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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端王福昭這麽一聽,頓時大驚失色:“真的?七弟他在哪兒?你趕緊站起來,從頭說!”
元達便将前段時間,水西門外一幫百姓要将一名傷兵火刑一事,一五一十地給端王說了。
福昭聽他說了這些,臉上陰晴不定了起來,他狐疑道:“只是一名傷兵,葛成舟也查看過戶籍,怎麽他跟我七弟有關了?”
“本來我也沒想這麽多,可自從那傷兵住進了翠微巷之後,整個翠微巷前後戒備森嚴。除了運送糧草和武器,方能讓個別兵将進出,平日裏,若是想刻意路過,總有士兵攔着。”
福昭想了想,道:“翠微巷一事,葛成舟曾跟本王說過。那裏将堆放運往戰場的武器和糧草,前後自當戒備森嚴,若是被什麽賊人,或是北燕探子發現了去,自是麻煩大了。那條小巷子裏有兵将守衛,也是本王默許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要把這傷兵安排在巷子裏呢?”元達真誠道:“我總覺得,那翠微巷裏,好像有什麽蹊跷。王爺,要不,您親自去查看一下?”
說到這個,福昭忽而有些惱火了起來,沖着元達說話的口氣也不自主地凜冽了幾分:“你上次也是這般說的,懷疑葛成舟手中有什麽蹊跷,非要本王去兵部看看。結果,本王什麽都沒查出來!還白白地差點兒浪費了葛成舟的忠心!”
當着盧歸的面數落自己,元達自是不服氣的。可這件事,他也不知是怎麽的,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于是,他又道:“王爺,您想想看,翠微巷那是什麽地方?那只是個尋常百姓的住處。可這會兒卻被葛成舟安排得,成了固若金湯的領地,這……難道不奇怪嗎?”
“如果葛成舟将咱們大邺的糧草和武器随意擺放,本王反而要覺得奇怪了!”
“可是……”元達還是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還有,上次你建議本王跟葛成舟說,讓他把兵部裏,那些向着七弟的人都抓出來殺掉,這事兒本王已經跟他提過了。”福昭站起身來,冷冷地盯着他,說:“你本想用此方法來個一石二鳥!揪出不忠本王之人,這方法甚妙。可你還想抓住葛成舟不忠本王的錯處?!呵呵,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葛家世代都是本王腳下的人?!”
“可是,葛成舟卻從未表露過他的立場啊!”元達依然篤定地道。
說到這個,福昭終于笑了。他從手邊一堆書籍中,拿出一本,從中的夾頁中取出一張信箋,丢給元達看:“這是葛成舟交給本王的第一批不忠之人的名單,雖人數不多,但他告訴本王,後面還有第二批,第三批!”
元達一愣,忙又問:“葛成舟,真對這些人下死手了?”
“呵呵,下了。而且,他還邀請本王前去觀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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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也親眼見着了?”
福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本王事務繁多,哪兒有那麽多閑工夫?!是盧歸代本王去的。”
說到這兒,坐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低眉喝茶的盧歸,這才放下茶盞,對着元達拱手一禮,說:“确實是我親眼所見,葛成舟是真的把這些人給殺了。”
元達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盧歸對皇上的人敢下死手,這是端王府裏,人人皆知的事兒。他提出來的某些狠毒的決策,就連端王都于心不忍,可他安排起人來,卻是毫不心慈手軟。
讓他去觀望葛成舟做這事兒,是不可能出現差錯的。
見書房裏的氛圍漸次凝重了起來,盧歸在一旁打圓場,道:“其實,元兄不必多慮。對于葛成舟這條路,咱們應該還算是穩妥的。”
元達沒有吭聲。
盧歸繼續說:“元兄智謀高深,想出讓葛成舟查出忠于皇上之人,這是一條非常好的決策。但元兄不必過慮,你這決策中,恐怕還缺少了拉攏成分。而這,小弟盧某,幫你補上了。”
元達冷眼掃視了他一番,将盧歸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回,心情卻更是不佳了。
元達身形不高,中等身材,他的個兒只到盧歸的胸口。這麽一番打量,卻不免讓一旁的端王福昭,覺得滑稽了起來。
元達根本不想跟盧歸說話,可盧歸絲毫不介意,繼續道:“雖然葛家世代都是端王的人,但有時候不加以恩施,恐怕還不能夠穩定葛成舟的心。所以,盧某就提議,在元兄的這條計謀上,再加上一個,給葛家修祠堂一事……”
說到這兒,福昭也對元達說:“正是。這葛成舟看起來死板得很,可真把肥肉遞到他嘴邊,他怎有不吃的道理?對了,今兒早上,葛成舟于殿前回禀要事,還對本王感謝修繕一事來着。”
元達想了想,還是好言相勸了一句:“就算如此,王爺也定當謹慎形式。還有陌蘇那邊,也切不可大意。”
提及陌蘇,這倒是福昭心頭最為煩悶一事。
“你們說,本王都已經許諾給陌蘇禁軍大統領一職了,為何他還是不向本王示好呢?”
“光是許諾恐怕沒有什麽用。王爺,您得真真切切地把這大統領職位,交到陌蘇的手中。”元達真誠道。
端王府的書房裏讨論得熱火朝天之時,翠微巷那兒也是熱鬧非凡。
又有一大批糧草從嶺南那邊運送過來,今兒午後抵達金陵城外,葛成舟将大半糧草按批次發往各個戰場,還剩下一部分,便安放在翠微巷的那一排小屋裏。
這麽來回搬運,引來諸多百姓們駐足圍觀。大夥兒都期盼着,這些糧草和兵器的運送,可帶來上天的好運,好趕緊把北燕兵給趕跑了去。
可這會兒,眼見着第四間小屋就快要堆滿了,項晚晚站在自個兒的小屋門前向外張望,心底卻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她自己的小屋是最末一間,現在臨時住的,是旁邊第五間。
怎麽辦?
若是等這些東西都堆放到第五間的時候,我又該睡哪兒?
項晚晚的思緒剛晃悠到這兒,忽而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猛烈的咳嗽。
她趕緊轉過身去,卻見易長行又俯身猛咳了起來。
項晚晚一邊幫他順着氣,一邊端來小碗給他喝水潤喉:“怎麽今兒開始咳得這樣多了?是不是早上和中午吃的東西不對?”
易長行好不容易緩了神兒,方才将那碗水給喝下,他喘了口氣,說:“無礙,只是喉嚨有些灼熱罷了。”
說到這兒,項晚晚的心不由得一顫,心口處不免有些微微地疼。
她難過道:“你這身子是被山月引給傷了的,怎能說無礙?就算你沒有飲盡那毒水,可終究是在你的口中過了一遍的。我在水西門外剛遇見着你時,你的唇角還有傷口呢!若是這山月引的毒不小心碰着你嘴邊的傷口,就算你全數吐出去,也會損傷你的心脈的!”
項晚晚的這話一說,易長行頓時心中一凜。可他還是故作輕松道:“沒關系,只要不再吐血,應該……咳咳……”
項晚晚一愣,趕緊幫他撫背輕拍,好在,這會兒易長行咳了沒兩下就舒服了。他靠向背後的被褥,只覺得渾身一陣輕松:“只是不知,這山月引的毒性是否會傳染,若真會如此,我就怕……耽擱了你。”
項晚晚剛要搭話,卻見他慘白的唇色中,突現一抹妖豔的血紅。
咳血了!
項晚晚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地用手探上,将他唇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用拇指輕撫,仔細擦去。她本是最擔憂易長行會吐血的,這會兒真見着這個,心底的那份絕望又徒增了幾分。
她一邊小心地擦去他唇上的血漬,一邊難過地顫聲兒道:“耽擱就耽擱!這山月引本就不是良物,當初做出來時,就引發上下一片非議。可他……還是這般一意孤行。這下可好,若真是耽擱了我,那就耽擱好了,權當是一場因果罷了。大不了,咱倆一塊兒死了,黃泉路上,也好歹有個伴兒,不會孤單。”
易長行微怔,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恰如陽春三月的微雨,淅淅瀝瀝地濕潤了他寸草不生的命運。
他就這麽怔愣地看着她,看着她用指腹輕輕抹過自己濕潤的雙唇,看着她近距離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白皙臉龐上,流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他忽而覺得喉嚨幹涸,卻不是想要咳嗽,而是有一股子從未有過的,來自心底的溫熱浪潮,一下子将自己,将她,全數包裹了進去。
他的喉頭滾了滾,看着她那雙晶瑩透亮的雙眸,他不自主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心。
“晚晚……”易長行啞聲道。
項晚晚只覺得自個兒的大腦一懵,這才凝神去瞧他的雙眸,她忽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般仔細擦着他的雙唇,竟是讓兩人靠得這樣近。
近得好似他眼底的萬丈星辰,就在她的伸手可觸之間。
也在自己莫名從心底浮出的那一抹慌亂之間。
“咳咳!”
突然,門外一聲故意的輕咳,撥散了兩人之間,那顆緊密貼合的,鮮活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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