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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你急匆匆把我們召來，就是為了讓我們及時看到這等‘好東西’！？”虎吉目眦盡裂，“你不是說自己的結界天下無雙嗎？！人呢！”

虎吉：“鬼影都不見一個！”

原先培育“靈土”的糧倉現已變成廢墟，用以藏匿此處異樣的結界也被打破。四周雖已不見明火，卻也能窺得當時火勢之兇……

見得眼前之景，就連主張以和為貴、兄弟之間勿要争吵的虎元也不由沉默。

冉天青挑眉，沉默地站在一旁，冷靜旁觀虎平到底想做什麽。

“大哥，先別急着罵。”虎平剛開口，就換來了虎吉一個瞪視，他趕忙躲遠，以免話還沒說完就先挨頓暴打。

虎平：“大哥、二哥，你們先冷靜想想——仙門來的那群小鬼境界低微，他們如何能在一個晚上都不到的時間，就将此地變成這般？”

“何況他們不僅破了我的結界，就連于霁的封印也……”

聽到這裏，冉天青臉色大變，他擡步瞬移至封印處，怔怔地望着已與四周無任何差異的地面。

封印……被解了？

“別繞彎子，知道什麽立刻說出來！”虎吉太陽穴至今還突突跳着，他沒心情思考，只想馬上得知結果！

“那群小鬼還沒有那麽能耐，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時骞，可他又被耽誤在出雲秘境。”虎元細思，“那麽……還有誰？在暗中助他們？”

“仙門除了時骞就只剩于霁……可如今于霁危在旦夕。”虎元擡頭看向虎平，“總不可能是她來了。”

對上二哥視線，虎平露齒一笑，頗為自豪道：“這就是我要說的‘驚喜’了！”

“哼！驚喜！”虎吉恨聲，“我當然驚喜……”據點被端，自認為最好的同門師弟還興高采烈地祝賀自己。他比誰都覺得驚喜！

聽到這裏，再觀焦土殘存靈氣兩兩相抵跡象，虎元立刻反應過來，滿臉欣喜對虎吉道：“恭喜大哥！”

見虎元也瘋了似的向自己道賀，虎吉只覺血氣翻湧……

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異獸……”虎平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咚”的一聲，虎吉直挺挺往後一仰，幹脆利落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虎平怔怔地看向虎元，“二哥，大哥這是？”

“驚喜過了頭？”虎元猜測。

踱步歸來的冉天青：“……”

-

辛梓潼從楚夢雲手中接管過師弟師妹，立刻就放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帶着他們就“殺回”守地。

卞初一剛爬上飛行法器，就認出了法器的行駛方向。“撲通——！”卞初一猛地跪下。

“初一師弟，為何突然對我行此大禮？”辛梓潼正端坐旁側翻閱書籍，忽而聽得動靜擡頭，就看到卞初一此刻模樣，不由樂了。

“大師兄……”卞初一哭喪着臉，心道：我想回仙門！可他慫啊，對着魔鬼般的大師兄委實不敢說實話。

卞初一：“腳滑了。”

“哦。”辛梓潼低頭接着翻閱手中書籍。

見狀，卞初一準備起身，卻忽然發現膝蓋像是長進了甲板裏，擡都擡不起。

“大師兄？”卞初一顫抖着聲音再次呼喚辛梓潼。

“嗯。你的跪姿挺好，讓師妹們也看看。”辛梓潼頭也不擡，語調平靜回道。

古飛、夏柳、邱語三人在上得法器後，就一直站在遠離辛梓潼的位置，此刻對上卞初一的求助視線，只能向其落以聊表同情的注目禮。

卞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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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雲與銘溪一路無話，各自使用法器飛回仙門。臨到仙門地界，銘溪禦劍就要往岚山方向去。

見狀，楚夢雲及時将他攔下，并出言提醒：“銘溪師兄，師尊曾交代你這一個月都不能回岚山。”

銘溪：“……”

“随我回渡月峰修習吧。”見銘溪沉默，寧願停在半空也不掉頭，楚夢雲也咬牙堅持，決不讓路。

岚山就近在眼前——

“我知道了。”銘溪禦劍換回渡月峰方向。

楚夢雲松下一口氣，“離一月之期只剩下一周，越是接近約定時間，于師叔的治療就越是關鍵。”

“再堅持下。”

“嗯。”

-

岚山。

倪秩遠坐在內室，往煉丹爐放入最後一味草藥，注意力高度集中，行動快速地将其藥性雜質剔除，再往內打入幾道靈氣。而後，忽然留意到于霁望過來的視線——

“我那天問你的問題，想好敷衍我的理由了？”倪秩遠視線溫柔地回望于霁。

于霁：“……”

倪秩遠：“還沒有想好？”

“你肯定在用讀心術！”于霁怒起反抗。

“要不我換個溫婉點的問法？”說完，倪秩遠完全不給于霁開口拒絕的機會，直言問道：“你是因對銘溪持有私人感情才接近他？”

于霁搖頭，“你總提起銘溪，比起我，你不覺得自己才更在意他嗎？”

倪秩遠沉思片刻，“沒辦法，我是被逼的。”

“……”

有過上次差點被倪秩遠誤導的經驗，于霁再聽此類疑似穿越者知曉劇情的話語，心情已毫無起伏。

倪秩遠望着丹爐，低喃：“他如此‘重要’，我當然得要在意。”

聞言，于霁腦海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可惜念頭閃得太快，她完全沒有抓住。

于霁遲疑片刻，謹慎詢問：“重要？”

“嗯……‘重要’。”倪秩遠眼神微眯，極淡的殺氣萦繞在周身。

察覺到情緒變化，倪秩遠即刻站起身，将溢出的殺氣一絲不漏收起。

于霁目送倪秩遠走回原位，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

倪秩遠拆了她的馬甲，卻沒有揭發她。還履行承諾，用心治療她……

“魔域的毒，為什麽你會解？”

“都想到問我這個問題，你就沒猜到會是什麽原因？”倪秩遠反問的态度友好，且帶着幾分引導于霁了解自己的積極。

于霁沉思：“你隐藏了實力？”

“嗯……你這麽問也沒錯。”倪秩遠緩緩颔首，“但一般人的反應不該是猜測此人與魔修有關？”

倪秩遠：“你好像從未把我跟魔修聯系起來？”

于霁怔住。

反問完于霁，倪秩遠像是失去了交談興致，他專心望着丹爐，再也不分心觀察于霁的狀況。

于霁識趣地移開視線，開始撥弄起系統——自她意識回來之後，系統的修複速度就恢複回了正常水平，再沒有出現向前滑行加速的狀況。

照這樣下去，她還真的得要在這個世界熬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