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顧紅纓被張斐然拒絕後心裏便憋了口氣,想到平日裏她大哥和姆媽也覺得她想要做女捕快是癡心妄想,跟衙門裏的人打聽到她大哥這次出門是去白水灘剿匪,便偷偷的跟去了,她想要向所有人證明,她混在男人堆裏怎麽了,男人能做的事她一樣也可以做。

她一路偷偷跟着秦仲明他們到了白水灘一帶,怕被人發現把她趕回去,自己便在山林裏隐藏了起來,只等适當的時候沖出去,沒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先被藏在密林裏的劫匪挾持了。

眼看着同夥們就要被一網打盡了,那人用刀挾持着顧紅纓從密林裏走了出來:“把我兄弟放了,不然我一刀了結了這娘們。”

顧清陽見被挾持的人是顧紅纓震驚緊張的目眦欲裂,秦仲明也吃了一驚,他怕顧清陽沖動行事,安撫的拍了怕他緊握的拳頭,對挾持人的劫匪道:“你放了她,我可以讓你離開。”

顧紅纓聽秦仲明如此說,心裏一急,也顧不得抵在脖子上的利刃:“秦大人,大哥,你們別管我,不要放了他。”

那人手上的刀一用力顧紅纓脖子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痕,他猖狂的大笑兩聲:“原來你們都是認識的啊,那就更好辦了,放了我的兄弟們,不然我立馬殺了她。”

秦仲明指了指身後被活捉的劫匪:“你确定我放了他們,你們這麽多人可以逃得掉,我勸你還是放了她自己走吧。”

那人沉思了片刻,高聲喊道:“那你放了我大哥,二哥和三哥,等我們走出臨安府後我自會放了她。”

秦仲明嗤笑一聲:“呵,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我看我還是直接殺了他們三個,用他們三人的命抵顧小娘子一條命,她死的也不算太冤了,奧,對了,應該是四條命,她死了你也跑不了。”

顧紅纓看着秦仲明的目光幽怨的如同一把利劍,不管不顧的大罵道:“秦仲明你個混蛋,你這樣對我,姑奶奶就算是下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個狗東西負心漢,你就是這樣愛我的,你腰間那個荷包還是我送你的呢,你還給我,不要髒了我的東西……”。

那人好似被她的潑辣給取悅了,抵在她脖頸間的匕首稍微松開了些。

秦仲明解下腰間的荷包慢慢的朝顧紅纓那邊靠近:“是我對不住你,可也是你自己過來找死的,你放心,你死了我會讓這夥人給你陪葬的”。

那人看着他慢慢靠近,心弦立馬緊繃起來,眼睛死死的盯在他身上:“停,不然我馬上殺了她。”

“你殺吧,反正她今天注定是活不了了,她最後的心願是想要我把這個荷包還給她,我總是要讓她如願的”,秦仲明說着仍然不僅不慢的朝他那邊走過去。

顧清陽見那人的注意力全幅都放在了秦仲明身上,借着人牆的遮擋俯身偷偷的跑進路邊的密林,往那人身後繞去。

Advertisement

那人見威脅不到秦仲明,反而猶豫起來,他不想死,要是真殺了這個女人,他自己肯定也逃不出這裏,就在他思緒浮動的瞬間,一根冷箭毫無防備的插入了他的背心,他下意識的回頭。

秦仲明認準時機,大步跨上前一把扯過顧紅纓,那人回過神來,也不顧身上多處中箭,惡狠狠的擡起匕首胡亂的刺向兩人,身後的官差們見狀忙沖上前一把制住了他。

危機解除,秦仲明面色冷沉的望了顧紅纓一眼,轉身朝衆人走去。

顧紅纓見慣了他雙眼含笑打趣自己的模樣,頭一次見到他的冷臉,心頭一顫,又是愧疚,又仿佛有股說不清的委屈,她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個寶藍色繡金色暗紋的荷包,慢慢的蹲下身去拾起。

“大哥,我錯了,我不應該擅自行動,害得大家因為我差點功虧一篑”,顧紅纓低垂着頭嗫嚅着對顧清陽道。

顧清陽認真的幫秦仲明包紮着胳膊上的傷口,聲音平靜:“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顧紅纓捏着衣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仲明,含在嘴裏的謝語到底是不太說得出口,有些懊惱的低着頭幹坐在一旁。

“好了,清陽,小紅今日也受驚了,你就別為難她了,不過小紅啊,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負心漢了”,秦仲明又變成了那個對上顧紅纓就有些玩世不恭的他,方才的冷臉仿佛只是顧紅纓的錯覺。

顧紅纓這次難得的沒有和他鬥嘴,想起自己被挾持時說的那些轉移人注意力的話,雙頰微微有些發燙,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六順他們”,便跑開了。

“嘶”,秦仲明吃痛一聲,忙對顧清陽道:“輕點,輕點。”

顧清陽面無表情把包紮布系好,收回手:“大人,你剛剛的玩笑有些開過了,紅纓她很單純,你只是随口的一句話,卻容易讓人多想。”

秦仲明神色一正:“是我輕浮了,我只是覺得她率真坦蕩有趣,有時候對着她就有些口無遮攔了。”

顧清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紅纓自在慣了,受不了高門大院裏三妻四妾的生活的,我很敬重大人,希望大人對我妹妹手下留情。”

秦仲明望着顧紅纓離開的背影自嘲一笑:“你想多了,我不會把一只在野外歡蹦亂跳的雀兒關到籠子裏去的,什麽人不該我肖想我很清楚。”

顧蘇兩家人自從看到顧紅纓留下的字條後都暗自為她擔心,張氏更是急的要親自去找人,還是蘇妤攔住了她:“阿嬸,你現在去也追不上紅纓,還有可能給顧捕頭他們添麻煩,不如我們去找找戚姐姐,看她有沒有辦法。”

兩人忙去找了戚三娘,戚三娘聽了兩人的來意,便派了兩個武館的師傅去追顧紅纓,蘇妤還要忙蘇記的生意,又擔心張氏擅自行動,只能把她帶回了店裏,讓江氏陪着她。

蘇妤自己也記挂着顧清陽兄妹兩人,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的,秦氏見她精神不濟忙推了她去後面休息:“這些菜你都教過我的,我也會炒,你趕緊去歇歇。”

秦氏手藝不錯,蘇妤也不再堅持,回了後面的住處,她心裏雖然藏着事,可今早實在起的太早了,上床躺下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蘇妤好似聽到有人在叫她,她有些迷茫的睜開酸澀的雙眼,就見江氏一邊叫着她一邊進了屋,蘇妤見她神色有些不好,擔心是店裏出了事,忙從床上坐起來問道:“姆媽,怎麽了?”

“店裏來了個人說他有個兄弟病了想吃什麽油味糍片,我說店裏沒有,他非說要見見禦廚的傳人,說沒準你就會做,我沒辦法只能喊你出去見見他”,江氏有些無奈的道。

蘇妤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她記得前世好像在一本美食雜志上看到過腸粉的由來,據說腸粉就是從油味糍轉變來的,這人所說的油味糍片很有可能就是後世的腸粉,她下床穿鞋對江氏道:“我應該會做,先去見見那人吧。”

蘇妤一進到前廳就見到一個臉龐黝黑的年輕男人在那裏焦急的來回挪步,店裏有熟客見到蘇妤出來,忙對那男人道:“那位小娘子就是你要找的禦廚傳人。”

齊勇聽人如此說忙朝蘇妤沖過去急切的握住她的胳膊:“小娘子你會做油味糍片嗎,你一定會做的,對不對,我聽人說過你會做很多新奇的吃食,我有個兄弟病得快不行了,就想嘗一口家鄉的油味糍片,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江氏見了忙扯開了他的胳膊:“這位郎君請你好好說話。”

齊勇收回胳膊,窘迫的搓了搓手,雙眼懇求的望着蘇妤:“小娘子,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已經找了好多家食店了,都沒有人會做,大家都讓我來找你。”

蘇妤看着他無助的模樣,也有些心酸,語氣溫和的道:“這道吃食,我只聽人說過,我可以試着做出來,但不确定是否是你友人想吃的。”

齊勇感激的望着蘇妤:“我明白的,多謝小娘子了。”

回到後廚,店裏幾個人都圍到蘇妤身邊,秦氏率先問道:“小妹,你真會做那個油味糍片?”

江氏也有些懷疑道:“這道吃食我都沒聽你阿爹提過呢。”

蘇妤有些無奈的道:“阿爹跟我提過的,姆媽你回雲水巷把那個烤蛋糕的平底烤盤幫我拿過來,其餘的人去做自己的事,不然我扣工錢了。”

幾人聽到蘇妤如此說,都立馬散了。

待廚房裏只剩自己一人後,蘇妤從櫥櫃裏找出粘米粉,澄粉,按照粘米粉五勺,澄粉二勺的比例,把兩樣粉調和在一起,一邊慢慢加入清水,一邊攪拌均勻放在一旁靜置。

粉漿靜置的時候蘇妤開始準備腸粉的醬汁,往小碗裏調入鹽,白糖,醬油,清水攪拌均勻,熱鍋下油,放入蒜末和蔥白炸香,把小碗中的料汁倒入鍋裏小火煮開,盛出備用。

她不清楚食客喜歡哪種餡料,蘇妤決定就做後世最常見的雞蛋瘦肉餡的,她剔出一塊瘦肉,特意多剁了些肉餡,想着要是今天顧清陽他們能回來可以做給他們吃,想到這裏又有些擔心起顧紅纓來,都已經半天了,那兩個追去的師傅也不知道找到她沒有。

正滿腹心事的剁着餡,江氏拿着鐵盤走了進來:“東西幫你拿過來了。”

蘇妤應了一聲放下菜刀,往大鐵鍋裏加入半鍋水,喊了秦氏進來幫忙燒火,等水燒開蘇妤往鍋上架了個篦子把鐵盤放上去稍微加熱後取出,用毛筆往上面刷上一層薄油,又舀出适量的粉漿平鋪到鐵盤裏,打入兩個雞蛋,又灑上一層肉沫,這才把鐵盤放入鍋中,蓋上鍋蓋蒸煮。

蘇妤在心中估摸着時間,從1默數到180後,她立馬揭開鍋蓋往鍋裏望去,秦氏也站起身來看向鍋裏,只見蒸熟後的米漿潔白如雪片,間或夾雜着雞蛋的嫩黃,上面還附着一層微粉的瘦肉,忍不住贊道:“看上去就又嫩又滑。”

“阿嫂說得對,這道吃食的特點就是口感嫩滑,我特意多調了些米漿,大家中午都嘗嘗這個新吃食”,蘇妤說着迅速的用竹板把盤中的吃食刮卷成兩指粗的筒狀,又從中間斬成拇指長的段,盛盤裝好後均勻的淋上兩勺醬汁。

見到蘇妤端着一個盤子走出來,齊勇忙迎了上去,食客們的目光也紛紛往盤中的食物望去,都很好奇能讓人在病中還戀 戀不忘的食物是何樣。

只見是一段段雪白的卷成條狀的粉面類吃食,但看上去又比尋常的面食更加的白嫩,油亮,爽滑,上面剛淋上的料汁正順着筒狀暢快的滑入盤底,仿佛印證着這道吃食爽滑的口感。

齊勇激動的接過蘇妤手中的盤子:“是這個,肯定就是這個,我聽財哥說過的,謝謝你,小娘子”,齊勇說着從衣襟裏掏出一塊碎銀子塞給蘇妤,護着碗裏的吃食匆忙的朝外跑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