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全劇終
全劇終
她想了想,仰起頭,大着膽子親了上去,簡單的碰觸,小心翼翼地試探,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沙路沒任何反應,像尊沒有靈魂的木偶,開水退開,憑着感覺再次黏過去,咬了口:“我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
沙路沉默,不拒絕也不接受。
開水大氣不敢出,想要光又不想要,她害羞。
因為黑夜,她看不清沙路的表情,才敢肆無忌憚盯着對方,換成白天,或者任何有光的地方,開水連瞅都不敢瞅沙路。
現在剛剛好,誰也看不清誰,拒絕了也沒關系,哪怕對方覺得惡心,她也看不到,所以說,黑燈瞎火最好了。
此時此刻,她只需要安靜等待,被沙路接受還是被沙路拒絕。
沙路咬牙切齒:“然後把我睡了,再給我送回去!是嗎?”
開水驚愕:“……”頓時寒蟬若禁,做賊心虛,額頭冒冷汗。
她知道!她知道!沙路知道!開水啞巴了。
沙路幽幽道:“你可真優秀。”現在又明目張膽抱着其他女人睡。
她千算萬算,怎麽都沒算到開水是個慫貨,慫得沒眼看!
既然對方不敢靠近,那她就自己來。沙路想法很美好,戳破這層窗戶紙,雙雙把家還,可現實給了她一巴掌。
自己昏迷時開水就賊膽包天,每當她意圖清醒同對方坦白,開水就跑路,沙路活活掐死開水的心都有。
最後不得不說,開水太貼心了!用完了不忘将自己送回部落!
更讓人惱火的是,搞完壞事後,開水連跟蹤都不敢了,生怕被她發現什麽問題後,一刀了結了她。
在沙路決定搶人後,她又屁颠屁颠将自己打包送上門,沙路望着她,突然沒氣了。
餘下,看她表演。
“原來你都知道。”開水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知道!”血氣上湧,臉頰發燙。
沙路反問:“我自己送上門的,我為什麽不知道?”
一連幾天不如廁,擺在明面上的裝睡,可她低估了開水,開水才是那個叫不醒的裝睡人:“今天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開水臉爆紅,挺直身體,放好手腳,悶悶道:“我讓你睡回來。”心甘情願。
“你還有精力嗎?”沙路陰陽怪氣道。
開水茫然:“……”她怎麽沒精力了?她多的是精力,抱住沙路親她:“有,當然有,來幾次都不成問題。”
“放心折騰,我身體好得很。”
這太不要臉了!沙路耳朵滾燙。
“我會記得叫小聲點的!”
沙路:被聽奸了次。
“身上怎麽這麽多傷?”
“以前捕獵不小心弄的!別管了!你快點好嗎!”
開水穿好獸皮,趁着天沒亮,偷偷摸摸回家,進門先去看了眼床上的竹蟬,呼吸均勻平穩,熟睡中。
她沒有被發現。
簡單洗漱後準備吃食,給竹蟬留了份,端着食物去犒勞昨晚賣力的沙路。
要好好犒勞!
沙路也在酣睡,昨晚鬧得太晚,開水舍不得喊醒她,燒火溫着食物,屋子裏也暖和不少。
沒事,她就親親沙路,怎麽親都感覺不夠,爬上床隔着獸皮抱住沙路,人生圓滿了。
蹭蹭,再蹭蹭。
暗戀變成雙向喜歡,開水快開心死了,幸福得幾欲炸裂開。
開水留在沙路屋裏,誰也沒說什麽,畢竟兩人感情平時就不錯,現在只是更好了,情同姐妹。
一起狩獵,攜手去山上采集,沒人會拉手,山腳松開。
倆人相視一笑。
竹蟬都忽略得徹底,直到野過來找開水,說竹蟬這幾天不停鬧情緒,希望開水幫忙哄哄。
開水同意了,她有陣子沒回去了。
冬天部落的人,都愛宅着不出門,或者忙着造人,這天氣,不同伴侶窩在獸皮床上耳鬓厮磨,好好聯絡感情,太浪費了。
開水也不例外。
回到茅草屋,她發現竹蟬胖了,竹蟬面色紅潤,腰身不知是多穿還是怎麽回事,胖得顯眼。
開水打發走了野。
竹蟬眼睛發紅:“我有了。”
開水目光落在竹蟬捂住的小腹上,覺得不可思議,思索良久:“這,生吧。”
強行落胎,她怕竹蟬身體受不住。
竹蟬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野能接受這個孩子嗎?”
從猜測到确定,竹蟬哭過鬧過,然後冷靜思忖着于日後的生活。
若在大聖部落,她不需要依附別人,但在這裏,竹蟬需要個男人搭把手,幫襯着過日子,回去是沒指望了。
開水不會送她回去。
“不知道。”野會接受,沖着那股子憐惜勁。
可開水不能鼓勵竹蟬去坑野,畢竟是他是沙路哥哥,是自家人,打破也不太好,竹蟬是朋友。
竹蟬冷靜道:“如果他願意,我就搬過去跟他住。”
開水不知道該怎麽說,懷孕的不是她,不能站着說話不腰疼,囑咐道:“搬過去了,就好好過日子。”
“你覺得可能嗎?”竹蟬認為開水是在自欺欺人,這裏注定太平不了多久,除非現在南下。
開水皺眉:“你生下來,我養。”
竹蟬笑了笑,拿定了主意。
開水擔心野這個沒腦子的,哪怕她通過沙路明裏暗裏敲打,男人仍傻乎乎地撲了上去。
去拆穿竹蟬,相當于揭自己老底,在沙木部落就呆不下去了,一個兩難的抉擇。
沙路吻她,綿綿密密地吻落在她汗濕的臉頰:“想什麽?這種時候都能走神?”讓她翻身,換個姿勢。
“沒、沒想什麽。”手指被沙路從身後扣住,開水抻直了脖子,邊喘息邊催促:“快點!”
“好。”抵死纏綿。
天氣冷了,開水連掩飾都懶得裝,直接賴在了沙路這裏,睡到自然醒。竹蟬有野照顧,她不用擔心,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開水回去拿獸皮時,發現屋內少了很多東西,竹蟬搬走了。
她跑去找野,遠遠看見竹蟬,倆人親親熱熱,甜膩得很,開水不想做壞人,折了回去。
草屋裏沒了煙火氣息,顯得冷冷清清,開水在裏面轉了兩圈,她不要一個人住。
草屋塌了。
開水灰頭土臉地從茅草堆裏爬出來,沒控制好力道,連自己一塊被埋了。
鄰居聽到聲響,急忙跑出來:“你這怎麽塌了?”還沒下雪呢!
開水打哈哈:“可能它想塌了。”
鄰居笑了!她以為開水在說笑,屋子有想法就成精了!
“倒了再讓他們給你搭,還好沒下雪,否則連着積雪将你埋裏頭了。”
“那我運氣挺好。”
野喊人過來幫忙,沙路也跟過來,別有深意地瞥向開水,開水聳聳肩,然後草屋在衆人合力之下,一天建成。
開水:“……”再弄塌一次?
沙路警告她:“安分點。”
開水趁着沒人注意,嘴唇飛快擦過沙路臉頰,臉上帶笑:“安分點?這樣嗎?”
一本正經的模樣。
沙路沒理她,唇角微揚。
沒過幾天,便迎來了雪,漫天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樹梢上,融化進湖水,給茅草房戴上一頂白帽子。
一夜過去,大地銀裝素裹,開門積雪滾滾而下。
族人早早起床,各自呵着熱氣拿着工具,清理起門前雪,不一會兒,眉毛挂着顆顆冰晶。
沙路拎着肉串來了,裹着厚厚的獸皮圍脖,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含着笑意。
開水拍掉她獸皮上的雪花,倆人進屋擁吻。
沙路煮肉,開水添柴。
屋外風聲咆哮,飄雪如鵝毛,風嗚嗚地往屋內灌,凍得臉生疼。
開水加快速度,清掃完趕緊關門,手指腳趾都失去了知覺,先揉搓發熱再烤火。
吃過飯,兩人披着獸皮偎火。
酒足飯飽思淫.欲,這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開水手不老實地探進沙路穿着的獸皮,沙路沒反應,直到那只手越來越過分。
“去鋪上。”
“你抱我。”開水抱緊沙路,然後被沙路一把扛起來。
獸皮蓋得嚴嚴實實,粗重的喘息聲淹沒在呼嘯的寒風中。
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開水正上頭,一點也不想理會,沙路捏捏她臉,開水終于不耐道:“誰?”
“開水!”男人聲音沙啞:“是我。”
“野?”
被窩底下倆人相互瞅着,抱着接吻,再掀開獸皮,快速穿衣。
門外堂堂八尺男人,鼻尖泛紅眼睛通紅。
開水心生不好:“怎麽了?”
“竹蟬總是肚子疼,今天見血了。”野不敢去看開水,越說越慚愧。
他怪自己沒有照顧哈竹蟬,不該讓竹蟬出門,不出門就不會滑倒,不摔倒就不會見紅。
“去請族巫了嗎?”保胎開水也不會。
“請了。”野吸吸鼻子,呼出大口熱氣:“族巫說孩子保不住了,如果能找到青蘭藤,或許可以保住。”他就是來請開水幫忙照顧竹蟬。
沙路走出來:“這冰天雪地,你去哪裏找青蘭藤?”
沒必要費心費力,孩子不是野的,竹蟬不過是為孩子找個便宜爹,但沒人說什麽,帶着孩子過日子的女人都不容易。
“聽他們說,裂谷下面可能有。”野也不确定。
“你跟竹蟬說過沒有?”開水也覺得太冒險了。
“沒有,族巫說只是可能,我還沒有告訴她,萬一不行,不就讓她失望了?”愛屋及烏,野心疼竹蟬也珍惜這個孩子:“我跟她說,部落有事。”
撒了個不太高明的謊。
開水同沙路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道:“我陪你去。”
這種天氣,她們實在不放心野單獨前往。
沙路看着開水。
“我去最合适。”開水不想沙路出去,得找個理由說服她:“你和野必須留個在部落,如果部落出了事,你們還能幫把手,對不對?”
一語成谶。
沙路望向野:“哥,你留下,我和開水去摘藥。”
野堅決反對:“不行,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事,怎麽能讓你們冒險?你們幫我照顧好竹蟬就可以。”不由分說要獨自離開,被沙路攔住。
“這天氣,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沙路欲言又止,那聲勸阻始終沒能說出口。自家哥哥,她再清楚不過,野是來請求幫助的,不是讓她們來質疑他的決定。
她妥協了,抱了抱開水:“一路小心。”
“我們不會有事的。”她好想親吻沙路,可野在,她不能。
天地蒼茫,銀裝素裹,倆人帶着獸皮食物,踏上征程。
這片平原,野十分熟悉,風雪吹得他快睜不開眼,也努力睜眼看路。
開水跟在他身後,風月被擋去大部分,盡量節省體力。
裂谷離部落較遠,上次去裂谷狩獵羊群,來回兩天,頂着暴風雪用的時間只會更長。
晚上找個避風的地方,用獸皮搭成帳篷,倆人也顧不上太多,依靠着相互取暖。
外面風聲趨于平緩,是個好消息,開水搓熱手,嚼着肉幹問:“我們能找到嗎?”
“盡力。”
第二天中午,她們趕到了,百丈寬的裂谷,邊緣布滿積雪,沒敢靠太近。
青蘭藤長在裂谷的岩洞內,這個岩洞常年高溫不下,站在洞口都能感受到裏面的熱氣,上株青蘭藤就在這兒摘的。
野每年都過來看,但這幾年,洞內什麽也沒有,距離上次探查,已有半年,他過來碰碰運氣。
冰雪覆蓋,看哪裏都相差無幾,倆人沿邊緣向下看,白茫茫一片,半點綠意都不見。
野知道大概位置,如果什麽也不知道,要他們在冰天雪地裏找株藤蔓,簡直難于登天。
順着裂谷搜索,他們很快找到了。
岩洞口熱,周圍積雪融化,特別明顯。
倆人攙扶着下去,洞口附近,地面泥濘不堪,接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驅散所有寒冷。
開水眼前一亮,這是個過冬的好地方。
洞穴內不入光,十分黑暗,不知道裏面有些什麽。倆人用獸皮做了個火把,長刀抵在胸口,慢慢前進。
一個東西突然蹿過來,開水下意識砍過去,用火把照亮,一只肥兔子!
野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摘不到青蘭滕了,全被兔子給糟蹋了。
這次她們運氣不錯,洞內綠植多,青蘭藤帶着股澀味,野兔不到山窮水盡,不會主動去啃青蘭藤。
倆人在這裏休整一晚。
天邊泛起魚肚白,背着兔肉出發,積雪逐漸消融,比來時輕松許多,也冷得多。
等趕到部落時,夜深人靜,守夜的人蹲在崗位,正準備過去打聲招呼,那人卻扭頭跑了。
準确點來說,是看到他們後,跑了。
野甩下東西,窮追不舍。
開水沒貿然追過去,如果是小偷,野完全可以解決。
她望向四周,沙路怎麽不在?心裏咕嚕嚕冒出疑惑,按照沙路的性格,肯定會等她回來。
開水提起東西,沒等她多想,前面傳來野的慘叫聲:“跑!快跑!”
開水立起身體,遠處持刀的人過來了,火光打在刀上,輕微反光,那不是骨刀!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快?開水不可置信地後退。
天崩地裂,莫過如此。
野腿上流出的血染紅了雪地,他順着翻滾兩下,很快被人從身後制住,掙紮無望,沖開水嘶吼:“快走!傻愣着幹什麽!”
弓箭射來的那刻,開水動了,用手裏的東西擋下弓箭,甩掉背上所有東西,拔腿就跑。
她沒命地朝着大山方向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冷汗淋漓,呼吸越來越急促。
為什麽來得這麽快?
沒有回頭,開陽拉弓的樣子歷歷在目,他會殺了她!不能被抓到!
開水死命地跑,身後箭矢接連不斷,落在雪地上,肩膀劇痛來襲,開水顧上處理,一頭紮進深山。
追兵徘徊在山腳,看着地上的血跡,他們沒有追過去。
開陽撚起血色的雪,放進嘴裏舔了舔,仰頭呻.吟,這味道真是好極了,不枉他追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她很久了!沒能一箭射殺,不甘心!身後趕來的人馬明确告知他,機會已失。
他不服氣!自己樣樣不比開水差,可老頭子就是偏心開水。
上次集會,他不知道開水來了,反倒是被老頭子的人先發現,并暗暗跟過去,回去告知老頭子後,老頭子就坐不住了。
信誓旦旦要抓開水回去,讓她知道叛族的下場!連夜奔波,帶着最好的精銳,夜襲,一舉拿下!
開陽冷嗤,懲罰會有,但不會傷筋動骨。如果他早點知道,早點發現開水,開水就活不到今天!
望着那串腳印,他由衷盼望開水死在山上,那再好不過。
開水快瘋了!不!她已經瘋了!
蠻力拔出箭矢,脫下最外層的獸皮綁住傷口,簡單包紮,跌跌撞撞回到當初的石洞,一邊讓自己冷靜,一邊止不住地發抖,心亂如麻。
大聖部落怎麽會在這?沙路還好嗎?其他人呢?
首領來了嗎?想想她就心驚肉跳,草木皆兵。身體本能顫抖,她身上一半的疤,來自戰鬥,一半拜對方所賜。
整夜豎着耳朵,聆聽着外頭動靜,整宿無眠。
她了解開陽,他不會追上來,但心裏盼着對方追來,倘若對方來了,說明他沒抓住沙路。
沒有追來,那只有一個可能,沙路部落被端了。
她在大聖部落時,首領鮮少在冬天發動戰争,怕遇到惡劣的天氣,人馬折損,得不償失。
為什麽這次會選在冬天發動戰争?因為自己?開水不敢細想,若真的只因為自己,沙木部落就遭了這無妄之災,她死也難逃其咎。
睜着眼熬到天亮,走出洞穴,陽光刺得眼生疼,開水适應了會兒。
她看着石壁,呼吸粗重,臉發紅身上滾燙,冷不丁想起山谷,開水急忙跑去,沒有人!
失望夾挫敗,頓感天昏地暗,頭重腳輕,開水連忙扶住旁邊的樹,積雪落在她頭頂,給她砸醒了,粗暴地抓把雪往臉上揉——下山。
白天的沙木部落,滿目蒼夷。
遠遠看着人群聚集,生面孔中混着衆多陌生面孔,她以前親信以及戰鬥夥伴,坐在上頭的首領,讓她心沉谷底。
若單單只有開陽,沙路她們或許還有活路,可來的是她爹,自己能活命了,沙路難逃一死,開水痛苦地垂頭,她仿佛看到了接下來血淋淋的場景。
沙路部落的人被驅趕至中間,族長沙路野以及其他人,被驅趕上高臺,為了讓開水更好的看見。
“開水,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開聖嗓音洪亮,兩鬓斑白,但精神矍铄:“聽說你在這裏安了家,為父特別開心,你應該喜歡這個女人吧?”有了喜歡的人,就有了軟肋,為他所用。
沙路被人推了出來。
開聖起身,捏着沙路的臉,細細端詳:“ 這張臉的确不錯,難怪我女兒為你傾心。”言行舉止無不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開水不想過去,不想被逼着吃人肉,不想殺人!她受不了!
“啊!”族長慘叫!背砍斷一條胳膊!
沙路怒不可遏!
開聖:“你還出來!”又是一刀,一個頭顱滾落。
開水全身顫抖。
當開聖把刀對向沙路時,開水瘋了:“不要!”
她悔了!真的悔了!開水幾乎連滾帶爬跑過去。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如果沒有自己,大聖部落絕不會來得這麽快,是她!是她把敵人引了過來!
開水覺得自己該死,她殺了那麽多人,早厭倦了,為開聖的野心而殺戮,她累了,跑了。
這次她逃不了了,開聖掐着她三寸,掙不開舍不得。自由與心愛的人相比,不值一提,她願意為沙路畫地為牢,可是沒機會了。
開聖不會給她機會。
開水站起來,頂着沙木族人憎恨的眼光,緩緩來到衆人面前,無人攔她,他們自覺退讓,留出一條路。
兩條腿怎麽也邁不開,她擡頭看向沙路,眼裏方寸萬重,直直朝開聖跪下:“開水知錯。”
“起來!”開聖瞥她。
開水牙齒顫抖,重複道:“我知錯。”別動沙路,什麽都好說,她什麽都聽他的。
開聖大喝:“起來!”
開水磕頭:“爹,開水知錯。”
開聖冷眼相待,他說過,開水敢叛離部落,絕對讓她生不如死。
他割開沙路身上的繩子,讓人拿把刀給她,指着開水,對沙路道:“殺了她。”
威逼利誘道:“殺了她,我就放了你族人!”
沙路接過刀,開聖後退,所有人後退,留空大片空間給倆人。
不怕倆人逃了,逃不了!沙木族人跑不了,沙路就跑不了,沙路在,開水就脫不開身。
開聖的意思很明顯,倆人中只能活一人,但那人絕不是沙路。
開水狼狽地低下頭,不敢看沙路,一雙獸皮靴出現在她視野,連解釋都成為奢侈。
沙路踩着雪,嘎吱嘎吱響,手腕轉動,刀背在她身上,沒有責備,摸了摸開水額頭:“發燒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開水深吸口氣,淚水奪眶而出,露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沒有……有……受了點小傷。”
“好。”沙路心疼,忍住不起看她,那一身的疤!她算是知道怎麽來的了,可她幫不了開水,沙路抽出開水身後的刀,遞給開水:“來,我們倆還沒認真比劃過。”
開水搖頭,不要!
“開水,拿起你的刀!站起來!”開水不為所動,沙路厲聲道:“站起來!我讓你站起來!”
開水站起來,抽噎:“我站起來了!”
“撿起你的刀。”
開水喘着粗氣,動作像個年邁遲鈍的老人,那把刀在她手裏,猶如一根荊條,握在手心紮進肉裏,疼得令她顫抖。
撿了刀意味着什麽!開水自顧自地搖頭:“不可以,我做不到。”
“你可以!”沙路鼓勵着她。
“你大概不知道,你初來乍到時,我就在注意你了。”沙路握着刀,往後退了兩步,準備發動進攻:“我喜歡你自由自在的樣子。”
那是她不曾擁有過的樣子。
一刀砍過來,開水閉上眼睛,長刀從她臉上劃過,溫熱的鮮血滲出,滴落在雪地洇出,宛若紅色臘梅,手裏的刀也被打到地上。
沙路給她撿刀,湊到她耳邊道:“我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也相信她不是卧底。
手把手教她怎麽握刀,開水仿佛揣着塊滾燙山芋,怎麽也握不住。
“開水。”沙路呵斥道。
兩行淚從眼眶溢出,開水握住刀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再顫抖,聲音哽咽:“來吧!”
“來了。”
兩刀相撞,骨刀留下深深的印記,一觸即分,左肩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開水甩甩手,左跨步提刀橫掃,力道震斷了骨刀,丢棄刀柄捏住沙路的手。
沙路手被震得發麻,手腕旋轉,刀面貼着沙路鼻子而過。
一縷長發飄落。
開聖扔了把刀下來:“殺了她,我讓你接管大聖部落。”他不缺兒女,所有兒女中他最滿意開水,其次開陽,但開陽心胸過于狹隘,成不了大器。
唯獨開水,他最滿意,但這個女兒她喜歡女人,過于仁慈。他要她蛻變,親手完成她的蛻變。
沙路握刀:“來!”
刀鋒刮擦出的摩擦聲,刺的耳膜生疼,倆人分開再次撞上,開水整個肩膀被血浸透,嘴唇發白。攻勢不複之前。
沙路垂眸,手腕轉動,貼着刀鋒而過,揚起一串血跡,沒了抵擋的武器,長刀穿透身體。
開水瞳孔急劇收縮,她沒有收刀,看着沙路撞上來,世界在那刻,黯然褪色,她不再是她自己。
“開水,你能做到的。”
開水握住沙路的手,身體蜷縮起來。
她做不到!開水松開刀,抱住倒下的沙路,貼着沙路的臉,悄無聲息的淚水泛濫成災:“沙路,沙路。”
将刀送了進去,看着着沙路緩緩倒下去,哀傷的眼神,讓她喘不上氣,好難受!
為什麽會這樣!手捂在眼睛上,盡是血色!
她殺了沙路!開水跪在地上,失神。
最後……
那個孩子保住了,野晚年生活安詳,斷臂的族長保住了命,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三年後走了。
開水一如沙路所想,站到了那個位置,給了沙木族人最好的生活,卻孑然一身。
臨終時,她躺在那個山洞,指望着有個人,能将她撿走……
“君上,您醒了!”
白桑扶額:“小家夥怎麽樣了?”龐大的記憶突然湧進識海,不太好受。
“小主子已獲得金身,百年之後,可飛升,君上,您要去看看她嗎?”
“去。”白桑欣然前往。
指甲蓋大小的人,穩穩盤坐在金蓮花中,也不枉費自己勞心勞力陪她歷劫,小人兒答應過她,要好好陪她,一直陪着她。
白桑給她澆了捧天池水。
莫笑本身是株花苞,剛成型的花苞,指甲蓋大。初次見面就差點被白桑給踩死,但她好色,沒辦法,看見人就走不動道。
寧可冒着被踩死的危險,她也要跟前跟後,想法設法吸引白桑注意。
她成功了!抱着金大腿,由小小花妖升入仙位,百年之後,就能稱心如意守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可夢裏那麽多難過,她不能放過這個始作俑者!
等着!給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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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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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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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