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
二十六
“有句話很俗,卻說的很有道理。叫做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不會無故去做對自己無益的事,所以,一件事情無論它是多麽的複雜,多麽的令人摸不着頭緒,只要牢記這一條準則,總能找到那幕後的推手。”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下雪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安靜的落在每個人的肩頭,地面逐漸變白。蕭億卻不覺得冷——她已近乎麻木,悲傷、痛苦,還有那濃重的羞恥感讓她從骨子裏開始麻木,只是冰冷的講述着那個真正的故事。
“談家的血案,就是這樣一團錯綜複雜的亂麻。那些無端慘死的人,還有那些愛恨糾葛,才是此案最吸引人關注的地方,所以幾百年來無數衍生的版本,都在圍繞這些大做文章,可是,假如去掉這些噱頭呢?蕭仟曾經說過,富可敵國的談家,怎麽會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連一點東西都沒有剩下呢?他不信,劉成舟和他的老師也不信,或者還有無數的前人也不肯相信,他們都在尋找着,妄想可以暴富或者揚名天下。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連劉成舟也只是靠卑鄙的手段才得到了一丁點。那麽,我們可以不可以這樣想,這些財富、寶藏,已經被別人拿走了?”
“于是,我抛開那些愛恨纏綿,順着利益這條線,去尋找那個最終獲利的人。只有他,才是最可能的兇手。談曜,無可置疑的死了;喬絲蘿,也死了;談昭雖然活了下來,卻被說成兇手蹲了死牢,也不能計算在內——那麽,只剩下談旻了對不對?我曾經也認為是他,就是他臨堂翻案,讓談昭失了最後一線生機,他也深谙談家財富周轉的方法,後來他行蹤成迷,生死不知——雖然我不能找到什麽直接的證據,但幾乎就已經認定了是他。但是,後來駱明道給我的那本書,卻讓我對這個結論産生了懷疑。”
“這本書是我自來盡州接觸到談家血案後所得到的最詳盡的材料,裏面字字句句,都如同親眼得見,邏輯上也沒有重大的纰漏。最後的結局是得到了談家財寶的談三公子在發配的路上得意洋洋,忍不住對解差吹噓自己如何豪闊,結果被貪財的解差毒死,偌大一筆錢財落入宵小之手,從此湮沒無聞。假如《孽世緣》中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這個結局很有可能也是真的。但當我轉過頭來再看時,卻覺得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在整個談家的故事中,談三所占的篇幅實在有限,他只是談家的幼子,負責花錢和浪費,兩個哥哥都很疼愛他,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出任何他在錢物上的窘迫來,這樣一來,我以前最重要的論據“為了錢”就有些站不住腳了。因為與其說他是兇手,還不如是談昭更具有說服力,談昭被大母排擠,被兄長掣肘,或憤恨或妒忌,都是殺人的理由。但談旻呢?不,這顯然于理不合。可以說,在出事之前,談三就是一個典型的富家子,揮金如土,單純天真。可在事發那天下午,談昭被談曜刺傷後,以前不谙世事的三公子卻一下子變了個人,變得兇狠暴躁,心機深沉起來。他把迷藥下在晚飯裏迷翻了合家上下,跑到書房裏要挾她照自己吩咐做事,否則将他們合謀的事情嚷出去——奇怪了,他們是幾時合謀的呢?喬絲蘿在桃源時還對談昭深情款款,直到談昭去為大哥提親到迎娶,也不見這兩人之間有任何的交集——以本書事無巨細的描述來講,怎麽會漏掉這場密謀?——這時的喬絲蘿卻害怕起來,哀求他放過談昭的性命,哪裏料到談老夫人心情不好沒吃晚飯,過來看兒子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于是談旻就大開殺戒,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心軟,幹淨利落的結果了母親的性命,然後,便是兄長、侄女、侍從,個一個的殺過去,直到血流成河……不,這完全說不通,這不是一個在溺愛中長大的貴公子能夠做出的事情。于是,當我看到最後他回到喬絲蘿那裏,發現她已經自缢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你竟寧為了他死,也不願為我而活?”
“就是這句話,這至關重要的一句話!喬絲蘿可以為誰死呢?當然是談綿夜,可是,這個為我而活的我又是誰呢?不會是談旻,可以說在此夜之前,談旻和喬絲蘿就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一點交彙的可能,而且,依照當時談家的情況來分析,假如談旻對喬絲蘿有情,大可以在母親為談曜主張之前出聲,他如此受寵,絕不用談昭一樣為難。那麽,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呢?莫非,這個為我而活的我,并不是談旻?”
蕭億揚起頭,看着幾步開外的“尚小娥”,她搖搖欲墜,手中的長劍卻捏的更緊。駱明道蹙着眉頭,眼睛在她和委頓在地上的談昭之間徘徊不已,似乎在掂量到底出手對付誰更好一些。蕭仟的呼吸從最初的粗重而變得急促而微弱,目光渙散。
“說吧,說下去。”談昭嘆息一聲,說道。
“是的,他不是談旻。他雖然假托自己是談旻,這句話卻出賣了他的真實身份。我對談昭說過,孽世緣就是兇手的自白書,可誰又知道,他如此貪婪、卑鄙、喪心病狂,又是如此怯懦,猥瑣,就算事隔多年以後,也要把污水扣到別人頭上。于是,新的問題又來了,這個人,他究竟是誰呢?在這場牽涉衆多的血案之中,誰一直都在?誰獨善其身?誰得到了談家?”
“喬絲蘿為何在回桃源村後就對談昭大膽的熱情起來?談綿夜從不離身的玉玦又是如何丢失的?為什麽在喬絲蘿身上?誰挑唆談老夫人去綿夜房裏捉奸?談綿夜出事之後本來大有希望可以脫罪的時候,又是誰發現了所謂通倭的事情?誰最後得到了談家大宅?誰帶走了裏面所有的一切?誰消失的幹幹淨淨?只有他,只能是他。葉肅,葉子嚴。”
“我從芝仙峰的斷崖摔下去,見到了葉肅母親的牌坊。那年秋天,談綿夜送生病的侄女和喬絲蘿回鄉下養病,奉命監造牌坊的葉肅同行。他本來很難才能見到喬氏,就算見面也要裝的正經異常,可這次一路相對,讓他心中的火再也無法熄滅。可他那樣聰明的人,怎麽會看不出喬氏對綿夜的情愫?又怎麽會不知道談曜的用心?無論這兩兄弟中的哪一個,他都不是對手!那時候,他該是多麽嫉妒又多麽的絕望啊——這些念頭令他瘋狂,他要攪渾這盆清水,而令自己獲利。于是,出于最卑鄙的目的,他偷了至交的信物,悄悄的給了喬絲蘿。于是,這癡情的女人就以為從此終身有靠,多年的深情終于沒有被辜負。可她哪裏知道,葉肅回身就對老夫人嚼舌根,要她為兒子主張,還叫綿夜去提親。這傻乎乎的談綿夜果然上當,喬絲蘿又羞又怒,想不到綿夜竟然是這等負心薄幸之人,一氣之下就答應了談曜的婚事。接下來,樁樁件件,都在他計算之中,他假借醉酒從後門離開時,已經偷偷藏了鑰匙。入夜,他潛進談府,聽到下人議論,知道談曜竟然發病連傷數人,喬氏被軟禁在書房裏,談綿夜生死未蔔。也許當時,他也覺得有點出乎意料吧,他原來的計劃,大約只是想讓喬氏被休,然後他就可以做名正言順的護花使者,可現在卻出了這種變故。關心則亂,他來不及多想,将迷藥下在晚飯裏,想去一探喬氏的生死好做下一步打算。誰知道就在他和喬氏拉拉扯扯的時候,老夫人聽見響動過來,一見他,立刻明白了所有事情。以她那樣的脾氣,自然是跳腳大罵。葉肅明白此事一旦嚷出去,他就會前程盡毀。——”
“他殺了她。殺機起來,一切都不可遏逆,他十年寒窗苦讀,數年官場營役,絕不能就此被毀掉,他要滅掉所有的活口,誰知道還有誰沒有吃晚飯呢?他殺紅了眼,一個個的殺過去,等他再回到書房,卻發現喬絲蘿已經自缢身亡——他再也無法得到她了,因為她寧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談綿夜去死,也不願意為了只想愛她的葉肅而活着。他恨談綿夜,他要徹底毀了他,他的軀體,他的精神,甚至他的聲譽。他輕而易舉的操控了六神無主的談旻,讓兄弟二人互生嫌隙,最後,用最簡單的方式——誣陷通倭——讓談綿夜從此再也沒了生的希望。報複,就算談綿夜是最無辜的那個人,沒辦法,誰叫他恨他呢?誰叫他的一切都得到的那麽容易,連女人都只愛他——而自己,卻什麽也沒有——既然如此,我就得到你的一切,得不到的,就毀了它。”
恍惚之中,蕭億覺得自己就是葉肅,那些刻骨的恨意正在她身上複活,并熊熊燃燒,她四顧周圍,這原本美輪美奂的宅邸變成如今這般蕭條荒蕪,不正是拜他所賜嗎?多麽酣暢淋漓的報複!他帶走了談家全部的財富,隐居在遼東安樂的頤養天年,子孫受惠,繁衍不絕,談家呢?那樣不可一世的談家,他費心讨好老太太,刻意結交談家兄弟,受他們資助才能考上科舉,富甲天下的盡州談家,又剩下了些什麽?從葉肅到蕭億,從楊卓飛到談昭,這也算是一種輪回嗎?
“——在桃源的那晚,他進了我的房間——他假冒二哥,我就那麽傻,真的以為他就是。從在江南第一次見到二哥,我就喜歡他了。他就像天神下凡一般,把我從苦海裏救出來,可以清白的做人。我喜歡他,可以不顧羞恥的來找他,可以把性命都給他。誰知道那禽獸也看穿了我的心思,那夜正是初一,沒有一絲的月光,我睡的昏昏沉沉,忽然聽到二哥在叫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我心裏歡喜又害怕,我看不見他,就去摸他的臉,可是,他反握住我的手,我沒有一絲的力氣,他走後,我撿到了二哥的玉玦——第二天起身時,丫鬟告訴我二爺一早就被葉大人約着去芝仙峰游玩,然後就直接回盡州去。我雖然惆悵,但因為有了信物,就安心的住下來,只等他迎娶——可我哪裏知道,我最後等來的,竟然是大哥的花轎!我好恨——我好恨啊——”“尚小娥”眼中滴下鮮紅的血淚,讓她蒼白清秀的臉如此詭異難當,“直到出事當天,他還對我胡言亂語些什麽二哥在房裏難過,還寫了桃花詩——我恨二哥既然對我有情,又要把我讓給大哥,我去質問他,我雖出身卑微,卻也不可被他們兄弟如此對待!可就在這時候,老夫人和大哥把我們堵在了書房裏!好多血——好多血啊!——一切都晚了,晚了……葉肅!葉肅!我雖缢死,戾氣卻不散去,寧為厲鬼也要殺了葉肅報此大仇!可等我能殺他的時候,他早就遠走高飛了。我恨意難平,在盡州大開殺戒。盡州人心惶惶,就花重金請了一個法師回來降伏我。世事難料,那法師竟然就是離家修道的琛兒!我逼他把葉肅找回來,我就可以甘心被他封印在劍裏,日日受萬仞割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我等着,日日等,年年等,不知等了多久,我始終無法感應到葉肅的氣息,我忍住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強行突破了封印,卻發現幾百年早就轉眼成空!琛兒他騙了我!他竟然騙了我!他不但封印了我,還将談府加上強大的咒封,除非自己崩潰,我根本無法離開談府的範圍!我好恨!我不甘心!我一世為人,錯在一個一廂情願,就算死後,居然又被親弟弟欺騙!我恨!我好恨啊!”
“所以你就開始作祟,害完一個又一個!你先用談綿夜的玉玦迷惑劉成舟的老師,想利用他離開談府,可是失敗了,緊接着就是劉成舟,随後是另外那些貪婪的人!可是楊樂東呢?他沒有對寶藏絲毫的觊觎之心,你為什麽要殺了他?”駱明道問道。
Advertisement
喬絲蘿陰恻恻的微笑:“他壞了我規矩,吵醒了談家那些無辜慘死的亡魂,我不讓姓劉的殺他,只怕他會死的更慘。”
“葉肅——葉肅——蕭,”蕭億嘴角抽搐着,“當我看到葉肅母親牌坊的時候——是葉肅的氣息,喬絲蘿才認出我,談昭才認出我。我生來就背負着兇手的名,還有他肮髒卑鄙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流淌,我真不愧是他的子孫……是嗎?你要我死嗎?談昭?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想我死嗎?”她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虛無缥缈。
“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三弟或者子嚴是兇手,幾百年來我無數次的推演此事,但總無法确定真兇究竟是誰,我不想要這件血案被歷史淹沒,所以,一波又一波的制造着傳說,期待有人可以解開這些謎團。幾百年過去了,我越來越失望,甚至就想這麽算了。可是幾個月前,炎告訴我,他五百年大劫将至,到那時,不但自顧不暇,連我也會形神俱滅,他要我去找一個背負着仇恨和傷痛而來的人,一個可以結束我的使命的人……當我在談府門前見到蕭億的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聲音逐漸低下去。
喬絲蘿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驟然收縮:“你——你是談——”
談昭已經近乎虛無,但從喬絲蘿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這時,對她寬慰的一笑:“好久不見啊!阿蘿。”
“不!不!”喬絲蘿尖叫着後退,手裏的劍不成章法的舞動着,“你不是他!不是!”
“我是。我沒有死——”談昭的聲音溫和中帶着自嘲,“當然,也不算活。我在塵世中輾轉,不死,不活,人間地府,都沒有我的名字,我如蟻蝼草芥一般卑微茍存,只求一線希望。可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令我談氏一脈不必在世人面前蒙羞,将來在地府之中,也不至于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我只是沒想到,我還可以見到你,阿蘿。”
喬絲蘿卻将頭轉開,竭力否認這個事實:“假的!騙人的!喬絲蘿啊!仇人就在這裏,你要報仇,報仇不是嗎?他死了,二哥死了,大哥死了,談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你就是他們的恨,他們的怨,他們就是你,不是嗎?殺了他!殺了你的仇人!”
“有我在此,那容你放肆!”駱明道喝道。
喬絲蘿輕蔑的一笑:“就憑你?你怎麽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駱明道倒退一步,臉色慘白:“封印——封印崩潰了——”
“快制住她,否則你們都會死!”談昭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急促而小聲的對駱明道說
喬絲蘿慘笑着:“二哥,二哥,五百年了,你果真心裏沒有我嗎?”她話音未落,忽的揚手向蕭仟刺去,蕭億狂叫一聲,掙脫了駱明道的手沖過去:“殺我吧!殺了我吧——”她擋在弟弟身前,看着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即将要刺穿自己的心髒,心中反而一片澄明。
那個女孩在對自己微笑,她有着那樣寬厚的,悲憫的笑容,然後,她張開嘴,對自己說了四個字——就算在最恐怖的夢魇之中,蕭億都不願意面對的那四個字,那是——
蕭億覺得自己仿佛魂魄出竅,又或者是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凝固,她看見喬絲蘿的手中急速刺來的長劍忽然遲鈍了,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一格格一幀幀的遲緩的紮向自己,又看見不遠處的駱明道正沖過來——他太慢了,比喬絲蘿還要慢,他似乎也明白這個,絕望的喊着住手,幾乎目眦俱裂。那劍尖越來越進,刺破了蕭億的大衣,她能感覺到那冰冷的金屬的質感。這一次,她知道絕非幻象。于是,蕭億閉上了眼睛。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