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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先去最近的錢莊把銀子換了銀票,侯祺暢也從錢莊裏取了銀票結付最後的酬金,接着大家又帶十萬去藥館換了一次藥,十萬确實沒有司虹傷口愈合的快。這些日子司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十萬爪子上的傷口還需要經常換藥,也許是養傷的緣故,十萬的睡眠也變多了,為了方便帶着它,司虹想去裁縫鋪讓老板給她做個包。
“你說的那種可以裝活物的儲物袋去哪裏買啊?”司虹問闫仄平。
“能夠裝活物的儲物袋價格很貴,市面上一般買不着,若是有相熟的煉器師可以找他們定制,拍賣場上偶爾也會有拍賣,當然價格都不便宜。”
“多少錢?”
闫仄平估了一個數,給司虹比劃了一下。
“五千?”司虹猜測。
闫仄平搖頭。
“五百?”司虹不敢想象一個儲物袋的價格會在五千以上,“總不會是五萬吧?”
“五十萬靈石起吧。”闫仄平說。
“五十萬靈石?!”司虹摸摸貓貓的腦袋,“普通的布袋子也挺好的,貓貓叫十萬不叫五十萬。”
“會有錢的。”闫仄平說,“只要你修為高你就能活得足夠久,只要足夠久,總有一天就會有錢的。”
“怎麽聽着不是好話。”司虹說。
“反正我沒有聽說過哪個大能是很窮的。”闫仄平說,“大能都很有錢,所以變成大能就等于變有錢。”
司虹沒有挑出邏輯的錯誤,沉思着走進了裁縫鋪。
“你好,我想要買一個包,要很結實透氣,可以裝下這個貓,最好可以拎着也可以背着。”司虹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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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還沒想明白司虹的需求,戈二眼尖的看到老板拿來裝碎布的竹簍子,“你看這個做上封口是不是很适合背貓貓?好多人拿竹簍背小孩子。”
老板笑了,“這就是我以前背我家娃的,後來他長大了,就背不着了,現在拿來裝碎布了。”
老板把碎布倒出來,拿起竹簍,“你要是覺得行,我給你縫個布收口,給十個銅錢就行了。”
十個銅錢,真的很便宜,司虹點頭,老板就拿着竹簍給它做收口去了。等待的過程司虹觀察這家店裏的成衣,衣服的顏色做的都很清淡,男裝多是些黑的白的藍的,女裝則是一些黃的粉的藍的,款式也都很簡單,沒有太多精美的刺繡,更沒有繡金線銀線玉石珠寶,但是給人的感覺很幹淨舒服。
司虹從這家小小的店鋪裏感受到了這裏人的生活情況——普通,平凡,安靜美好。
“想買衣服了?”闫仄平問。
“嗯。”司虹點頭,“看着這些顏色也挺好看的。”
“可以嘗試一下。”
“我買黃色那件你覺得好不好看?”
“好看。”
“老板,我想試試那件黃色的裙子。”司虹對老板開心的說。
“我拿下來給你試試。”老板把裙子取下來遞給司虹,“看着正和你身量。”
司虹接過老板遞來的裙子去試衣間更換,心中很是期待,她還沒有穿過黃色的衣服,以前只喜歡紅色,所以只穿紅衣服,現在她依舊覺得紅色好看,但是也發現了其他的顏色各有各的漂亮。
“小師妹要穿新衣服了?”玉書快速且激動的跑到試衣間門口等着,“我還沒有見過小師妹穿其他款式衣服的樣子。”
司虹從試衣間走出來,問,“好看嗎?”
脫掉标志性紅色衣服的司虹,玉書臉盲症再次發作,識別了很久視線落到司虹常綁着的一根紅頭繩上,才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好看。”玉書說。
“玉師姐又臉盲了。”戈二嘆氣。
司虹看向闫仄平。
“玉如肌,柳如眉,愛着鵝黃金縷……”闫仄平未說完就話一頓收了話語——怎麽倒對司虹說起這些來了。
司虹神采奕奕的正等着下面的誇獎呢,見闫仄平收了話語,不高興的瞪起眼睛。
“好看的。”闫仄平語氣無奈卻帶了絲縱容。
“那我就買了。”司虹高興的問老板,“這件衣服和背簍一共多少錢呀?”
“客人給三百文吧。”老板答道。
衣服的價格超乎預料的低,自己那些夏天的紅裙子每件至少都要十幾兩,司虹覺得自己真的浪費了太多錢了,“老板,這件藍色的和這件粉色的我也都要了。”
司虹一口氣買了三件裙子,貓包也解決了,衆人都非常開心。
除了玉書,因為司虹脫掉紅色衣服,她的辨認難度瞬間加大了,這些衣服的顏色以及款式太過普遍了,如果不是司虹頭上沒有更換的發飾,玉書都要把她和別人分辨不出來了。所以接下來司虹想要買新的發飾時,玉書哭天搶地的阻止了。
“好師妹,你信我,這簪子咱今天不買了,我以後絕對送你超級貴的珠寶簪子,這樣你相當于賺了很多錢。”玉書這樣勸說住了司虹,并催促大家盡快趕路。
再呆下去一秒,她的小師妹就要被這個城鎮同化了!
她絕對不同意她的小師妹歸于茫茫人海!
銀子換成銀票後,獨留了六匹拉車的馬,衆人打算騎着馬去白虎镖局。
“要再買一匹馬嗎?”龍月問,他們總共有七個人。
“六匹馬綽綽有餘了,你怎麽能一有錢就花錢大手大腳呢。”戈二看不慣他這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沒錢時一個個餓虎撲食的搶自己那四十八塊靈石,“我們有兩個人同乘一匹馬就行了,小師妹不會騎馬吧?”
雖然司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騎馬,但是大家一人一匹,她也想自己一匹馬。
“騎馬可是很危險的,要是駕馭不好從馬上被甩下來,可能會摔斷腿哦。”戈二吓唬司虹。
“欺負人。”司虹說,然後走到一匹白馬旁邊,“我要騎這個。”
“小師妹想騎馬,那我們就再買一匹吧。”龍月說,“一人一匹剛剛好,讓咱們小師妹也體會一把風馳電掣的感覺。”
“好吧。”戈二妥協了,自己确實不能這樣做,小師妹雖然看着很小,但其實和他們是一樣的,“騎馬确實挺好玩的,小師妹肯定很喜歡,我可以教小師妹騎馬。”
“要是想省錢,驿站也是可以租馬的。”侯祺暢提出了一個更優選擇,“租賃馬匹很便宜,前面大概十裏處就有一個租賃點,我們镖局前面就有一個驿站可以還。”
“租賃吧。”司虹果斷的選擇了租賃馬匹,要是買了一匹馬,到了白虎驿站後,這六匹馬都要還給侯祺暢,剩下一匹馬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師妹先和我坐一匹馬吧,我給你展示一下我高超的馬技。”玉書歡快的邀請司虹和她同坐一匹馬。
司虹看過玉書禦劍,思着她騎馬也不會牢穩到哪裏去,果斷搖頭。
“那你和誰一起坐?”玉書遺憾的問。
司虹瞥見闫仄平,之前禦劍飛行就是闫仄平帶她,“我和闫仄平一起坐。”
“居然選擇大師姐。”玉書做出傷心失望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你心裏我不如她。”
闫仄平:“啧。”
玉書渾身一激靈,一秒正經,“那個,我們出發吧。”
龍月嗤笑一聲,“早就跟你說了,少看一點那種書。”
衆人都上了馬,司虹也學習着他們的動作翻身上馬,腳踩入馬蹬內,闫仄平手輕輕托付了一下司虹的腰,“目視前方,上身挺直。”
司虹順勢挺起腰來,像模像樣的學起來其他人在馬背上坐着的姿勢。
“用腳輕輕夾一夾馬肚,它就會走起來。”闫仄平指導,“若要馬跑起來,就用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同時身體前傾,臀部和馬鞍要似觸非觸,讓身體跟随馬跑動的節奏起伏。”
司虹照做,但是馬并沒有走起來,在原地一動不動。
“沒事。”闫仄平說,然後拉起馬的缰繩帶着它往前走,“和馬相互熟悉一下就好了。”
和馬相互熟悉後果然就好了,司虹很快就學會了自己操控馬匹的速度,邊騎邊回頭看着闫仄平笑。
闫仄平勾了勾唇角,略微點了點頭。
司虹得到了鼓勵,回過頭去夾緊馬肚繼續加速。
“小師妹真厲害,年紀小學習就是快。”玉書誇獎,“等等,前面是不是急轉彎?小師妹好像還沒有學習拐彎……”
玉書話音還未落,闫仄平白衣一飄已經到了司虹的馬匹旁邊。
司虹感覺身後一沉,後背貼上了一具柔軟的身體,有一雙手從背後摟過來貼在自己手臂上,手握住了自己抓握缰繩的手,那雙手十指修長,但是握住自己的手時卻非常有力。
身後的人身上有股很淡的香味,說不出具體是什麽味道,只是非常好聞。司虹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慢了半拍。
“專心一點。”闫仄平淡淡的嗓音說,“看好怎麽拐彎的。”
貼得太近了,闫仄平散落的發絲落在自己脖頸上,她說話時胸膛會微微震動,胸前更是軟軟的。
司虹緊拽缰繩的手出了汗。
一時分神,急轉彎的慣性讓司虹向另一邊沖過去,闫仄平手臂微微用力把司虹往自己懷裏帶了一下,“轉彎時一定要注意調整身體的重心。”
拐過彎後,闫仄平控制着馬逐步放慢了速度,“學會了嗎?”
“學會了。”司虹壓根不敢轉過頭來看闫仄平,屁股往前挪了挪同闫仄平離開了一點距離。
闫仄平翻身從馬上下來,“自己試試。”
“嗯。”闫仄平一離開,四周的風好像又吹來了,馬蹄踩地的噠噠聲好像也回來了,司虹猛吸了一大口氣,想松開缰繩把手放裙子上擦一擦汗。
“往左拐要拉緊左邊的缰繩,往右拐就拉緊右邊的缰繩。”闫仄平說。
“知道了。”司虹沒好意思把手松開在裙子上擦汗,潛意識裏覺得在闫仄平面前這樣做很羞恥。
“怎麽樣,刺激嗎?”玉書他們騎馬也追上了,“騎馬仗劍走天涯就是這種感覺。”
“刺激。”司虹點頭。
“你快點築基,到時候我教你禦劍,禦劍比騎馬還快,更加刺激。”
“還是讓大師姐教你禦劍吧,玉書禦劍,啧……”龍月雖未說完這句話,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玉書頓時不服氣,“你禦劍就很好嗎?飛那麽慢,範承澤都要飛的比你快了。”
“所以我沒有說我教,大師姐禦劍又快又平穩。”龍月說,“而且只圖快沒有用,要精準使用自己的每一絲靈力,不能浪費。大師姐教的你都忘記了嗎?”
玉書的氣勢瞬間矮了三分,騎着馬躲去了一旁。
侯祺暢拉着範承澤問一些關于修真的事情,戈二背着貓用着文弱書生的氣質享受着歲月靜好。
“前面就是我們镖局了。”侯祺暢看着熟悉的街景鼻子一酸,這次出門送镖明明沒有多久,但是此次回來卻感覺已經過了半生。
天氣太熱,白虎镖局死去镖師的屍體在收尾後第一時間就由事務局的人用傳送陣給送過來了,死人已下葬,白虎镖局挂滿了白布。
侯祺暢依次給牌位上香,司虹等人在外等候并未進入祠堂。
“感謝幾位仙人,多虧了你們讓暢兒平安歸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哎,若是再沒了暢兒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司虹來的路上想象過很多次白虎镖局的大當家武原和主母盛娴靜會是什麽樣子,猜測可能是威風淩淩能随意揮動大鐵錘的樣子,或者一身肌肉一腳可以踢碎木板的中氣十足,但是沒有想到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是兩個普通的老人。雖然依舊能夠看出他們的身板硬朗,但是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讓他們的腰背不自覺彎了下來。
死亡還是這樣子的嗎?
一直到晚飯時,司虹情緒都有些低沉,盛娴靜坐在她身旁給她夾了很多菜她都沒有怎麽吃。
“祺暢說你最活潑,今天是心情不好嗎?”盛娴靜溫柔的問司虹,那雙都是皺紋的手輕輕拍了拍司虹的手背,“小孩子就要開心點。”
“老了就是這樣子嗎?”司虹問盛娴靜。
“皺紋嗎?”盛娴靜随着司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
“死亡。”
“這真是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盛娴靜笑了一下,“都說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可若真的發生了又有幾個人能輕易接受呢?要是所有人都能安穩老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長相思·深花枝
【作者】歐陽修 【朝代】宋
深花枝。淺花枝。深淺花枝相并時。花枝難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愛着鵝黃金縷衣。啼妝更為誰。
嘀,新一天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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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