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猛男嬌羞

猛男嬌羞

按照原本的拍攝計劃，他們要在這邊待将近兩周的時間，但真正的拍攝時間只有一周。

那時候秦唯聲還沒有找付與明來做導演，是他自己來導這個MV。明阮擔心秦唯聲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萬一中間磕磕絆絆影響進度，特意把時間延長到了兩周。

盡管這遭到了秦唯聲的強烈反抗，并表示自己雖然是第一次，但根本不需要兩周時間，一周時間他松松搞定！

但明阮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按照自己原本的打算，計劃了兩周的時間。

如今是付與明這個專業人士來做導演，再加上徐臻和何霖川的表現也意外的好，因此他們僅用了五天的時間就把這邊的劇情拍攝完畢了。

這邊拍攝一結束，他們就馬不停蹄地回了江渚，繼續拍攝後面剩餘的場景。

這天拍攝結束，付與明和秦唯聲一起看監視器裏的回放，付與明感慨道：“何霖川演得真挺好的。”

何霖川擅長的領域在唱跳，以前也從來沒有演過戲，但他的表現讓付與明意外。這幾場戲下來，何霖川的表現完全不輸專業演員徐臻，兩人頗有些旗鼓相當的意味。

“是挺好的。”秦唯聲瞅着付與明，閑聊似的說：“我歌迷以前也說過我适合去演戲呢。”

這人複述起歌迷話的也不嫌臉紅，叭叭說：“還說如果我去演了戲，肯定會爆火的！”

付與明側目，還真認認真真地端詳片刻秦唯聲的臉，然後一本正經地附和：“你歌迷慧眼識人，我也覺得你要是去演戲肯定會爆火。”

秦唯聲自己說還沒什麽感覺，現在聽見付與明這麽說，登時就不好意思了，耳根發紅，謙虛擺擺手說：“也沒有那麽厲害了啦。”

小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他哥什麽時候不好意思過？！

正常流程都是別人誇他一句，他自己能腆着臉再自誇十句。但是今天他居然從秦唯聲臉上看到了猛男嬌羞的感覺！

他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出現幻覺了！

付與明看見秦唯聲不好意思，也覺得驚訝，畢竟這人前一秒還在面不改色地複述他歌迷對他的誇誇，他打趣道：“想不到你……”

話音一頓，付與明猛地轉頭看過去，何霖川正微低着頭和徐臻說話。

“怎麽了？”秦唯聲注意到付與明的動作，也跟着看過去，最近徐臻跟何霖川的關系近了很多，兩人拍攝結束基本都是湊在一起聊天。

“沒事。”付與明搖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這段時間，他總是感覺到有人一直在偷看他。他順着察覺到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地方站着的人每次都是何霖川。

但何霖川并沒有看他，而是在做在他自己的事情。

付與明想，應當是他的錯覺吧。

不遠處的何霖川低着頭，過了片刻，再次擡起頭，看向付與明的方向，若有所思。

徐臻自然注意到了何霖川的動作。這段時間看似何霖川經常和她聊天，可是她卻很清楚，何霖川是拿跟她聊天做幌子，悄悄觀察付與明罷了。

尤其是看見付與明和秦唯聲湊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總是很奇怪。

像是羨慕，可又像是不解。總之，他給徐臻一種很矛盾怪異的感覺。

“你是在看付導嗎？”徐臻仰着頭，問何霖川。

何霖川收回視線，眉頭緊皺，否認道：“你看錯了。”

徐臻有沒有看錯，她心裏很清楚，不過何霖川在看誰，到底跟她沒有一點關系，她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何霖川遠遠地看着正在和秦唯聲說笑的付與明，他冷着一張臉，心想，付與明最近過得好像太輕松了。

……

轉眼到拍攝最後一天，何霖川和徐臻補拍完最後一個鏡頭，為期兩周的拍攝就徹底落下帷幕。

小馮提前訂好了餐廳，拍攝一結束，一行人就趕了過去。

這只算是一個小小的聚餐，到場的都是劇組的人，經過兩個星期的相處，也都熟絡了起來，彼此吃吃東西聊聊天，現場氛圍很好。

秦唯聲被不少人圍着要簽名合影，何霖川則依舊和徐臻湊在一起聊天。

付與明端着酒杯，窩在沙發的角落裏，沒有人打擾，他樂得自在。

旁邊的兩個姑娘應當是要到了何霖川的簽名和合照，叽叽喳喳地讨論着何霖川前段時間的新歌。

付與明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用手支着腦袋，阖上眼閉目養神。

聽聲音，兩個姑娘今晚應該挺興奮的，滔滔不絕地聊着天，同時她們也沒有注意到和她們窩在同一張沙發裏的付與明。

“前兩天付導又誇了我們川川演技好呢。”短發的女生一臉憧憬：“要是川川去演戲，高低得拿個最佳新人獎！”

“就是就是。”女生的同伴說：“據說川川以前還真去試過鏡呢，不過那時候好像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真的假的？”短發女生震驚道：“要是把川川刷下來的那個人看到他現在在MV裏的表現，會不會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啊？”

付與明也有些好奇，畢竟何霖川這段時間的表現真的很好，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演戲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私底下練過，第一次演戲就有這樣的表現，真的是老天爺追着賞飯吃了。

衆人都是連忙了兩周，所以今天晚上的聚會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早早地便結束了。

小馮給大家都安排了車，除了何霖川和徐臻有自己的司機，其他人都按着小馮的安排，坐上車離開了。

小馮回去結賬的時候發現付與明還沒有走，她看見付與明獨身一人，這才意識到她沒有給付與明安排車輛。

她下意識以為付與明是有自己的司機的。

她曾經在某個劇組工作，劇組的導演身邊有好幾個助理，排場很大，脾氣也很大。

導出來的戲小馮不做任何評價，但這位導演本人很是神氣，甚至比當時的男一號都更像男一號。

小馮在安排車輛的時候下意識把付與明也想成了這樣。

這會兒她看見付與明，才意識到，付與明跟她之前遇到的導演都不一樣。

她在現場好像沒有看到過付與明身邊有助理，他自己的事情好像都是自己做的。

她依稀記得自己看到過很多次付與明獨身一人站在遠離人群的樹下、坐在角落的陰影裏，他好像始終都只有他自己。

偶爾的時候，她會看到秦唯聲在付與明身旁，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但付與明眼角總是帶着笑意。

不像他獨自一人時，落寞卻又讓人無法靠近。

小馮動作迅速地結完賬，跟上付與明的腳步，“付導，您等一下。”

付與明疑惑轉身，小馮跑到付與明跟前，懷着忐忑的心情實話實說道：“付導，實在抱歉，我今天安排車子的時候把您漏掉了。我現在立馬幫您再聯系一輛，您稍等一下。”

再聯系車要耽誤時間，付與明也不想讓小馮再麻煩，拒絕了，“不用麻煩了，我坐地鐵回去就行了。”

這本來就是小馮的工作失誤，她原本擔心付與明會責怪她，聽到付與明這麽說，登時松了口氣。

也驚訝付與明一個導演居然會坐地鐵！

小馮收起自己的震驚，說：“要不我幫您打車吧，打車的錢能報銷。而且現在地鐵應該挺不好擠的，人多。”

“付導。”秦唯聲從洗手間出來，見付與明和小馮站在這兒，過來問：“怎麽了？”

小馮看到過很多次秦唯聲和付與明湊在一起的場景，她感覺秦唯聲和付與明關系應該挺好的，她不确定如果秦唯聲知道自己安排車子時漏掉了付與明會不會生氣。

她正猶豫着，聽見付與明說：“司機車子在路上抛錨過不來了，小馮正幫我打車呢。”

小馮沒想到付與明會幫她說話，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秦唯聲說：“這個點也不好打車，我也要回去了，能順路載你一段。”

付與明不想麻煩秦唯聲，也拒絕了，“我稍微等一下就行，你先回去吧。”

然而秦唯聲壓根不聽他的，直接對小馮說：“你去忙別的事情吧，付導交給我就行了。”

小馮瞅瞅付與明，猶豫片刻，點點頭：“好的。”

付與明看着小馮離開的背影，啼笑皆非，這小姑娘也太聽話了吧？

“你都不知道我家在哪，怎麽順路啊？”付與明被秦唯聲拽着胳膊往外面走，“我自己打個車就回去了，很近的。”

秦唯聲突然停下腳步，付與明沒防備，剎車不及，差點撞上秦唯聲，站穩腳步，他往後退開些，掙脫了秦唯聲拽着他的手。

“付導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了？”秦唯聲說話聲音有些悶，不知道是因為戴着口罩，還是因為他心情低落。

“嗯？”付與明不解，怎麽突然提起第一次見面，他稍稍回憶了下。

只記得那天喝了酒，遇見了秦唯聲，然後秦唯聲幫他打了車。

細節的東西都沒有印象了。

秦唯聲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付與明已經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了。

“上車吧付導，你也不想咱倆站在這裏被別人拍到吧？”秦唯聲有些蔫蔫的，手上力道卻不減，再次拽着付與明把他推上了車。

秦唯聲關上車門，摘了口罩，然後跟老趙準确無誤地說了付與明家的地址。

付與明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

秦唯聲晚上被他們拉着灌了兩杯酒，面色暈染着一抹紅，眼珠黑亮，覆着層朦朦水霧，他目光緊鎖着付與明，說：“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