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
chapter 7
待他們到山頂時已經傍晚了,謝束自然而然的松開他的手,陳續石指着一旁石階上的數字說:“3424級,原來這一路這麽多臺階嗎?”
謝束看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他擡頭看着燈火通明的寺廟,內心毫無波瀾。
陳續石進了廟,謝束看着他從布衣和尚那接過幾柱香,然後朝裏面走去。
謝來不信這些,自然沒跟進去。
他在門外,天色漸晚,甚至能看樹捎處升起的輪月。
從山間吹過的風,自寺廟中穿堂而過,猶得檐下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歷史劇裏的空鏡。
謝來站在門外仰頭望月,陳續石跪于佛像前拜了又拜。
等陳續石出來,謝束收起手機對他說:“現在下去肯定來不及了,我剛剛看了一下,後山有一塊露營地,可以出租帳篷。”
陳續石點點頭,笑道:“那走吧。”
他們去的時候,那裏已經零零散散支起近十個小帳篷了。
謝束和陳續石又各自租了一個,賣帳蓬的老人家還好心的提醒他們山上天氣會冷一些,可以去撿一些樹枝來燒。
“只可以撿不可以折啊!”
于是,謝束和陳續石帶着買的打火機和紙還有租的帳篷,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開始搭帳篷。
陳續石很快就上手了,規規矩矩的搭了一半。他起身休息時,看見謝束對着一堆架子發愁。
他內心覺得這樣子的謝束好可愛,忍不住叫他:“謝束,我來搭帳蓬,你去撿些樹枝當柴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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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束應了一聲,轉聲向樹林裏跑去,似乎一刻也搭不下去。
陣續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
怎麽這麽可愛啊這人。
等謝束抱着木材回來時,兩個帳篷搭得結結實實,而陳續石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陳續石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謝來正确在草坪上弄什麽東西。他走過去問:“謝束,你在幹嘛?”
“啊,”謝束才反應過來,擡頭看他,回答:“我在生火,但是生不起來。”
陳續石把帶回來的東西送在邊,接過打火機說:“讓我試試。”
謝束退到一旁,看着陳續石點燃了紙板,然後塞進樹枝堆裏。不一會兒,火光越來越大,暖黃的火光照亮了這些塊區域。
“手給我看一下,”陳續石朝他伸出手。
謝束頓了一頓,抿了抿唇,還是聽話的把手遞了出去。
右手的手指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等我一下,”說完陳續石就起身離開了,留謝束一個人在原地迷茫。
謝束低頭看着自己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指頭,有些不解。
為什麽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陳續石再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瓶白酒。他坐回謝束身邊,對他說:“手伸出來。”
陳續石用白酒仔細的給他消了毒,用紙巾擦拭掉血跡,溫暖的火光映得陳續石的臉龐格外柔和。
謝束看着他專注的神情,莫名的說了一句:“我沒事的,”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不怕痛。”
鬼知道那十幾秒謝束有多煎熬,結果陳續石低笑了一聲,把沾了血的往火堆中一扔,紙團立馬化成了灰渣。
他聲音依舊溫柔,認真的看着謝束說:“我知道你不怕痛。”
說完,陳續石笑了笑,就着瓶子喝了一口白酒。
謝束轉頭看他,陳續石沒有沾到瓶口,只是将瓶口是在嘴唇上方,透明的酒液順着校角分明的下領,路過起伏的候結最後滑進衣領裏。
陳續石仍是溫柔的,專注的與他對視。
“可是我怕痛。”
說着,又提了一下手裏的酒瓶,問他:“喝嗎?
謝束用沒受傷的手接過瓶子,上面還殘留着些許餘溫。
辛辣的白酒入喉,謝束皺了皺皮眉。轉眼就看到陳續石得逞的笑道:“好喝嗎?”
謝來回想了一下那個味道,十分誠實的回答:“不好喝。”
說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陳續石望着天空給謝束指了,某個地方說:“謝束,你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
謝來順着他指着的地方看過去,回道:“不知道。”
陳續石笑了一下,神棍似的掐指一算:“我猜現在12點過半。”
謝束拿出手機一看,還真是。
“你怎麽知道?”
“語文老師嘛,學過一點。”陣續石喝了口酒,面上已經有些泛紅了。
謝束好奇:“怎麽學的?”
陳續石笑了一下,看起來已經有點醉了:“不告訴你。”
山間有熒火蟲飛過,使這個夜晚顯得寧靜美好。
“陳續石,”謝望着空中的月亮,輕聲說:“生日快樂,”
樹枝噼裏啪啦作響,謝束聽到陣續石輕笑了一聲:“三十歲了。”
聲音輕得像在耳語,謝束轉頭,眼前人明明近在咫尺,謝束還是不免內心一滞。
或許他也不勝酒力而産生了幻覺。
唇瓣相觸,感受着對方的溫度那一瞬間,而陳續石仿佛早料到了般,并不打算離開。
謝束聽見他輕笑了一聲,也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清明。
過了半晌,謝束擡起手,捧着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卻又無比合理。
在空曠的夜色裏靠着火堆正在接吻的人。
只是,在這清冷的月光下,謝束的心髒細微抽動了一下。
他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鮮活的,恍若新生。
.
第二天清晨,謝束是被陳續石從帳蓬裏拉出來的。那時的天将亮未亮,朦朦胧胧的,和謝束此時的狀态一樣。
他裹着個大衣和陳續石面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和陳續石席地而坐。
謝束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這太陽得什麽時候出來啊?”
陣續石望着天,道:“快了。”
過了一會,重岩疊嶂的群山後洩出一絲天光。
然後金色的日光輔滿了山川河流,映亮了整片天空。
昭示着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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