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參加婚禮
參加婚禮
“你喜歡誰?”
“喜歡誰?”
“是誰?”不輕不重的咬了她下。
莫笑睜眼,眼淚從眼角滑落,腦袋空白發懵,被白桑牢牢壓着,不知是壓狠了還是激動得喘不上氣,快活且煎熬着,想要更多。
她嗆着淚水看白桑,這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麽?
白桑叼着她耳朵,舔舐在牙齒間慢慢撕咬,含糊不清道:“笑笑,喜歡誰?”字字輕柔飄渺,像極了海裏迷惑水手的海妖。
莫笑雙眼呆滞,仰直了脖頸,似乎快要承受不住那些溢出來的快意,想要發洩出來:“喜歡喪喪~喪喪~”
“是喪喪~”喜歡她的喪喪。
白桑親着她,執拗道:“笑笑喜歡誰?”
“喪喪~”
“喪喪,我疼。”又難受又快活。
白桑僵住,這懷裏的人就跟只貓崽子似的,軟乎乎的叫着,讓她的心跟着軟化成了水。
莫笑一蹭,好不容易恢複點的理智再次土崩瓦解。
想聽她唱歌,想聽她的莫笑唱歌。
打濕的發絲黏在脖子處,托出一身無暇肌膚,眼角泛着淚光,濕漉漉的身體透着淡粉,那微微鼻音更襯她嬌嫩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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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在逼白桑犯罪,尤其是莫笑喊着她名兒,像把她整個人都含在嘴裏。
“喪喪~”
“疼~”
“喪喪,喪喪~”
白桑放輕手上的力道,并沒有停頓,只是親着她安撫她:“乖,不疼,不疼。”
莫笑貼着白桑,喘着哼着,眉毛時蹙時舒展。
“好累。”不想要了,快樂到了頭,已經超出身體負荷。
明知罪魁禍首是誰,莫笑仍依偎過去,像只貓兒哼兩聲,自己找個舒适的位置窩好。
“不要了不要了。”
白桑抱緊了她:“嗯,好。”
莫笑醒來就躺在棺材裏,她記得被喪喪抱去洗澡,然後被這樣那樣了,可身體沒有任何不适,難不成做了個春夢?
“喪喪?”
沒有人應她,莫笑敲了敲棺材,聲音提高了些,心理隐隐不安:“喪喪?”
外面亂成一片,今日的冥海,瞅着比以往更為深沉,浪花卷尾,拍起的水花,在陽光的折射下呈暗紅色。
起起伏伏的海面飄浮着碎肢沫肉,随波浪翻卷,被海流攜向遠方。
這于海底居民而言,是一場饕鬄盛宴。
黑棺豎立在身邊,鮮血順着肘關節滴落,玄色衣衫被打濕大半個胸膛,白桑扣緊了黑棺。
“怎麽會這麽狼狽?”他還是來晚了些,戰鬥已經收尾了。
白桑神色特別不好,暗紅的血珠順着衣擺滴落:“受傷了?”
“一點。”主要是力竭。
尤邑蹙眉,細細檢查過黃幽冥的封印:“上次不是才加固嗎?”
“又破了。”
“怎麽破的?”
“不知道。”
“多查查。”保不準有人在搞事。他聞言封印破碎,立即飛奔而來,生怕白桑扛不住。
黑棺怎麽幹幹淨淨的?尤邑詫異道:“你沒有用?”
黑棺是武器,打架不用武器!尤邑無法想象,徒手硬扞?低吼道:“白桑!你有幾條命?!”
怒拍黑棺,手接觸到黑棺說完剎那,臉色一變再變:“裏面有人?”背着活人鎮壓黃幽冥?真有她的!
尤邑滿肚子火,怒其不争!心思一轉,猜到裏頭的是誰,咬牙道:“莫笑?”
白桑沒說話,默認。
“你瘋了嗎?”尤邑當場嘶聲力竭,紅着眼揪住白桑衣領,想将她搖醒:“你是不是瘋了?告訴我!”為個女人值嗎?
她想成為第二個趙原陀——葉蓮清的墊腳石,她再緊接着成為莫笑的墊腳石?
“瘋了。”沒人拉她,也沒有人能拉住她:“就那麽一瞬間。”
事情沒發生時,她能冷靜分析權衡利弊,如果莫笑發生什麽,自己會如何冷眼旁觀。
等到這變成現實,打臉比誰都來得快。後悔也并不代表重來一次,她不會這麽做。
“殺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絲不舍劃過他眼底,尤邑做出某種決定,手按着棺材,眸光幽深:“重新煉化。”
分出去也可以拿回來,只要把莫笑煉化了。
白桑沒說話,态度決定一切,她推開尤邑,拍拍棺材,回複莫笑:“我們回家。”
尤邑被推得後退了兩步,仿佛重新認識了白桑,眼裏全是不可思議:“你魔怔了?”冷嗤又不屑道:“還是瘋魔了?!”
白桑起棺。
鐵鏈被拉住,尤邑狠厲道:“你下不了手,我來。”
“不需要。”
呼吸間兩人你來我往過了不下十招。
白桑抓住鎖棺的鐵鏈,操起黑棺砸向尤邑,尤邑連忙橫跨兩步,黑棺落在海水上,整個海面為之震蕩:“不需要!”
“白桑!”尤邑憤然,白桑居然跟他動用黑棺!
“你要動手嗎?”
“尤邑!不要幹涉這件事。”寡白的臉血色殆盡,望着尤邑的表情格外認真,帶着些懇求:“好嗎?”她知道他是為她好!
多年好友,倘若身份對換,她只會比尤邑更狠。這世上無外乎,如冷飲水冷暖自知,她不想!
尤邑靜靜看着她,要将白桑內裏看透。
他在白桑身上找到了當初的趙原陀,同樣執迷不悟。
白桑知他所擔心,解釋道:“笑笑不是葉蓮清。”
尤邑咬牙:“你怎知你不會是下一個趙原陀?又不會重蹈他的覆轍?”
白桑背着莫笑,她始終可是不同的,假使真到了那個地步,涼薄道:“那你就看着她。”
“白桑,別亂說話!”他不缺女人,更不至于惦記朋友的相好,不屑道:“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照顧。”
白桑輕笑:“我自己的人,我當然要自己照顧。”
莫笑再次敲棺:“白桑?”
外面發生了什麽?為何喪喪為何不說話?以前她們不熟,喪喪懶得搭理她。
現在不一樣了。她說話白桑都會回,哪怕是個嗯字,不由擔心起來:“喪喪?”
“喪喪?”
白桑輕拍兩下:“我在,你現在不能出來。”
“你沒事吧?”莫笑有點痛恨自己的不學無術,若她天資聰穎,也許能幫助到白桑。
“沒事,收拾了幾個東西。”
尤邑跟着白桑,聽着倆人的對話,他長嘆一口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白桑大概栽了。
白桑走遠了些,直到浪花尾巴不帶任何暗色,也聞不到任何血腥。她才放下莫笑,讓尤邑照看着,轉身躍入黃泉,養傷。
“尤邑?”怎麽會是尤邑打開的棺材?莫笑四處張望:“喪喪呢?”
“她打架衣裳沾了些灰,正在沐浴。”尤邑指了指後門,眼神輕挑:“你要去看嗎?”
莫笑站起來,眼睛一亮:“看!”
尤邑愣住:“……你能不能矜持點?”
他想看她羞澀的樣子,不想被她的無恥所震驚。
喪喪她哪裏沒摸過?只差親眼看了!
莫笑直奔後門,水仍黝黑無光,她閉眼就往裏跳,被尤邑眼疾手快給拉了回來。
尤邑将人拽退幾步,握着莫笑的手腕,用力一甩。
莫笑踉跄了下。
尤邑扶額,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你幹什麽?”跳下去找死嗎?
“去找她。”
“跳下去找她?”尤邑原地轉上兩圈,拳頭抵着嘴,嗓音低沉:“你就不怕沒找到她,自己先摔死了?”
莫笑還沒到脫離肉.體凡胎的地步。
“喪喪會接住我。”莫笑說着又要往裏跳,被尤邑一把逮過來,沒了笑臉,呵斥道:“別去打擾她!”
莫笑掙紮着。
“她受傷了。”莫笑瞬間不動了。
尤邑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你害的,你就是個禍害。”
“你放屁!”
尤邑:“……”粗魯。
“你自找的。”莫笑落臉,不再跟尤邑搭話,也沒了好感。
白桑出來時,見兩人氛圍劍拔弩張,小聲問飛撲過來的莫笑:“他惹你了?”還沒見過包子臉笑笑。
“他說我放屁!”莫笑惡人先告狀。
尤邑驚愕,她就說白桑怎麽學壞了?身邊有這麽個不要臉的,能不學壞?“到底是誰說誰放屁?”
“你呢!”莫笑抱住白桑蹭蹭,扭頭就沖尤邑呲牙咧嘴:“說的就是你。”說話跟放屁樣,她才不是禍害。
白桑笑了,伸手替她別發:“他胡說,別聽,污耳朵。”此時的白桑正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莫笑再作她瞧着也歡喜。
哪怕她知道莫笑在冤枉尤邑,也順着莫笑來。
這一唱一和,配合得挺好呀!尤邑自讨個沒趣,揮袖道:“既然你沒事了,我就走了。”眼不見為淨。
“我能有什麽事?”白桑瞥他:“慢走不送。”
“呵!”女人,翻臉不認人。
莫笑揪緊白桑的衣裳,笑吟吟看着她,什麽也沒問,晚上把白桑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
平常一天一個術法,她主動要求再多學一個,舉一反三,不再像當初的榆木腦袋,累了就抱着白桑撒嬌,再親親補勁。
進步顯着。
白桑為獎勵她,決定提前實現自己的諾言。
莫笑驚訝地走出棺材,不再是接天連地的海水,這熟悉的花花草草,她是回到了村莊?眼淚溢出眼眶:“喪喪?”
“你三哥今天成親,別哭,哭了不吉利。”
“我沒哭,喜極而泣。”給她家喪喪一個大大的擁抱:“更喜歡喪喪了。”她們之間無需言謝。
村民們見到莫笑時,那表情跟見了鬼沒什麽分別,膽小的當即尖叫着跑了。莫笑三哥戴着朵大紅花,隔着老遠看莫笑,先展露笑顏,發自內心的微笑。
“笑笑回來了?”
“是我,三哥。”莫笑歡天喜地跑過去,牽着白桑。
村民這次再也不懷疑自己是見鬼了!他們真的見到了鬼!
莫家小女兒,拽着空氣,邊跑邊回頭對那頭道:“你快點!”
你快點?你快點!
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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