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有卞初一引路解說,于霁很快就熟悉了這片區域。她行至居住區最高處,望着下方修士,再次詢問:“今年參加仙門大比的修士都有誰?”

卞初一聞言笑了,“我知道師叔到這來真正想‘看’的是什麽了。還請師叔随我到這邊來。”

于霁:“……”

沉默地跟上卞初一,與之一同離開生活區域,轉身前往極為安靜的閣樓——

“師叔請稍等片刻。”剛到達閣樓附近,卞初一就先轉身向于霁道了聲,見于霁點頭後,他才小跑上前與守在閣樓外圍的弟子低聲交談。

與卞初一交談的那名弟子擡頭望了眼于霁,而後低頭,神色為難地對卞初一小聲說了幾句。

“我知道,放心吧!”卞初一笑着直起身,與他結束交談就立刻沿路返回找于霁,對她簡單描述完剛才狀況,無奈嘆道:“都是些常見的例行詢問,耽誤了師叔的時間,抱歉。師叔,我們進去吧。”

“無礙。”于霁對卞初一颔首,經過那名弟子時,又看了他一眼。

守閣弟子沒料到于霁會突然看過來,猛地對上于霁的視線……他忽得就紅了整張臉,連忙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以避開于霁望過來的視線。

于霁:“?”

“師叔?”見于霁沒有跟上自己,卞初一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她。

“他前不久還是名外門弟子。”對上前方卞初一的視線,于霁輕聲道。

“這個……我并不清楚。”卞初一撓頭。雖然剛才與對方交談的樣子看起來很熟稔,但其實他還是頭次與之見面。見于霁神色似是很在意那名弟子,卞初一想了想,好奇詢問:“師叔認識他?”

“不認識。”于霁搖頭,“我只是遠遠見過他一面。”

“只是遠遠見過一面?”卞初一怔住。

“嗯。”于霁點頭。

“沒想到師叔居然連外門弟子都記住,當真是面冷心熱……”卞初一低喃。

于霁沉默地移開視線。她之所以會記住這名外門弟子,全然是因還沒有找出當年陷害銘溪的主謀,擴大搜索範圍後所獲得的結果罷了。

轉眼數月時間過去,她不僅沒有找出主謀,就連當時主動選擇離開岚山的內門弟子,現也全都下落不明。

于霁跟在卞初一身後進入閣樓,沒多久,她的視線裏就出現一本有幾分厚度的名冊。

“這上面記錄的信息,可以幫助師叔全面了解今年參加仙門大比的修士。”見于霁接過冊子,卞初一又道:“如果師叔感興趣,那排書架還有歷年前來參加仙門大比的修士信息。”

“包括落選修士在內,裏面皆詳細記錄了他們的骨齡、靈根屬性、當前修為境界以及此前在凡界的經歷……”卞初一還未道完,就見于霁已神态專注翻閱名冊。

他探頭靠近于霁,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眨啊眨,“師叔覺得哪位修士‘合眼緣’?”

于霁沒有回答卞初一,她全神貫注地翻閱手中冊子,一目十行,速度極快就将名冊翻看了兩回——依舊沒有女主的名字。

“今年前來仙門參加大比的弟子名單,真的全都在這?”于霁問完一擡頭,卻發現之前與自己保持着距離的卞初一,不知何時竟然離自己這般近。

于霁:“……”

“是……”猝不及防近距離對上于霁視線,卞初一怔了片刻,回神立刻與她拉開距離,“是的。”

于霁聞言,沉默。

察覺到師叔神色不對,卞初一:“可是有什麽——”“不對勁”三個字還未說出口,他馬上就察覺到這裏還有其他人!

“你在找誰?”陸既明緩步走到于霁與卞初一的視線範圍。

“師……師尊!”卞初一适才瞬間緊繃起來的神經,在看到來人後放松了下來,“您出關了!?”

“怎麽?”陸既明似笑非笑地望向卞初一,“不歡迎?”

“當然不是!弟子卞初一,恭迎師尊出關!”卞初一趕忙行禮。

陸既明颔首:“我與你于師叔許久未見,有些話要說,你且下去。”

于霁聞言蹙眉看向他。哪來的“許久未見”?自己明明與他分開還不到半天時間……

無奈陸既明太過厲害,連在自家弟子面前也能毫無負擔展現出與于霁分開許久、有事相商的關切模樣。

“是,弟子告退。”卞初一沒有絲毫懷疑,行完禮就快速離去。

徒弟一走,陸既明垂眸看向于霁手中的名冊,冷聲重複:“你在找誰?”

“找合眼緣的徒弟人選。”于霁冷靜回道。

陸既明挑眉,笑道:“此事我也聽掌門說了。沒想到你行動速度挺快,我昨夜才提……”

“仙君可是覺得我這番行為有問題?特意前來敲打。”陸既明的觀察力太強,于霁不想在他面前過多談及自己的事情。

“仙君?”陸既明玩味地重複于霁對自己的稱呼,“本尊從不‘敲打’本尊認為錯誤之事……”

于霁沉默地看着他,靜待下文。

陸既明:“希望你能記住,本尊是以殺證道的。”

深知對方是以劍證道的于霁:“……”

“本尊到這來是想證實從掌門處聽聞的消息是否屬實。”陸既明垂眸,視線落在于霁手中冊子,嘴角勾起笑意,接着道:“既然已經得到你的親口确認……”

陸既明:“那便算了。”

于霁:“?”

“今年弟子中有一名我認為挺不錯的苗子,可惜是個劍修。不過……既然于師妹今年只對女弟子有意。那我就勉為其難——”

陸既明見于霁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語,臉上笑意不由加深,故意放緩語速道:“将他收為親傳,還望于師妹到時候莫要跟師兄搶人。”

打開輔助系統,看到屬于銘溪标記在仙門亮起的于霁:“!”

跑了個女主,來了個魔尊!

“我早就說過游兄定會贏得最後一場的勝利,你們還偏不信我。你看,最後還不是被我說對了?”

“對對對,但是……”

“并非我們不信,實在是因最後一場游兄的對手太強!”

“是啊。那人我早有聽聞,好像是因家中有人師承天衍宗,道術造詣有專人指點,可比我們這些散修強太多。”

“家中有人師承天衍宗,那他為何還要來仙門?”

“當然是因仙門醫修多啊!”

“話說回來。經此一戰,我更加好奇游兄的恩師身份了。”

“我也是一樣好奇。游兄的劍法實在太好了,剛才對方攻入角度那般刁鑽,都能被扳回一城!”

“你們等等……別總是問游兄這種為難人的問題啊!這等高人,願意指導散修,必定是不想被知曉姓名。我們只要知道指點游兄劍法之人,是位高人就行了!”

“說的也是,我們……”

又一輪比試結束,修士們陸陸續續返回居處。

就在前不久于霁孤身站立之處,年輕的修士們正漸漸聚成了一個熱鬧的圈子。被衆人圍在中心位置的少年,輕聲說了幾句,又遭周圍修士歡聲起哄。

少年笑容腼腆,俨然一副招架不住周圍修士熱情的姿态。

辛游樣貌出衆,自身實力也很強。剛上仙門比試臺時,還因臉上帶笑,待人态度親和而被不熟識他的對手輕待……雖然那些人最後都輸得很慘,可下了比試臺,倒都與辛游相處的不錯。

“辛游”就是銘溪。

于霁在系統界面看到銘溪就停留在附近,即刻将手中名冊放回原地,轉身離開閣樓。陸既明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行至修士們的居住區高處——

見于霁視線落在下方那群弟子之中,陸既明笑道:“今年前來競選仙門弟子的修士,品性都不錯。”

望着人群中笑臉和煦的銘溪,于霁冷哼一聲:“他倒是換了個好樣貌。”

陸既明挑眉,忽而失笑。

看了眼身旁的陸既明,于霁轉身就揮手招來仙門留在旁處的仙鶴坐騎,給了它一塊靈石後道:“有勞,岚山。”

似有所感,銘溪忽而擡頭望向天空。與之交談正暢快的修士見狀也紛紛順着他的視線往上看——

“是于仙師!”有眼尖的修士認出了于霁的身份,他震驚地瞪大雙眼,“仙門最年輕的長老,吾輩劍修之向往!”

“呃……你們是在說,那位便是傳說中的‘于仙師’?”

“不會錯的!這周身氣度與樣貌,一定是她!”

女修向來都被世人稱呼為“仙子”,唯獨于霁不同。她就像一把銳利至極的劍,世間難得一見,将其稱之為“仙子”不足以代表對她的崇敬。因而當有人将她稱呼為“仙師”時,衆人都紛紛默認了這個稱呼,這便是為何于霁身為女修卻會被稱呼為“仙師”之故。

修士們驚羨地目送于霁離去,随後才看向剛剛話語別樣之人,“聽你話語之意,似乎不認得于仙師?”

面對衆人視線,他神色尴尬地點了點頭,“我是真不知道那位好看的女修居然會是于仙師……”

聞言,銘溪神色忽變,立刻轉頭看向那名修士。

“你還見過她!?”聽出對方之意,站在一群人裏的劍修不淡定了。

被詢問的修士滿臉懊悔,“于仙師不久前就站在這裏,望着來來往往的修士。”

“什麽!?”劍修驚訝到連詢問音調都不由高了幾度。

銘溪也是一怔。師尊……到過這裏?

“于仙師是何時來的?又在這裏站了多久?”劍修回過神,連忙追問。

“不知。”答完,修士更覺痛苦,“我若早知道那人是她,我也不裝作沒看到匆匆離去了!”

聽得“也”字,衆人:“……”

銘溪:“……”

銘溪,一”偷·渡“過來的滿級反派魔尊,正準備披馬甲回去給貓貓順毛【指指點點.jpg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