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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九章,夜雨對床//
那幾個侍衛看清說話之人究竟是誰時,停在原地躊蹴不前,不知該不該繼續去捉住雲晏和如意。
說話之人是鎮南王的嫡子。
如今南境地大物博,馬壯兵強,南境的士兵們矯健善戰,連晉王都對鎮南王有幾分忌憚,京城中的那些纨绔子弟更不敢無緣無故去找鎮南世子的麻煩。
鎮南世子不似鎮東世子和鎮北世子那般愛耀武揚威、惹是生非,所以他來京城後還未曾與謝堯等人發生過沖突。
鎮南世子儀表堂堂,身穿華服,渾身貴氣,手裏拿着一把折扇,不疾不徐的從另一邊的雅座上走過來。他的臉上帶着痞裏痞氣的玩味笑容,讓人覺得他像是個風流公子,桀骜不馴。
鎮南世子的身後還跟着一名玄衣男子,玄衣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雲晏從他露出的那雙眼睛可看出他的情緒并不好,渾身充滿戾氣,貌似非常憤懑,而且,雲晏總覺得那雙眼睛有點熟悉。
謝堯聽見鎮南世子用“嬌美”二字來形容雲晏,簡直不敢茍同,還揉了揉方才被雲晏擰得依舊在泛疼的手腕。
還不待謝堯說話,鎮南世子又悠悠的道,“恕我直言,謝公子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謝堯悻悻的道,“鎮南世子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鎮南世子撇了撇嘴,吊兒郎當的樣子,用手中折扇給自己扇了扇,一副放蕩不羁的模樣,“我只是好心提醒謝公子一句,這位夫人你動不得。”
謝堯面露不屑,“我管她動得動不得,我先動了再說。”
鎮南世子痞裏痞氣的呵呵笑了笑,“她可是雲暒雲将軍的妹妹,如今謝公子在這兒欺負她,若是被雲将軍知道了,你就不怕脫層皮?”
鎮南世子漫不經心的說着,還一邊徑自坐在了凳子上,同時拉着面具男坐下。
鎮南世子随意得很,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又是給自己倒茶喝,又是兀自吃着桌上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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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晏驚訝,她從未見過鎮南世子,為何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謝堯知道了雲晏的身份後則是震驚得睜大了眼睛,随後不屑的譏嘲道,“原來是辰王世子妃,不對,如今辰王已經被削去爵位,你已經不再是辰王世子妃……我說雲姑娘,你那夫君恐怕是活不成了,不如跟了我,保管你下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雲晏氣憤的說,“謝公子,我建議你趁現在天還沒黑,趕緊回家睡大覺去吧,畢竟,這種事情,在白日裏做夢,很容易就能實現!”
“噗!”
鎮南世子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還放蕩不羁的哈哈大笑,笑得形象全無,好半晌才收住笑聲。
謝堯拉長了臉來,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陸少夫人,給你臉,你還當真就擡舉起自己了,若不是因為你還有幾分姿色,你以為小爺我會要你一個罪臣的媳婦,你不過是殘花敗柳罷了,更何況女人脫掉衣裳後,不都和莺.花巷裏面的女子一樣……”
“啪!”
還不待風度全失的謝堯把話說完,雲晏已經快步走過去,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怒不可竭的警告道,“謝公子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
這樣極具侮辱性的低俗語言有幾個女子受得了。
在場憤怒的人又何止是雲晏一人。
“臭娘們,你竟然敢打我!”謝堯被扇了一巴掌,火冒三丈,狠狠的推了一把雲晏。
雲晏未曾預料到,身子不穩,往旁邊的桌角上摔去。
如意錯愕,驚呼一聲,“小姐!”
眼看雲晏的身子就要撞上桌角,說時遲那時快,剛剛還坐在鎮南世子旁邊的面具男已經起身,及時拉過雲晏,雲晏才幸免于難。
面具男抱着雲晏一轉,穩住身形。
雲晏松了口氣,站定身子後,趕緊退開兩步,有禮的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瑞香令雲晏有種熟悉之感,她不禁蹙了下眉。
面具男沉默未語,轉頭緊緊的盯着對面的謝堯,眸色冷若冰霜,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渾身透着冰冷和戾氣,那樣子恨不得馬上将謝堯挫骨揚灰。
鎮南世子吊兒郎當的起身,眼中掠過一抹輕蔑,悠悠道,“謝公子,百足之蟲,斷而不蹶。即便辰王府暫時沒落了,但辰王曾為了大盛的江山鞠躬盡瘁、忠心耿耿,辛苦了大半輩子,日後辰王府究竟會怎樣還很難說。
“況且,她是前大盛雲大将軍的女兒,當今雲大将軍的妹妹,他們父子可都是大盛的大功臣,沒有他們這些昔日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将士,哪來謝公子今日的錦衣玉食。謝公子也是位富家子弟,竟如此出言羞辱于她,謝公子的這點肚量,真真是失了晉王的臉面。”
謝堯不以為然,振振有詞的道,“辰王府已經沒了,陸家的大勢已去,這大盛的天下遲早是我表哥的,不久的将來大盛的天子将是姓蘇。她出身将門怎麽了,說得難聽點,還不是別人穿過的破鞋。”
雲晏臉色蒼白,氣得發指,緩了一會兒後,不想再和不可理喻的謝堯周旋下去,更不想再聽見他口中的那些污言穢語,拉着如意憤然離去。
謝堯也沒有再多加阻攔。
“你的表哥?謝公子,不知究竟是表了幾表的表哥?再說了,事情還尚未成定局,謝公子的這些重逆無道之言,有些言之過早了吧……”
身後還隐隐傳來冷冷的說話聲,嗓音陌生,雲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面具男,複又才繼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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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曦和暖人。
昨日雲暒就知道了在千書樓所發生的一切,雲暒千叮咛萬囑咐雲晏,以後去外面走動,一定要多帶些侍衛随行。
雲晏應了下來。
這日雲晏一直呆在家裏,一大早她就聽說,昨日千書樓的說書先生被晉王命人拉去行了腰斬之刑。聽聞此事後,她臉色煞白,全身發涼。
早膳過後,雲晏在花園裏散步賞花。
菊花和木芙蓉等花正開放,桂花十裏飄香,但這沒能完全讓雲晏的心情完全好起來,她的思緒飄遠。
也不知道陸溓究竟要幾時才回來,明明和她約好今年過完中秋節就回安城的,如今卻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正想着,忽然有說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想必你就是雲暒的妹妹歲禾。”
雲晏循聲擡眼望去,一名俊美男子落入她的眼中。
那名男子站在不遠處,身穿玄色華服,錦衣玉帶,氣度不凡,高不可攀。渾身氣勢逼人,顯示出他的王者風範。臉如雕刻般,五官端正,俊美異常,不染俗塵。眼眸深不見底,捉摸不定,隐隐透着冰冷淩厲,左眼眼尾有一顆細小的眼尾痣。
看着熟悉的面孔和他那顆眼尾痣,雲晏試探性的問道,“默哥哥,是你回來了嗎?”
俊朗男子點頭,冰冷的眸色稍微柔和了些,“是我回來了。”
雲晏欣喜萬分。
他的變化好大,以前的他看起來不似如今這般冰冷得令人不敢靠近,他成熟了許多,也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透。
雲晏笑着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年七月份。”俊美男子說道,眼中掠過一抹笑容,“上次一別後,這一晃都過了十年有餘,那個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如今你已長大成人。模樣生得很标志,柔美中帶着絲絲剛硬,難怪昨日那個扶不上牆的臭小子會對你如此失禮。”
二人正在攀談,就在這時,剛從外面回來的雲暒也來了此處,他見了俊朗男子後,恭敬的拱手,“末将見過晉王。”
雲晏面露詫異。
晉王?他就是晉王?
以前她只知道應當稱呼他默哥哥,從不知曉他就是晉王。
晉王名叫蘇默。
大盛極少有人會直接稱呼蘇默這個名字,人們提及他時,以前叫他世子,老晉王死後,人們皆稱呼他晉王。
難怪他會被稱為默哥哥。
如今的晉王已經上了三十歲,但他的樣子真的還好年輕,看起來比陸溓大不了三歲。
雲晏的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片段。
四歲那年,他曾答應過她會帶她去東市賞燈會。
十歲那年,未央宮的書房中滿屋子的年輕女子畫像。
今年正月初八,偕老合婚館中,年邁的老奶奶——晉王的外祖母。
這三張有些相似的面孔依依在雲晏的腦海中閃過。
雲暒叫雲晏給晉王見禮,雲晏的心思回籠。
一番交談,雲晏方知晉王此次來雲家的目的。
原來,晉王是因為昨日他那個不知道表了幾表的表弟謝堯在千書樓中冒犯和羞辱她的事情而來,還帶了他那個不成器的表弟謝堯前來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過後,雲晏和晉王單獨談了一會兒。
雲晏問他,“王爺,你是不是非得坐上那個位置不可?”
“不錯,而且穩操勝券。”晉王胸有成竹的說道。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有一種傲視一切的自信。
雲晏說,“那個位置就那麽好嗎,值得你如此?”
“歲禾,你不會懂。”晉王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生都在做這件事情,現在他已經回不了頭了,除了繼續走下去,他無路可走。
雲晏的眸色掠過傷心。
她不是很懂朝堂中那些争權奪利之事,只知道如今的大局于皇上和夏侯安笑的那一方很不利。
雲晏問,“能不能放過我父王和陸溓?”
晉王說,“歲禾,等你見到陸溓時,你就和他說,只要他他們把南境奉上,我自會放過辰王,也會放過陸家,且還會恢複辰王的身份,爵位依然是世襲罔替,不過,辰王必須得回安城去,永不召回,否則,我和他們戰場上一決高下!”
雲晏的腦袋是蒙的,難解其中之意。
晉王深深的看着雲晏那雙迷惑茫然的秀美眼睛。
上京之前,他沒有預料到雲晏嫁的人會是陸溓。
良久,晉王說,“你只需将我的話帶給他即可,他自會知曉我這話裏的意思。”
雲晏還是丈二和尚分不着頭腦。
——時允哥哥何時與南境有那麽大的關聯了?
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千書樓遇上的鎮南世子,鎮南世子第一次見她就知道她的身份,還幫着她說話。
還有鎮南世子旁邊那位身穿玄衣的面具男,他那雙熟悉的眼睛和他身上熟悉的瑞香。
難不成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就是時允哥哥?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很陌生。
雲晏點頭應下,又問道,“王爺,我想見一見我父王,我還想進宮見一見皇上和太子,還有賢妃娘娘,行嗎?”
“不行。”晉王直接否決,眸色沉沉。
雲晏心情低落。
晉王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冷峻的眸色軟了幾分,“你放心,辰王暫時不會有事。”
雲晏稍微松了口氣,“那其他人呢?我聽說皇上病重,卧床不起,太子也病了,他們會不會有事?”
“其他人你別管。”晉王的臉色忽然又冷了下來。
雲晏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随意聊了幾句後,晉王便離開了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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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雲晏聽聞如意無意間提起謝堯。
今日,謝堯在去一家秦樓楚館的路上,途經一條人少的小巷時,被人給扣上麻袋後狠狠揍了一頓,被打得滿地找牙,謝堯和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從小巷子裏面出來時,三人皆是鼻青臉腫,被揍得連他們的娘親都不認識了。
雲晏猜測,八成是謝堯的仇家找上了他。
她不曾獲知,其實,是陸溓找人狠狠揍了謝堯一頓。
夜間,雲晏睡覺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時候,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娘親去世之前,曾交給她一樣東西,說等她再次見到默哥哥的時候,就把那個東西交給他。
那東西是信件!
反正也睡不着,雲晏索性起身開始翻找東西,卻怎麽都找不到。
雲晏撓撓頭,想起她有個木匣子還在福寧宮中,那年她的大哥進宮去接她回家,她收拾東西的時候落下了,信件在那個木匣子裏面。若是今日還沒見到晉王,估計她很難想起來還有這麽個東西。
就在雲晏正在思考怎樣進宮去拿東西的時候,屋內突然有人影閃動。
“誰?”雲晏立即戒備起來,正準備叫人,那人先開了口。
“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雲晏震驚又狂喜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陸溓,“時允哥哥……”
陸溓快步走過去,将雲晏摟在懷中,扣住她的後腦勺熱情的吻住她的唇,他的吻很急切,霸道又不失愛護。
兩人擁吻在一起,狂熱的吻表達了這幾個月以來濃烈的思念。
良久,直到雲晏快要喘不過氣來,陸溓才放開她唇舌。
雲晏平複着呼吸,心中乍驚乍喜,陸溓抵着她的額頭。
兩人像是在進行無聲的對話。
雲晏從陸溓的懷裏出來,捶了下陸溓的胸口,低聲質問他,“你消失的這幾個月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父王被關進了大理寺,王府也被查封了,還有皇上……”
雲晏很難過,眸色中多了一層霧氣。
“這些我都知道了。”陸溓握着她的手,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去了趟安城,又去了一趟南境,和鎮南世子一同來的京城。”
說話間,陸溓坐在椅子上,拉着雲晏坐在他的腿上,“歲禾,對不起!”
雲晏說,“沒關系,你人沒事就好。”
兩人一番交談下來,雲晏才知道了許多事情。
原來,京城刑部侍郎、青州州牧真的是被陸溓所暗殺,不過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是皇上下令讓他殺的,前段時日他是去暗殺安城縣令,後來知道了朝廷對他的搜捕令,他明白這是晉王的計謀,便去了南境。
雲晏震驚。
讓雲晏更加震驚的是,這麽多年來,陸溓經常被皇上派去暗殺別人,殺的那些人什麽身份都有,有的人還是朝中大臣,只要皇上下令,陸溓就會奉命行事。
陸溓問她:“娘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殘忍?”
雲晏抿唇,沉默半晌。
陸溓追問,“娘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雲晏反問,“你會不會殺我?”
陸溓搖頭,連忙說,“不會的,永遠不會。”
雲晏說,“那就不可怕。”
“既然不可怕,那為何你的手抖個不停?”陸溓握着她的手。
雲晏咽了口口水,脊背發涼,動了動喉頭,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只是覺得這個消息有點突然。”
陸溓将她摟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雲晏定了定心,忽然想起今日晉王叫她傳話給陸溓,看來晉王早就已經知道陸溓來了京城。
雲晏說,“晉王讓我告訴你,只要你們交出南境,他不會為難父王,也不會為難陸家,辰王的爵位依然是世襲罔替,但我們必須得回安城去,永不召回。”
“癡心妄想!”陸溓的眉梢含着鋒利如刀的淩厲,語氣酷寒,眼眸深邃,鋒芒畢露,“南境曾是父王、岳父和鎮南王一起打下來的,岳父走後,父王和鎮南王的精力幾乎全花在了南境上面,他蘇默又不是夏侯家的人,憑什麽他說要,我們就得拱手相讓。”
雲晏了然的點點頭,不帶任何情緒色彩,淡淡的說道,“那大家就去戰場上一決高下!”
沉默片晌,陸溓問道,“你覺得我們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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