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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柳辛楠是半夜到的外婆家，舅媽睡眼惺忪的給她們開的門。

因為太晚了，也沒去看外婆，舅媽還給我們弄了點吃的才睡。

外婆家也不大，她和柳母就趴在廚房的桌子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外婆起床看到柳母來了十分高興，柳母也不想掃了老人的興，半點不提家裏的事。

母女兩就這樣坐在外婆房間裏聊了起來，柳辛楠就蹲在地上複習之前寫的字。

因為有幾個字一直搞混，系統因此扣着她的獎勵不發。

舅媽看柳辛楠一個人待在家裏玩土怪無聊的，就拉着她一起去了城裏。

小圩村因為太過偏遠，除了村幹部有時候進城辦事，其他很少有人會進城。

但是外婆家這邊離城裏不遠，走路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第一次進城，柳辛楠覺得哪裏都很新鮮，城裏的樓都是高高的，到處都是賣吃的地方。

舅媽要去買塊布，柳辛楠在旁邊等着有點無聊，“舅媽，我去別的地方逛逛。”

“行，你就在這逛逛，別亂跑。”張英想着旁邊就是派出所，應該出不了事就同意了。

柳辛楠原本是想去買那個聞起來很香的包子的。

但是她看別人都是用錢買的，小圩村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沒什麽用錢的地方也沒什麽錢。

“沒錢看什麽看，去去去。”也許是柳辛楠的衣服有些髒亂，包子鋪的老板看不慣開始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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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看就算了。”反正自己的饅頭也挺香的。

之後幾家店也是看到柳辛楠湊過來，就要出言趕走。

連續幾次下來柳辛楠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但是她又太想知道賣的那些吃的是什麽味道的，要是去店裏打工不知道能不能吃到。

“宿主，所有美食系統都有收錄，只要你學習，什麽吃的都能吃到。”

為了證明這一點，系統還特地把收錄的美食的都展現了出來。

看到系統頁面那一長串的美食，望也望不到頭。看來還是學習劃算。

對吃的沒什麽興趣以後，柳辛楠就開始瞎逛了。

她左瞧瞧右看看，突然一個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男人手捂着口袋，故作鎮定的往前走着，手卻抖個不停。

柳辛楠看着他拐進一條小巷子裏，沒過多久又出來了，出來時還拎着一個袋子。

她裝作無意經過男人身旁，聞到了一股糧食的香氣。

這下柳辛楠來勁了，她正愁完成系統任務以後收集不了糧食了。

進了巷子就一條路，柳辛楠就這樣順着巷子走到底，左拐就看到有人拿着同樣的袋子走了過來。

她繼續往前走，卻被人攔下了。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小姑娘，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家去吧。”

“我是來換糧食的。”柳辛楠看他們不像是要為難自己的樣子，更不慌了。

幾個男的聽到這話都笑了，“我們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地方，快走快走。”

“你們這可以細糧換粗糧嗎？”

“可以。”

問到想知道的消息後柳辛楠就離開了。

巷子裏小弟有些好奇，“張哥，她就是個小姑娘，您還當真了？”

“做生意嘛，來者不拒。”更何況尋常的小姑娘可沒有這樣的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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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柳辛楠剛走出巷子，就被到處找她的舅媽抓住了。

“你這孩子，吓死我了。”

舅媽的性子，再生氣也說不出什麽重的話，只是之後她把柳辛楠看的更緊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柳母已經做好菜了，舅舅還是不見蹤影。

外婆家雖然窮，但是難得柳母回來，晚上還是準備了兩個菜，就着窩窩頭吃還挺香的。

吃菜的時候，外婆說起了我認字的事，“小楠，聽說你在和知青學認字？”

“對的，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那之後有想過去上小學嗎？”外婆說這話的時候，笑着看着柳辛楠，眼神裏充滿着鼓勵。

“想。”上了小學，自己就能繼續做任務拿獎勵，到時候拿大米和今天認識的人一換，又能攢好多糧食了。

“怕吃苦嗎？”

“不怕。”

外婆誇了柳辛楠兩句，之後就不說話了。柳辛楠隐約感覺外婆好像想讓她去小學讀書。

果然沒過兩天，外婆帶着柳辛楠到了隔壁的村子。

“王老師，麻煩你了。”

外婆把我交給了一個瘦瘦的男老師，“外婆在外頭等你。”說完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其實她不太清楚進小學要辦什麽手續，所以老師帶柳辛楠到教室的時候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好了，這就是你的教室了，進去吧。”

聽到這話，柳辛楠呆住，自己這就能上小學了？不用測試什麽的嗎？

直到她坐到位子上時，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周圍的小孩年級有大有小，老師還沒來的時候，幾個孩子有說有笑，還有人在教室裏跑來跑去。

這就是學校嗎？

王家村小學放學的時間還挺早的，柳辛楠剛來沒多久就放學了。

柳辛楠一出校門就看見外婆了，她站在門口看到柳辛楠招手就笑了。

兩個人回去的路上，系統的獎勵姍姍來遲。

“叮，任務完成，獎勵……發放中。”

“啊啊啊啊啊啊！我上小學啦！”我有十斤大米啦！

白花花的大米啊！

柳辛楠快樂瘋了，走路都不自覺跳了起來。

外婆看她這麽開心，自己也笑了起來。

“回家喽。”

婆孫兩就這樣笑着走回了家。

回去的時候，柳母和舅媽已經準備好飯了，舅舅依舊不知蹤跡。

因為系統剛獎勵了十斤大米，柳辛楠迫切的想要去換成粗糧。

所以第二天柳辛楠又纏着舅媽把她帶到城裏來了。

這回舅媽進城沒什麽事，就全程陪着柳辛楠。

好不容易甩開舅媽，柳辛楠走進巷子，卻發現上回還在這交易的人不見了。

她拎着從系統拿出來的十斤大米，只能繼續在巷子亂走碰運氣。

幸運的是，沒走兩步上回攔路的一個男的就發現了她，“小姑娘，又是你啊，怎麽又來了？”

“你們老大呢。”只有男人一個人，她覺得有點危險。

“行，還挺有警惕心，最近查的嚴，跟我來吧。”

男人也不計較柳辛楠的态度，帶着她回到上回的地方，在門口敲了暗號，就有人開門帶她進去了。

大廳裏坐着的正是張哥，他身邊還多了幾個陌生人。

“你好，我來換糧食。”

柳辛楠把口袋敞開了一點，讓張哥能看清袋裏的糧食。

看到大米是，張哥眼神一縮，“這大米成色不錯，我也不坑你，一換六換不換。”

“換。”

柳辛楠讓他們把裝糧食的袋子拿到門口。

自己一袋袋拎到偏僻的地方收起來，等所有事情忙完天已經黑了。

今天舅舅回來了，舅媽看到舅舅出現的一瞬間，身體有些僵硬。

吃完飯，外婆和柳母聊起了回去的事。

“出來這麽多天了，也該回去了。”

“娘，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回去了，我和小楠就要餓死了啊。”

柳母說起這個，就想哭。

可是外婆卻一反常态的強硬，“不行，明天我給你們收拾收拾，必須回去。”

“小楠上學的事你別擔心，就在隔壁村，我也能看着。”

“娘。”柳母還想說什麽，外婆直接熄燈，準備睡覺了。

不過今晚注定是無法安眠了。

睡夢中柳辛楠被一聲尖叫吓醒，接着就是女人的哭泣聲，男人的辱罵聲。

“你個臭女表子。”

柳母也聽到了，聲音是從隔壁傳來，她想去看看。

外婆攔住了她，“這糟心事你別參和，我去。”

外婆過去沒多久，聲音就停了。

還沒緩多久，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回是外婆。

“快，過來搭把手。”

柳辛楠和柳母跑到舅媽的房間，發現舅媽滿身是血倒在地上。

白天還和藹可親的舅舅一臉不耐煩的站在一旁。

“娘，我肚子好痛啊。”舅媽抓住外婆的袖子不放。

“快，給她送城裏醫院去。”外婆趕忙讓柳母扶住舅媽，兩個人攙扶她一起往外走。

“個臭娘們還想花我的錢。”舅舅聽說要花錢，随手拿起東西就想往舅媽身上砸。

外婆擋在舅媽身前，“你砸，你要是敢砸，我就讓全村的人看看你這個不孝順爹娘的狗東西。”

“多管閑事。”舅舅終究是沒有砸下去，一把推開外婆離開了。

之後，外婆找村長借了板車，幾個人推着舅媽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診所。

等到所有事情忙完，已經是半夜了。

醫院只讓一個人陪護，外婆就讓柳母和柳辛楠先回去了。

半夜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走着走着柳母就停下了腳步。

柳辛楠還以為柳母要說什麽事，結果她一下子暈了過去。

就這樣，柳辛楠又把柳母背回了醫院。

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母和舅媽，外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說這叫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