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全劇終

全劇終

她想了想,仰起頭,大着膽子親了上去,簡單的碰觸,小心翼翼地試探,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沙路沒任何反應,像尊沒有靈魂的木偶,開水退開,憑着感覺再次黏過去,咬了口:“我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

沙路沉默,不拒絕也不接受。

開水大氣不敢出,想要光又不想要,她害羞。

因為黑夜,她看不清沙路的表情,才敢肆無忌憚盯着對方,換成白天,或者任何有光的地方,開水連瞅都不敢瞅沙路。

現在剛剛好,誰也看不清誰,拒絕了也沒關系,哪怕對方覺得惡心,她也看不到,所以說,黑燈瞎火最好了。

此時此刻,她只需要安靜等待,被沙路接受還是被沙路拒絕。

沙路咬牙切齒:“然後把我睡了,再給我送回去!是嗎?”

開水驚愕:“……”頓時寒蟬若禁,做賊心虛,額頭冒冷汗。

她知道!她知道!沙路知道!開水啞巴了。

沙路幽幽道:“你可真優秀。”現在又明目張膽抱着其他女人睡。

她千算萬算,怎麽都沒算到開水是個慫貨,慫得沒眼看!

既然對方不敢靠近,那她就自己來。沙路想法很美好,戳破這層窗戶紙,雙雙把家還,可現實給了她一巴掌。

自己昏迷時開水就賊膽包天,每當她意圖清醒同對方坦白,開水就跑路,沙路活活掐死開水的心都有。

最後不得不說,開水太貼心了!用完了不忘将自己送回部落!

更讓人惱火的是,搞完壞事後,開水連跟蹤都不敢了,生怕被她發現什麽問題後,一刀了結了她。

在沙路決定搶人後,她又屁颠屁颠将自己打包送上門,沙路望着她,突然沒氣了。

餘下,看她表演。

“原來你都知道。”開水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知道!”血氣上湧,臉頰發燙。

沙路反問:“我自己送上門的,我為什麽不知道?”

一連幾天不如廁,擺在明面上的裝睡,可她低估了開水,開水才是那個叫不醒的裝睡人:“今天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開水臉爆紅,挺直身體,放好手腳,悶悶道:“我讓你睡回來。”心甘情願。

“你還有精力嗎?”沙路陰陽怪氣道。

開水茫然:“……”她怎麽沒精力了?她多的是精力,抱住沙路親她:“有,當然有,來幾次都不成問題。”

“放心折騰,我身體好得很。”

這太不要臉了!沙路耳朵滾燙。

“我會記得叫小聲點的!”

沙路:被聽奸了次。

“身上怎麽這麽多傷?”

“以前捕獵不小心弄的!別管了!你快點好嗎!”

開水穿好獸皮,趁着天沒亮,偷偷摸摸回家,進門先去看了眼床上的竹蟬,呼吸均勻平穩,熟睡中。

她沒有被發現。

簡單洗漱後準備吃食,給竹蟬留了份,端着食物去犒勞昨晚賣力的沙路。

要好好犒勞!

沙路也在酣睡,昨晚鬧得太晚,開水舍不得喊醒她,燒火溫着食物,屋子裏也暖和不少。

沒事,她就親親沙路,怎麽親都感覺不夠,爬上床隔着獸皮抱住沙路,人生圓滿了。

蹭蹭,再蹭蹭。

暗戀變成雙向喜歡,開水快開心死了,幸福得幾欲炸裂開。

開水留在沙路屋裏,誰也沒說什麽,畢竟兩人感情平時就不錯,現在只是更好了,情同姐妹。

一起狩獵,攜手去山上采集,沒人會拉手,山腳松開。

倆人相視一笑。

竹蟬都忽略得徹底,直到野過來找開水,說竹蟬這幾天不停鬧情緒,希望開水幫忙哄哄。

開水同意了,她有陣子沒回去了。

冬天部落的人,都愛宅着不出門,或者忙着造人,這天氣,不同伴侶窩在獸皮床上耳鬓厮磨,好好聯絡感情,太浪費了。

開水也不例外。

回到茅草屋,她發現竹蟬胖了,竹蟬面色紅潤,腰身不知是多穿還是怎麽回事,胖得顯眼。

開水打發走了野。

竹蟬眼睛發紅:“我有了。”

開水目光落在竹蟬捂住的小腹上,覺得不可思議,思索良久:“這,生吧。”

強行落胎,她怕竹蟬身體受不住。

竹蟬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野能接受這個孩子嗎?”

從猜測到确定,竹蟬哭過鬧過,然後冷靜思忖着于日後的生活。

若在大聖部落,她不需要依附別人,但在這裏,竹蟬需要個男人搭把手,幫襯着過日子,回去是沒指望了。

開水不會送她回去。

“不知道。”野會接受,沖着那股子憐惜勁。

可開水不能鼓勵竹蟬去坑野,畢竟是他是沙路哥哥,是自家人,打破也不太好,竹蟬是朋友。

竹蟬冷靜道:“如果他願意,我就搬過去跟他住。”

開水不知道該怎麽說,懷孕的不是她,不能站着說話不腰疼,囑咐道:“搬過去了,就好好過日子。”

“你覺得可能嗎?”竹蟬認為開水是在自欺欺人,這裏注定太平不了多久,除非現在南下。

開水皺眉:“你生下來,我養。”

竹蟬笑了笑,拿定了主意。

開水擔心野這個沒腦子的,哪怕她通過沙路明裏暗裏敲打,男人仍傻乎乎地撲了上去。

去拆穿竹蟬,相當于揭自己老底,在沙木部落就呆不下去了,一個兩難的抉擇。

沙路吻她,綿綿密密地吻落在她汗濕的臉頰:“想什麽?這種時候都能走神?”讓她翻身,換個姿勢。

“沒、沒想什麽。”手指被沙路從身後扣住,開水抻直了脖子,邊喘息邊催促:“快點!”

“好。”抵死纏綿。

天氣冷了,開水連掩飾都懶得裝,直接賴在了沙路這裏,睡到自然醒。竹蟬有野照顧,她不用擔心,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開水回去拿獸皮時,發現屋內少了很多東西,竹蟬搬走了。

她跑去找野,遠遠看見竹蟬,倆人親親熱熱,甜膩得很,開水不想做壞人,折了回去。

草屋裏沒了煙火氣息,顯得冷冷清清,開水在裏面轉了兩圈,她不要一個人住。

草屋塌了。

開水灰頭土臉地從茅草堆裏爬出來,沒控制好力道,連自己一塊被埋了。

鄰居聽到聲響,急忙跑出來:“你這怎麽塌了?”還沒下雪呢!

開水打哈哈:“可能它想塌了。”

鄰居笑了!她以為開水在說笑,屋子有想法就成精了!

“倒了再讓他們給你搭,還好沒下雪,否則連着積雪将你埋裏頭了。”

“那我運氣挺好。”

野喊人過來幫忙,沙路也跟過來,別有深意地瞥向開水,開水聳聳肩,然後草屋在衆人合力之下,一天建成。

開水:“……”再弄塌一次?

沙路警告她:“安分點。”

開水趁着沒人注意,嘴唇飛快擦過沙路臉頰,臉上帶笑:“安分點?這樣嗎?”

一本正經的模樣。

沙路沒理她,唇角微揚。

沒過幾天,便迎來了雪,漫天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樹梢上,融化進湖水,給茅草房戴上一頂白帽子。

一夜過去,大地銀裝素裹,開門積雪滾滾而下。

族人早早起床,各自呵着熱氣拿着工具,清理起門前雪,不一會兒,眉毛挂着顆顆冰晶。

沙路拎着肉串來了,裹着厚厚的獸皮圍脖,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含着笑意。

開水拍掉她獸皮上的雪花,倆人進屋擁吻。

沙路煮肉,開水添柴。

屋外風聲咆哮,飄雪如鵝毛,風嗚嗚地往屋內灌,凍得臉生疼。

開水加快速度,清掃完趕緊關門,手指腳趾都失去了知覺,先揉搓發熱再烤火。

吃過飯,兩人披着獸皮偎火。

酒足飯飽思淫.欲,這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開水手不老實地探進沙路穿着的獸皮,沙路沒反應,直到那只手越來越過分。

“去鋪上。”

“你抱我。”開水抱緊沙路,然後被沙路一把扛起來。

獸皮蓋得嚴嚴實實,粗重的喘息聲淹沒在呼嘯的寒風中。

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開水正上頭,一點也不想理會,沙路捏捏她臉,開水終于不耐道:“誰?”

“開水!”男人聲音沙啞:“是我。”

“野?”

被窩底下倆人相互瞅着,抱着接吻,再掀開獸皮,快速穿衣。

門外堂堂八尺男人,鼻尖泛紅眼睛通紅。

開水心生不好:“怎麽了?”

“竹蟬總是肚子疼,今天見血了。”野不敢去看開水,越說越慚愧。

他怪自己沒有照顧哈竹蟬,不該讓竹蟬出門,不出門就不會滑倒,不摔倒就不會見紅。

“去請族巫了嗎?”保胎開水也不會。

“請了。”野吸吸鼻子,呼出大口熱氣:“族巫說孩子保不住了,如果能找到青蘭藤,或許可以保住。”他就是來請開水幫忙照顧竹蟬。

沙路走出來:“這冰天雪地,你去哪裏找青蘭藤?”

沒必要費心費力,孩子不是野的,竹蟬不過是為孩子找個便宜爹,但沒人說什麽,帶着孩子過日子的女人都不容易。

“聽他們說,裂谷下面可能有。”野也不确定。

“你跟竹蟬說過沒有?”開水也覺得太冒險了。

“沒有,族巫說只是可能,我還沒有告訴她,萬一不行,不就讓她失望了?”愛屋及烏,野心疼竹蟬也珍惜這個孩子:“我跟她說,部落有事。”

撒了個不太高明的謊。

開水同沙路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道:“我陪你去。”

這種天氣,她們實在不放心野單獨前往。

沙路看着開水。

“我去最合适。”開水不想沙路出去,得找個理由說服她:“你和野必須留個在部落,如果部落出了事,你們還能幫把手,對不對?”

一語成谶。

沙路望向野:“哥,你留下,我和開水去摘藥。”

野堅決反對:“不行,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事,怎麽能讓你們冒險?你們幫我照顧好竹蟬就可以。”不由分說要獨自離開,被沙路攔住。

“這天氣,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沙路欲言又止,那聲勸阻始終沒能說出口。自家哥哥,她再清楚不過,野是來請求幫助的,不是讓她們來質疑他的決定。

她妥協了,抱了抱開水:“一路小心。”

“我們不會有事的。”她好想親吻沙路,可野在,她不能。

天地蒼茫,銀裝素裹,倆人帶着獸皮食物,踏上征程。

這片平原,野十分熟悉,風雪吹得他快睜不開眼,也努力睜眼看路。

開水跟在他身後,風月被擋去大部分,盡量節省體力。

裂谷離部落較遠,上次去裂谷狩獵羊群,來回兩天,頂着暴風雪用的時間只會更長。

晚上找個避風的地方,用獸皮搭成帳篷,倆人也顧不上太多,依靠着相互取暖。

外面風聲趨于平緩,是個好消息,開水搓熱手,嚼着肉幹問:“我們能找到嗎?”

“盡力。”

第二天中午,她們趕到了,百丈寬的裂谷,邊緣布滿積雪,沒敢靠太近。

青蘭藤長在裂谷的岩洞內,這個岩洞常年高溫不下,站在洞口都能感受到裏面的熱氣,上株青蘭藤就在這兒摘的。

野每年都過來看,但這幾年,洞內什麽也沒有,距離上次探查,已有半年,他過來碰碰運氣。

冰雪覆蓋,看哪裏都相差無幾,倆人沿邊緣向下看,白茫茫一片,半點綠意都不見。

野知道大概位置,如果什麽也不知道,要他們在冰天雪地裏找株藤蔓,簡直難于登天。

順着裂谷搜索,他們很快找到了。

岩洞口熱,周圍積雪融化,特別明顯。

倆人攙扶着下去,洞口附近,地面泥濘不堪,接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驅散所有寒冷。

開水眼前一亮,這是個過冬的好地方。

洞穴內不入光,十分黑暗,不知道裏面有些什麽。倆人用獸皮做了個火把,長刀抵在胸口,慢慢前進。

一個東西突然蹿過來,開水下意識砍過去,用火把照亮,一只肥兔子!

野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摘不到青蘭滕了,全被兔子給糟蹋了。

這次她們運氣不錯,洞內綠植多,青蘭藤帶着股澀味,野兔不到山窮水盡,不會主動去啃青蘭藤。

倆人在這裏休整一晚。

天邊泛起魚肚白,背着兔肉出發,積雪逐漸消融,比來時輕松許多,也冷得多。

等趕到部落時,夜深人靜,守夜的人蹲在崗位,正準備過去打聲招呼,那人卻扭頭跑了。

準确點來說,是看到他們後,跑了。

野甩下東西,窮追不舍。

開水沒貿然追過去,如果是小偷,野完全可以解決。

她望向四周,沙路怎麽不在?心裏咕嚕嚕冒出疑惑,按照沙路的性格,肯定會等她回來。

開水提起東西,沒等她多想,前面傳來野的慘叫聲:“跑!快跑!”

開水立起身體,遠處持刀的人過來了,火光打在刀上,輕微反光,那不是骨刀!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快?開水不可置信地後退。

天崩地裂,莫過如此。

野腿上流出的血染紅了雪地,他順着翻滾兩下,很快被人從身後制住,掙紮無望,沖開水嘶吼:“快走!傻愣着幹什麽!”

弓箭射來的那刻,開水動了,用手裏的東西擋下弓箭,甩掉背上所有東西,拔腿就跑。

她沒命地朝着大山方向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冷汗淋漓,呼吸越來越急促。

為什麽來得這麽快?

沒有回頭,開陽拉弓的樣子歷歷在目,他會殺了她!不能被抓到!

開水死命地跑,身後箭矢接連不斷,落在雪地上,肩膀劇痛來襲,開水顧上處理,一頭紮進深山。

追兵徘徊在山腳,看着地上的血跡,他們沒有追過去。

開陽撚起血色的雪,放進嘴裏舔了舔,仰頭呻.吟,這味道真是好極了,不枉他追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她很久了!沒能一箭射殺,不甘心!身後趕來的人馬明确告知他,機會已失。

他不服氣!自己樣樣不比開水差,可老頭子就是偏心開水。

上次集會,他不知道開水來了,反倒是被老頭子的人先發現,并暗暗跟過去,回去告知老頭子後,老頭子就坐不住了。

信誓旦旦要抓開水回去,讓她知道叛族的下場!連夜奔波,帶着最好的精銳,夜襲,一舉拿下!

開陽冷嗤,懲罰會有,但不會傷筋動骨。如果他早點知道,早點發現開水,開水就活不到今天!

望着那串腳印,他由衷盼望開水死在山上,那再好不過。

開水快瘋了!不!她已經瘋了!

蠻力拔出箭矢,脫下最外層的獸皮綁住傷口,簡單包紮,跌跌撞撞回到當初的石洞,一邊讓自己冷靜,一邊止不住地發抖,心亂如麻。

大聖部落怎麽會在這?沙路還好嗎?其他人呢?

首領來了嗎?想想她就心驚肉跳,草木皆兵。身體本能顫抖,她身上一半的疤,來自戰鬥,一半拜對方所賜。

整夜豎着耳朵,聆聽着外頭動靜,整宿無眠。

她了解開陽,他不會追上來,但心裏盼着對方追來,倘若對方來了,說明他沒抓住沙路。

沒有追來,那只有一個可能,沙路部落被端了。

她在大聖部落時,首領鮮少在冬天發動戰争,怕遇到惡劣的天氣,人馬折損,得不償失。

為什麽這次會選在冬天發動戰争?因為自己?開水不敢細想,若真的只因為自己,沙木部落就遭了這無妄之災,她死也難逃其咎。

睜着眼熬到天亮,走出洞穴,陽光刺得眼生疼,開水适應了會兒。

她看着石壁,呼吸粗重,臉發紅身上滾燙,冷不丁想起山谷,開水急忙跑去,沒有人!

失望夾挫敗,頓感天昏地暗,頭重腳輕,開水連忙扶住旁邊的樹,積雪落在她頭頂,給她砸醒了,粗暴地抓把雪往臉上揉——下山。

白天的沙木部落,滿目蒼夷。

遠遠看着人群聚集,生面孔中混着衆多陌生面孔,她以前親信以及戰鬥夥伴,坐在上頭的首領,讓她心沉谷底。

若單單只有開陽,沙路她們或許還有活路,可來的是她爹,自己能活命了,沙路難逃一死,開水痛苦地垂頭,她仿佛看到了接下來血淋淋的場景。

沙路部落的人被驅趕至中間,族長沙路野以及其他人,被驅趕上高臺,為了讓開水更好的看見。

“開水,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開聖嗓音洪亮,兩鬓斑白,但精神矍铄:“聽說你在這裏安了家,為父特別開心,你應該喜歡這個女人吧?”有了喜歡的人,就有了軟肋,為他所用。

沙路被人推了出來。

開聖起身,捏着沙路的臉,細細端詳:“ 這張臉的确不錯,難怪我女兒為你傾心。”言行舉止無不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開水不想過去,不想被逼着吃人肉,不想殺人!她受不了!

“啊!”族長慘叫!背砍斷一條胳膊!

沙路怒不可遏!

開聖:“你還出來!”又是一刀,一個頭顱滾落。

開水全身顫抖。

當開聖把刀對向沙路時,開水瘋了:“不要!”

她悔了!真的悔了!開水幾乎連滾帶爬跑過去。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如果沒有自己,大聖部落絕不會來得這麽快,是她!是她把敵人引了過來!

開水覺得自己該死,她殺了那麽多人,早厭倦了,為開聖的野心而殺戮,她累了,跑了。

這次她逃不了了,開聖掐着她三寸,掙不開舍不得。自由與心愛的人相比,不值一提,她願意為沙路畫地為牢,可是沒機會了。

開聖不會給她機會。

開水站起來,頂着沙木族人憎恨的眼光,緩緩來到衆人面前,無人攔她,他們自覺退讓,留出一條路。

兩條腿怎麽也邁不開,她擡頭看向沙路,眼裏方寸萬重,直直朝開聖跪下:“開水知錯。”

“起來!”開聖瞥她。

開水牙齒顫抖,重複道:“我知錯。”別動沙路,什麽都好說,她什麽都聽他的。

開聖大喝:“起來!”

開水磕頭:“爹,開水知錯。”

開聖冷眼相待,他說過,開水敢叛離部落,絕對讓她生不如死。

他割開沙路身上的繩子,讓人拿把刀給她,指着開水,對沙路道:“殺了她。”

威逼利誘道:“殺了她,我就放了你族人!”

沙路接過刀,開聖後退,所有人後退,留空大片空間給倆人。

不怕倆人逃了,逃不了!沙木族人跑不了,沙路就跑不了,沙路在,開水就脫不開身。

開聖的意思很明顯,倆人中只能活一人,但那人絕不是沙路。

開水狼狽地低下頭,不敢看沙路,一雙獸皮靴出現在她視野,連解釋都成為奢侈。

沙路踩着雪,嘎吱嘎吱響,手腕轉動,刀背在她身上,沒有責備,摸了摸開水額頭:“發燒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開水深吸口氣,淚水奪眶而出,露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沒有……有……受了點小傷。”

“好。”沙路心疼,忍住不起看她,那一身的疤!她算是知道怎麽來的了,可她幫不了開水,沙路抽出開水身後的刀,遞給開水:“來,我們倆還沒認真比劃過。”

開水搖頭,不要!

“開水,拿起你的刀!站起來!”開水不為所動,沙路厲聲道:“站起來!我讓你站起來!”

開水站起來,抽噎:“我站起來了!”

“撿起你的刀。”

開水喘着粗氣,動作像個年邁遲鈍的老人,那把刀在她手裏,猶如一根荊條,握在手心紮進肉裏,疼得令她顫抖。

撿了刀意味着什麽!開水自顧自地搖頭:“不可以,我做不到。”

“你可以!”沙路鼓勵着她。

“你大概不知道,你初來乍到時,我就在注意你了。”沙路握着刀,往後退了兩步,準備發動進攻:“我喜歡你自由自在的樣子。”

那是她不曾擁有過的樣子。

一刀砍過來,開水閉上眼睛,長刀從她臉上劃過,溫熱的鮮血滲出,滴落在雪地洇出,宛若紅色臘梅,手裏的刀也被打到地上。

沙路給她撿刀,湊到她耳邊道:“我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也相信她不是卧底。

手把手教她怎麽握刀,開水仿佛揣着塊滾燙山芋,怎麽也握不住。

“開水。”沙路呵斥道。

兩行淚從眼眶溢出,開水握住刀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再顫抖,聲音哽咽:“來吧!”

“來了。”

兩刀相撞,骨刀留下深深的印記,一觸即分,左肩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開水甩甩手,左跨步提刀橫掃,力道震斷了骨刀,丢棄刀柄捏住沙路的手。

沙路手被震得發麻,手腕旋轉,刀面貼着沙路鼻子而過。

一縷長發飄落。

開聖扔了把刀下來:“殺了她,我讓你接管大聖部落。”他不缺兒女,所有兒女中他最滿意開水,其次開陽,但開陽心胸過于狹隘,成不了大器。

唯獨開水,他最滿意,但這個女兒她喜歡女人,過于仁慈。他要她蛻變,親手完成她的蛻變。

沙路握刀:“來!”

刀鋒刮擦出的摩擦聲,刺的耳膜生疼,倆人分開再次撞上,開水整個肩膀被血浸透,嘴唇發白。攻勢不複之前。

沙路垂眸,手腕轉動,貼着刀鋒而過,揚起一串血跡,沒了抵擋的武器,長刀穿透身體。

開水瞳孔急劇收縮,她沒有收刀,看着沙路撞上來,世界在那刻,黯然褪色,她不再是她自己。

“開水,你能做到的。”

開水握住沙路的手,身體蜷縮起來。

她做不到!開水松開刀,抱住倒下的沙路,貼着沙路的臉,悄無聲息的淚水泛濫成災:“沙路,沙路。”

将刀送了進去,看着着沙路緩緩倒下去,哀傷的眼神,讓她喘不上氣,好難受!

為什麽會這樣!手捂在眼睛上,盡是血色!

她殺了沙路!開水跪在地上,失神。

最後……

那個孩子保住了,野晚年生活安詳,斷臂的族長保住了命,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三年後走了。

開水一如沙路所想,站到了那個位置,給了沙木族人最好的生活,卻孑然一身。

臨終時,她躺在那個山洞,指望着有個人,能将她撿走……

“君上,您醒了!”

白桑扶額:“小家夥怎麽樣了?”龐大的記憶突然湧進識海,不太好受。

“小主子已獲得金身,百年之後,可飛升,君上,您要去看看她嗎?”

“去。”白桑欣然前往。

指甲蓋大小的人,穩穩盤坐在金蓮花中,也不枉費自己勞心勞力陪她歷劫,小人兒答應過她,要好好陪她,一直陪着她。

白桑給她澆了捧天池水。

莫笑本身是株花苞,剛成型的花苞,指甲蓋大。初次見面就差點被白桑給踩死,但她好色,沒辦法,看見人就走不動道。

寧可冒着被踩死的危險,她也要跟前跟後,想法設法吸引白桑注意。

她成功了!抱着金大腿,由小小花妖升入仙位,百年之後,就能稱心如意守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可夢裏那麽多難過,她不能放過這個始作俑者!

等着!給她等着!

我告訴我自己,我是甜文寫手,超級甜!!真的,不騙你們,看我新文,絕對甜,不甜,我爬!!推,新文~~~《這個alpha,要命》

不算爛尾的結尾,寫不下去了,五章被我濃縮成兩章,我是最棒的!哈哈哈哈!不要打我!至少我沒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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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