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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這日，宋輕和李肅肅收拾東西，離開了賈鎮。

連夜，兩人來到五十裏開外的一處叫莫的小村莊。深夜到達莫莊的一個客棧，宋輕用僅剩不多的銀兩訂一間客房，兩人暫且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宋輕醒來見李肅肅還在熟睡，她輕手輕腳起床，不等吃早飯便離開客棧，經過向街道攤販的詢問，宋輕來到村口的郊外找到一個賣房子的農戶。農戶帶着宋輕看了看房子。

農戶道：“一口價，五兩銀子。”

宋輕身上僅剩三兩銀子，她掏出身上所有子銀問農戶道：“能不能便宜點？”

“不能再便宜了，五錢兩是最低價，我如果不是因為急需要錢，根本不會賣這麽低的價錢。”農戶道。

宋輕猶豫一會兒，只好道：“好，五兩就五兩，那你看我只要三兩，先付給你三兩，剩下的二兩等我找到營生每月給你三百文如何？二兩銀子要不了半年就能全部還給你了。”

“這...”農戶犯起難來。

“三兩銀子給你，我們今天就搬進來，就算我們跑了，房子跑不了不是嗎？錢一定會還給你，不會讓你虧本的。”宋輕解釋道。

農戶想了想道：“好吧，就這樣決定！”農戶接過宋輕手裏三兩銀子，臨走前提醒，“我下個月這個時候來收租。”

“好，下月我一定準時把錢給你。”如今還沒營生，身上已欠上債，宋輕多少有些壓力，不過她和肅肅既然要安身，就不能沒有住處。

不管怎麽說，房子是有了，宋輕迫不及待要把個好消息告訴肅肅，她出了院門朝客棧走去。出院門沒幾步，宋輕看到迎面走來的一位妙齡女子，女子背後背着半人高的籮筐，籮筐裏裝着撿來的斷樹枝，應該是坐柴火用的。

女子陸月看到宋輕出來的方向是身後的房子，兩人距離拉近時，陸月停步：“你是那個房子的新主人？”

此刻在她們兩人身旁再無別人，宋輕确定面前陌生的女子是在跟自己說話，她往後看一眼新來的房子，回道：“是。”

宋輕接着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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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雙手握着籮筐肩帶，面露親和溫柔的笑意：“歡迎你，我是你的鄰居，我家就在你身後不遠處的山頭底下，很近的，你站在屋後就能看到。”

原來是鄰居，且是個非常熱心的鄰居，初來駕到，宋輕對莫莊本來陌生，看到陸月滿臉的親和笑容，她心底一暖，對面前的女子生出無限好感，溫聲道：“謝謝你，我叫宋輕。”

陸月：“我叫陸月。”

“我先走了，有時間到你家玩。”陸月背着籮筐從宋輕身旁走過，往宋輕身後方向走。

“好的，歡迎你。”宋輕說得雖是客套話，但也是真心，回頭看陸月走遠，她朝客棧行去。

下午，宋輕和李肅肅住進新買的房子，房內該有家具都有，竈房還有一些存米和面，兩人倒是覺得方便不少，最起碼在宋輕找到營生以前她們暫且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晚飯，宋輕和李肅肅圍在桌旁吃飯，宋輕夾一筷子青菜到李肅肅碗裏，李肅肅有一口沒一口吃着，宋輕看出肅肅的沒胃口，她放下筷子看向李肅肅道：“肅肅，怎麽了？”

李肅肅臉色微微泛白，她朝宋輕努力扯出笑意：“沒事，可能連夜趕路累到了，沒什麽胃口。”

“是不是不合胃口？”宋輕看着桌上唯一的一盤青菜，加上唯有的清粥，連她看着都沒什麽食欲，更別說肅肅。她低着頭，為自己不能好好照顧肅肅而失望。

“不是的，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一時不适沒有胃口，如果不是粥很香，我一口都吃不下的。幸好你這粥熬的好。”李肅肅笑着誇贊道。

“嗯，快吃吧。”宋輕朝李肅肅抿嘴笑，她知道李肅肅有意安慰她。

話音剛落，只聽見門外一聲喊：“宋輕。”

宋輕聽那聲音耳熟，她想起白天見到的女子，起身走到門口，果然看到院門口站着的熟悉面孔。

宋輕連忙走出房門，到院門後為陸月打開院門，把陸月請進家門。

陸月走進院門，将手裏盤中的糕點端起道：“阿娘做了糕點，知道新來的鄰居，讓我帶來一些給你。”

“宋輕，這位是？”李肅肅站在房門口看着院中兩人問，走出房門來到兩人身邊，目光投在陌生女子陸月身上打量兩眼。

陸月也新奇的盯着李肅肅看。

宋輕連忙向陸月介紹李肅肅道：“這位是李肅肅，和我同住的人。”

接着又向李肅肅介紹陸月：“陸月是我白天偶遇的人，人很好，就住在我們屋後不遠處的山頭下。”

“陸姑娘好。”李肅肅發聲打招呼。

“李姑娘好。”陸月同樣客氣招呼。

“陸姑娘給我們送來了綠豆糕。”宋輕道。

“多謝陸姑娘，我來吧。”李肅肅從陸月手中接過端了許久的點心盤。

“來，請進屋。”宋輕側身招呼陸月進屋。

三人一同走進屋內。

李肅肅把糕點放到桌上，在桌旁坐下，宋輕走到李肅肅對面位置站住，對陸月道：“請坐。”

陸月拘謹的站着，定住一下，随後走到宋輕身旁的位置，同宋輕面對李肅肅坐下。

李肅肅看一眼陸月，開口：“多謝陸姑娘送來的糕點。”

“是啊，謝謝你。”宋輕也道。

陸月指着糕點道：“快嘗嘗。”

宋輕和李肅肅一人捏起一塊綠豆糕，放入口中品嘗，同時點頭贊道：“好吃。”

陸月眼睛一彎，臉上布滿笑意：“我娘做的綠豆糕是最好吃的，我覺得蜜糕坊的廚子做的都沒有我娘做的好吃。”

“真好吃，你娘手藝真不錯！”李肅肅順着話贊嘆道，她看着陸月滿臉的稚嫩笑意，只覺得乖巧動人，在心底不由對陸月起了一絲好感。

“陸月，改天我們做好吃的，也給你們送去。”宋輕道。

陸月：“宋輕你還會做飯？”

“我當然會做飯！”在單純的陸月面前，宋輕不由也變得逗趣，故作得意的表情。

陸月：“你真棒！宋輕。”

“啊？”從不見誰這樣直白的誇人，宋輕不由得感到一抹羞澀。

李肅肅看着宋輕羞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為宋輕的不好意思笑，亦被陸月稚嫩可愛的直白逗樂。

閑聊片刻，外面天色越發昏沉，陸月起身告辭：“二位姐姐，我該走了。”

“我送你。”宋輕起身道。

李肅肅亦起身道：“天黑了，讓宋輕送你。”

“多謝。”陸月轉身離開房間，宋輕跟在她身後護送。

不一會兒，宋輕送回陸月，折返回家。

李肅肅站在門口等宋輕，看到宋輕進到院子，問道：“陸姑娘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宋輕道，臉上帶着笑意，她發覺陸月小姑娘真的挺可愛的。走上臺階走到房門口，忍不住對李肅肅說道：“陸月真可愛。”

“我也覺得可愛。”李肅肅眼睛盯着宋輕看。

宋輕正無意笑着，猛然發現李肅肅停在她臉上的目光，她擡頭看向李肅肅，留意到那雙眼裏帶着一抹含義的目光，目光雖帶着笑，卻讓宋輕感到一絲不妥。

李肅肅道：“陸姑娘是挺招人喜歡的。”

宋輕把腦子裏思緒理了理，開口道：“是挺招人喜歡的，讓人忍不住像妹妹一樣疼愛。”她故意把妹妹二字咬重，手臂挽住李肅肅胳膊，朝李肅肅咧嘴笑着。

李肅肅笑笑，由宋輕挽住她手臂一同進了屋。她本無意吃醋，只不過是要逗逗宋輕。

天亮。

吃過早飯後，宋輕便要上街尋個營生坐，李肅肅本要再跟着一起，宋輕看她從昨晚身體就不适為理由，強硬的要李肅肅留在家中。

宋輕來到莫莊繁華的街道上，路過一家飯館，她想了想走了進去。走進飯館，宋輕看到櫃臺後撥弄算盤的店小二，上前問道：“小二，你們這裏需不需要人手？”

店小二擡起頭看眼宋輕，道：“你等一下。”他扭頭朝後廚喊一聲，“掌櫃的！”

随着他喊的一聲，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錦服中年男子從後廚走出來，來到櫃臺問道；“怎麽了？”

“店裏還需不需要人手？”店小二問。

掌櫃的看向近前的宋輕：“你找活？”

“是。”

掌櫃的眼睛打量宋輕一周，“嗯，長相倒是不錯。我們店正好需要一個上菜的小二，你願意的話就留下把，一月四錢銀子。怎麽樣？幹嗎？”

“幹。”四錢銀子，二錢還給房主，二錢用于她們的生計，想來也夠了。

“嗯，你叫什麽名字？”掌櫃問。

“宋輕。”宋輕報出自己的名字。

“宋輕？”掌櫃眼眸一驚，看向宋輕，“你是賈鎮來的？”

他怎麽知道？宋輕心裏疑惑的同時開口回答：“是。”

掌櫃的突然臉色一變，轟宋輕走：“去去去，我們客棧不需要人！”

在掌櫃的連轟帶趕下，宋輕退步客棧外。

宋輕上前一步問：“掌櫃的，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們客棧不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