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二合一)
第五十五章(二合一)
在海上游輪度過的第二個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參加新人的舞會。
說是舞會,其實更像大型聚餐,至少賓客們的衣服,不像白天出席儀式時那麽隆重正式了,都休閑了不少。
甚至還有人穿牛仔褲來的,那個人就是盛明月。
她穿着貼身的牛仔褲,勻長筆直的腿型一覽無餘,怕海上風大晚上會冷,所以穿了件慵懶風的針織長外套,裏面只穿了一件吊帶衫。
然後坐在角落裏埋頭認真吃龍蝦,芝士焗龍蝦,咕咾蝦球,蒜蓉烤龍蝦,只要跟龍蝦沾邊的,都休想逃脫她的嘴。
趙清岩自然哪兒也不去,就在一旁給她扒蝦肉,直到她教研室的同事們來找她。
然後虞畫把一個小密封袋遞給她,“喏,我們吃到的鑽石。”
“你們留着呗,拿去珠寶店鑲首飾戴,要不留着欣賞原石也行。”盛明月沒接,一邊說話一邊塞了個蝦球進嘴裏,腮幫子立刻鼓起一團。
“你請我們開眼界,吃好喝好玩好已經很破費了,怎麽能再占你這種便宜。”虞畫笑着應道,把袋子遞給趙清岩,讓他收起來。
趙清岩看向盛明月,等她指示。
盛明月想了兩秒,點點頭:“收好吧,回頭我給你們送聖誕節禮物,可不能再拒絕了。”
趙清岩聞言就伸手接下袋子。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不能過洋節的。”虞畫無奈的看她一眼,然後問,“你龍蝦哪兒拿的,我也去拿一個。”
盛明月舉着叉子給她指了方向,然後跟趙清岩吐槽:“還分什麽洋節傳統節,現在哪個節不是購物節?”
趙清岩聞言頓時忍俊不禁,“那也是你們這些商家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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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是我們商家造成的。”盛明月嘁了聲。
又說:“回頭我用這些鑽石鑲成吊墜送給畫姐他們,老歐就送鋼筆好了,筆帽上可以鑲,你呢,你要不要換一支鋼筆?”
趙清岩聞言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了,鋼筆就算了吧,你給我做成領帶夾或者袖扣都可以。”
盛明月哦了聲,說也可以,但又好奇:“為什麽鋼筆不行,你平時不用鋼筆嗎?”
“用的,但是我已經有慣用的鋼筆了。”趙清岩回答道。
他這麽一說,盛明月立刻想起他的微信頭像來,問道:“之前我就好奇,你的頭像上,那支英雄鋼筆,還有皮鞋和領帶……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啊?”
“那是我畢業的時候,老師送給我的畢業禮物。”趙清岩解釋道。
盛明月問這是什麽意思,他就說:“老師的意思是,鋼筆是我們最常用的文具,醫生呢,要知道自己的處方對患者來說,意味着字字千鈞,所以要審慎下筆。”
“領帶則是正衣冠,端品行,為人醫者,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看病的本事不夠還可以通過學習和積累來彌補短板,但人品有暇就是一輩子的污點。”
“至于皮鞋就更好理解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他希望我出師以後的每一步都腳踏實地,不要走得太快,容易虛浮,也不能走得太慢,因為好的機會從來不等人。”
盛明月聽完恍然大悟:“原來是還有這個原因,我說你怎麽用這張圖片做頭像呢。”
那不願意換鋼筆也很情有可原了。
她想了想,說:“那給你老師送一支吧,就當是你孝敬的。”
趙清岩想說不用,但一想到是給韓主任的,又拒絕不了,最後說:“我來定制吧?”
盛明月看他一眼,不跟他争這個,應道:“可以啊,叫沈嫒給你打折,具體要什麽款式你也跟她說。”
剛說完這件事,虞畫端着餐盤回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教研室其他同事。
于是很快就成了工作讨論會,很像學術會議的茶歇時間,同行們一邊吃着午餐或者下午茶,聊些學術問題。
說到他們的公開課錄制,有人提議要錄一集緒論的內容,“講講解剖學的發展歷史,或者用一些有趣的例子,引起觀衆的興趣?”
趙清岩知道他們這個公開課肯定有kpi,可能是播放量或者什麽指标,于是很積極地加入讨論:“比如傳說中的,1847年那場迄今為止死亡率最高的手術?”
當時蘇格蘭一名外科醫生只用二十五秒就完成了一場截肢手術,但是呢,他因為動作太快,所以一不小心,順便切掉了護士的手指頭,那個年代的沒有現在的無菌意識,沒有麻醉劑和抗生素,所以很快病人和護士就都因為感染而死于敗血症。
同時有一名觀摩手術的醫生被他刺中了兩腿間的重要部位,最後被吓死了,一臺手術死三個,死亡率高達300%。[1]
他一說,盛明月和同事們就哈哈笑起來:“這不李斯特的都市傳說麽!”
外科先驅約瑟夫·李斯特“一刀三殺”的都市傳說其實并不符合他的風格,在那個“能截肢不放血,能放血不開藥”的年代,李斯特和同行們的想法可不一樣,他認為手術是最終手段,其實很多病是可以自愈的,同時在那個都認為“紳士的手是潔淨的手”的時代,他創立了外科消毒法。
而這兩點,前者已成為普遍共識,後者則成為每一個醫護人員都必須嚴格遵守的工作制度。
盛明月笑完,說其實也可以講,因為:“李斯特曾經是愛丁堡大學的着名解剖學家約翰·巴克萊的助教。”
但虞畫則覺得不那麽貼合解剖學這個主題,“如果是外科學緒論,這個倒十分合适。”
趙清岩想了想,問:“那個無名指的秘密的實驗可以麽?”
他一邊說一邊曲起手指,演示着這個實驗,雙手中指彎曲對靠在一起,其餘手指的指尖對碰在一起,然後分開大拇指,合攏,接着分開食指,又合攏……
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都可以輕松分開,唯有無名指不可以。
“原因是什麽,各位教解剖學的,不用我來揭曉答案吧?”
“因為除無名指外,其他手指都有獨立的伸指肌,并且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四個指頭還共用一塊從前臂背側過來的伸指肌,中指屈曲,影響了這塊伸指肌的有效收縮,所以沒有獨立伸指肌的無名指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分開了,對不對?”
盛明月笑嘻嘻的繼續道:“如果屈曲無名指,其他所有手指都可以分開,如果屈曲食指,不容易分開的就變成中指了,但只是受到一定限制,不會像屈曲中指時無名指那樣直接沒力氣。”[2]
趙清岩聽了笑着點點頭:“所以網上,還有電影裏說的,什麽不同手指代表不同的人,父母會離開,兄弟姐妹會有各自的家庭,朋友會生疏,只有愛人會一直陪伴彼此,所以戒指要戴在無名指的說法,其實只是一種浪漫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了牽強附會這個詞來結尾。
盛明月吐槽他:“你這麽大直男,是不會受女孩子喜歡的。”
趙清岩笑眯眯地問她:“這不好嗎?我就會一直守着你了。”
盛明月:“???”
虞畫他們立刻發出喝倒彩的噓聲,把他們打為讨厭的臭情侶,對他們進行了為期五分鐘左右的譴責。
最後把這個任務塞給盛明月:“你男朋友想到的點子,你去拍吧,就當是給我們的精神損失費。”
盛明月罵罵咧咧:“你們就是故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又對趙清岩吹鼻子瞪眼:“看到了吧?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我看你下次能不能記住教訓!”
趙清岩老實低頭:“下次一定謹言慎行,少說話多做事。”
他一認錯,盛明月立馬抖起來,理直氣壯的提要求:“所以你去陪我錄這節課。”
這節課因為早就上過了,所以錄制現場是不會有學生的,就是在講臺前面架個相機,盛明月對着空氣講。
怎麽說呢,比當時第一次獨立開課時試講還無聊,起碼試講的時候面前都是教研室的同事和學院領導。
趙清岩爽快的答應了,問道:“什麽時候?”
“就最近吧,你排班表我看看。”
盛明月扒着他胳膊研究了會兒他的排班表,然後把手機還給他,“下個周末呗,正好你也休息。”
說完擦擦手起身,“走了,這裏好無聊,我們回去。”
趙清岩一愣,環顧四周三兩成群的賓客,驚訝道:“……現在走可以嗎?”
“主人又不是我們。”盛明月叫來盛邺的助理,讓他去跟盛邺說一聲,然後用下巴示意趙清岩撤退。
離開宴會廳,周圍立刻變得安靜下來,隐約只聽得見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嘩啦啦的,在夜晚裏像是永不停歇的歌謠。
盛明月和趙清岩回到房間,先是去洗漱,然後盛明月說想出去甲板上賞月。
趙清岩給她拿了件外套穿上,倆人就這麽出去了,實在是因為這層樓也沒什麽人,挨着甲板這邊甚至只住了他們倆。
甲板上有工作人員,見到他們,就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離開讓他們獨處。
但盛明月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交代了一句:“不要讓第三個人過來這邊。”
“好的。”工作人員恭敬地應了聲,又說,“盛小姐,今晚天氣預報有雨,您和先生多注意。”
盛明月淡淡地道了聲謝,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
趙清岩站在她身邊,擡頭看了會兒天,忽然說了句:“你這樣很危險,萬一我要對你……做什麽呢?”
啊這……
盛明月大驚失色:“什麽!趙清岩你不是想把我推下海喂魚吧?!”
趙清岩那張好看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無辜:“我可沒這麽說。”
可是盛明月已經憑借自己看電視劇和動漫多年的經驗,成功腦補了一出殺妻案,啊的一聲尖叫,跳起來一把抱住他。
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整個人牢牢挂在他身上,嚷嚷道:“好吓人啊,我都要吓壞了,趙清岩你這個壞人!”
趙清岩抱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腿,擔心她掉地上的同時,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笑罵道:“太過了,戲太過了五小姐,你這樣在表演系會因為表演作業不及格被留級的。”
盛明月一愣:“……表演系還有這種作業?”
趙清岩應道:“不知道啊,我胡說的。”
盛明月伸手掐他的臉,和他鬧在一起,她的小動作一堆,趙清岩疲于招架,最後雙雙跌坐在甲板上的躺椅裏。
突然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的躺椅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倆人一起頓住。
然後發現,他們的姿勢……
盛明月跨坐在他小腹上,一手撐在他胸上,一手還抓着他的胳膊,姿勢格外暧昧。
甲板上的燈光是和街燈一樣的暖黃光,照在她臉上有點朦胧,像是蒙了一層夢幻的紗,搭配上他們此刻的姿勢,更加引人遐想。
“……這、先起來?”趙清岩清清嗓子,問道。
盛明月的腿內側貼着他的腰側,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一時間她有些忘了自己捉弄他的原因是什麽,他們又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只覺得周遭的氣息好像越來越熱,明明都已經十一月了,還是在海上,怎麽會感覺夏天重新降臨?
趙清岩見她不吭聲,也不起來,頓時一愣:“……你、你要在這兒?不、不好吧……我、我們換個地方……”
說話都結巴起來,盛明月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本來想否認,卻又玩心大起。
她前後晃了晃上身,笑嘻嘻的撩撥他:“怎麽不可以,反正不會有人來,也沒有攝像頭。”
趙清岩一愣:“沒有監控?那如果真的出事……豈不是……”
“只有這一層沒有。”盛明月只應了這麽一句,不再多解釋。
趙清岩不敢深思其中的原因,只能認為是出于隐私考慮,秉持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的原則,迅速将這件事忘掉。
他同盛明月道:“我們回房去吧?”
盛明月不大願意,在他身上扭了兩下,嬌氣地跟他商量:“我們悄悄的,可不可以嘛?衣服擋着,看不見的。”
“……會不舒服,你不覺得嗎?”趙清岩試圖讓她改變主意。
沒改成功,他的語氣讓盛明月覺得他就是欲拒還迎,幹脆開始動手了。
她的小動作真的很多,從他的衣擺底下靈巧的鑽進去,按了兩下他的胸肌,指尖一捏,趙清岩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盛明月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肌肉在一瞬間變得緊繃,她忍不住輕哼一聲,接着脖子被強行按下,換來男人一個熱切的吻。
他貼在她的耳邊小聲地問:“你确定要在這裏嗎,寶珠?”
盛明月眨眨眼:“沒試過,想試試……”
“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趙清岩又問。
她想了幾秒,提議道:“……我們、速戰速決?”
得,看來是不肯改變主意了,趙清岩哭笑不得,幹脆探手過去,把她後背的扣子解開。
“哦,你現在可以單手解扣子了耶,好厲害!”盛明月做作的誇獎道。
趙清岩一口咬住她的嘴唇,用牙齒磨了磨。
“你可真是……讓我說你什麽才好?還是你在上面?”
盛明月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嗯了聲,她喜歡這種由自己占據主導的姿勢,也喜歡看到他因為自己而變得失控。
趙清岩很快就發現,胸衣解開後,自己的每一次動作都會看見看到絕美的風景,耳邊是海水拍打船身的嘩啦聲,眼前是他一點皮膚都沒有暴露,卻風情萬種的女友。
盛明月腦後的發夾似乎是不堪重負,掉了下來,長發随之散落,在空中開始搖晃。
漸漸的,他們就像漂泊的扁舟,好像下一秒就要在茫茫海面上傾覆。
稠疊的水聲裏,彼此的聲音都逐漸變得遙遠,只剩下了像是能将彼此靈魂填滿的碰撞。
海上的兩天兩夜對于趙清岩和盛明月來說,就像是繁忙工作中難得一見的桃花源。
在海上他們不想工作,也不怎麽跟大家交際,一心盡情的享受難得的閑暇,抓緊時間……沒羞沒臊。
那晚在甲板上遮遮掩掩的歡愛實在過于刺激,以至于他第二天出門連看都不往甲板的方向看哪怕一眼。
吃了午餐後他就一直留在休息室裏不出去了,趙恒喊他去甲板上跟大家一起喝酒,他也同樣婉拒。
盛明月知道後笑得不行,跑來抱着他的脖子跟他咬耳朵:“你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有點遲了?”
趙清岩很不自在,連忙伸手捂她的嘴,“……能不能低調點,吃了肉還大聲嚷嚷,不太好吧?”
盛明月憋笑,連連點頭:“對對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會被他們嫉妒的。”
可真會誇人,好聽話張口就來。
趙清岩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突然撚酸:“五小姐說好聽話說得這麽順暢,怕不是在別人那裏練出來的吧?”
啊這……
好好的怎麽突然吃醋?好沒道理!
盛明月眨眨眼,說他冤枉自己,“我都是跟爸爸學的,不信你去問他!”
趙清岩一噎,去問盛先生?我看你是想讓我去送死:)
盛明月見他說不出話來,立刻好言好語地哄道:“你放心,不管以前怎麽樣,我從今往後就只哄你一個,別人我都不看一眼的。”
明知道她說的都是假的,趙清岩還是忍不住嘴角翹了翹。
“你也就騙騙我。”說完哼了聲。
盛明月覺得他好像盤問男朋友的女朋友,忍不住一樂,低頭去親他,邊親邊笑。
游輪午後返航,傍晚時分才從浩渺廣闊不見人煙的遠海,徐徐駛入人聲喧鬧的港口。
下船以後大家很快就分開,各自去取車,或者被司機接走,趙清岩臨走前不忘跟溫見琛和嚴松筠打個招呼,三人又聊了幾句。
盛邺喊他們一塊兒去吃飯,盛明月道:“不了,回頭再說吧,不打擾你們新婚蜜月了哈。”
說完拉着趙清岩就大步走了。
回到容江新晖,已經是晚上快九點,香姐已經準備好了宵夜,招呼他們快洗手過來吃,順便把盛啾啾帶走。
兩天不在家,盛啾啾一回來就跑去它的貓窩和貓爬架邊上到處聞來聞去,順道在貓砂盆裏尿了一泡,出來後滿地打滾。
趙清岩滿臉笑容的看着它,盛明月換完衣服後出來見到這一幕,覺得好無語啊,“趙清岩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趙清岩聞聲轉頭,笑着反問:“像什麽?”
“像那些個覺得我家寶寶天下第一可愛的……”她頓了頓,眼睛一轉,“寶媽。”
趙清岩:“……”
他真想罵她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們倆趕緊來吃,要涼啦!”香姐見這倆人一點都不着急,忍不住又喊了一遍。
宵夜是香姐之前包的雲吞,一碗裏不過七八顆,就已經把碗占得滿滿的,湯面上點綴着翠綠的蔥花,大地魚湯底的味道格外鮮美。
盛明月一邊吃着雲吞,一邊和趙清岩聊接下來的工作計劃。
“這個月有職工運動會,還要錄公開課,還有實驗……哎呀那個周會我是真的不想開……”
“哪有項目組不開周會的,這麽多年了,還沒習慣?”趙清岩失笑。
盛明月撇嘴:“習慣不代表喜歡。”
又說:“接下來還有校園十大歌手比賽,我不明白為什麽非得找個老師去表演,還有新年晚會,我們也要出節目,這都是正常教學任務以外的額外工作,還不算臨時安排的學術會議和出差。”
她抱怨說形式主義的事情太多:“還有各種檢查要應付,可能我們是高校,比小學中學能好點?但我們還要和這個吃飯和那個吃飯,也挺讨厭的。”
趙清岩認真聽她說完,點點頭:“确實是教學以外的事有點多了。”
“可是好像大家都這樣。”趙清岩給她列舉自己這邊的各種活動,“校職工運動會我們也要參加,另外時不時還有演講比賽,羽毛球比賽,籃球比賽,拔河比賽,操作技能比賽,還有各種考核,醫保檢查,三甲醫院和規培基地評定檢查,還有各種講座,不是要去聽,就是要去講。”
他想起來:“哦,我下周三下午就有一場講座要講,算繼續教育學分,所以不用擔心沒人來聽了。”
盛明月噗嗤笑出聲來,問他:“講什麽內容?”
“肺癌的治療指南。”趙清岩應道,問她,“要看看講座PPT嗎?”
“好啊好啊,你做好了嗎?我現在就想看。”盛明月超級捧場地點頭答應。
趙清岩微微一笑:“還沒有做好,明天再給你看。”
笑死,周末兩天光顧着玩了,哪裏還記得這種事。
盛明月吃了顆雲吞,忽然又嘆氣:“怎麽感覺有編制的還不如私企?”
“你确定?”趙清岩驚訝,“我聽趙安平他們講,他們平時要寫周報、月報、年度總結,周計劃、月計劃、年度計劃,還有公司團建要參加,年會也要出節目,亂七八糟的事加起來,也不比我們輕松到哪裏去。”
盛明月一噎,最後哼了聲:“那我去,肯定就不用啊!”
這是說不過就要耍賴了,趙清岩失笑,點點頭:“懂了,你是去當那個不幹活的關系戶的。”
盛明月:“……”
從海上回來,就像是從世外桃源重回人間現實,時間重新按下了加速鍵。
第二天去上班,趙清岩像之前答應同事們的那樣,給大家帶了盛邺的喜糖喜餅,還另外給韓主任家的師母和葉林曼帶了伴手禮的護膚品套盒。
巧克力和糖果在辦公桌上散開,很快就被大家瓜分,空氣裏頓時彌漫起一股甜甜的香味。
“哎,老趙,有錢人的婚禮什麽樣的?”何霁川本來是下夜班,但他不想回去,于是在辦公室晃悠,好奇的對趙清岩問東問西。
趙清岩忙着處理醫囑,頭也不擡的應道:“和普通婚禮沒什麽不同,流程基本一樣,儀式,吃飯,而且舉行儀式的時候省略了很多環節,沒有父母和證婚人致辭,不放相識相知相戀的VCR,沒有任何煽情環節,主要是吃喝玩樂。”
至于婚禮蛋糕八百萬,有很多鑽石這種細節,就還是不要說了吧。
韓敏關心的是:“婚紗什麽樣?多少錢?”
“白色的塔夫綢婚紗,有點像……戴安娜王妃的那款?不清楚多少錢,沒有關注到這個。”趙清岩實話實說,“你問我,我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認不得。”
韓敏啧了聲,非常遺憾:“嫂子啥時候再來一趟啊?”
趙清岩嘴角一抽:“……她最近很忙。”
被他說很忙的盛明月,人已經在教室開始給學生講課,對學生來說是早八,對很多住得遠的老師來說,卻是早六甚至是早五。
上午四節課結束後,盛明月匆匆趕回辦公室,吃完午飯,中午一點,項目組組會時間。
因為時間緊促,所以今天的組會是文獻組會。
文獻組會嘛,顧名思義,就是跟文獻有關,對項目領域最新的文獻進行歸納講解,上去講的人也不是盛明月,所以她坐在那兒靜靜的聽,聽完了也沒提問和發表什麽想法,聽完就撤。
下午放學是四點多,她直接實驗室,本來打算待一會兒就走的,結果去了一看,實在忍不住想罵人。
實驗室一來新學生,就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角落裏的這把移液器誰的,用完以後怎麽沒調回最大量程?”
“都說了,別這麽用力怼槍頭盒裏的槍頭,很容易怼壞的,怎麽都不聽啊……”
“你那個移液槍別倒放!會黏住彈簧的!”
被她捉住錯處的學生頓時讷讷,她嘆口氣,對陳雪道:“你跟他們再講講這些,實驗室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公用的,希望你們能愛護,價格貴不貴另說,你不能因為你的不好習慣,影響其他人的使用。”
她生了一頓氣,實驗室裏的氣氛立刻就有點緊繃,只有陳雪小聲的指點着剛進實驗室的師弟師妹。
盛明月忙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手機鈴聲響起,她才猛的回過神,擡頭一看,實驗室已經不剩幾個人了。
電話接起來,是學校團委的老師,說是負責校園歌手大賽的,要跟她商量一下演出的事。
盛明月:“……”
“……你們就、不能找其他老師嗎……非得逮着我來薅?去年也是我啊啊啊!”
上班哪有不瘋的,只不過是先瘋和後瘋的區別罷了。
對面的同事也很無奈,“我們也找了其他老師,但是他們都有工作安排……”
“我也有啊!”盛明月立刻賣慘,“你知道嗎,我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趕早八來上了一天課,到現在都還在實驗室沒走,飯都沒吃,水也沒喝,我也有很多很重要的工作!”
對面沉默了下去,過了好半天,才硬着頭皮開口:“盛老師,是這樣的……我們這次請了外校的樂隊,還有知名音樂人……”
她說了個民謠歌手的名字,确實是盛明月很耳熟的歌手,暑假的時候她看一檔音樂類的綜藝節目,還看到了對方。
“所以呢?”她問。
“我們希望把這次比賽辦得漂亮圓滿,盛老師,你可是被同學們自發票選出來的最美老師,代表了我們學校的門面,所以……拜托拜托,求求了,明年、明年一定不會再麻煩你了!”
盛明月:“……”那個破投票到底誰發起的啊?你出來我絕對不打你!
她罵罵咧咧的同意了這件事,挂了電話就脫下白大褂去辦公樓跟對方見面,商量演出的曲目。
大家都是打工的,她也不為難人家,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工作就算完成了一半。
走着去辦公樓的路上,她給趙清岩打電話,邊走邊吐槽:“本來還想去找你一起吃飯的,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
“沒關系。”趙清岩溫聲應了句,又嘆口氣,“因為就算你來了,可能也沒辦法一起吃飯。”
他正在去會診的電梯裏。
話剛說完,就倆人一齊嘆了口氣。上班,果然還是沒有度假舒服。
電話挂斷,電梯停在十七樓神經外科,趙清岩匆匆走出,向辦公室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敲了一下門,“談總,我來會診。”
請會診的是神外的住院總談星橋。
談星橋見他來了,二話不說先把病歷夾拿過來,順手打開電腦閱片系統,跟他講起病人的基本情況來。
病人是以重症肌無力收進來的,入院後做了重複神經電刺激試驗,診斷已經明确,這次請胸外科來會診,是因為患者在入院後完善基礎檢查時,胸片拍到了在貼近胸骨的地方,大概主動脈弓附近,有一處邊界清楚的橢圓形陰影。
“擔心是胸腺瘤,就做了個胸部核磁,這是今天核磁的結果。”他指指電腦上的片子道。
趙清岩仔細看過,說:“先去看看病人吧,要是沒什麽太大問題,就轉到我們科去做手術,他沒什麽高血壓糖尿病之類的基礎病吧?”
“沒有,這些都是正常的。”談星橋一面回答他的問題,一面拿上病歷夾帶他去病房看病人。
跟病人和家屬談過以後,患者決定轉科,去胸外科等待做手術,實在也是因為胸腺瘤一經診斷,情況允許的病人都應該接受外科手術切除腫瘤。
從病房出來,他去護士站那兒寫會診單,一邊寫一邊道:“等他做完手術,還要回你們科,或者神內,去繼續做抗重症肌無力治療的。”
談星橋應了聲好,倆人又随便聊了幾句別的,趙清岩這才把會診單給他,離開了神外回自己科室。
一通忙碌,真正能休息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去樓梯間給盛明月打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盛明月的聲音急匆匆的:“哎呀我在刷牙,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趙清岩哭笑不得:“我又不知道你現在在刷牙。”
頓了頓,繼續道:“我剛忙完,看時間你可能快睡覺了,趕在你睡前再跟你說說話。”
盛明月嘿嘿一笑,問他:“是想我了嗎?”
“我是想啾啾了。”趙清岩故意逗她。
盛明月立刻就要挂電話:“夢裏找你兒子去吧!”
趙清岩忙笑着攔住她,問她演出的事怎麽樣了。
“團委請了音樂學院的老師來,跟學校的合唱團一起排練南音,選的曲目是《百鳥歸巢》。”
趙清岩感覺對這首歌沒印象,就說不懂,盛明月哼了兩句給他聽,他倒想起來了。
“春晚的對麽?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還跟大家一起看了晚會。”
盛明月好奇:“大家?你過年是回福利院過的嗎?”
“不是,是跟同事一起看的。”趙清岩解釋道,“我除夕值班。”
盛明月哦哦兩聲:“那沒辦法,這份工是這樣的,總會遇到那麽一兩次在單位過年的時候。”
“我年年都在單位過年。”趙清岩笑道,“我又沒有親人在容城,福利院可以年初一再回,幹脆就留下來值班,這樣同事還能回去吃個團圓飯。”
除夕這麽重要的日子,如果可以,誰都會願意和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飯吧,哪怕長途跋涉,回家路遙遙。
盛明月瞬間覺得胸口一悶,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不用了,我們一起過年啊?”
趙清岩笑着應好。
然後讓她早點睡,約好明晚一起出去吃,天冷了,很應該去人多的店吃火鍋。
但是此刻他們誰都沒想到,第二天見面的地點,會是在菜市場。
注:
[1] 來源網絡。
[2] 出自《我的十堂大體解剖課》。
小五:我想放假。
老趙:我看你可以辭職。
小五:?那不行,那樣放假沒意思。
老趙:???
小五:就是要來得不容易,要等,才會覺得有意思。
老趙:……難怪你談戀愛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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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