒什麽。”蕭億接過書,翻到談家命案那一章。
果然。
這個本子,并沒有藏頭的句子。
也就是說,蕭億手裏的書,是唯一的一本,替談綿夜喊冤的書。而這本書,也果然沒有被其他人發現過。
這很像一個游戲。而蕭億和蕭仟,是被游戲選中的人。從蕭億發現那張藏頭書頁的那天起,他們被吸引着,不由自主的尋找着,一步步的,逐漸接近,直到最後,只是,最後是什麽時候?
“這本書其實沒多少史料價值,倒是很像現在市面上那些灑狗血的什麽紀實文學之類的,你看它,大概沒多少幫助。”
“有總比沒有強。對了,我在搞談家命案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蕭億故作高深似的說,“你知道,咱們這小地方——”
尚思存心領神會,笑道:“你放心,我給你保密就是了。不過你也別太認真了,太費腦子。對了,你不如去找我叔叔聊,你不是認識他嗎?他對談家着迷了半輩子了。前幾天還聽他說起你,對你頗為推崇呢,我叔叔呢,人是有點奇怪,厚古而薄今,很少聽見他誇人——特別是誇活人……你去問他,他肯定高興。”
“還是算了。”蕭億連連擺手,蒙這老頭青眼,她不但不受用,還有點毛骨悚然。
尚思存大笑。
今天是冬至日,再加上下雪,天陰沉的吓人。作為館長的劉成舟一個下午都沒出現,秘書打電話也不肯接,人心思動,都急不可耐的想下班。四點一刻,幾個過分積極的正要溜之乎也,在門口被文化局的局長和楊樂東碰了個正着,他們是為了明日的接待來查看現場,登時大發雷霆之怒,喝令所有的人都出來打掃衛生,并親自在門口坐鎮。衆人心裏叫苦,只好賣力幹活。
天色暗下來,外面的路燈陸續的亮了。
這還是第一次,蕭億得見黃昏的博物館景色。雪花不緊不慢的飄落,四處水汽氤氲,漸漸的,衆人都聚集在門樓附近,臉上表情各異,大多都是不安和緊張。
楊樂東的視線掃過衆人,冷笑一聲:“不來還不知道,你們舒坦的都趕上天王老子了!想怎樣就怎樣,你們都是老佛爺啊!虧得劉成舟還有臉到市裏叫苦,說什麽資金短缺經費緊張人手不夠——我先不跟你們計較,等過了明天,咱們再好好算算總帳!剛才想早退那幾個人呢?今天晚上在這裏值班,你們不是想跑嗎?我看你們能去哪!”
衆人嘩然,剛才要走的那幾個人差點軟倒。有一個突然叫道:“不行啊!博物館從來不上晚班——”
“從現在開始,改規矩了!”楊樂東不由分說,“無法無天,還反了你們不成!”
“那個——楊市長,是這樣的——”文化局長不安的推了推眼鏡,在楊樂東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聽完之後,楊樂東連聲冷笑:“笑話!我從沒聽說過這麽荒唐的事情!這是什麽年代了,你們居然信這個!這要是傳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咱們盡州□□門的面子都讓你們給丢盡了!我常日不來,是覺得這裏都是文化人,自我約束還是有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居然——從今天開始,市委會不定期的來檢查的——老胡,你也給我掂量掂量!”
文化局長一張老臉漲的通紅,萬料不到他居然連這個面子都不給自己,當下也有點惱羞成怒,對着博物館衆人喝道:“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胡局長,我們不能值夜班啊!”有人幾乎要哭出來,“我家裏有上小學的兒子啊——”
“荒唐!荒唐!”楊樂東大怒,“你們今天晚上誰都不要走,我看能出什麽事!”
“出了事,您能負責嗎?”
大膽的質問,淡淡的女聲。
楊樂東眯起眼睛,突然笑了:“哦,是蕭億啊!當然,除了你,還有誰喜歡強出頭呢?”
“楊市長,您息怒,”駱明道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住蕭億,“今天的事對不起了,我們會仔細檢讨的,您看天不早了,您先請回——”
楊樂東當他是空氣,繞過他,惡意的目光對準蕭億:“我今天去省城了,你知道,卓飛的案子,一審判了。”
蕭億不躲不避。
“無期——你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吧。”
“楊市長你——”駱明道臉色大變,話頭卻被楊樂東粗暴打斷:“不過,你怎麽不去聽審呢?作為妻子,你這樣,會不會有點無情?”
突然之間,鴉雀無聲。尚小娥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
蕭億站在那裏,僵硬,冷漠。迎接着所有的目光,不必去看,她也知道那些目光的內容。
楊樂東依舊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冷笑道:“對啊,我差點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我還忘了,我的好侄子有了情婦,他不要你了,說起來,還是那個女人夠意思,她為了卓飛死了——而你呢,卻親手把他送進牢房——”
“就這樣吧。”駱明道的聲音雖然溫和,卻也足以堅決的蓋過楊樂東,“我會留下了,大家都走吧。”
頤指氣使了半輩子的楊樂東大約沒想到博物館居然不止一個人敢冒犯自己的威嚴,他上下打量這個敢替蕭億出頭的平凡無奇的男人,陰笑一聲:“哦?你是她的新男人?啧啧,你大約不知道她的事吧!當然了,這種事情,誰好意思天天挂在嘴邊?不過你要小心了,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心狠手辣,不但害自己的丈夫,連親弟弟也不放過。”
“閉嘴!”蕭億突然爆發,“你閉嘴!”若不是駱明道攔着,她就要沖過去了。
可楊樂東卻不會放過他,他不能忍受這種背叛,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害至親的侄子身陷囹圄的人而坐視不理,他的聲音單調卻刻毒,象一條陰冷的蛇要鑽進每個人的腦子:“怎麽?我說錯了?席曼寧曾經是什麽人?她又是怎麽死的?你跟你弟弟真是天底下最可憐可笑的人了……”
蕭億突然停止動作,她十指緊緊攥住駱明道的胳膊,眼睛直直的看着楊樂東,那種眼神連見慣世事的楊樂東也不得不閉上嘴巴,但他想要的效果也差不多得到了,又重新擺起官威,說:胡局長,你在這兒看着,我先回去了。
見他去遠了,胡局長長出一口氣,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散了吧,散了吧。”
衆人識趣,悄沒聲的各自散去,尚思存拉走了尚小娥,蕭億還是緊緊抓着駱明道,一動不動。
“我送你——”
“不必了。”蕭億揮開他的手,僵硬的往回走。
“蕭億。”他叫她。
蕭億又僵硬的回頭,一字一頓:“我想有一點自尊。”
駱明道看着她的背影,她行走在博物館的陰影之中,從挺拔而逐漸佝偻下去。難道,這一切真的無可避免嗎?離開盡州吧!這句話幾乎要沖口而出,但他只是低下頭去,将它化為一聲嘆息。
不是都已經忘了嗎?不是都成了隔世了嗎?為什麽一被提及,還是如此不可遏制的疼痛。她是那樣驕傲的女人,卻被最信任的人輕易的打敗,只消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對不起,她變堕入十八層地獄永遠無法再踏入輪回,一年前的樁樁件件,在蕭億的腦海裏翻滾着,那些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記憶,那些悲傷、怨毒、刻骨的無法消弭的恨……蕭億突然一陣惡心,她扶住博物館的外牆,磚牆,粗粝、冰冷,她躲在博物館宏大壯麗的濃厚的陰影之中,如同一個從黑暗中化生出來的幽魂。
蕭億的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她伸手掩住雙眼,過了好一會才适應過來如此突兀的光線變化,可是——這是哪裏?
博物館依然是博物館,可這四周的景物為什麽完全不對?蕭億雙腳一軟,坐在地上。
一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車吱呀着從她身邊經過。推車的,是一個粗布衣衫,蓬頭垢面的年輕女人,車上坐着一個才剛總角的小孩,凍得小臉青紫,兩個人神情都是木木的,把蕭億當作空氣,直到博物館門口才停下。
蕭億全身都在發抖,滿信以為自己會就此害怕的暈過去,可是過了很長時間,她才發現自己不但異常的清醒,還一直都在觀察正在博物館門口躊躇的人。
女人很年輕,就是過于狼狽不堪,把五官面目都給遮住了,沒有禦寒的衣服,淡薄的身材瑟瑟發抖,仰望着那威嚴的朱漆大門,幾次欲上又止。
“姐姐,我冷啊!”小孩說。
他們的口音很奇怪。按說蕭億是聽不懂的,但她卻明白他在說寫什麽。
被叫做姐姐的女人終于邁上那高高的臺階,扣了幾下大門。
片刻,門開,露出一張不大耐煩的臉:“今天爺們都不出去,府門是不開的——你是誰?好沒規矩!”
“哥哥,對不住啦,我原不知道的!”女人的聲音瑟瑟發抖,卻很柔和,“煩勞您通傳一聲,說咱們姐弟來找談二少爺……”
“二爺不在!”門房作勢要關門。女人趕緊攔住,怯怯:“不是說爺們都不出去的嗎?麻煩哥哥了——咱們是二少爺的親戚……”
門房鼻子裏噴出冷氣:“我倒不知道,咱們家還有這樣一門顯親啊!高姓?”
異樣的紅,從女人肮髒的雙頰透出來,卻是那樣顫抖又柔和的聲音:“我們是二太太的表親——我們姓喬,打南邊來——山高水遠,多謝您行個方便。”
“不是我不給通傳,原是沒聽說過。”門房口氣不有軟了幾分,“大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二太太沒了好些年了,現在老爺也不大管事,只是大少爺當家,我若說去,他知道便你好我好,說不知道,少不得我要遭個狗血淋頭,吃力不讨好,何苦來!”
“哥哥放心。”女人顫抖着手往腰間摸了一把,遞過去,“不會叫你白葬送在裏面——只有一件,請偷偷只告訴一聲二少爺就行,只要能見上,死了也甘心……”聲音哽咽起來。
“既如此,等着吧!”門房得了好處,依舊關了大門,大概是往裏面去了。
“姐姐,真冷!”小孩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從車上跳下來,麻鞋褴褛。女人摟過弟弟,呆呆的坐在高高的臺階上。
太陽升起來,街上有三兩的行人。蕭億注意到,不遠處開了一個小角門,幾個家丁模樣的人進進出出,片刻,牽出一匹馬來。蕭億有些替那個女人着急——騎馬的,不是公子少爺又是誰呢?——果然,一個男人出來,騎上馬,踢踢踏踏的去了,卻不知道是三個少爺中的哪一個。
又過了好一會,大門竟然開了,剛才的勢利眼門房笑容滿面的沖女人招呼:“大姑娘!你好福氣啊!二少爺方才出去了——別急,要不我說你好福氣,因二少爺出去了,裏面通傳的人便告訴了大少爺,大少爺要親自來請你進去呢!”
“這——這怎麽使得?”女人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撲打自己和弟弟身上的塵土,“怎麽使得?”
“咱們大少爺,最是體恤人了——大少爺!”
一個男子,從門口裏出來。不似蕭億想象,他稱不上什麽英俊,五官端正而已,兩道濃眉,帶着堂堂正氣,似乎在額頭上寫了四個大字“我是好人”。
“這就是表姑娘嗎?我是你大哥。方才二弟出去了,他倒沒看見你?”男人聲音溫厚,态度也誠懇,卻又回頭聲色俱厲地罵門房,“這樣冷的天,為何不早早請表姑娘表少爺先進去暖着?這一雙勢利眼,多早晚要死在上頭!”
“大——大少爺——”女人結結巴巴,哽咽着說不下去了。那男孩卻不客氣,幾步蹦到臺階上,揚起一張小臉看着大少爺,說:“大哥,我餓了。有沒有小籠包吃?”
男人哈哈一笑:“有,怎麽沒有。”也不理會旁邊誠惶誠恐的門房,拉着小孩,又一手攜了姑娘,一起進了大門。
蕭億心中一急,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又站起來要追進去看個究竟。還沒到門邊,只覺得胸口火燙,随即聽到一聲巨響,眼前又是一花。等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還是坐在博物館後牆根那裏。有個過路的老者正低頭打量自己。
“姑娘,你沒事吧。”
蕭億趕緊掙紮站起來:“沒,沒。”
“打老遠我就看見你坐在這兒了,我還以為是個醉鬼——姑娘啊!這談府宅子晚上不大幹淨,兇着呢!我就住這附近,平常沒事都不敢湊前的。就在前幾天,差不多也是這個點,我在我家陽臺上還看見裏面紅彤彤的光啊!跟着了大火似的!結果第二天你猜怎麽着?鬧鬼啦!你還是趕緊走吧!”老人唠唠叨叨說個沒完。
“謝謝!”蕭億讷讷的道謝,走出去好遠還聽見老人自言自語:“——不是撞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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