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三合一)(解鎖)
第五十三章(三合一)(解鎖)
盛明月聽完盛邺說的事,嗯了聲,說具體的事明天再說吧,然後就把電話挂了。
趙清岩關切地問道:“怎麽了,你爸爸這麽晚給你打電話,是有什麽事?”
盛明月靠在他懷裏,努努嘴:“爸爸和莓姨要結婚了。”
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麽高興,之前沒有剛才和他胡鬧時那麽開心了。
趙清岩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背,溫聲道:“這不是早就知道了麽?中秋節的時候,你們不就談過了,已經接受這件事了麽,怎麽還不開心?”
“……接受是一回事,能不能開心得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她小聲應道。
又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
“不會。”趙清岩笑着拍拍她,像哄小孩睡覺似的,聲音也變輕,“挺好的,說明你和你爸爸感情很親密。”
盛明月啊了聲,有點疑惑。
趙清岩就解釋道:“因為只有是很在意的人,才會對他可能被另一個人搶走這件事這麽難過,你會在意的人,一定是對你很好很重要的人,對嗎?”
“你爸爸對你很好,所以你很愛他,很在意他,現在莓姨成了他妻子,你才會覺得他要被人搶走了,不是你一個人的爸爸了。”
他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鼻子,勸她不要這麽想:“如果他們婚後沒有再生育,他就會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的爸爸,只不過他也成了別人的丈夫。”
道理都懂,可是盛明月還是覺得:“有一點點難過。”
頓了頓,又覺得委屈:“我還要笑嘻嘻的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做人好難啊!”
趙清岩哭笑不得,忙再安慰一遍,這時他才知道,盛邺和鐘莓結婚的事徹底成了事實,并不是因為盛邺說的他們的婚禮日期定了,而是他們已經在國外注冊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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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好奇:“怎麽不在國內登記,要去國外那麽遠?”
“不知道啊,反正都一樣受法律保護。”盛明月搖搖頭。
趙清岩不由得再次失笑,接着問她:“你需要做什麽嗎?”
盛明月還是搖頭:“不知道啊,我已經讓他明天再說了。”
好家夥,這是不是世上唯一一個能這麽理直氣壯吩咐盛董做事的人了?
盛明月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是他有問題好不好,都幾點了,他不睡我都要睡的,他可以遲到我不可以的啊!”
趙清岩也不可以遲到,于是連忙停下了繼續說話的心思,和她頭靠頭地睡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時候,盛明月才有空給盛邺打電話,問他和鐘莓婚禮的具體事宜,自己要做什麽準備。
盛邺道:“不用做什麽準備,不大辦,就是辦個小型的儀式,家裏人一起吃頓飯,大宴賓客實在太累了。”
盛明月哦了聲,又聽他說:“是坐游輪出海,兩天兩夜,你和清岩空出時間來,要是你有朋友也想來玩,就一起吧,當是出門旅游了。”
“哦——”
盛明月應了聲,開玩笑:“爸爸你們很時髦啊,還辦旅行婚禮。”
“這樣方便嘛。”盛邺哈哈一笑,聽得出來心情十分的好。
盛明月又問是不是周末,得到具體是在十一月的第一個周末後,就應了聲好:“我跟趙清岩講,看他值不值班。”
“調一下嘛,家裏的大事,他一個自己人怎麽能缺席。”
盛明月撇撇嘴,應:“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我還沒吃飯呢。”
她挂了電話後轉身一邊把午飯放進微波爐加熱,一邊問虞畫他們:“你們有沒有人想坐游輪出海玩玩的?”
“怎麽突然問這個?”虞畫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道。
另一個同事開玩笑:“難道財神奶奶要請我們去玩嗎?”
“是財神奶奶的爸爸請。”盛明月哼笑一下,“我爸結婚,決定去游輪上開席,你們去不去?去我就幫你們要張請帖。”
大家一愣:“……你爸要結婚?”
“是啊,很驚訝嗎?”盛明月覺得自己更驚訝,“我媽已經沒了十幾年了,他再婚不很正常?”
虞畫道:“都當十幾年鑽石王老五了,怎麽突然要結婚?這對象他得多愛啊?”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盛明月,可憐的孩子,以後不會被後媽害得父女離心吧?
盛明月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嘆口氣:“不是啦,沒有你們想的這麽複雜。”
她把鐘莓的事挑梗概三言兩語講了,道:“她也年過半百了,在想糾正她性子,讓她變得強勢起來自己去對付娘家人,根本不現實,只會讓她更加痛苦,還不如到我們家來算了,總歸我爸能護得住。”
畢竟也跟了他這麽多年,給個實實在在的名分也很應當。
虞畫他們聽完就也忍不住嘆氣:“她這也總算是走運了一次,起碼遇到的婆家是好人,不然真是骨頭渣子都沒得剩。”
又有人關心她:“那如果你爸和你後媽生了孩子,你怎麽辦?”
“不能怎麽辦啊。”盛明月聳聳肩,“我爸雖然跟我保證不會生孩子,可是他以前還跟我保證過不會再婚呢,真要生了,我又不能把他掐死,還能怎麽樣。”
“叮——”
微波爐響了一下,飯熱好了,盛明月一面把飯拿出來,一面繼續道:“反正他給我多加了股份,還把我們家在雲宮的老宅過給我了,不管以後怎麽樣,反正錢我到手了。”
至于其他,她現在也強求不了那麽多了。
虞畫聽完笑着安慰她道:“都說愛在哪兒錢在哪兒,這麽看來你爸還是很愛你的。”
盛明月笑着啧了聲,讓他們趕快考慮要不要去玩。
趙清岩是在晚上去夜跑時聽她說起這件事的。
容江新晖就在容江邊上,出門夜跑十分方便,一路跑過去,看見同樣夜跑的,散步的,遛狗的,還有賣唱和擺地攤的,街燈璀璨通明,一派熱鬧繁華。
盛明月在地攤買了個款式新穎的風車,一路走一路吹它轉動起來,然後跟趙清岩說盛邺的婚禮要在游輪上辦。
“聽起來還挺有趣,我還沒坐過游輪出海呢。”他笑着道。
盛明月側頭看向他,見他跑出一身汗,身上的T恤衫都貼在了皮膚上,肌肉輪廓若隐若現,忍不住嘿嘿一笑。
“趙清岩你知道嗎?我有一艘游艇,就叫明月號哦。”她笑嘻嘻地沖他眨眼。
趙清岩忍俊不禁,覺得她像個饞貓,于是故意問道:“所以呢,你會邀請我去玩嗎?”
盛明月伸手拍拍他的臉,被汗水沾了一手,忍不住啧了聲。
然後一邊在他身上擦手,一邊道:“所以你要伺候好我啊,我開心了,你好處大大的有。”
趙清岩頓時失笑不已,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這時有人牽着一只薩摩耶路過,盛明月被雲朵一樣的大白狗吸引了注意力,立刻舉着風車跟過去逗人家。
趙清岩一直跑到電視塔底下,盛明月散步也散累了,倆人手牽手慢悠悠往回走,路過賣糖炒栗子的檔口,就去稱了一斤,一邊剝着栗子一邊繼續往回走。
回到家,盛明月說熱,跑去找雪糕吃,香姐阻止不了,最後氣呼呼的走掉了。
趙清岩忍着笑,說:“要不我給你做阿芙佳朵?你給香姐端一杯,哄哄她?”
“大晚上你讓她喝咖啡,是不讓她睡了是吧?”盛明月震驚,和過來湊熱鬧的盛啾啾說,“咖啡好,你爸壞。”
趙清岩:“……”
最後他說做成烤面包冰淇淋,面包是熱的,和冰淇淋一起吃,香姐應該會覺得好點?
盛明月就覺得吧,“剛才散步消耗的能量,現在翻倍補回來了。”
趙清岩一臉無辜:“我這可是為了你,是你先說要吃雪糕的,要我說最好什麽都不吃,該去洗漱了。”
“我不,我就想吃雪糕。”她把一桶雪糕塞他懷裏,“我要吃烤面包冰淇淋,也要吃阿芙佳朵,反正吃都吃了,不如一次吃過瘾。”
咖啡的香味和烤面包的香味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香姐被盛明月拉過來時,烤面包和咖啡都剛剛做好。
圓圓的冰淇淋球放到被烤得兩面微微焦黃的面包片上,餘溫讓冰淇淋融化了些許,慢慢開始融進面包的紋理裏。
溫熱的濃縮咖啡倒到同樣圓潤的冰淇淋球上,濃厚的咖啡油脂挂到了香草冰淇淋上,冰淇淋微微融化開來。
其實還是吃冰,但是香姐看在有面包打底,勉強不算全冰的份上,念了兩句就算了。
只是忍不住嘆氣:“我原來還指望清岩能幫忙管管你,現在看來,他不助纣為虐我就阿彌陀佛了。”
趙清岩和盛明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憋起了笑。
埋頭用小勺一舀杯子裏的雪糕,冰冰涼涼,十月原本是秋天了,可這座城市的夏天還沒走呢。
吃完宵夜,各回各的房間洗漱準備休息。
盛明月拽着趙清岩的胳膊給他使眼色,讓你買的東西你買了沒有?
趙清岩意會,紅着耳尖點點頭,用氣聲告訴她,放在她房間的床頭櫃了。
倆人對視一眼,既害羞,又覺得興奮。
簡直就像是在父母眼皮底下偷偷摸摸談戀愛,還準備做壞事的小年輕。
趙清岩認認真真地洗漱,他覺得自己前三十年可能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洗澡刷牙,刷完了還幼稚地哈口氣确認一下,嗯,都是牙膏的味道。
等他溜過去盛明月那邊時,她正坐在床上一邊擦身體乳,一邊好奇的看着跟前擺放的三個盒子。
頭上還包着幹發帽。
趙清岩忍着不去看那三個盒子,問她:“怎麽不把頭發吹幹再出來?”
“好奇嘛。”她一把抄起床上三個盒子,舉到他面前,問道,“為什麽買三個不同的型號?”
趙清岩一囧,撇開眼:“……因為不确定适合哪個。我去拿電吹風幫你吹頭發。”
盛明月擦完身體乳,伸展着胳膊和長腿,上半身屈曲着伏在腿上,趙清岩出來一看,笑話說她像個折疊人。
“我在骨科輪科的時候見過這樣的病人,強直性脊柱炎,腰上用不了力,背部一點一點變彎,從三十度到九十度,最後胸部貼到大腿,視線範圍從前方變成身後,要把骨頭敲斷了重新接起來,危險系數非常大。”
盛明月:“???”誰問你這個了?!!
她啧了聲,直起腰,白他一眼:“大半夜的別說病例,聽着吓人。”
趙清岩抿住嘴唇,沖她笑笑,伸手把她的幹發帽解開,幫她吹起頭發來。
他吹頭發的時候,盛明月好奇地重新拿起那幾個盒子,問身後的人:“你是怎麽去買到他們的,在哪兒買的啊?”
“小區附近的藥店,本來是打算在醫院對面的藥店買的,但是他們那裏的人認識我,我就不好意思去。”趙清岩實話實說,說完還嘆口氣。
盛明月忍不住樂出聲來,說:“下次網購就好了。”
趙清岩應好,安靜了幾秒,忍不住說:“我在網上做了功課,好像也沒看得很明白,才買好幾盒來看看的。”
“……我猜也是。”盛明月應完,覺得怪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聲來。
轉身擡手摸摸趙清岩的臉,誇他:“你今天好可愛。”
趙清岩嘴上說着哪有誇男人可愛的,耳朵根卻一下就紅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盛明月的頭發特別好吹幹,好像就一會兒的功夫,頭發就幹透了。
他把電吹風收了起來,回來後坐在床邊,和盛明月面面相觑的發愣。
“啊這……你不是說你做功課了麽?”盛明月很無語,不是,你做的功課就教你看着你的伴侶就完了啊?
他答不上來,最後還得盛明月先開始:“你親親我。”
趙清岩回過神,很不好意思地扶住她的肩膀,眉頭輕皺着向她确認:“你真的想好了嗎,明月?”
盛明月只想為他的磨叽嘆氣。
她幹脆自己親過去,“沒想好的我看是你才對,膽小鬼。”
說完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輕微的疼痛傳來,很快就變成酥癢,像是欲望的開關正式被打開,他終于伸手摟住她的背,将她按進懷裏。
游戲的信號發起,一切都開始變得順理成章。
他想起做功課是看到的一句,“需要盡量取悅你的伴侶,把前期準備做足,才能減少不适,讓sexual intercourse更順暢”。
取悅她啊,他試着從她的下颌往下,吻在她跳動的心口處,聽見她胸腔裏比平時快了不止一點的心跳節律。
忽然間意識到,原來她和自己一樣緊張。
燈光昏暗的室內,人影被投影到窗簾上。
空氣稠滞潮熱,沉重的呼吸聲仿佛是唯一的聲源。
趙清岩就像是職業生涯裏第一次上手術那樣,認認真真的進行着每一個步驟,做得十分細致,細致到光是用指尖,就足夠讓盛明月如臨雲端。
她覺得震驚極了,這人可真能忍啊,忍者神龜轉生的吧?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水澤豐沛的池塘,等着春風來吹皺一池春水,可惜這東風卻遲遲不來。
沒辦法,她只好發出催促的呓語:“可以了……趙清岩,可以了……你、你快點……”
有求必應的趙清岩聽到她的召喚,擡起頭,滿懷忐忑的和她擁抱,還忍不住提醒她:“要是不舒服,你要及時告訴我,我需要反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盛明月氣喘籲籲的抱怨他,“你怎麽跟那些個小程序一樣,還要反饋bug是吧?”
剛把一個不合适的套扔到一旁,往上戴另一個的趙清岩立馬回頭,滿臉委屈:“我哪裏小了,也還行……吧?”
盛明月胳膊壓在額頭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從線條緊致的肌肉到比例優越的腰臀,哼笑一聲,吐槽他:“不要得意,你最好是中看又中用。”
“你還沒試,怎麽知道不中用?”他不高興她這樣評價自己,轉身撲過去。
結合得格外順利,兩聲一同發出的喟嘆同時融入空氣裏,趙清岩不必再詢問,就知道她并沒有不适。
他松了口氣,覺得看的攻略還是有點用的。
但是接下來他再也想不起教程的下一步是什麽,只憑借着動物的本能,去向盛明月索取能讓他覺得舒服的一切。
他困在一片深海裏,沉溺下去,還拖拽着他的愛人一同淪落。
受腎上腺素驅使,盛明月情不自禁地抓牢他的後背,因幾天沒修剪而生長出來了一點點的指甲,在他後背上留下明顯的抓痕。
“明月。”
她聽見趙清岩叫她的名字,迷離的神智忽然回籠些許,對他說:“叫我寶珠,趙清岩,我叫寶珠,盛寶珠。”
這是她的小名,只有極其親近的人才能這樣叫,母親和祖母故去後,只剩父親會這樣叫她。
現在她允許趙清岩這樣稱呼自己。
趙清岩一愣,旋即意識到這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她願意敞開自己的世界讓他進駐。
一種興奮到了極致的情緒瞬間将他淹沒,腦海中有一根神經被無上的喜悅和興奮包裹着,越跳越劇烈,仿佛下一秒就會崩潰。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連忙想要壓抑下最原始的沖動,又或者央求盛明月放松一些。
“寶珠……”
可是已經來不及,就……結束得猝不及防。
他頓時僵住,有點不敢相信,也不敢去看盛明月的表情。
好麽,富婆試過了,富婆覺得他中看不中用,下一秒富婆是不是就要退貨了?
他榮華富貴幾十年的美夢就這麽破滅啦?
良久的沉默過後,盛明月看夠了他懷疑人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她伸手勾他的脖子,仰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趙清岩,你怎麽啦?不會真的被打擊到了吧?”
“你聽我說,這是正常的。”她安慰他,“動動你的腦子,回憶一下你學過的知識,第一次的男性大多會這樣,不是你的問題。”
“……是嗎?我不記得了。”他垂下頭,腦袋落在她的肩頭,裝起鴕鳥來,聲音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差勁?”
他滾燙的臉頰貼着她的頸側,盛明月覺得自己那塊皮膚的溫度都已經可以用來烤肉了,不用看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是臉紅到了一定程度。
盛啾啾一定是他親生的,不然怎麽撒嬌委屈的樣子都那麽像。
她覺得他可愛,于是伸手去摸他的臉,笑着道:“都說了不是你的問題,要不……你再試第二次看看?實驗是要重複的,只做一次兩次,會容易出現很大的誤差,對吧?”
“那我們是要在相同的條件下進行多次實驗,然後取各重複組的平均值?”趙清岩被她的話吸引,不由自主地接話。
盛明月嘿嘿一笑:“當然啦,就是要這樣。”
趙清岩表示明白了,不過呢,“明天要上班,今天恐怕是來不及做第二次實驗了。”
盛明月一噎,“……煩死了!明天就辭職!”
“……嗯?”趙清岩一聽就很震驚,“我已經成妲己了麽?”
“你是趙貴妃!”盛明月沒好氣地笑罵一句,伸手薅他頭發。
趙清岩笑起來,抱着她起來去浴室。
浴室比起卧室,是一個更加封閉而狹小的空間,被熱水的霧氣熏蒸着,人的精神更加放松,也更容易忘記一些事。
比如說,說好了今天來不及做第二次實驗這件事。
緊貼的身體描摹出欲/望,水汽附着到玻璃上遇冷凝結,水珠一串串往下流淌,濕熱的吻落下,将所有顧慮都擠出腦海。
趙清岩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剛才進來時盛明月堅持要拿上一包套子,嗯,很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缪說的就是她。
盛明月将腿挂在他腰上,身後是有些冰涼的浴室玻璃,她的指尖陷入他被花灑淋濕的頭發裏,感受着他的吻從自己的額頭到眼角,再從鼻梁到雙唇。
然後問她:“再來一次,好不好?”
潮濕,悶熱,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眼前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漸漸融合到一起。
卧室門口,今晚沒能進門的盛啾啾趴在地板上,委屈地把大腦袋蒙進胳膊裏。
鏟屎的今天怎麽了,是不喜歡它了麽,難過。
有了親密關系以後,趙清岩覺得自己對盛明月的感情更上一個臺階,最新的變化是他變得很喜歡親親她。
也不是什麽飽含深意的吻,就是閑着沒事,路過了就很自然地親她一下,随時随地,親昵卻不暧昧。
包括但不限于額頭、臉頰、嘴唇和耳垂。
甚至有一天晚上他們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分別坐在沙發的兩側,她把腿伸過去搭在他的腿上,他順手幫她捏腿,捏着捏着就趁她不注意,彎腰低頭吻在她的小腿上。
盛明月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踹了他一腳,笑着嗔罵道:“趙清岩你最近怎麽回事,親親怪附身了是不是?”
趙清岩笑眯眯的,也不辯解,而是問:“今晚也一起洗澡嗎?”
盛明月朝他看過去,男人姿态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襯衫的袖子整齊挽起,裸露出他筋肉結實的小臂,套着兩條長腿的西褲雖然寬松,但不知道是不是姿勢的原因,大腿彎的部分貼住了皮膚,視覺上便給人一種他大腿內側十分飽滿的感覺,看上去很有力度。
盛明月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好家夥,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沒羞沒燥了。
鴛鴦浴洗了半個月,眨眼就到了月底,盛邺和鐘莓的婚期要到了。
月底的時候科室的教學秘書劉薇排值班表,排完了發科室群裏,問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沒有就照這麽輪了。
趙清岩一看,下個月第一個周日有個班,趕緊跟何霁川道:“能不能換個班?”
何霁川一聽就麻了,“……你上次把我的黃金班換了,這次又要把我的周末換了?你是不是人?”
趙清岩頓時讪讪,解釋道:“我也沒辦法……我周末要去參加婚禮。”
“婚禮?誰的婚禮?”何霁川追問道,“是什麽重要的朋友,讓你必須去他的婚禮?”
趙清岩實話實說:“我女朋友的爸爸。”
“哦,你女朋友的爸爸。”何霁川下意識的應道,應完了被韓敏拍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你說誰?你女朋友的爸爸?”
趙清岩眨眨眼,點點頭,又有點疑惑:“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當然有問題了。”何霁川比劃了一下,“那不就是你未來岳父?你女朋友……”
他猶豫了一下,趙清岩意會,主動解釋道:“我女朋友的媽媽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現在這位,和她爸爸在一起也有好幾年了。”
原來是這樣,韓敏想想盛明月,又說:“看不出來,你女朋友看起來就是那種被家裏人寵着長大的白富美。”
“她确實是。”趙清岩哭笑不得,“不是只有媽媽愛她啊,她的爸爸和堂姐都對她很好,甚至是她爸爸的女朋友,就是這次婚禮的女主角,也對她很不錯,而且……”
他頓了頓,不得不說出一個最明顯的事實:“她再怎麽樣,也比你我有錢,有錢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包括一些可以買到的快樂。
韓敏臉上的心疼不忍立刻收斂得一幹二淨:“……雖然但是你說得有道理。”
韓主任這時來了,問他們讨論什麽,等聽明白了原因,立刻看向何霁川。
“你跟他換。”
何霁川啊這了一下,委屈起來:“主任你怎麽這麽偏心,誰周末想來上班啊!”
“那你讓他給你好處不就得了。”韓主任一邊說一邊翻病歷,繼續道,“你體諒一下,他都老大不小了,有個對象不容易,老丈人這麽重要的日子他不去獻殷勤,萬一對象跑了,你賠他?”
何霁川:“……”
那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何霁川趕緊答應跟趙清岩換了這個班,然後跟他說:“你可要記着啊,兄弟我也是為你的終身大事出過力的。”
“……給你帶喜糖。”趙清岩蹭蹭鼻尖,怪不好意思地答應道。
盛明月聽說這事以後,哈哈哈的樂了好半天。
然後說他是:“逮着一只羊薅,得虧這只羊跟你關系夠好,不然早跟你翻臉了。”
趙清岩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挺不好意思,“所以我答應給他們帶喜糖。”
“帶帶帶,必須帶。”盛明月在床上翻了個身,枕到他腿上,跟他八卦,“爸爸定了個蛋糕,八百多萬。”
趙清岩一驚:“……是、八百多塊?”
“……八百多萬。”盛明月無語,伸手揪了一把他大腿內側,“我可沒說錯,你也沒聽錯。”
趙清岩整個人都麻了:“用什麽做的?金子?得多大啊?”
“用了鑽石。”盛明月說,“就普通的婚禮蛋糕大小,但是是從國外定制空運回來的。”
“而且這不是世界上最貴的蛋糕,有幾千萬美元一個的。”她說着嘆了口氣,“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那麽一撮人,他們只剩下錢,每天睜眼就想着怎麽花錢,跟我們不一樣。”
趙清岩聽到這裏,忍不住嘴角一抽:“我的大小姐,你和我們也不一樣。”
“不一樣嗎?”盛明月眨眨眼,一臉天真,“我也要每天上班呀,不都一樣嗎?”
“您那是去實現個人價值,我們是謀生。”趙清岩開玩笑的捏捏她的嘴巴,頓了頓,又說,“幸好是這樣,不然我都碰不到你,上班讓小仙女下凡了。”
盛明月被他哄得眉開眼笑:“嘴巴這麽甜,等着,到時候我的鑽石分你一半!”
趙清岩開玩笑:“你保險櫃裏那些?”
“當然不是了,是蛋糕上那些。”盛明月翻了個白眼,“我跟莓姨說好了,把這些鑽石收回來洗洗幹淨,然後拿去店裏,做成首飾賣掉,我們平分利潤,我爸可真是個敗家仔!”
趙清岩好奇:“那如果有鑽石跟着蛋糕去了客人的盤子裏,怎麽辦?”
問人家要回來?
“怎麽可能要回來啊。”盛明月嫌棄地啧了聲,“那當然是送人家了。”
“能去參加婚禮的都不是什麽小人物,人家不稀罕這一兩顆小石頭,是去交際的。”盛明月笑嘻嘻地沖他挑一下眉,“到時候我去刷刷臉,問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嬸嬸要回來,就說我要攢起來賣錢,他們指定給我。”
至于和她平輩的那些人,她就不能去要了,在大人面前這叫小孩子撒嬌,在平輩面前這叫小家子氣。
趙清岩好笑不已,忍不住誇她:“五小姐真是持家有道。”
“那可不,這個家沒了我不行。”她洋洋得意,噘着嘴向他索吻,聲音甜滋滋的,“那你不親親我,獎勵一下嗎?”
他俯身低頭去吻她,意亂情迷時摸到床頭櫃裏最後一個避孕套,不禁一囧。
誰能想到啊,今年雙十一購物節,他要加購的第一件東西,竟然是它。
全長三百多米,共有十六層甲板,二十個餐廳、四個游泳池和兩千多間客房的巨型豪華游輪行駛在茫茫海面上。
除此之外,游輪上還有溜冰場、沖浪模拟器、水上圓形劇場、微型高爾夫球場、幾家酒吧和休息室、卡拉OK、喜劇俱樂部、排球場和籃球場,工作人員已經将它們布置一新。
随處可見的喜字和燈籠,還有空運而來的數萬朵玫瑰花,到處都洋溢着為新婚夫婦慶祝的喜慶氛圍。
虞畫他們是在周五晚上跟着盛明月和趙清岩登船的,上船以後就分開了。
“我和趙清岩要去我爸那兒,你們随意,想怎麽玩怎麽玩,這兩天船上工作人員比客人還多,他們會為你們盡心服務的。”
“放開了玩,這裏沒有實驗,沒有學生,沒有工作,嗨起來就對啦!”
說完她拽着趙清岩一溜煙地跑走了,留下一群同事像離開了媽媽的孩子,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救命!該往那個方向走啊,有沒有導游來救救我們啊!
幸好盛邺夠靠譜,早早就安排了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有人來引着他們去登記入住,拿到房卡後把他們送到房間。
房間裏就有游玩指南的宣傳冊,詳細介紹了哪一層有什麽設施,注意事項是什麽,還有一份明天的婚禮流程表,注明了請各位賓客穿着禮服出席。
盛明月和趙清岩的房間在頂層,盛邺和鐘莓也住在這層。
路過他們房間的門口,盛明月還敲門進去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盛邺囑咐他們:“一會兒家裏人一起吃飯,你們別遲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盛明月胡亂點頭,轉身招呼趙清岩繼續走。
她穿着紅色的挂脖連衣裙,頭上還戴着頂寬檐遮陽帽,臉上戴着大黑超,胳膊上挂着愛馬仕包,一陣風從甲板方向吹來,吹動了她長外套的衣擺和裙擺,紅色高跟鞋鞋跟細細的,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反觀她身後的趙清岩,一手推着兩個行李箱,一手還牽着盛啾啾,跟在她身後真的很像大小姐的保镖。
盛啾啾還不肯好好走路,一會兒好奇這個,一會兒好奇那個,走走停停,不斷地挑戰他的耐心。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不用怕撒手以後它到處瞎跑一不小心就葬身海底了,趙清岩這才松了口氣。
盛明月一邊換鞋,一邊對他道:“你要不要換一身舒服點的衣服?家宴而已,沒那麽多講究。”
趙清岩摸着西服上的扣子,猶豫道:“你換麽?”
盛明月打量着他西裝筆挺的樣子,襯衣扣得嚴絲合縫,領帶被夾子夾在衣襟上板板正正,從頭到腳寫滿了成熟穩重,不禁笑了一下。
“我不換,我就這樣去。”她說完想了想,又道,“你別穿外套,就顯得沒那麽正式了,至于我麽……”
她彎腰從行李箱裏翻出來一雙黑色的松糕底人字拖,“我穿拖鞋去,舒服!”
趙清岩:“……”
啊,是很随性的五小姐呢,穿着五位數的裙子,戴着六位數的首飾,穿着五十不到的人字拖,去吃不知道多少位數的家宴,主打一個随心所欲。
放好行李,倆人對着桌上的宣傳冊和婚禮流程表研究了一會兒,沈嫒的視頻電話過來,她們又聊起了工作。
原本沈嫒和黃康樂夫妻倆也要來玩,但正逢雙十一購物節活動周期,他們一直在加班,既要上新品促銷,又要增加線上宣傳活動,一時忙得不可開交,只好遺憾放棄這個機會。
好在,“你千萬別忘了把鑽石都收回來啊!這一波都靠你了,我可是跟老客戶都說了的,争取在年前給他們搞一次福利促銷的!”
“放心啦,你難道還不放心我嗎?”盛明月信誓旦旦,還說,“我一會兒就去跟我爸說,讓他把那些用完之後要處理掉的裝飾先給我挑一遍,有合适的我全拉回店裏,你們看着用,馬上就要過年,也該布置得喜慶點了。”
趙清岩在一旁聽了那叫一個忍俊不禁,好家夥,還有三個多月,這就惦記起過年了。
盛明月挂了電話,轉頭見他歪在沙發上沖自己笑個不停,以為他是笑自己摳門,便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麽,我這叫該省省該花花。”
趙清岩點點頭,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對,我們主打一個持家有道。”
盛明月:“……”謝謝,沒感覺被誇到。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了,是盛邺的助理過來告訴他們:“家宴時間快到了,董事長讓我來請五小姐和趙先生過去。”
“知道了,馬上就去,你先忙去吧。”盛明月開門說了句,把人打發走。
然後對着鏡子補了補妝。
趙清岩看一眼在床上打滾的貓,問她:“啾啾怎麽辦?”
“嗯?”盛明月對着鏡子噘嘴試新的口紅,聞言應道,“帶去呗,阿懷也在,讓他看孩子。”
趙清岩嘴角一抽,你讓個五歲的孩子看孩子,虧你想得出來。
“趙清岩你快看,快幫我看看,這個口紅的顏色怎麽樣?”
趙清岩被她扯了一下衣袖,視線落到她的嘴唇上,不是純正的大紅色,而是摻雜着一抹橘色調的紅,襯得她皮膚愈發雪白瑩潤,十分提氣色。
于是他很認真的點頭,誇道:“好看,很提氣色,很襯你膚色。”
盛明月滿意地嗯了聲,這回有感覺被誇到了。
她挎着趙清岩的胳膊,腳步輕盈地走進宴會廳,一個四五歲大理着小平頭穿着西裝背帶褲的小男孩沖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
笑嘻嘻地叫她:“小姨媽!”
奶聲奶氣的,大眼睛圓溜溜,機靈又讨喜。
盛明月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留下個口紅印,然後指着趙清岩對他說:“喊小姨父。”
阿懷乖巧地喊了聲小姨父,趙清岩笑眯眯的說了聲你好,然後貼心的幫孩子把臉上的口紅印擦幹淨。
趙恒家的小寶也來了,也用同樣的姿勢沖過來和盛明月打招呼,盛明月照樣把人往趙清岩那裏一送,然後趁機帶着盛啾啾溜走。
小寶中秋節的時候就見過趙清岩,還得了他給自己做的雞蛋殼兔子燈,于是格外親熱的吊在他胳膊上,跟他說:“小姑父,我的兔子燈壞了,你能不能幫我再做一個?”
“怎麽壞了?”趙清岩笑眯眯地問道。
“臭了。”小寶氣鼓鼓,“我媽就給扔了。”
話音剛落,趙清岩就聽到一道女聲在背後響起:“嘿,你小子皮癢了是吧,一離開我眼皮子底下,就開始說我壞話?”
小孩兒立馬皺起臉來,趙清岩忍俊不禁,轉頭跟趙恒的妻子打了聲招呼:“嫂子。”
“清岩你別搭理他,越搭理越來勁。”趙恒的妻子是個面容普通的女人,但是氣質很疏朗,眉眼開闊,透着幹脆利落。
趙院長和田英姿是很滿意這個兒媳婦的,覺得她事業心強,以後能管好一整個福利院。
趙清岩笑着诶了聲,等她走開去忙了,才低頭對小寶說:“這兒沒有生雞蛋吧?等改天我回福利院去,再給你做行不行?”
小孩兒噘起了嘴巴,意思是不願意。
阿懷好奇死了,顧不上第一回見面,連忙自來熟地問:“姨父姨父,什麽是兔子燈籠啊,長什麽樣啊?”
“是用雞蛋殼做的小燈籠。”趙清岩拿出手機,找到那天的照片給他看。
看完之後,他的腿上又新增一個挂件,嗷嗷叫着:“我也要,姨父你給我做一個吧!我見不到它,我今晚會睡不着覺的!求求你了,給我做一個吧!”
他也想不起來趙清岩許諾給小寶的什麽福利院,因為他不知道那是哪兒。
小寶一見好家夥,有大的帶頭了,立馬也跟着嚷嚷:“我、我也會睡不着的……睡不着、就會被鬼婆婆抓走……你就見不到我啦!”
趙清岩:“……”
周圍一群看戲的,沒有一個人來幫忙把倆小魔王拉走。
趙清岩只好遙遙跟盛先生他們點點頭打個招呼,轉身問在宴會廳幫忙的服務員,能不能給他準備兩個雞蛋和一把美工刀,還有清水和幹淨的碗筷。
哦,還要彩筆和紙。
剛說完,盛明月就跑過來:“我也要,你上回說給我做,還沒見到呢,你可不能食言,食言的人今晚睡廁所!”
趙清岩:“……”好好好,都做,都做。
趙清岩做蛋殼兔子的時候,溫見琛磕着瓜子湊過來,哈哈笑着調侃他:“牛,老趙,憑借手工成為這裏最受歡迎的人。”
“想學嗎?”趙清岩擡頭看他一眼,“我教你啊。”
“謝謝,不學。”溫見琛果斷轉身走人。
剩下趙清岩被兩個小孩兒圍着,一邊擺弄雞蛋殼,一邊跟他們說話。
問問阿懷幾歲啦,讀的什麽幼兒園,最近都學什麽啦。
再問問小寶在家聽不聽話啊,有沒有乖乖吃飯,爺爺奶奶好不好呀。
倆小孩兒都覺得他溫柔可親,問什麽就應什麽,沒問的也一股腦往外說。
這個說:“太爺爺講小叔叔懶驢上磨,磨磨唧唧,以後小嬸嬸要嫌棄他。”
那個說:“我有天晚上看到爸爸跪在地上,媽媽揪他耳朵,他們還不讓我看!”
這個聽了就說:“那是爸爸媽媽在打架,我爸爸媽媽也打架,我媽媽都哭了,爸爸還不放開她。”
那個聽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可是……老師說不可以欺負女同學啊……”
這個眨眨眼:“可是媽媽說爸爸不是欺負她……”
趙清岩聽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什麽啊,你們這些為人父母的……怎麽妖精打架也不避一下孩子啊?!
“等、等一下……”他連忙阻止倆孩子繼續自曝家中隐私,問道,“你們是怎麽看到爸爸媽媽……呃、打架的?”
阿懷說:“晚上起來上廁所,覺得有點害怕,就去他們房間啊,門一下就開了。”
小寶嗯嗯嗯的點頭。
趙清岩頓時扶額:“以後不要這樣去開爸爸媽媽的房間,這是不好的,要先敲門,先問他們能不能進去,不要直接開門進去。”
“為什麽呀?會不會聽不到?”
看着兩雙亮晶晶的寫滿好奇的眼睛,趙清岩笑起來,溫聲問道:“大家都有秘密是不是?你們有沒有藏起來的玩具和零食?”
倆小孩一驚,對視一眼,阿懷立刻大聲回答:“沒有!”
另一個也使勁點頭。
趙清岩微微一笑,“好吧,沒有。”
頓了頓,繼續道:“假設你們有,可以嗎?如果你有偷偷藏起來的玩具和零食,背着爸爸媽媽在玩,玩得正高興,突然他們來了,一下就推開門,抓到你們不睡覺在玩玩具,怎麽辦?”
小孩兒瑟瑟發抖:“會挨打……”
趙清岩嗯了聲:“所以将心比心,你們也不要這樣闖進爸爸媽媽的房間,會吓到他們的。”
小孩兒剛點頭,偷聽的溫見琛已經喊了起來:“大哥大嫂,恒哥嫂子,你們兩家的小鬼頭背着你們藏玩具和零食啦!”
小孩兒:“!!!”
趙清岩:“……”
不用你未來媳婦嫌棄你,我們現在就挺嫌棄你的。
他趕緊把幾個蛋殼兔子燈做好,分給倆小孩兒去玩,自己拿着一個去找盛明月。
宴會廳用的是長桌,裝飾着搭配好的鮮花,每個座位上都擺着精致的骨瓷餐具。
座位是定好了的,作為主人家的新婚夫婦坐在主位,鐘莓這邊依次是趙院長和田英姿夫婦,然後是盛明月,趙清岩的座位跟随着盛明月來定,接下去就是趙恒夫妻倆。
他們的對面是溫家一家子,盛邺旁邊坐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是溫家的老溫董,溫見琛的爺爺,接着是溫見琛的父親,盛明菱和溫見善夫妻,溫見琛坐在最後。
還是少了人,盛明菱的母親和繼父因為身在國外,沒能趕回來出席。
再下一輩的阿懷和小寶,因為人小,吃東西講究少油少鹽少糖,另外給他們開了一桌,他們桌邊不遠就是盛啾啾位置。
趙清岩過去盛明月旁邊坐下,聽到她和田英姿聊養生,問她先前吃的膏方有沒有效,馬上天就要冷了,回頭陪她再去找林教授開。
他默默的将手裏的蛋殼兔子放到她面前。
盛明月一下就看到了,立馬伸手過來拿,摸了摸兔子耳朵,嘿嘿一笑:“這麽可愛啊,怎麽變成燈啊?”
“用光源從洞口照進去。”趙清岩笑道。
盛明月拿手機的手電筒一照,兔子就亮了起來,暖黃的光看着怪有意思。
“哇!”她驚呼着突發奇想,“要是做好多好多個,一起照亮,是不是就像花燈的海洋?肯定很浪漫!”
說完看向趙清岩,趙清岩定定看她幾秒,婉拒:“雞蛋最近漲價了。”
盛明月頓時一噎。
田英姿哈哈笑道:“清岩從小手就巧,不知道給弟弟妹妹們做了多少手工。”
“可不麽,以後你們家孩子的手工作業有着落了,提前恭喜啊。”趙恒也湊過來開玩笑。
盛明月眨眨眼:“哎喲,說這個,還早着呢。”
“還早也要有規劃,你倆都多大了,打算什麽時候?”田英姿順勢問道。
就很離譜,她和趙清岩才在一起幾天啊,你們就催婚,咋不直接催生算了?
盛明月一面腹诽,一面笑眯眯的打太極:“這個要看趙清岩呀,結婚又不是一廂情願的事。”
趙清岩一愣,好家夥,壓力給到他了是吧?
于是等趙恒幸災樂禍的看向他的時候,他就也笑笑:“看我的話,明天就結,怎麽樣?”
說着轉頭看向盛明月,目光裏笑意濃烈。
盛明月嘴角一抽,索性實話實說:“那我不同意,也太快了,趕着投胎嗎,不要。”
趙清岩聞言聳聳肩,臉上寫着“你看吧我就知道”,頓時把大家都逗樂起來。
老趙:我感覺我們會出現那個對話。
小五:什麽對話?
老趙:你想吃什麽?随便。那吃川菜?不好,太辣了。那吃火鍋?不好,今天不想吃火鍋……
小五:……你是在說我煩人咯?
老趙:這怎麽能算煩人呢?這應該算難伺候。
小五:?這真不是同義詞替換嗎?
老趙:我沒說,這是你說的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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