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結束這段關系?

他為什麽會這樣想?

是因為他已經在腦海中仔細思量過很多次這件事了嗎?

“沒有。”

許清燭強忍住這一刻出現的情緒, 從毛毯裏伸出手來,手背用力擦了下眼淚,同時用力說出這兩個字。

說完後, 許清燭感覺自己可能語氣有點急,怕他察覺不對勁, 又改為呢喃說:“我舍不得你給的片酬,我不想結束, 也沒想過要結束。我,我覺得你也不該這麽想,還有誰的演技比我好嗎?可沒有了, 你可不能把錢給別人。”

游熠壓成直線的唇角漸漸松開,明顯感覺到自己松了口氣,薄薄的笑聲從嗓子裏流出來:“是沒有了, 我只是問問。”

游熠問:“那麽, 以後住在哪裏的事, 以後再談?”

許清燭輕輕點頭:“好。”

其實以後住在哪裏應該不是問題, 畢竟游熠有好多房子。

問題是游熠願不願意搬家, 她覺得游熠肯定是不會的。游熠和她爸爸不一樣, 游熠不會像她爸爸那麽慣着她。

算了,許清燭低頭擦眼淚,心想,先把這個冬天過去再說吧。

游熠又向許清燭道了一次歉,然後低頭看她, 溫聲安撫道:“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你房間幫你取衣服, 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蟲子。衣服在哪裏?你要穿哪一件?”

許清燭想到自己剛剛穿着文胸跳他懷裏,一時羞得不行, 擡頭飛快說:“都在床上,你幫我抖落好了再拿下來吧,我怕蟲子在我衣服裏。那個,還有你別進我衣帽間……”她把大白熊和藍色牛仔襯衫放進衣帽間裏了。

許清燭哭得一張臉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挂着眼淚,脖子以下都裹在毯子裏,獨剩着張巴掌大的小臉,仰着看他,眼睛通紅,臉蛋通紅。

游熠答應着她,一邊垂眼看着她,手指微動,竟有點想為這姑娘把臉洗了。

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看不得女孩子哭,游熠想,所以他才會很想親手給她把臉洗得幹幹淨淨,不露淚痕才行。

**

游熠去樓上給許清燭拿衣服。

先抖落好了衣服,保證裏面沒藏蟲子,将衣服和她需要的一些東西拿到樓下給她,之後游熠又折返回樓上抓蟲子。

主卧大概一百平,房間不小,但游熠聽她的話,沒進衣帽間,只在她房間裏仔細繞了兩圈,最後在陽臺窗旁的角落裏,看到那只錢串子正在黑色窗框上爬,抽着紙巾将這只蟲子給滅掉了。

也是巧了,蟲子沒爬進她衣帽間,只在外面轉悠了,不然真的很難找。

想到許清燭哭得厲害,游熠看這蟲子腿又多,隔着紙巾折了又折,慢條斯理地将這蟲子給碎屍萬段了,最後扔進房間垃圾袋裏,提着袋子下樓。

下樓後,游熠看見許清燭穿好衣服後又站到沙發上去了,她一邊還在轉圈地往地下看,不時擡腳和拍打褲子,他不由得笑了一聲,提着垃圾袋給她看:“抓着了,已經滅了。”

許清燭明顯松了口氣,但她還是沒從沙發上跳下來,她怕還有第二只。

游熠想到她拍戲總在戶外,多嘴問了一句:“你在劇組看到蟲子了怎麽辦?”

許清燭拍打着毛衣,沒擡頭地說:“誰在現場就蹦誰身上,不過他們都知道我怕蟲子,也都會盡量幫我盯着點蟲子。”

游熠眼前又閃過個名字。

沒再問,推門出去将蟲子扔到大門外路邊的垃圾桶裏,回來洗了手,開車送她回家。

**

送許清燭回她自己公寓的路上,游熠沒想到一只蟲子這麽能折騰人,也沒想到許清燭怕成這樣,開車時沒忍住笑了聲。

許清燭聽見了,又氣又臉紅:“笑屁嘛,你就沒怕的嗎,你怕不怕蛇?你看見蛇躲不躲?”

游熠曾經是賽車手,現在開慢速,像在開小孩兒車似的,姿态很放松:“我不怕蛇,而且蛇的長度,和你怕的那蟲子的長度,真比不了。”

許清燭抿嘴生氣。

游熠繼續拖腔道:“你怕的那蟲子可太長了,長得我看看啊。”

他側頭凝她眼睛,看她眼睫毛的長度,驀然笑了一聲:“都沒有妹妹您這眼睫毛都長呢。”

許清燭:“。”

許清燭本來還有點被揶揄的生氣,但對視到他看她眼睫時的英俊五官和他笑得翹起的桃花眼,還有他叫她妹妹,心裏一甜,就姑且不跟他生氣了。

“對了,”許清燭才想起來問他,“你在家你為什麽不開燈呀?”

游熠的笑聲倏然收了,開着轉向,轉着方向盤,漫不經心地說:“昨晚失眠,剛在睡覺。”

許清燭:“……”她多嘴了。

她知道的,還有大約一周的時間就是溫煙過世的日子了,又入了冬,游熠經常頭痛失眠的問題會加重。

“那個,”許清燭清了清嗓說,“哥哥你要是不想讓別人進地下室的話,地下室不驅蟲也行,我可以想辦法……克服一下。”

聽到她要克服一下,游熠挑眉看向她,而她立即轉頭看向了窗外。

許清燭留給他的後腦勺都說明她這話說得很心虛,她要是能克服的話,早就克服了。

游熠說:“沒事,地下室裏也沒什麽不能見人的,都是我畫的畫,收拾一下就行了。”

許清燭“啊”了一聲,驚訝的目光投到他側臉上:“你會畫畫?是油畫嗎?從幾歲開始學的?”

她知道他外公是有名的油畫家,但她一直沒聽說過他會畫畫。在她悄悄接觸他的時間裏,也沒聽他提起過。

游熠随意說:“這兩年才開始學,還沒小孩畫得好,瞎畫。”

許清燭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就猜測到負一層應該裝滿了他畫的畫,而他畫的那些畫,應該都是溫煙。

也或許,他也畫過一些別人?

對此,許清燭心裏還是存有些期望,她像只偏偏喜歡上警覺獵人的小狐貍,她害怕,但又想踏上外面的風景,忍不住悄悄往前邁出,嘗試向他靠近。

她故作鼓勵他的語氣,笑說:“外公那麽厲害,你也不會差的。那你好好學,等你學成了,我給你當模特,你畫一幅我呗?”

前方紅燈,前面的車停下,游熠也緩慢停了車,轉頭看向她。

正是夜裏,車外到處閃着燈光,燈火璀璨的,而她笑起來的眸眼明媚得更像閃着星光,忽然之間,好像有星光落進了他的眼裏。

游熠眉頭一跳,立即斂了眸。

他沒再看她,擡頭看前方擁擠的車流,有力的指尖敲擊方向盤。

片刻後,游熠語氣微重地說:“清燭,我照顧你的生活是責任,超出了生活的範疇,就過了界。你要清楚,我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為你做的。”

許清燭怔怔愣住。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警告她過界了,讓她将自己的位置擺正。

對向的車燈打過來,許清燭的臉色發了白,白得沒了血色。

游熠說完以後,感覺到身邊的人變得異常安靜,感覺到她許久一動不動,車內塞滿了他與她之間的僵硬氣氛。

游熠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

他只畫過溫煙,沒畫過別人,所以剛剛許清燭笑着提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明知道她只是在開玩笑,他卻還是當了真,第一反應是想要築好獨屬于他和溫煙的這個牢籠。

說不上是怕自己松懈了防備,還是怕許清燭真的能走進來,他低着聲音叫出她名字的那兩個字,接着他說出的那些話,其實本意不是警告她,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将自己對她的照顧過了界。

尤其今天晚上又發生了些事,他抱着只穿着胸衣的她那麽久,掌心碰到了她肌膚細膩的背,手腕碰到了她飽滿圓潤的臀,他視線低垂時看到了她歪了的胸衣下的渾圓,有一些觸感發生了,眼睛看到了,就無法完全忽視掉了。

其實是他過了界,就算她不在意,但在他這裏,過不去。

小姑娘信任他,才會依賴他,才會說出玩笑來,而他把劃清界限的話這樣嚴肅說出來,顯得他認為她在自作多情。

游熠後悔将話說得重了,知道自己的話讓她不舒服了。

前方的車在移動,游熠緩緩驅車,心裏沒來由的煩躁,抑住情緒,輕着聲音說:“抱歉,清燭,我知道你剛剛只是開玩笑,是我多心了。”

許清燭輕輕搖了頭。

最可怕的事情是,他沒有多心。

她已經想象到如果有一天,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他會怎樣對自己。

她剛剛小心翼翼邁出的一腳,就已經中了獵人的一箭,絕不敢再試了。

她帶着疼痛,收回她這一次不自量力的試探,勇氣也已經被刺沒了一大半。

許清燭雙手抱臂,捂着胸口發疼的地方,面上閑閑地笑着,無所謂地說:“沒事,我理解你的,也是我自己說話沒分寸。”

頓了頓,許清燭很認真地說:“下次不會了。”

**

游熠一直送許清燭到地下停車場,跟着許清燭上頂層電梯,一直送她到家門口,他才離開。

離開時,兩人之間彌漫着些微妙的疏離,主要是許清燭給游熠的,她意識到得讓自己有自知之明一些,不能真把他對自己的照顧誤以為自己有希望。

縮回的這一腳太疼,不能再疼了。

這一晚,竹葉青上線跑了兩場,發了瘋一樣,速度起得飛快,入彎出彎完全沒了之前的謹慎,沖得撞翻了兩次。

群裏任星岩震驚問他:【@竹葉青,青叔今天咋了?】

竹葉青回:【被個小畜生給欺負了。】

y:【?】

y:【還有人敢欺負青叔呢?我們幫你欺負回去?】

許清燭沒搭理游熠這句話,圈了任星岩一句:【@星星,罵兩句髒的給叔聽聽。】

任星岩立即開罵,罵得真的好髒,許清燭就沒見過這麽髒的,目瞪口呆的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叫停了。

竹葉青:【行了。】

星星:【這就行了?我還可以沒開始罵呢!】

竹葉青:【。】

竹葉青:【行了行了,出氣了。】

y:【@竹葉青,你這兩次出差時間都很長,生疏了吧,我陪你跑兩圈。】

許清燭這次不僅沒搭理游熠,甚至招呼都沒打,直接下線了。

群消息的界面裏,徒留下十分鐘後游熠發來的一個【?】

許清燭躺到浴缸裏發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脾氣挺大的。

她躲在暗處喜歡游熠的時候,她會難過,會郁悶,但不會覺得委屈。

哪怕她今天被那只蟲子吓得半死,她也沒覺得難受。

但在車上時,她第一次直面他的警告,她不禁想到自己默默陪伴他的六年裏的一個個晚上,想到她甚至還給他獻血救過他的命,他今天卻對她把話講得那麽重,就覺得自己特別委屈。

雖然這個委屈是自找的,可在她爸媽對她灌輸的觀念裏,女孩子就是不可以受委屈的,女孩子要遠離讓自己受委屈的根源。

她可以對他付出很多,即便他一輩子都不喜歡自己也可以,但她接受不了他的重話和責備。

他今天明明可以好好和她說,比如心平氣和地和她說,他只畫過溫煙,沒有畫過別的女孩子,也不打算畫別的孩子,讓她理解和見諒。

她會乖巧地說好的,我明白了,一邊繼續默默心疼他。

可他沒有,他說:清燭,你要清楚。

你要清楚自己只是個路人而已,你要清楚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而已,你要清楚我照顧你,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跟我提要求。

許清燭身子下移,把腦袋往水裏面躺下去,眼淚和水混到了一起。

半分鐘,腦袋沖出水面,臉上沒有任何眼淚痕跡,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從浴缸裏站起來,慢步走到花灑下沖身體,邊想,她雖然是個沉溺于單方面付出的戀愛腦,但她不會做迷失自我的、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受委屈的戀愛腦。

事不過三,超過了,就離開,哪怕割舍過程很疼,戀愛腦也要好好愛自己。

**

隔日,游熠來公寓接許清燭。

一夜過去,兩人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恢複了和氣,唯獨有一處不太和諧的地方是,許清燭聞到游熠身上有酒味。

大清早的,游熠竟然就喝酒了嗎?還是從昨晚到今早,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喝酒?

婚紗攝影館整個閉館,只接待許清燭和游熠兩人。

游熠提前安排得很周全,工作人員在看到明星許清燭後,沒有露出驚訝目光,禮貌溫和地接待他們。

從入門開始,到化妝和換衣服等事宜,都令許清燭感覺很舒服。

兩人一共要拍三組婚紗照。

第一組是電影感的浪漫婚紗照,婚紗與燕尾服,是許清燭的夢中場景。

許清燭拍過太多雜志,這一次卻拍得心裏不停打鼓,手心出了很多汗。

尤其在攝影師提醒兩人含情對視、她擡眼看到游熠的溫柔目光時,她恍惚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被愛着的。

第二組是漢服場景,因為許清燭想看到游熠穿漢服,而她在看到游熠穿着長袍束着細腰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直言誇他好帥。

游熠不習慣穿這樣的衣服,但許清燭活潑,倒也被她帶動的輕松了些,拍得很順利。

第三組是雨中場景摩登複古風的婚紗照,因為游熠之前總是在雨天出現在許清燭面前,她對雨天有一種執念。

這組拍到一半的時候,攝影師來了興致,問許清燭可不可以把傘扔了,在雨裏面和游總擁吻。

攝影師小心翼翼地提問,自然不是覺得擁吻這事對他們倆有難度,他是不知道許清燭可不可以淋雨。

他們都知道北城最近發生的大事情——“游二公子沖冠一怒為紅顏”。

游二公子連嫂子娘家的面子都沒給,将事情鬧得很大,他們在接單之前還好奇游二公子的老婆會是何等人物,結果接單之後看到竟然是明星許清燭,各個都驚呆了眼,但很快也都明白了。

許清燭在圈內的顏值可是頂級那一挂的,演技絕佳業績多,還有之前他們就聽說過許清燭背景強,她身後的人曾封殺過與她合作過的某位圈內男星,再者她小姨生前在娛樂圈也曾是名氣響當當的女星,就這頂配,再加上她年紀小,突然嫁人結婚了,那她老公肯定是把她往心尖上寵着啊,哪舍得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再到今天,他們發現游總無論做任何事,都是以許清燭為先,那叫一個耐心細致,他們更是半點不敢怠慢了。

而許清燭心思正完全不同,她前一天已經觸及到了游熠的底線,今天在攝影師提出這個建議後,她第一時間就要拒絕,可不能再踩老虎尾巴了。

“不用了。”許清燭舉着一把透明雨傘,穿着複古的拖地長裙,戴着一頂網紗禮貌,揚着紅唇輕笑。

她看向造型師正在為其做頭發的游熠,游熠大概是犯了煙瘾,正咬着根煙,沒點着,感到她視線,擡眼向她望來,兩人四目相對,許清燭先移開視線,她繼續對攝影師說:“我生理期,不能淋雨,熱水也不行。”

游熠聽見了,擡手示意造型師停手,他起步走到她身邊來,低聲問她:“不舒服嗎?”

許清燭忽然失笑,踮起腳尖兒附在他耳邊說:“沒有,這不是哥哥您拍不了吻戲嗎,妹妹我就幫您回絕了。”

游熠剛才沒有聽到吻戲的事,轉身問了攝影師,攝影師不知道兩人不能拍接吻畫面,解釋了一遍想法。

游熠明白了,點頭道:“聽許小姐的。”

之後他煙瘾犯得厲害,出去抽了兩支煙,回來繼續拍攝。

拍攝快結束時,許清燭實在想去洗手間,喊了停,特別難為情地跟游熠說她要去洗手間,讓他陪她去。

聽到她去洗手間還要他陪,游熠輕聲失笑出來。

他前一天晚上就感覺到她生氣了,在刻意跟他拉開了距離,到今天拍攝也是,直至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應該還沒有被她給推開。

“好,我陪你過去。”

許清燭沒帶助理,就沒讓攝影館的女生陪她。她不好意思讓人家女生在她上洗手間的時候幫她提衣擺,她去更衣室換了舒服的衣服,才去洗手間。

到洗手間門口時,許清燭又有些不安了,她扭頭對游熠說:“哥哥你別走啊,你就站這等我。你別去接電話,也別被工作人員給突然叫走什麽的,行嗎?”

游熠不禁皺了眉,不解她為何這麽緊張,同時對她點頭道:“我答應你,我不走。”

許清燭安全感還是不太足,但也沒再跟游熠再唠叨,急急進去左轉去了女生洗手間。

許清燭用洗手間用得超快,迅速用完出來洗手,洗手的時候聽見外面沒有聲音,緊忙洗完手跑出來,瞧見游熠還在原位置等她,挺俊如松,雙眸沉穩,她這才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游熠完全站在原位,一步都沒挪過,他輕道了聲:“不是答應你不會走了嗎。”

頓了頓,他問她:“你很怕自己用洗手間?”

許清燭“嗯”了一聲,胡謅道:“小時候看鬼片看多了,總覺得洗手間裏有鬼。還有小時候總聽那個去馬戲團用洗手間,小孩丢了的故事,特別有陰影。”

游熠:“……”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知道了。”

許清燭笑着撞他胳膊:“哥哥走啦,繼續回去拍片,拍完片你還得回去和我娥姐一起監工除蟲呢。”她怕她衣帽間裏的衣服裏藏蟲,特意叫蘇娥過去幫着一起驅蟲。

游熠唇角微勾,感到兩人恢複了之前的相處模式,腔調笑意濃:“好。”

**

順利拍完婚紗照後,許清燭離開去工作,進了一個電影組,幫忙客串一個角色,拍攝時間很短,預計就三天。

雖然是個小角色,許清燭也還是提前進了組,仔細讀了劇本,按母親在她很小時候教她的那樣,寫了很多人物小傳,認真做準備。

這期間,她繼續給游熠發着吃播vlog,游熠也繼續給她回複計數的數字,仿佛兩人之間什麽都沒變過,也似乎有些東西已經在兩人不知不覺時悄然改變。

許清燭仍會定時給游熠外公打電話,還給外公發了幾張他們倆拍婚紗照時的小花絮,外公心情好,仿佛身體也一日一日地漸漸健康起來。

三天的客串殺青,許清燭去了趟京市,找編劇婕妮和谷導聊電影劇本。

又一日,北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這一天是12月1日,是游熠的生日,也是溫煙的忌日。

許清燭一直在關注日歷與天氣預報,提前一天就回到了北城,趴在公寓的窗戶旁邊看着窗外的矮屋頂上的白雪,猶豫要不要去別墅找游熠。

她擔心游熠這一天的狀态不好,同時又害怕自己再次觸雷。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