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次約會
第一次約會
謝既明大步走到了許舒岚的面前,道:“許姑娘,好巧。”
許舒岚反應了過來,褔身道:“見過昭王殿下。”
一旁的方盛和方瑤見此,也連忙見禮。
謝既明解釋道:“我正要出城,路過時碰巧看到了許家和方家的馬車。”
聞言,許舒岚恍然大悟。平州城中經商的望族都有自己獨特的标志,印刻或繡在自家商品以及用品之上,馬車的車帷自然也繡有彰顯着門戶的标志。
除此之外,會來這臻萃樓閑逛的一般都是家裏的女眷,而許家與方家關系親密的女子又只有許舒岚一個。因此,謝既明便猜測到許舒岚可能在臻萃樓中。
方瑤左右看了看兩人,眨了眨眼,接着,她暗中用胳膊肘戳了身側的方盛一下,朝着大門的方向努嘴示意。
方盛會意,向謝既明辭行,謝既明點頭應了,方盛便和方瑤快步走了出去。臨出門時,方瑤還回頭給了許舒岚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時,謝既明輕聲道:“你沒有買嗎?”他注意到方盛方瑤兄妹倆各拎着幾個首飾盒,而許舒岚卻是空着手。
許舒岚從方瑤身上将注意力轉移過來,答道:“表妹拜托我幫她挑幾套頭面首飾。”她不怎麽喜歡佩戴太多首飾,家中的尚且戴不完,前幾日行宮內還賞了許多。
謝既明了然地點點頭,随即便走進了臻萃樓內部,開始挑選起了首飾。
許舒岚不明所以地跟着他,昭王這是在給誰挑首飾?太後?可他看的都是一些設計得比較活潑的款式,不像是給太後看的啊。
許舒岚心中正疑惑着,謝既明便買下來了一款半月形的花鳥紋浮雕玉梳,問道:“這個玉梳好看嗎?”
許舒岚仔細看了幾眼,贊道:“玉質瑩潤,浮雕精細,好看。”
昭王的品味不錯嘛!
聞言,謝既明嘴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将玉梳裝進錦盒中,遞給她道:“送給你。”
許舒岚微微一愣,這支玉梳原來是為她挑選的?未婚夫第一次送她禮物,若是不收的話似乎不太好,她這幾天也給謝既明準備一份回禮就好了!
許舒岚接過錦盒,也回了一個淺笑,道:“謝謝殿下。”
她也是第一次見謝既明面帶笑意,這個她名義上的未婚夫,真的很符合自己的審美标準啊!
謝既明問道:“我最近新得了兩匹駿馬,正要去郊外馬場看看。許姑娘可要與我同去?”
許舒岚考慮了一下,應道:“好啊。”
她也在城中悶了一個多月了,出城逛逛也好。
*
平州郊外,林地。
許舒岚和謝既明各騎着一匹馬,在林間的小路上慢慢閑逛着,身後跟了一小支騎着馬的親兵。
忽然,許舒岚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野獸的咆哮和一聲凄厲的嘶鳴,旋即便恢複寂靜。
她和謝既明對視一眼,問道:“殿下,不如我們去看看?”
謝既明想了想,他帶着防身弓箭,還有親兵守護,不必擔心猛獸襲擊,于是便應道:“好。”
于是,兩人帶着身後的親兵們策馬前往聲音傳來的地方。
轉過一道彎,來到了一片草木被壓塌的空地上,衆人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不遠處,一頭白色的巨鹿和一只老虎倒在一起,看上去都已經氣絕了。巨鹿的脖子被老虎咬穿,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半個身體。而一旁老虎的腹部也被巨鹿踢穿了一個大洞。
許舒岚翻身下馬,上前仔細地看了看白色巨鹿是否還能救回來,可惜它受傷極重,氣息已散。
許舒岚惋惜地嘆了口氣,白色的鹿極為罕見,可惜今日喪命在猛虎口中。
忽然,許舒岚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旁的草叢中似乎有一星白色的毛發。她快走幾步,撥開草叢,驚訝地看到裏面正蜷縮着一只雪白的小鹿。
不足兩個手掌大的小鹿緊閉着眼睛,身上也被老虎咬出了幾個牙印,血跡斑斑,奄奄一息。
許舒岚急忙把小鹿抱出來,謝既明看到這個場景,也召來了懂得包紮的親兵來給小鹿處理傷口。
許舒岚看看小鹿,又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巨鹿,忽然明白了什麽。
那頭死去的巨鹿頭上并無鹿角,是一頭母鹿。而這小鹿看上去剛出生不久,想必那老虎是趁巨鹿剛剛生産完身體虛弱的時候襲擊了它們。
而巨鹿為了保護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沒有選擇逃跑,而是與老虎殊死一搏,同歸于盡。
如今,小鹿沒了母親庇佑,又受了傷,在野外也無法獨自生存下來。
謝既明剛安排完親兵們挖了兩個坑,就地掩埋掉巨鹿和老虎的屍體,便看到許舒岚蹲在小鹿身旁愛憐地看着它。
謝既明輕聲問道:“許姑娘,你想養這只小鹿?”
許舒岚站起來,略微整理了一下裙角,回道:“嗯,它太小了,我想把它帶回家養起來,等大一些再放歸山林。”[注]
謝既明道:“王府裏有專門負責照顧馬匹的廄令,不如我把它帶回王府中,交給專人飼養,許姑娘閑暇時也可以來王府看它。”
許舒岚心中一動,她的院落中都是一些侍女和嬷嬷,不懂養馬養鹿這些事。而許府裏又烏煙瘴氣的,把小鹿交給公中管理馬廄的家仆她也不放心。若是在王府,想必小鹿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
而且,她和昭王已經有了婚約,大越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嚴重,未婚夫妻之間時常走動也是很常見的,她也不必避諱去昭王府做客。
許舒岚點點頭,笑道:“好啊,麻煩殿下了。”
*
翌日,許府,立雪閣。
許舒岚在鄭嬷嬷的帶領下來見周氏,廳堂中,周氏斜倚在大迎枕上,廳中央擺放着一個大大的冰鑒,正在散發着沁人的涼意。
見過禮後,周氏便笑盈盈地遞給許舒岚一個單子,道:“這是嬸嬸給你預備的嫁妝單子,你覺得如何?”
許舒岚接過單子,一列列地看了起來。
周氏一邊随手拿了一柄繡着銀杏的團扇給自己扇風,一邊想着,這個拖油瓶侄女看來是越來越不能輕忽了。昨日馬夫來報,這許舒岚竟在大街上遇到了昭王,還被昭王帶去郊外馬場騎馬,傍晚才回來。
許舒岚掃了一遍單子上的物件,心中冷笑連連。
原身的母親方氏嫁過來的時候,從方家帶了不少稀世珍寶,價值數萬兩。而她和丈夫許延康都不是奢侈享樂的性格,方氏的嫁妝保留了個九成。
方氏和丈夫許延康、長子許舒傑死後,按照大越律法規定,方氏的嫁妝應該盡歸原身所有。除了方氏的嫁妝和皇家送來的聘禮,在原身出嫁的時候,許府公中還要出五千兩來為她置辦嫁妝。
皇家的聘禮還未送至,暫且不論。如今這個單子上,倒是按照五千兩的份例安排了滿滿當當的幾大頁物什産業,可首飾和錦緞都是過時的款式,田地都是偏遠地方的下田,店面更是一些勉強支撐甚至要倒貼錢的鋪子。
而方氏留下來的嫁妝,只在上面寫了三四成。
許舒岚不慌不忙地拿出來一個單子,上面已經依據方氏生前留下的賬目,除去了已經消耗掉的嫁妝。
她也不多費口舌,将單子遞給周氏,坦言道:“嬸嬸,這是我母親餘下嫁妝的單子,上面有一些物件,侄女并沒有在您給我的單子上看見,可是有所遺漏?”
周氏猛地坐直,随即意識到失态,勉強調整好儀态,佯裝疑問道:“有所遺漏?我看看。”
周氏越看那個單子,心中越是滴血。她當年趁着許府大亂,派人去偷來了方氏的嫁妝單子和庫房鑰匙,這些年暗中轉走了不少好東西,或者在做生意疏通關系的時候送人了,或者變賣了現銀,或者給自家的幾口人享用了,如今只剩了那麽五成,勉強給許舒岚勻了大半。
她本以為許舒岚手中沒有方氏的嫁妝單子,這麽多年也不曾過問過那個庫房裏的東西,應是暗中吃了這個啞巴虧。萬萬沒想到,如今她竟然在這個關口等着她呢!
現在許舒岚攀了皇家的高枝,又這樣同她直接攤牌,周氏也只能先應付拖延着,否則讓她告到太後那裏,依律她可是要被重罰的!
周氏咬牙道:“興許是底下人記錯了,遺漏了一些,我這就叫他們補上。”
許舒岚勾唇笑道:“辛苦嬸嬸了。嬸嬸主中饋多年,待人寬和,底下人有些疏忽也是難免的。”
周氏心中怒意更深,想不到這許舒岚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如此牙尖嘴利!她是在嘲諷自己監守自盜呢!
許舒岚繼續慢條斯理道:“旁的東西還好,那座嵌珠寶盆白珊瑚桃樹、前朝宋太傅的幾幅古畫、還有伏虎硯,這些是爹娘和大哥生前最喜歡的,我想把它們帶走做個念想。”
想來周氏送走的一些東西她是要不回來了,也不能把周氏逼得太急,她就把自己現在知道去處的幾件珍寶要回來吧。
周氏的聲音都壓不住她內心的怒火,卻只能幹笑道:“好,我叫他們去找來,改日就送去你的涵青堂。”
那白珊瑚桃樹就擺在許家正廳,若是忽然搬到涵青堂去,所有人都會知道那是周氏從方氏的嫁妝裏貪來的。
前朝的幾幅古畫早就被周氏的女兒許華妍在前幾個月送給了阮公子,需要許華妍親自去向阮公子開口要回來。除此之外,那方看起來不起眼的伏虎硯更是價值連城,被送到了周氏獨子許華昌的書房,整日珍愛地用着,不時還有一些同窗好友特意前來觀賞把玩。
這幾件東西一旦拿回來,可要二房一家四口都丢一次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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