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

十二

蕭億推開房門,卻見裏面燈火通明,飯香撲鼻,蕭仟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一切都恍惚如隔世一般。男子正坐在蕭仟對面的沙發上,對她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蕭億腦子短暫的空白了一下,又聽見蕭仟很開心的對自己說:“這是談昭,大家上次都見過了——蕭億你說好不好笑,我還疑神疑鬼的。原來談昭他是——”

“談先生要走了。”蕭億冷冷的打斷他。

“蕭億!你這是幹嘛!”蕭仟皺眉。

三個人面面相觑,黑貓蕭拾突然叫了一聲,蕭億發現這傲慢的動物正俯首帖耳的趴在談昭腿上,歪着腦袋用它那雙深沉冷靜的不像貓的眼睛注視着自己。蕭億突然怒從心頭起,聲音也大了一些:“談先生,我送你。”

蕭仟不服氣正要争辯,談昭卻站起來,對他歉然一笑。

“我沒有惡意。”男子叫住走的飛快的蕭億。

蕭億回頭,眼神銳利如刀:“我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麽,但是不能動蕭仟!”

自稱談昭的男人嘴角泛起一個苦笑:“你終于記得我了嗎?從何時開始?”

“從桃源回來的路上,你說你叫談昭。”蕭億淡淡的,吐露心中深藏的秘密,“我不管你為什麽要找我們,也不管你究竟是誰,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但是蕭仟不行,不管是誰也好,絕對不能是蕭仟。”

談昭搖頭:“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聽從上蒼的安排。”

“上蒼?!”蕭億從鼻子裏嗤了一聲。

“你有太多太多的怨恨。”談昭低頭看她,“它會蒙蔽你的心。放下吧。”

“放下?你是說談府裏的冤魂,還是談綿夜?”蕭億擡頭迎接男人的目光,“他們可以放下,我就能。”

談昭低嘆一聲,“那麽多的怨怼和悲傷,不是在裏面毀滅,就是從此而重生。蕭億,我只想問你一句,在經歷了這麽多之後,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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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億自嘲的一笑:“我連人都不怕,難道還會怕鬼?”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蕭仟對蕭億劈頭蓋臉的爆發,“什麽啊!什麽叫談先生要走了?充老大很過瘾嗎?”

“我本來就是你姐姐。”蕭億淡淡的,“盡州的事情已經完了,你可以走了。”

蕭仟剛想罵一句粗口,聽到這話硬硬收住,問道:“什麽叫已經完了。”

蕭億很不耐煩:“完了就是完了,結束了,沒有了。什麽真相啊尋寶啊這些游戲統統結束了,明天馬上收拾東西回省城。”

“那你呢?”

蕭億短暫一滞:“我已經在盡州工作了,你當作假的?我要上班我要……”

“班到處都可以上,不見得要在盡州。”

“我喜歡行不行?”

“那我也喜歡,我喜歡盡州,這是個好地方。”蕭仟悠哉地坐下,一只手逗着蕭拾,“我決定改天去看房子,把畫廊搬到盡州來。對了,我還很喜歡談昭。”他擡眼看着姐姐,目光專注到顯得有些惡意,“他是個不錯的人,知道很多有趣的事。”

兩人沉默的對峙着,蕭拾的頭一會轉向蕭億一會轉向蕭仟,眼神警惕。

蕭億終于首先失控,冷笑一聲:“我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看我好過而已,因為她死了嘛對不對,你還是怪我的對不——”

“蕭億你這個瘋子!”蕭仟臉色巨變,“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是瘋子嘛!還能有什麽意思?我活該就是要衆叛親離的,不管是丈夫,朋友,還是親弟弟,現在報應來了,而我的弟弟,卻要看着我死也不肯放過我——”

“我沒有你那樣奇怪的嗜好!”蕭仟打斷她的話頭,“你想自生自滅是嗎?辦不到。有我蕭仟一天,就有你蕭億一天。我已經失去了曼寧,不管我怎樣怪你恨你她也不會回來!蕭億你明不明白,不管我們再做多少事情再怎麽恨怎麽怨,我們都回不去了。‘餘蕭家子子孫孫,不得入盡州一步。蓋因幼弟之死,不明不白。其時,吾年幼,人事莫能知之,于今廿載,夜來夢回,為之膽寒。是,立此訓誡,不得有違。’——我早說過了,并不是只有你會偷偷去看爺爺的藏書。蕭億,你要死,是嗎?可你要知道,我們是雙胞胎,你要死,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

蕭億無力坐倒。整個人癡了一般,淚水卻一滴滴從腮邊落下來。

楊樂東的話讓她無法釋懷,也許只有這樣的發作才能稍稍減退吧。她無法接受自己六年的感情,到頭來竟成為一個荒唐的笑話,欲被人用一個“對不起”輕描淡寫的結束。蕭億一生也不會忘記那天的情形,楊卓飛摟定那嬌柔可人的女孩,卻對自己說對不起。愛情是無法解釋的東西,可是為什麽那女孩偏偏是蕭仟的未婚妻呢?他們是真愛無敵,那自己算什麽?蕭仟又算什麽?她擡眼看前座沉靜的蕭仟,一年來,他強顏歡笑,忙進忙出,他好了嗎?忘了嗎?除了自己,誰能看見他笑容後的落寞,快樂間歇的怔忡呢?

“我沒做錯。”她嘶啞地開口,似在給自己信心,“我沒錯。”

蕭仟不作聲。不知從哪裏摸索出一棵煙,點上。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扇,鑽進來一股濕冷的冬天的味道。

蕭拾跳上蕭億的腿,嗚咽了一聲,趴下。

“保持現狀吧。我們都是被命運擺布着的人,你,我,談昭。”他們之間的對話,以蕭仟的發言作為結束。

博物館門口,蕭億突然一陣膽寒,一種極其不舒服、怪異的感覺緊緊攫緊她的心髒。在門口遇到的同事,都以一種誇張了的假模假式的熱情跟蕭億招呼着,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神色,蕭億裝作瞎子,跟駱明道一起進門。

劉成舟依舊人影不見。他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夫人去北京看孫子,家裏只有他一個人。秘書從昨天下午就四處找他,就差掘地三尺了。臨時來坐鎮的文化館長從發怒到焦急,現在已經開始不安,不只是他,整個博物館都籠罩在不安之中。

參觀團很快就來了,陪同的是楊樂東的秘書。他在空隙裏告訴文化館長,楊副市長不見了。

館長差點沒暈過去。

駱明道只好臨時充當主人的角色,尚思存、蕭億和尚小娥做接待員。先陪着喝茶寒暄,又一處處的參觀過去,他似乎早做過功課,講解流利不下于專業導游。蕭仟無聊,竟然不走,混在裏面參觀。

“這裏是展品區了。盡州博物館的館藏,還是比較豐富的——當然,一些很罕見或極具價值的文物,我們稱為國寶,都上繳到省博物館或者國家博物館收藏研究,這裏擺放的只是一些複制品。但還有一些值得一看。通過這些文物,我們可以追溯、懷想、甚至複原古老的盡州,研究當時的人們是如何生活的——”

盡州博物館并不對外開放,平日也少有人來,藏品室通常大門緊閉。幾個研究員在外面辦公。見一行人來了,有人趕緊去開門。

“各位,大家馬上就要見到咱們盡州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西周時期的——”

“啊!!!”

有人凄厲地的大叫,背對門口的駱明道一轉身,看見了連惡夢中都不會見到的場景。

正中,搖搖晃晃的吊着一個人。

一陣穿堂風吹過,他轉了過來,七孔流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這個人,他們全都認識。

“報——報警!報警!”駱明道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大喊。

“楊副市長啊!”被吓得癱軟在地的文化局長突然嚎啕起來,天曉得他是為了楊樂東還是自己在悲恸,“楊副市長啊!!”

那盛氣淩人的市長,垂着自己不可一世的頭顱,懸在半空。

報應來了!惡鬼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能解釋楊樂東的死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後果就是如此!有鬼啊有鬼,否則,還有誰能夠殺了他?他如何進來?如何死去?又是誰能夠把他挂在這上邊的?而劉成舟又到哪裏去了呢?只怕兇多吉少吧……

這些聲音,像長了腿一樣在所有人的耳朵裏進進出出。

博物館的人,照例被困在大會議室裏,蕭億依稀記得有人曾經說過這是以前談府逢年過節祭拜天地祖宗的地方,敞亮,寬大。她坐在一張不舒服的硬木椅子上,突然非常想喝水。

一杯水空降下來。

擡眼,居然是駱明道。

他關切的低聲問她:“你覺得怎樣?”

蕭億搖搖頭,疲憊:“你知道嗎?我是最後一個見到劉館長的人。”

駱明道神色一變:“你什麽時候見到館長的?在哪裏?他在做什麽?”

“我知道,這聽上去可能很荒唐——”蕭億壓低聲音,其實沒這個必要,房間裏很亂,聲音嘈雜,大家都湊做一堆在商量讨論,誰也沒湊近她這片區域,“昨天中午,你們都出去吃飯了——是,就是小尚叫你走了之後——我正想出去透透氣,突然看見劉館長在門口,氣沖沖惡狠狠的,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走了,我覺得不對就追出去。就在他辦公室門口,聽見裏面有人說話,不到一分鐘,劉館長突然走出來,也不理我,就匆匆的開車走了,打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

“說話?”駱明道的注意力并不放在重點,“他跟誰說話。”

“荒唐就荒唐在這裏——他房間裏沒人。”

“館長最近,确實非常古怪——然後呢?他走了之後,你做了什麽?”

蕭億覺得駱明道真是非常奇怪,他的思維顯然不圍繞着“館長失蹤”這件事。她皺起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好像——我忘記了,似乎,我跟人說過什麽,對,我去了花園,跟李姐說過話。”

“就這樣?”駱明道專注的看着蕭億,她幾乎能從他眸子裏看見自己。

“是。還有——”蕭億沉吟着,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情說出來。她隐約有種感覺,這件事情雖然看似不相關,但又似乎又有很大的關系,“還有——上次博物館發生的事,我知道劉館長撒謊了。”

“什麽?”駱明道愕然。

“他丢了東西。”

“原來是這樣。”警察——他們介紹說這是刑警隊的隊長,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可是,他為什麽要撒謊呢?”

“我也不知道。”蕭億擡頭看對面的牆,一副畫已經被拿下來,太陽從窗口照進來,白牆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印記——東西挂久了之後留下的擦都擦不去的痕跡,細長,斜斜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是什麽。

劍。蕭億清楚的記得,那裏挂着一把劍。她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或者曾經注意過這件事情,但可能她是唯一一個意識到劍已經不見了的人。劉成舟的房間表面看去雜亂無章,但卻有自己的一套秩序。蕭億曾仔細觀察過劉成舟,他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趁手的地方,有時候看也不用看就能拿出來,在他失竊以後,那些東西全部歸于原位,連痕跡都一絲不差,他怎麽會另選一副畫蓋在原來挂劍的地方呢?蕭億幾番試探,都被他搪塞過去,這就越發堅定了蕭億的懷疑。

“你知道那是什麽劍嗎?”警察又問。

她搖頭:“我沒細看,劍鞘非常精致,應該鑲着一塊翡翠,劍柄是銀絲纏的,紅色的纓絡——我對這個沒什麽研究,不知道是現代工藝品還是古物。”

駱明道一直在若有所思,現在接口道:“館長對這把劍非常上心,從來不讓碰——說起來真是慚愧,我來博物館這麽多年,也是館長辦公室的常客,還不如蕭億你觀察的仔細,其實,我也早覺得館長辦公室裏有點變化,但究竟是什麽變化,實在想不起來。”

“其實,應該不只我一個人能發覺。他的秘書,還有小娥他們,定然知道,但他一定是編了很好的理由騙他們,”蕭億笑道,“他們不上心,對他又信任,就丢開了。可能我比較多疑,才會一直抓住不放吧。”

警察長出一口氣,說:“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肯合作。”

蕭駱兩個出門,還是回到大會議室去,警方的失望是掩飾不住的,就算知道博物館曾經失竊又如何呢?對楊樂東的死和劉成舟的失蹤,這些事情根本完全不搭軋,這完全是三件事情,沒有任何關聯的三件事情——

路過談綿夜的書房,蕭億停下來,仔細看那門口的楹聯。

“怎麽?”

“這真是一個奇特的地方。”蕭億說,“又可怕,又迷人,你會想逃跑,卻總不忍心離開。”

“現在就算想離開都不行了。”駱明道低聲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每個人都要接受調查——蕭億,我們被困住了。你怕嗎?”

她悚然而驚,擡眼看着身邊的男子,他并沒有出衆的容貌,眼鏡後面是一雙深沉的眼睛。他鎮定、安詳,是值得信賴的典範——“你怕嗎?”一早一晚,兩個男子都在問她這個問題。可他們又是那麽的不同。談昭,是那種讓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的人,而駱明道,是你可以信賴他,讓他為你做任何事的人。想到這裏,她微微一笑:“怕。可是無論怎麽怕,卻總忍不住想探詢下去。”

“你是真正的學者。”他笑了,半是調侃半是恭維。

“我真的很想知道。”蕭億大方的接受他的贊美,“想知道那些前因後果,想問為什麽。蕭仟一直說我有強迫症,總是想知道為什麽,把一切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這樣只會讓自己吃苦頭,但我就是忍不住。我想,之所以只有我發現劉館長的秘密,可能是因為我們本質上是同一種人,喜歡亂中有序,要所有的東西,都在它原來的地方,在我所能找到,能理解的地方。”

混亂的高潮,是媒體到來的那一刻,胡局長對着鏡頭咆哮的場面恐怕是最經典的一幕了。不知道哪個不識相的洩漏了此事,衆人拼命作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生怕大禍臨頭。中午,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的領導們宣布休假,上班時間另行通知。并宣布了另一件早在大家預計之中的事情:雖然休假,但在洗清嫌疑之前,所有的人,不得離開盡州一步;并且,要到所有的有可能的地方去尋找劉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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