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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光标劃過虛拟光屏上的推送的新聞，一路下滑。

[科技成就未來，克維斯集團機械公司将推出SAE新型仿真人，6月1日公網震撼上線……]（new）

[舍普斯基因公司發表基因新标準數值，未達标者或将接受強制朋克改造！]（new）

[星城13區朋克人數統計最新數據大公開！]（deleted）

[議會提案：擴增貨幣體系？！朋克新幣即将成為合法貨幣，下月正式生效……]（new）

滑到朋克新幣相關的新聞标題時，白色的光标停住，下一晝秒，戈多眸光一閃，頁面內容變化，更為為詳盡的報道映入他的瞳仁。

這篇報道從經濟學、社會學等各方面分析了關于查爾斯王子積極推行的新貨幣法案，極盡努力地誇贊了一番王子對于城邦貨幣經濟問題的前瞻性，以及新黨對沉疴政策的進取改革。

甚至在新聞的最後，記者這麽寫道：

“雖然新幣的合法将給城邦經濟市場帶來難以想象的巨大沖擊，但這卻是查爾斯王子對朋克群體仁慈的表現。在王子眼中，即便是為了“人權”犯下大錯的朋克，也能夠得到原諒的機會。采訪中，查爾斯王子多次表示，新黨和他并不認為朋克革命是暴行，反而是一場對于腐舊城邦政治體系的預警，王室和政府應從中反思。未來，查爾斯王子将力攜新黨推行更多新法，為城邦民衆帶來自由平等的幸福。”

戈多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點開過這篇新聞，看得他反胃。

“查爾斯為什麽不找一個拍馬屁水平更高一點的記者來寫？”戈多忍不住吐槽，同時點開了新聞下面的評論，艾俐偲這時正好從起居室出來。

“那或許正是他本人寫的。”對于查爾斯王子，艾俐偲嘴上毫不留情，她随意地吃了幾口早餐，也跟着戈多看下去。

但艾俐偲和戈多的吐槽與評論區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Weh38hb：查爾斯這是賭博把國庫輸光了嗎？現在是為了讓議會撥款印鈔，直接搞亂經濟市場？話說，查爾斯這麽亂來，國王也不管管，真不愧是國王最受寵的兒子。就算國王無所謂，柏妮絲怎麽不投反對票！

Giu2diuaf回複Weh38hb：柏妮絲反對個屁，她笑都要笑死。查爾斯搞這種傻逼法案，搞得越聲勢浩大，後面摔得越慘，上位的不就是柏妮絲了。我呸，兩個狗東西，咬來咬去，苦的是我們這些股民好嗎！我從昨天虧到現在，跌停跌得我就快要扛鎬頭去礦山挖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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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紅：母神無語JPG.昨天新黨人和舍普斯基因公司的那些家夥基因排查都已經到茉莉大道那邊了，為了查爾斯的新幣法案，真就強行朋克化是吧？我罵一句查爾斯是礦山垃圾，沒人反對吧。

邪神真王：召喚儀式：大量月亮草榨汁，混合新鮮人類血液，于銀月緋月交替之際，用一根三天前的輕鵝羽吸取所制液體，在鏡面上寫下咒語******，即可召喚偉大的邪神！

Weh38hb回複邪神真王：gg狗真不挑，連時政區也沖？已舉報不用謝。

邪神真王回複Weh38hb：這是真的！

[該號惡意傳播違規信息，已被查封屏蔽]

看到這條信息，戈多下滑的手一頓，下意識地看向艾俐偲。

這些無知的平民不明白，他們難道會不知道名為“邪神真王”的賬號所言都是真實的嗎？

戈多很清楚，公網上出現這種信息，說明那些在深淵之下不可名狀的鬼怪為了真身降世，已經發展了許多信徒。這種情況如果放任為之，後果必然不堪設想，戈多也不必去想辦法讓太陽再度升起，直接躺平等死比較舒服。

艾俐偲不以為意：“看我幹什麽？召喚邪神鬼怪的相關事件可不歸安娜斯塔家族管。”

戈多清楚艾俐偲現在心中滿是仇恨，除了複仇，對于其他事情都是興致缺缺，因此并沒有說什麽，只能按捺下自己心中憂慮，繼續翻動評論區看下去。

純路人：城邦遲早藥丸！你們還不知道吧，貴族們早就在法案公布之前，就已經暗地裏倒騰了一波新幣，[鏈接id667432]，點擊即可看到安娜絲塔、克維斯、塞爾西、舍普斯對外公布的集團財報。母神看了都不想當神了，做神哪有當貴族好。

皮皮紅回複純路人：兄弟，你號沒了。

Giu2diuaf回複純路人：敢提貴族集團，別叫純路人了，叫純勇士吧。

Weh38hb回複純路人：哥，咱城邦的言論自由，只自由到可以罵王子和公主，還沒那麽自由哈。

預言家回複純路人：兄弟趕緊跑路，小心舍普斯上你家查基因。

純路人：[鏈接id667469]，不多說，大家直接看，貴族集團不做人事。查爾斯為了當國王，早就是那些貴族集團的提線木偶了，罵他真的沒有屁用，越罵越氣。封號我也不怕，這年頭誰還沒個小號，只要他們不查基

[該號違規操作，已被查封][鏈接已失效]

皮皮紅回複預言家：人如其名。

預言家：……母神都沒那麽無語過，反正現在貴族們的意思很明白了，罵查爾斯，可以，罵集團，不行。只能祝福路人兄現在自殺，下輩子投胎成貴族了。

Giu2diuaf：[鏈接id9875543]，路人兄自不自殺我不知道，我看着股盤反正已經爬上塞爾西大廈，就等跌停跳樓了。

朋克XC7790：我這裏有新幣，要嗎？

預言家回複朋克XC7790：實名朋克還敢上公網，您是真勇。

Weh38hb回複朋克XC7790：有多少啊？

Giu2diuaf回複朋克XC7790：有多少啊？

皮皮紅回複朋克XC7790：有多少啊？

純路人2回複朋克XC7790：有多少啊？

預言家回複純路人2：路人兄，你基因排查居然通過了？！高人啊！大佬啊！話說，你怎麽也湊熱鬧倒騰朋克新幣了？

純路人2回複預言家：軍隊當職逃過一劫。倒新幣能賺一點是一點，罵不能罵，還不許人學啊。兄弟們，都跟着貴族大人買起來！

朋克XC7790：限購一百萬每人。聯系方式點擊加密鏈接[鏈接id5567923]

戈多看到這裏，下意識地點擊了一下朋克XC7790發出的鏈接。

艾俐偲看着他的行為，笑說：“戈多，你也想湊這熱鬧？”

“不，我是覺得XC7790這個朋克編號有些眼熟，他似乎是把克莉絲提屍體從城外帶回來的那個朋克。”戈多搖頭，卻沒有退出鏈接之後的加密虛拟內網，仿真人這個身份讓他感知到無形的數據鏈在流動，搭建內網的那位朋克正隐秘地盜取每一個點擊鏈接的用戶信息，以供篩選交易者，“艾俐偲，你對此難道不好奇嗎？”

“戈多，你在試探什麽？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直接問我。”

艾俐偲走向壁爐，雖然壁爐中燃着火焰，但室內的溫度經過系統計算，數值依舊維持在舒适的25。

“XC7790是艾維克的實驗品，按照他的計劃，曾經朋克叛軍的首領會在合适的時機現身星城13區，并且在城邦中掀起一場規模更宏大的暴力革命。”

一邊說着，艾俐偲一邊不慌不忙地打開壁爐上格的精致銀盒，兩指撚了幾枚銀色顆粒灑在燃燒的壁爐中，一股夢幻的香味彌散開來。

那銀色顆粒名為“聖黛拉爾”，在貴族中頗為流行。它是由塞爾西家族研制出來的熏香，由極為特殊的鬼怪遺物制成，點燃後散發的香味能夠驅散那些越過陣法結界的不可直視的恐怖鬼怪，并且緩解精神的扭曲。

艾俐偲聞着滿室輕盈迷蒙的香氣，噩夢所導致的不正常精神躍動漸漸趨于平緩，她長舒一口氣，笑容更加真實起來：“戈多，你不是一直期盼着有更多的變革來改變城邦，改變世界嗎？現在就是了。”

“查爾斯這政策推行下去，最顯而易見的是朋克人數激增，雖有弊端，但卻能夠阻斷鬼怪的精神污染。如今銀月有墜落的跡象，鬼怪的精神污染越來越重，因此在夜間瘋掉的平民即便是在結界最穩固的日城也并非少數，何況月城、星城？所以依我看，變成朋克對那些平民而言，恐怕還是件大好事，至少能夠保持人類的理智活着，留點最後的尊嚴。”

戈多默然，他的仿真機械身軀正自動收集着室內空氣，進行分解，每跳出一個數值字符，都是對他已經不是人類的殘忍提示。

對于艾俐偲所言，戈多無法茍同，一場被操縱的革命，怎麽可能達到目的呢？

即便短期內的确能夠減緩鬼怪對普通人類的同化進程，但事實上，這并非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舉措，否則早在能夠屏蔽鬼怪精神污染的朋克改造技術被研發後，就讓除貴族外的所有人都立馬變成朋克才是。

戈多無法再忍耐，猛地站起來：“可是，艾俐偲你身為貴族，應該很清楚，朋克屏蔽鬼怪精神污染鏈接是有時限的。現在尚且可以茍且偷生，二十年、五十年之後呢？”

艾俐偲冷笑一聲，纏繞着心髒的觸腕驟然縮緊，聖黛拉爾的迷蒙香味雖然依舊在鼻間萦繞，但它原本所帶來的鎮靜效果卻倏忽消失。

“只要銀月還沒有徹底墜落，城邦仍在，那些朋克離你問的之後還有二十年、五十年。但我呢，我還有之後嗎？沒有太陽石，我不用半年就會變成瘋子！”

艾俐偲的雙眸蒙上一層不詳的血紅，如同緋月，她的精神狀況正在無可挽回地向着深淵墜落。

扭曲成結的觸手從艾俐偲眼底探出，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揮動，由鬼怪遺物化成的心髒越跳越快，渾身的血液沸騰成岩漿般滾燙的溫度。

艾俐偲的耳邊充斥着深淵鬼怪的呢喃，更深入地去聆聽，就能聽到在日城某個隐秘角落某群被引誘的人們念着咒語，召喚着他們信仰的“神”。

戈多對于艾俐偲突如其來的精神異變感到詫異，從起居室出來之前，艾俐偲應當已經使用了他放在床頭櫃的那枚太陽石。照理說，她至少也該保持精神理智三晝時左右的時間。

“你怎麽了？”戈多取出一枚太陽石，走近陷入癫狂的艾俐偲。

散發着溫暖的太陽石讓艾俐偲短暫地找回了一絲理智。

艾俐偲睜開眼，她的視野變得與平時不一樣，四面純白的牆壁布滿了血點，正在無限擴大，每一個血點都從中心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個漩渦，與召喚咒語所帶來的詭異力量連接起來，要将艾俐偲牽引過去。

而她體內的鬼怪遺物，也在興奮地翻湧着、躁動着，仿佛為艾俐偲的堕落歡呼。

那些邪祟的信徒召喚邪神，居然召喚到了自己頭上？！

艾俐偲想明白後覺得可笑，她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太陽石，但周圍的空間正在扭曲，連接牽引的力量越來越大，她難以抵抗。

“不夠。”艾俐偲盯着戈多的臉，眼神癫狂，“一枚太陽石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讓我脫離這種狀況，戈多，全部拿出來。”

說着，垂在艾俐偲周身的觸手猛然淩空，齊齊地纏住戈多的身軀，只要一個用力，戈多的仿真身軀就會報廢。

戈多雖然沒有人類的軀體，無法感知到空間無形的扭曲，和鬼怪氣息導致空氣若有若無地黏膩起來。但他的頭腦很清晰，他能判斷出艾俐偲正處于一種微妙的狀态。

但真的應該将所有太陽石交給她嗎？

戈多軀體內部面板猛然彈出提示：

【正在遭遇攻擊，外殼受損7%】

【正在遭遇攻擊，外殼受損8%】

受損的速度很快，留給戈多思考權衡的時間并沒有多少。

“下一次呢？下一次沒有了太陽石你怎麽辦？”戈多緊緊地盯着艾俐偲，對方手中的太陽石還在散發光芒，能量并沒有被徹底吸收幹淨，所以戈多确信艾俐偲此時還能夠溝通，“你先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導致的，看看有沒有其他解決的方法。”

艾俐偲的眸子一片赤紅，濃稠的如同血液的液體從空洞的眼眶中滴落。

她說：“有人在召喚邪神，不幸的是，儀式的力量連接到了我身上。”

“偉大的神，獻上血肉，獻上靈魂，用真誠不滅的卑微敬意祈求您的降臨……”召喚的咒語聲越來越清晰，艾俐與召喚儀式的聯系也越來越緊密，再拖下去，她就要變成深淵中的鬼怪，降臨在信徒眼前。

這是戈多沒有預料到的原因，他不再猶豫，取出了所有太陽石，一股腦推給艾俐偲。

但是——“不夠。”艾俐偲的聲音夾雜着凄厲的鬼聲，幸而戈多此時是仿真人，否則恐怕聽到的瞬間就會瘋掉。

“召喚儀式的人在哪裏？”戈多立馬追問。

艾俐偲過了幾晝秒才給出答案：“鐘樓東南方向，日城月城的交界處。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恐怕來不及的。”

纏繞着戈多的觸手艾俐偲控制着撤開，露出了戈多經過擠壓後變形的外殼。但這時兩人都不會在意，戈多打開自己的後臺的權限操作，向艾俐偲提交解限申請。

“不試試怎麽知道，加斯克爾親王不是為了召喚邪神的事情正在巡檢嗎？”限制戈多的系統限制被一一解開，他對艾俐偲道，“你可不能變成鬼怪，我還指望你找到我的身體，讓我變回人類呢。”

艾俐偲沒有多餘的精力回應戈多，她的精神力沉湎于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太陽石散發的微弱熒光勉強維持着她的人性。

一晝時，最多還能撐一晝時。

艾俐偲當然也不願意被鬼神同化，她在抗拒着召喚的牽引。她的複仇還沒有開始，該死的人都還在茍活，憑什麽她要死？

戈多披上闊大的黑袍離開了，門鎖扣上的聲音讓艾俐偲所在的整個房間變得更加空寂而詭異。

她并不信任戈多，但這時，暫且也只能指望他了。

戈多解放的權限，足以讓他游刃有餘地面對日城街道上各個巡查隊和基因測驗的團隊。

他很快打聽到加斯克爾親王巡檢的方位所在，即刻飛趕過去。

還隔着一個街道，戈多就遠遠看到加斯克爾親王站在儀仗車前的威風樣子，侍從、官員們擁簇在車旁，街道兩旁齊齊跪着平民和朋克。

銀月的光輝灑下來，明明該是衆人平等地接受這溫柔的月光，但事實上，至少在這時這片區域，所有的銀月光芒都聚焦灑落在加斯克爾親王身上，仿佛在為他的尊貴加冕。

面對加斯克爾親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垂首以示恭敬。但戈多向來不屑于貴族這特權階級，何況此時的情況緊急，也容不得他恭恭敬敬地等待下去。

沒有人看清戈多是如何出現在加斯克爾親王的儀仗車上，眼一花，就見着加斯克爾親王身旁并肩站着一個黑袍人。

衆人在車下驚呼，加斯克爾親王卻在一片嘈雜聲中平靜地望着這個遮掩了面容的黑袍人，饒有興致地問道：“刺客嗎？”

戈多搖了搖頭，啞聲道：“鐘樓東南方向，日城月城的交界處，有人在召喚深淵鬼怪。”

加斯克爾一聽，原本平靜的神色陡然凝重，質問道：“你怎麽知道？你是誰？查爾斯派來的還柏妮絲？”

“親王閣下。”戈多的稱呼對方的語氣不自覺帶了點嘲諷之意，“你想多了，不是查爾斯也不是柏妮絲，只是那些人召喚鬼怪打擾到了我，我只是希望你順手幫個小忙罷了。”

加斯克爾并不相信，但他卻絕不能容忍有人命令他，于是譏笑一聲：“這位先生，很感謝你提供的信息。不過，雖然這是我的職責不錯，但你說的地方太遠了，今天我累了，不然還是歇一歇明天再去處理也不遲。”

戈多輕輕地嘆了口氣，從衣袖中抽出一個帶有奇特标識的徽章在加斯克爾面前一晃而過。

“這是……”加斯克爾眼睛瞪圓，右手下意識地伸過去，但卻有即刻反應過來收了回來，再看戈多時的眼神已經變了。

加斯克爾掃了眼儀仗車下，侍從、官員們慌亂之後終于冷靜下來，正在猶豫不決地靠近中。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突然的震驚，對他們下令離開，轉而又邀請戈多進入儀仗車車廂內細細協商。

戈多沒有跟了進去，車廂內極盡奢華，他微微皺了皺眉。

“太陽會的大人？”加斯克爾的聲音帶了些謹慎，“方才的冒犯請容我解釋，我與太陽會的聯系，一般都是通過克莉絲提，所以才不清楚您的身份。”

戈多看着性格惡劣的一位親王在自己面前謹慎有加，就算再不認同克莉絲提的理念，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控制這些貴族的手段。

果然，加斯克爾下一句就是問太陽石。

“這位大人，您是不是來給我送太陽葉的？原本就已經遲了三天，您知道沒有太陽葉可實在太難受了。”

戈多掏出太陽葉，加斯克爾見了，兩眼都忍不住冒光。

與鎮定精神的太陽石相比，太陽葉的效果可以說是大打折扣，但有一點卻是太陽石無法比拟的，那便是太陽葉的成瘾性。

一位開發了精神力，見過鬼怪，受過污染的貴族，只消為了平緩精神使用過半片太陽葉，那便再也無法離開。那種解放了精神的舒暢，那種阻斷了鬼神幹擾的平靜，是所有擁有精神力的貴族都無法拒絕的感覺。

而加斯克爾便是太陽會用太陽葉控制住的貴族的之一，所以也無怪他這麽渴望太陽葉。

但轉眼，戈多又将太陽葉收了起來，語氣冰冷：“在此之前，親王閣下，請你去處理一下召喚深淵鬼怪的那些愚蠢的家夥。”

儀仗車猛然掉轉，駛向鐘樓東南方向，日城月城交界處。

等到儀仗車駛離茉莉大道，跪在街道兩旁的平民和朋克才緩緩起身。

一名朋克擡頭看了看高懸在天際上的銀月，若有所感道：“銀月越來越暗，好像要變天了。”

衆人聽了擡頭一看，卻吓了一跳，銀色的月亮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世界要完蛋了嗎？

他們茫然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