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四

二十四

“餘微時游歷遼東,一日遇大風雪,宿一大富人家,主人約耄耋之年,周身富貴不能言,笑問餘曰:客自何處而來?餘答:江北。又雲:客可知江北盡州乎?老朽家鄉,離鄉卅載矣。餘道:母家乃盡州。雲:同鄉也。又設一席,馔馐山珍,問餘盡州往事。酒至半酣,主人笑道:爾可知家鄉事乎?可知談家乎?”餘曰:吾幼時嘗聞盡州談家,富可敵國,頃刻而亡。豈非天命耶?曰:非也,汝且聽談家事。餘不勝酒力,似在夢中。天明,餘欲辭行,廊下唯見仆婦,問主人安在,道“已行”。又問何處,仆唯瞠目耳。餘悵而上路,方憶昨夜大醉之時,主人所謂談家之樁樁件件,似在眼前。歸而告吾友楊三,楊氏拍案叫絕,謂:何不宣諸天下,為談氏鳴冤?吾道:不過一家之言,何以鳴冤?此事已然蓋棺而定,餘之所記,不過“小說家言”矣。吾友楊三,盡州人士,後又往遼東訪主人,只見亭臺猶在,而人已不知所蹤矣。

蕭億合上書頁,揉了揉酸澀的雙眼。這就是看“原版”的好處啊,沒有标點,沒有段落,許多字不全都要靠蒙——看看表,時間已經是淩晨2點。

這個相忘生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說法竟然會與自己不謀而合,都認定談旻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從他的後記來看,是從一個所謂耄耋老人口中說出來的——假如他所寫的是真的,那這個耄耋老人又是誰呢?還是相忘生才是當事人,這個耄耋老人不過是他假托?看這裏面所寫,言之鑿鑿,根本就是親歷一般,尤其是他所寫的案發當日之事,先是喬絲蘿來質問談綿夜,随後談老婦人和談天望趕來,喬絲蘿自殺,談老婦人傷人,最後談天望發病殺了小厮益三,都與蕭億那日在博物館後院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後來談三如何滅口,如何栽贓,喬絲蘿如何羞慚自盡,談綿夜如何背負奇冤,又在獄中消失,蕭億益發覺得,不是親眼看見的人,不可能會記述的如此詳細——想到這裏,蕭億懊惱之餘又有點得意,懊惱在早有人得出了和她一樣的結論,得意在自己一個500年後的人,居然可以将一樁舊日的迷案推理的八九不離十。她急于想把書給談昭看,想讓他知道談綿夜并非是500年一直含冤莫白,至少還有這個人和看過這本書的人會認為他是冤枉的。

可是,談昭他又在哪裏呢?在迷霧即将散去的時候,在這樣漫長的故事即将收尾的時候,在那一夜之後——蕭億忽然覺得很熱,她拉開窗簾,窗戶上結了厚厚的冰花,樓下那盞路燈也沒有要亮一下的跡象。蕭億自嘲的笑了一下。難道還指望他在哪裏嗎?

上班,毫不意外的看到忙碌着搬家的人,有人清點,有人裝車。蕭億忙了一陣子,忽然看到一隊穿制服的人步伐整齊的走了進來。

“這是?”她擡眼看駱明道。

“市裏和地方武警部隊協調的結果,他們抽了一隊人來這裏巡邏,他們大約是先頭部隊吧——臘月初六我們會全部搬完,到時候他們就會正式來監管這裏。”

“武警?太誇張了吧。”另一個接口說。

“談府好歹也是文物保護單位啊!市裏很重視,據說又在申請國家級保護建築了——保安公司又貴,而且也不見得安全——我聽老孫說,領導們認為當兵的陽氣重,能壓得住——”尚思存不愧為消息靈通人物。

“臘月初六?為什麽非要是臘月初六呢?”蕭億聽話的重點與衆不同,駱明道卻假裝沒聽見,轉身走了。

臘月初六——蕭億覺得這個日子有古怪——是什麽古怪呢?尚小娥拿着電話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見駱明道走過去更是理也不理——處處都有古怪不是嗎?蕭億拿手機撥打蕭仟的號碼:果然通話中。雖然同在盡州,蕭億卻已經好幾天沒看見蕭仟了。自從蕭仟回到盡州,他人就變得有點怪怪,至少蕭億再也沒聽他說起過關于談昭或者寶藏的任何事,蕭億懷疑,是劉成舟的死讓他終于明白這絕不是一樁閑來無事的樂子、任意打發時間的消遣——可是,就算如此,也不用玩消失吧。

回身望去,白衣庵已經看的不那麽真切了。

蕭億忍不住都佩服自己,居然敢攀上如此險要的山路——不,這幾乎不能稱之為路了,只是衰草中一條勉強可見的小徑,夾雜在亂石之間,近乎直上直下的坡度,還有觸手可及的懸崖——蕭億腳下一滑,不由得驚叫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山中傳出去好遠。

在白衣庵等了足足兩個小時,也不見談昭的蹤影,蕭億只得上芝仙峰碰運氣。

不知為什麽,蕭億總覺得臘月初六這個日子至關重要,而且是與談昭有關的。由不得她哪怕孤身一人也要如此冒險——她不由得捏了捏背包,那本薄薄的《孽世緣》自然還在,不會象談昭一般神秘,也不會象蕭仟一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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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億暗罵一句,從清晨開始,蕭仟就人影不見,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蕭億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奮力登山,愈往上攀,霧氣就愈發的大,蕭億得萬分小心才能看清楚腳下的路。一塊巨石突兀的露出來,阻擋着任何前進的可能。蕭億停下來喘息着,一時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進吧,大約會跌下懸崖屍骨無存,退吧,自己前半段的辛苦意義又在哪裏?蕭億覺得,這塊巨石簡直就象她人生的絕妙諷刺,無論進退,都是死路一條。

“那麽,你這是在默認了?”

很熟悉的聲音,很遙遠卻真切。如此的突然,讓蕭億懷疑自己是在幻聽。

“你這麽做,無疑于逼他走上死路——我們是如此的信任你——”

“我并無此意——”

蕭億終于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一個是蕭仟,另一個是談昭,蕭億很少聽到蕭仟如此咄咄逼人的語氣,似氣憤又似絕望,而談昭還是淡淡的,沒有絲毫語氣的變化。他?或者是她呢?漢語的缺點啊——蕭億咬住嘴唇,這兩個人為何選在此處見面?實在是不象單純為了聊天。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你為什麽不去阻止他?”

“如果我可以做到,我就不必找蕭億——”

“虧你還有臉提蕭億!她只是你的工具不是嗎?或者我們全部都是你的工具,你用來複仇的工具——”

“不是的!”談昭的聲音裏終于出現了一點急切的味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找可以進入談府的方式——但是那力量實在太強大了,連炎也無法進入——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期限……蕭仟,我不怕死,我不怕形神俱滅——但我必須要事實——”

“那你就可以讓別人去送死嗎?對了,這是你的強項不是嗎?讓別人,那些無辜的人一個個為你去死,只有你最清白,最冤屈——”蕭仟嘲諷着,不愧為蕭億的孿生弟弟。

“我與蕭億——”談昭居然不生氣,“我們都是需要用鮮血才能洗刷恥辱的人。”

“莫非活的過分久了,連心腸都能比人冷硬嗎你要真相是嗎?我給你,你要進入談府是嗎?我帶你去——”

“不是現在。”談昭打斷他,“炎臨走之前交待,要在臘月初七——”

忽地一陣狂風,談昭的聲音居然就這樣被吹散了,蕭億不禁又往前走幾步,腳下忽然一空,她驚叫一聲,雙手亂抓,身體卻還是收勢不住的往崖下滾去。不知過了多久,蕭億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剛才一陣翻滾讓她頭暈目眩,定了定神,發現自己也就只有狼狽而已。并無任何外傷。再擡頭看那斷崖,依舊在雲霧中不甚分明,周圍是一小片開闊地,她正坐在厚厚的枯草之中,不遠處還有一座石牌坊。莫非自己又回到桃源村了?蕭億心想,可這周圍的景物分明又與桃源不同,再往前走,蕭億心頭一陣猛跳,這裏居然是一處墓地。

誰會牌坊建在墓地裏?或者誰會吧墓地放在牌坊周圍?蕭億走進細看,發現這石牌坊雖已經殘破不堪,曾經也是高大巍峨,雕刻精美,正面最上面刻着“聖旨”的直匾,底下是“節孝流芳”,她轉過去,背面的字已經不全,依稀是“旌……州……母……葉門孺人郭氏坊”的字眼,蕭億職業病發作,看出這大約是明代時候的牌坊。再看墓群,共5座墓,只有一座有碑,也已經風化的沒剩下幾個字了。蕭億仔細端詳,才看出“子葉肅”三個字——葉肅?是談家故事裏那個唯一的外人?那個最後也被牽連在裏面生死不知的人?是了,他也是桃源人,最後卻落得埋骨他鄉的命運,祖墓蕭條如此,大約連後人也死絕了吧。蕭億心中傷感莫名,不由低下頭去。

“你是——你不是博物館的小蕭嘛!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蕭億回頭:“談二叔?”

“二叔,這是什麽地方啊?”

回去的路上,蕭億問道。

“這裏一處本來是葉家的祖居所在,——那座牌坊是當年的朝廷為表彰葉肅的母親賜下來的,葉肅當官後舉家搬遷到盡州城,他母親去世後,就将她葬在了這裏。後來葉肅失蹤,葉家本來就人丁單薄,也就從此絕後了。”

“原來芝仙峰下面就是桃源村啊——”

談二叔瞥了蕭億一眼,說:“你們這兩姐弟還真是奇怪又不怕死,怎麽個個都去爬芝仙峰,還從一個地方摔下來。”

蕭億不由驚訝:“怎麽,難道那天蕭仟也是摔到這裏了?”

談二叔點頭:“是啊!我聽談輝說,那天他看見蕭仟,象癡了似的跪在牌坊下面,他叫了他好久才反應過來——”

談二叔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蕭億進行安全教育,她卻無心聽講——牌坊——蕭仟為什麽對那牌坊有如此大的反應?還有,談昭和蕭仟究竟又說了些什麽呢?臘月初六——臘月初七——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呢?

直到回到盡州,蕭億猶自神不守舍。出站臺的時候竟然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蕭億連聲道歉。

“沒什麽——對了,你知道盡州的白衣庵在哪裏嗎?”男人的聲音溫和醇厚,似乎脾氣很好的樣子。聽到他問白衣庵,蕭億不由得多看他一眼,看上去斯文俊雅,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蕭億也不能免俗,很詳細的告訴他該如何坐車,又說:“現在都下午了,如果去大概會回不來,那邊是沒有旅館的,你最好明早再去。”

“謝謝——”

蕭億一笑,剛想走開,男人卻将她叫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兩眼,濃黑的眉尖微微一皺:“小姐,你印堂發黑,晦氣當頭,是不是遇到過什麽不好的事?”

怎麽這年頭的神棍也象年輕化發展了嗎?一個駱明道如此,這個陌生的男人也如此,蕭億搖頭:“沒有,為什麽這麽說。”

男人忽地微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小姐,這幾天你最好小心些,盡量呆在家中,或者幹脆離開此地,永遠不要回來——如果你能聽我的話,保你後半生都可以平安康泰。”

“謝謝!不過,有些事,該做還得做。”

男子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聲:“好自為之。”随後就彙入了進站的人流。待蕭億回身去看時,已然不見蹤影。

蕭億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大黑,推門聞到一陣濃郁的排骨香味,蕭拾撲到她腳下,象只狗一樣嗅了她半天,蕭仟從廚房裏冒出頭來,笑道:“去哪裏了?周末加班啊?”

“臘月初七你要幹什麽?”蕭億也不廢話,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蕭仟微微色變:“什麽初六初七?”

“裝什麽蒜!我聽到了,你跟談昭計劃什麽臘月初七的事情,說來聽聽。”

蕭仟又進廚房,聲音嗡嗡的傳出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跟你無關。”

蕭億怒從心頭起,沖進廚房喝道:“這是我與談昭之間的事,你算什麽啊跑出來橫插一杠?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出頭?”

“你的事不是都做完了嗎?結論,你給出了,書,你也在寫了。談昭讓你幫他做的事不就是這個嗎?從此以後,這件事情與你再沒有任何關系。”

蕭億瞪他,恨不得痛打他一頓,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蕭仟如此“忤逆”過,她決定給與最致命的一擊,看看會不會收到效果:“明天——也就是臘月初六,博物館會全部搬空,然後,地方武警就會來接手。”說完出來,氣定神閑的坐上沙發。

蕭仟果然跟出來,神情可以用“異常嚴肅”來形容,他問:“你确定嗎?”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蕭仟頹然坐倒:“為什麽她沒告訴我?”

“尚小娥嗎?你把她迷的五迷三道的,我看連博物館大門朝哪開都忘了,還指望她給你提供情報?蕭仟,你必須要信任我,還有談昭也是,只有我才能幫到他——告訴我你們的計劃。”

蕭仟卻不說話,似乎正沉浸在激烈的思想鬥争中,蕭拾一個箭步跳上他的膝蓋,眼巴巴的盯着他。一人一貓都沉默着,等待蕭仟作出決定。

“我們計劃——”他澀澀的開口,卻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打斷。蕭仟做賊心虛一樣跳起來,蕭拾叽裏咕嚕的滾下去。“對不起——有人來了,你說是誰呢?”他幹笑着。

蕭億冷冷的看着弟弟,說:“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億氣勢洶洶的拉開門,想看看這個打斷至關重要話題的人是誰。迎面是一張慘白到極致的臉,他的眼神虛無缥缈到蕭億可以穿透的地步,嘴唇顫抖了很久,才說:“他來了——我回不去了——”

是談昭。

他睡得很沉。被子有一角拖在地上,正好被蕭拾壓住,聽見門響,黑貓很機敏的擡頭看,見是蕭億,伸個懶腰,溜了。蕭億悄悄走進,看着他熟睡的樣子,覺得他很像個孩子,一個累極得孩子。不錯的陽光透過了窗簾,沉睡的人眼睛一動,蕭億慌忙往後一退,只聽一聲怪叫,她驚地跳起來:蕭拾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剛才正好踩在它尾巴上。

“蕭億。”談昭慵懶好聽的聲音讓蕭億一陣臉熱心跳。她覺得自己真是臉丢的可以,偷看男人睡覺,這算個什麽道理?

“早。”她讪讪地應着,轉身想走,手卻被他握住。他的手極涼,實在不象一個剛睡醒的人。他似乎很想用力拉住她,手微微的顫抖着,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什麽?”蕭億看他。他還是那樣慘白着,眼下有濃黑的陰影。忍不住擔心的問道,“你不舒服嗎?” 昨夜的談昭,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那樣的恐懼和絕望着,焦灼不安,看她的樣子充滿希冀。他要自己幫他做什麽呢?蕭億心想,然而無論他想自己幫他什麽,她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吧。他的眼睛裏內容太多,蕭億覺得,自己不能再往裏添加失望這種成分了。可是蕭仟卻不允許他們深談,不停的打斷,一會兒吃飯,一會兒鋪床,一直忙活到下半夜蕭億不得不去睡覺。蕭億發誓她進房間前,看到這兩個男人瞬間眼神的交流,她覺得,他們又背着她達成了什麽協議。而現在,一個還沒有徹底清醒的清晨,就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時機。

他露出招牌微笑:“我舒服的太久了,偶爾不舒服一下也好。”

蕭億不自在的動了動,他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她的體溫一點點傳輸過去,他的手卻絲毫沒有溫熱的跡象。

“那個——”蕭億咳嗽一聲,努力找話題,“這幾天我得到了一本書,作者名叫相忘生——這是一本為談綿夜鳴冤的書。可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古怪,這個相忘生,或者耄耋老人,他們就是當事人之一,甚至他就是談旻——是他無法承受良心的折磨,才假托了這樣一個人出來……”

“這是你的想法?”談昭低聲道。

蕭億搖頭,說:“是想法之一—以我對于人性的認識,我最真實的想法是,他,這個說故事的人,這個兇手,他一直都沒有忏悔過,甚至還很得意,所以他才要把這故事說出來。從頭至尾,他都沒有任何悲憫的心,他只是極盡筆力的描寫談家的奢華、喬氏的美貌、還有談綿夜的慘狀——一切種種他都在津津樂道——這根本——就是兇手的自白……”

談昭深深的看她:“你真是聰明的女人,蕭億。”

“可是我不是的。”蕭億深深的注視着他,聲音懇切,“我不是一個無聊的看客。談昭,我知道你跟蕭仟在計劃些什麽。可是今天博物館就搬完了。如果你是想進博物館,那麽,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機會——談昭,只有我,只可能是我,才可以讓你進入博物館,這沒有蕭仟的事,對不對?”說到最後,蕭億已經近乎祈求。

“封印就快要崩潰了。沒人知道會發生些什麽。蕭億,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都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蕭仟——他值得——假如必須有一個人要去送死,那就選一個十惡不赦的——反正對你來說,我或者蕭仟都沒什麽分別……”

“不——”談昭打斷她,“我是說——你與蕭仟,是有分別的。我曾經想利用你,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但是現在——那天——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不可聞。

蕭億想笑一笑,淚水卻不自覺要湧出,她啞聲道:“我,一直都不怎麽記得你的樣子——也許這樣比較好,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你——我以後,還是會忘了你的,對不對?”

談昭卻低下頭去,不讓她看見自己的眼睛。

煽情啊——我居然在煽情——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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