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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風雲詭谲//
德明三十三年,秋令七月初二。
彼日,征戰沙場多年的晉王回京了,此消息傳得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
然而,衆人所不知曉的是,辰王府中,陸溓送給雲晏的那只掌心大小的烏龜卻死了。
雲晏傷心不已,哭了好久。
綠珍姑姑和如意安慰雲晏,說一會兒再去給她買一只小烏龜。
雲晏卻怎麽都不肯要,只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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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三十三年,秋令七月初五。
因小烏龜的死去,雲晏還沒有從難過的情緒中走出來。
同時,小烏龜的死就像是不詳的預兆一般。
按照陸溓之前說的,他今日會回來,然而,最終雲晏沒有等到陸溓回來,而是等來了一道聖旨。
于辰王府而言,下午的這道突如其來的聖旨堪稱晴天霹靂。
辰王和雲晏接到消息後,跑來前廳接旨。
來辰王府傳聖旨的人是位年輕的大理寺卿,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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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來辰王府時還帶了一群禁衛軍。
季大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辰王和雲晏以及一衆奴仆,然後開始宣讀手中所持的那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辰王和辰王世子與鎮南王合謀,暗殺京城刑部侍郎、青州州牧和安城縣令,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現将辰王和辰王世子貶為庶民,即刻押入大理寺聽候發落。即日查封辰王府。”
辰王府的衆人聽後完全蒙了,皆愣了好半晌。
辰王滿臉不可置信,怒氣沖沖的起身奪過季大人手中的那道聖旨。
季大人的眉梢含着戾氣,冷冷的道,“辰王這是要抗旨不成?”
“不會的……”辰王看着手中的聖旨直搖頭,嘴唇顫抖。
是皇上的字跡,假不了,聖旨上面還加蓋了玉玺。
辰王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最後諷刺的笑了起來,“呵呵……”
辰王狠狠将聖旨摔在地上。
季大人給禁衛軍使了個眼色,禁衛軍立即上前來押着辰王。
辰王內心絕望,滿臉頹然,沒有再作反抗。
其他人失了陣腳,亂作一團,有的侍女哭了起來。
季大人說,“辰王,世子今在何處?”
雲晏這才錯愕中醒轉過來,她手心冒汗,眼前發黑,如意以及綠珍姑姑忙攙扶着她。
心灰意冷的辰王沉默不語。
季大人再次公事公辦的問道,“辰王,本官再問一次,世子究竟在何處?”
辰王仍然未語。
季大人不再詢問,直接命人去搜,還叫王府中的衆人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辰王府的主子只有三個,王府中的随扈不算多,侍衛和丫鬟加起來不過二十個人左右。
禁衛軍沒有找到陸溓,季大人讓人查封了辰王府後,憤然的帶着辰王離去,并命人即刻去京城四處搜尋陸溓,速速将陸溓捉拿歸案。
辰王府門口,街坊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雲晏手裏拿着陸溓書房裏面的一些東西,站在大門前擡頭看着被查封的王府,難過不已,随後帶上如意和綠珍姑姑去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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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晏抵達雲家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
秋煙姑姑見雲晏突然回來,一臉震驚,問她為何突然回來了。
雲晏沒回答,只說要找大哥。
秋煙姑姑說,“大少爺今日一早就去了宮裏,至今未回。”
雲晏特別想嚎啕大哭,但她讓秋煙姑姑備馬車,她要去宮中見皇上。
雲晏到達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口戒備森嚴,侍衛不讓她進去。
雲晏依次說她要見皇上、見太子,侍衛不讓她進,她又說要見賢妃、見淑妃,那人還是不讓她進去。
雲晏最後說,“我是雲暒雲将軍的妹妹,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要見他。”
侍衛認真的打量了一會兒雲晏,不大相信,“你是雲将軍的妹妹?”
雲晏也上下打量了下這名侍衛以及宮門口的其他侍衛,俱是些生面孔,她說,“新來的,是嗎?”
頓了下她又說,“是與不是,你只管進去通報便是,雲将軍見了之後自見分曉。”
那名侍衛遲疑了一小會兒,最終叫旁邊的人在這兒好好守着,親自進去通報。
後來,雲暒來了宮門口。
雲晏一看見雲暒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和他哭訴今日辰王府所發生的事情。
雲暒并未表現出驚訝之色,只安慰着雲晏。
雲晏哭了一會兒後,說她要進宮面見皇上,要親自問問皇上是不是弄錯了。
雲暒卻叫雲晏回雲家,其他什麽也不要管。
雲晏說,“哥,那可是我的家呀,我怎能不管?”
雲暒說,“證據确鑿,聖旨已下,你還能怎麽管?”
雲晏不敢相信,心情低落,“哥,父王和時允哥哥最終會怎麽樣?”
雲暒說,“還不清楚。”
“哥哥,難道辰王府從此就沒了嗎,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雲暒說,“你先回去等消息。”
雲晏心中難受,意難平。
辰王為了大盛的江山征戰多年,難道皇上就一點都不念舊情嗎?
不應該的,皇上不是這樣的人,否則當年就不會接她進宮讓賢妃娘娘照顧她了。
雲晏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先回雲家。
這一日雲晏過得寝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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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到了秋令八月底。
這兩個月左右,大盛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京城風雲詭谲,經歷了一場大-波瀾,京中的局勢已經變換,那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
七月初回京的晉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挾持了宮中的皇上,令人措手不及,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晉王又把異性王爺辰王困于大理寺的牢中,朝中不歸順于晉王的許多人多被鏟除,晉王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京中許多人皆是人心惶惶。
大盛恐怕要易主了,也許大盛的天子将不再姓夏侯。
八月底,大盛東、南、北三境接到聖旨,讓三個諸侯列屬的王爺親自進京歲貢。
如今大盛有東、南、西、北四境,四境各有一位藩王鎮守,四位王爺皆手握兵權。
東境和北境很太平,百姓們豐衣足食;南境人多且矯健善戰;西境的人煙少,但西境的人大多豁達豪邁,馬壯兵強将勇。
按照慣例,秋末是歲貢的日子,往年,大多時候東、南、北三境的藩王都是派使者進京,但今年聖上卻下旨讓三位藩王親自進京歲貢,這怎能不令人覺得可疑呢?
最終東、南、北三境的藩王都沒有進京,而是派世子前往,然而,三位世子一進京便淪為晉王的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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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三十三年,秋令九月上旬。
這日雲晏去陳記買了幾份花糕,然後去千書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聽得心不在焉。
雲晏的大哥雲暒說,陸溓沒有在安城,朝廷一直還在四處搜捕陸溓。
陸溓究竟去了哪裏,是否安好,為何還不回來,有沒有出什麽意外?
皇上和太子都病了,她想進宮,可是皇宮守衛森嚴,壓根就不讓她進去,即便她是雲将軍的妹妹也不能進。
雲晏在二樓的雅座上,心事重重的趴着欄杆,接下來說書先生講的這個故事吸引了她。
說書先生講了一個逆賊謀亂的故事。
主角是一位王爺,他文武雙全,自小從軍,戰場生活二十載左右,戰功赫赫,功勳卓絕,但這位王爺韬光養晦,後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冷心冷血,叛變造反,最終沒有得到好下場。
這位王爺還有一位幫兇,那位幫兇是名将軍,那位将軍最後被五馬分屍。
不過是一個故事,但故事裏面戰功赫赫的王爺、将軍、謀反……不禁令人想起當朝的晉王和雲暒雲将軍。
雲晏聽後憤怒至極。
盡管她不懂政治,但仔細想了想說書人講的故事,內心火冒三丈,卻又無可辯駁。
前段時日,京城一陣腥風血雨,朝中許多不服從晉王的大臣有的被殺,有的被關進了大牢……
就在雲晏還在沉思的時候,離雲晏的雅座不遠處有一位身穿錦服的公子朝雲晏這裏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雲晏本來心中就很不高興,這下又碰上這麽個好色的纨绔子弟過來搭讪,當即就沒給他好臉色,桌上的花糕也不想要了,轉身就要走。
錦服公子得了雲晏的冷臉,也不生氣,攔着她不讓她走,還自告奮勇的自我介紹,“在下姓謝名堯,是晉王的表弟,家中尚無妻兒,可婚配,敢問姑娘是哪家千金?”
謝堯的模樣生得還算俊俏,就是人品不端。
謝堯在京中有個不高的官職,是個又閑又有錢拿的職位。謝堯和晉王不是血親的表兄弟關系,不過沾了點邊,但謝堯仗着自己和晉王有這層關系,嚣張得很,常常和幾個狐朋狗友在京城裏到處無事生非,興風作浪。
前段時日,三境的世子已經進京。
鎮東世子和鎮北世子也不是善主,剛來京城時狂妄跋扈、扯高氣揚,惹得京城的許多人不滿,尤其是像謝堯這樣的人最是讨厭那兩位目中無人的世子在他們的地盤上撒野,所以謝堯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沒少去向鎮東世子和鎮北世子找茬,經常尋着機會就将兩位世子打得鼻青臉腫的,滅滅他倆那橫行霸道的嚣張氣焰。
京中之人皆知鎮東世子和鎮北世子兩位世子是晉王的人質,不敢插手此事。
晉王不想管,只和謝堯表了個态,讓謝堯不要把那兩名世子給弄得缺胳膊少腿或者沒了命就成。
得了晉王默許的态度,謝堯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去找人家兩位世子的麻煩。
而今日,謝堯把鎮東世子和鎮北世子打了一頓後,就看見了雲晏。
早在雲晏走進千書樓的門口時,謝堯就盯上了她,跟着她一起進了這千書樓中。
京城不僅繁華,而且還很大,有一百多個坊。
謝堯家在新一坊,從未見過雲晏。
雲晏淡淡道,“謝公子,我已成婚。”
“你竟已成婚!”謝堯面露詫異和失望。
雲晏點頭,越過他就要走。
謝堯卻拽着她的手臂不放行。
如意急了,當即就走過去阻止謝堯的動作,才走了兩步就被謝堯的一名侍衛給攔下。
雲晏的臉色驟冷,“謝公子,我勸你趕緊放手,如若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謝堯放手了,但他卻擋住了雲晏的去路,站在雲晏的面前,笑嘻嘻的道,“敢問姑娘芳名。”
雲晏沒興致和他繼續啰嗦下去,“天色不早了,恕不奉陪。”
謝堯又拽着她的手臂,還陰陽怪氣的說,“姑娘急什麽,不如坐下……啊啊啊……”
謝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晏握着手腕,再是迅速靈巧一轉一擰,骨頭“咯咯”作響。
謝堯不會武功,也沒料到雲晏會些功夫,疼得龇牙咧嘴,哇哇大叫,感覺他的手都快要不是自己的手了,一個勁的說,“啊……疼疼疼……在下錯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雲晏冷“哼”一聲,把謝堯狠狠扔開,拉着如意就走。
謝堯被放開後,“嘶嘶”的叫喚了幾聲,頓時覺得被一個女子當衆教訓忒沒面子,是以,他立馬又變了臉色,火冒三丈的道,“好你個悍婦,竟敢對我謝堯動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呀,把她給我拿下!”
那幾個侍衛得令,立即朝雲晏和如意撲上去。
這一鬧,吸引了千書樓中不少人的注意力,衆人皆紛紛朝這裏看過來。
雲晏正欲與謝堯表明身份,但直接就別人給打斷了。
“謝公子,你這架勢也太吓人了,就不怕吓壞了這位嬌美的女子嗎?”
忽然的說話聲立即引起了在場衆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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