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006】
李紹琛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胡庇煌給了他兩巴掌,他才感受到自己臉部的潮濕。
睜開眼便是胡庇煌的大臉
“大半夜的,”李紹琛假裝把被子往上扯,緊接着又翻了個身,咕哝道:“你打我幹嘛?”
胡庇煌抓住李紹琛的肩膀強行将他擺正,而後指着他的鼻子,很是嚴肅的問說:“是不是想爸媽了?”
李紹琛緊緊閉着眼睛,沒應聲。
“不是,”胡庇煌莫名就氣憤了起來,“他們都不要你,都不管你的死活,你還想他們,你賤不賤啊?”
李紹琛把騎在身上的胡庇煌推開,而後翻身坐了起來。
床頭櫃上擺着三包煙,前兩包都是空的,他僥幸從最後一包煙盒裏翻出了一根。
找到煙之後他又開始找打火機。
胡庇煌見狀,忙從褲兜裏把煙和打火機都遞到了李紹琛面前:
“媽的幾年不抽煙的人半夜起來找煙,你有病啊?”
李紹琛把煙點着後,低頭看了眼印在打火機上的廣告。
“春秋樓啊兄弟,”他把打火機還給胡庇煌,“你去這種地方,要是被劉允瑩知道了……”
胡庇煌哼笑着把打火機搶來:“我他媽去查案子的,她知道能怎樣?”
“什麽案子跟春秋樓有關,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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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活啊,賺錢給娶老婆做準備的。”
“陳夕知道?”
“跟她說了她還能讓我進屋,那種地方她有多讨厭你不知道?”
李紹琛冷笑一聲,默默吸着煙。
忽地又傳來了打火機的卡嚓聲,緊接着胡庇煌的嘴也亮了。
布布聽到動靜後,踏着地上的月光緩緩走來。
它在離圓床大概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住了,然後擡起頭呆呆地看着倆人。
“看來狗也想爹娘咯。”胡庇煌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李紹琛裝作沒聽見,他把煙給掐了,而後小聲地招呼布布,想讓它上床。
可布布搖着尾巴不進反退。
“田園犬啊,”胡庇煌又說,“別說上床了,你看它什麽時候進過夕姐的房間,或者吃過你手裏的東西?”
李紹琛細細想了想,布布好像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于是他也就不招手了,轉而讓布布回籠子睡覺。
布布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在理解了指令的含義後,當真又踏着月光回去了。
“你說要是有一天咱們仨分開了,怎麽辦?”李紹琛躺好後,望着天花板不無感慨地問道。
“你就為這事兒哭呢?”胡庇煌問。
“差不多吧。”
“那挺遺憾的。”
“沒了?”
“沒了呗,不然還能怎麽辦?”
“可我們在一起了十幾年。”
胡庇煌哼笑着把煙給掐了,而後轉向李紹琛。他抓着自己的兩只腳說:
“分開是沒有辦法逃避的結局,它早晚都會來,怎麽想都沒用,真有功夫去為這個發愁,不如咱兄弟三個多吃幾頓飯,多喝幾瓶酒,或者多吵幾次架。”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這真的沒啥,享受過程吧哥們,那結局不是還沒來嗎,鐵骨铮铮的硬漢,杞人憂天幹雞毛啊?”
李紹琛沉默了。
胡庇煌打開客廳的燈,自顧拿起張佰的案子看了起來。
半響,他突然嘀咕道:
“生活在貧民區的殘疾人,在揮金如土的市區作案,還能不拖泥帶水,這怎麽行得通呢。”
緊接着,他又對着嫌疑人張媛的資料自言自語了起來:
“張媛是張千和黃阿麗的女兒,當她身邊沒有其它親人的時候,張佰作為叔叔為什麽不撫養她,她一個孤兒又是怎麽變成龍鑫副經理的呢?”
胡庇煌又翻了兩頁,說:
“十二年前,在短短兩年之內死了三個人,還都被判定成意外和自殺,真的會這麽巧合嗎?”
沉默。
“阿琛,你說張佰有沒有可能是張媛殺的。”胡庇煌像是突然就有了定論,他很是激動地說道:
“首先她是龍鑫副經理,有作案能力,其次張佰作為叔叔抛棄了她,她有作案動機。”
他以為李紹琛只是在閉目養神,沒想到等了幾分鐘後,李紹琛連撓癢癢都不怕了。
這小子已經睡死了。
胡庇煌輕聲嘆了口氣,放下資料後便把客廳的燈關了。
躺下前他搶走了蓋在李紹琛身上的被子,緊接着翻滾了幾周,将自己整個包裹了起來。
他在心裏咒罵着:“讓你不聽老子說話,凍死你!”
窗外,已經成為附近工廠污水收納站的池子,在月光和路燈的照射下,烏黑烏黑的活像一顆巨型寶石。
偶然還能聽見有東西翻身跳進水裏的咕咚聲……
天剛微亮。
搭建在水面上的木板,此時已經爬上了四只烏龜。
它們的龜殼和四肢在污水的侵泡下早已變成了黑色。
“胡庇煌!”
一聲叫喊把還在熟睡的兩人都給吓醒了。
“你他媽睡覺把被子全給占了?”陳夕穿着牛仔長褲,上身一件灰色衛衣,雙手抱胸,面目憎恨地站在床尾。她指着睡眼惺忪的胡庇煌罵道:
“你怎麽這麽自私?”
“不是,”胡庇煌揉着眼睛坐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胡謅道,“阿琛他熱,蓋不住被子,我怕被子拖地,所以就把自己給纏住了。”
說着,他轉身看向李紹琛:“是吧?”
李紹琛壓根就沒聽清胡庇煌說什麽,只聽見了兩個字是吧。他都沒去想是什麽意思,胡亂點了個頭。
陳夕無語了。她翻了個白眼,咬着牙問說:
“那兩位少爺能起床了嗎,今天還辦事?”
胡庇煌擡起手,眯着眼睛看了許久,最終把時間給報了出來:
“七點四十二又三十三秒。”
“哦不,四十一秒了。”他揮了揮手,笑着改口道。
“我數到三,沒下床的這個月大掃除他全包了。”說着,陳夕面帶微笑地做出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倒計時手勢。
“三——”
倆人瞬間就精神了,然後光着膀子像泥鳅一樣滑到了地上。
陳夕看着倆人雞窩一樣的發型,還有藏在眼角的眼屎,不覺又嘆了口氣。她像老媽子一樣啰嗦了起來:
“你倆趕緊給我去洗澡,把身上的泥都搓搓,還有……”
“快跑吧兄弟,”胡庇煌拉着李紹琛就往浴室去,“再待着,他準得給你胎記的位置都爆出來。”
“我沒有胎記啊!”李紹琛說。
“哎呀你快別吱聲了。”
“哦!”
“你先洗去吧,我拉個屎。”
“行。”
陳夕把床上的被子疊了,狗糧也泡了,然後便抱着布布在沙發上玩了起來。
“夕姐,廁所紙不夠啊!”十幾分鐘後,胡庇煌打開了一點門縫,扯着嗓子求救道。
“你放屁,”陳夕抱着布布直接站了起來,“我昨晚剛拿進去一卷紙。”
“是,但我剛把紙掉馬桶裏去了。”
“那你用手吧。”
“別啊,你給我再拿一卷呗。”
“不是你殘廢手啊,那新拿的紙你就全給糟蹋了?”
胡庇煌沒接話,他在心裏倒數着,果然五秒鐘後,陳夕就氣呼呼地走了過來,然後把紙從門縫裏塞了進去。
“再他媽掉馬桶,我把你的皮剝掉當紙用,聽見沒?”陳夕警告道。
胡庇煌趕忙把門掩上,然後連連應好。
“刀子嘴豆腐心,吓唬誰呢!”他輕聲嘀咕着。
那邊剛審完犯人的蔡猛獨自一人從局裏出來了,他就近找了個攤子,要了碗馄饨和三屜包子,滿面愁雲的吃着。
吃到一半他給陳夕打去電話,讓他們仨現在都來早餐攤。
四人會面的時候,李紹琛和胡庇煌的頭發都還沒有完全幹。
蔡猛把最後一粒包子送進嘴裏,轉身又要了三屜包子和三碗馄饨。他盯着胡庇煌問說:
“昨晚沒跑過瘾,早上自己加練了是吧?”
“什麽啊,是聽說要來見你,我哥倆才特地洗了個澡。”胡庇煌說。
“不洗不行嗎?”蔡猛打量着三人問說。
胡庇煌搖頭:“不行,這是最高禮儀,代表我們很尊重你。”
蔡猛:“明白了,平常不洗是吧?”
胡庇煌正在想怎麽接話,蔡猛又說了起來:
“咱龍巢是島啊,四面環海,海水又都是可以轉化成淡水的。所以沒必要省水,況且水費又不貴,澡是可以允許勤洗的。”
“你說得有道理,”胡庇煌一邊點頭應好,一邊張望着。
很快馄饨和包子就都來了。
趁他們低頭吃飯的功夫,蔡猛聊起了正事:
“我早上把張媛請來了警局,想着問她點事,結果耗了一個多點,啥也沒問出來。”
“你也懷疑她?”胡庇煌沒顧得上把嘴裏滾燙的馄饨咽下去,激動地地說道:
“我也覺得她像是兇手。”
“是嗎,你怎麽想的?”蔡猛突然就有了興趣。
“首先張佰作為張媛的叔叔,不養她,她心中難免有恨。”胡庇煌說,“再者張媛是龍鑫的副經理,這在龍巢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一個職位了,她要是想給四周送點碎塊,簡直輕而易舉啊。”
蔡猛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人家有不在場證明。”
胡庇煌不屑地說道:“不在場證明頂個屁用啊,這玩意兒可以僞造的。”
蔡猛身子前傾,小聲地說道:“确實可以僞造,所以我需要搞清楚張媛的不在場證明,看它到底是真是假。”
“不用那麽麻煩,我現在就去局裏審問,不用半個點,我直接就讓她認罪。”說着,胡庇煌放下筷子就站了起來,他先一步走了出去,而後回過身來招呼幾人:
“別再坐着了,走啊!”
李紹琛看了看老蔡,随即把視線轉向胡庇煌:“人應該已經走了。”
“什麽意思,她憑什麽走啊?”胡庇煌憤憤地走了回來,“在嫌疑沒有解除之前,是可以關押24小時的啊?”
“龍鑫,龍巢最大的保險公司,人家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經理無故被關在局子裏?”李紹琛冷靜的分析道:“這消息要是被爆出去,負面影響可不是警局能夠擔得起的。”
胡庇煌看向蔡猛:“所以是上頭讓你放人的?”
蔡猛點頭:“而且上頭的意思很強硬,不允許我們再去幹涉張媛的正常生活。”
這把胡庇煌氣得直接一腳踢翻了椅子。
“我去他媽的領導。”他咒罵道,“我現在就去把張媛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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