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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削藩之事//
天子盛怒,百裏驚魂。
夏侯默怒不可竭,這哪裏是在向他求救,分明是威脅,他怎能不怒。
他一登基,就論功行賞、加官進爵,但別太得寸進尺,如今他可不吃這一套。
追随他多年的人是寧侯,那個叫什麽寧筱柔的,究竟是要繼續活着還是不要再活了,幹他什麽事兒,死生都別來煩他,他日理萬機,已經夠心煩了。
寧筱柔這件事情,鬧了好長一段時日。
寧筱柔不肯消停,容瑗無動于衷,夏侯默也沒理會。
寧侯又在夏侯默面前提及此事,夏侯默警告寧侯适可而止。
養心殿的書房內。
建寧侯說,“不如你就把寧筱柔收了吧,她入了後宮,日後就算你把她晾在那兒,不聞不問,她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建寧侯的年紀比夏侯默稍小,兩人的關系十分好。
剛開始,夏侯默的根基不算太穩,有時夏侯默都不大管得住寧侯等人,卻又不好直接處理掉,就暗中讓建寧侯、辰王和秦丞相壓制着那幾個目空一切的老臣。
夏侯默沒同意讓寧筱柔入後宮的提議,他不想走太上皇的老路。
建寧侯道,“陛下,男人|妻妾成群,實屬正常,我府上的妾室都共有五人了,更何況你是一國之君,帝王有佳麗三千……”
夏侯默的厲眸射.向建寧侯,冷哼打斷建寧侯的話,“朕會跟秦丞相、辰王一樣,朕絕不會如你這般朝秦暮楚,以後不要再将朕同你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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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侯一噎,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在主動找罵。
近日,坊間又有人傳言,容瑗來京城之前,曾嫁過人,身子被別的男人碰過,已經不幹淨,還死了丈夫,是個克夫命,小寡婦,不配再為一國之後。
關于容瑗的謠言,轟動整個京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此事,有的人言辭輕浮淫.逸。
謠言這種東西,一傳十,十傳百,有時候能化為利刃害死人。
容瑗聽聞那些謠言後,很冷靜。
在京城,很多女子十六歲就成婚了。
而南境的女子普遍成婚稍晚些,許多南境女子都是十八歲左右才成婚。
容瑗十六歲那年,容瑗已經和一名南境男子定親,等到容瑗年滿十八歲就嫁過去。
那名男子是家中獨子,比容瑗大三歲,容貌清隽,是名武将。
容瑗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只是覺得成婚之事,乃人之常情,年紀到了,對方人合适,家室也合适,就沒拒絕這門婚事。
然而,在容瑗十七歲那年,那名男子出去蒐畋,時運不濟,不幸被毒蛇咬傷,阖然長逝。
不日,容瑗忽然收到夏侯默召她進京的聖旨,她哥容璟和她一道進京。
容瑗十七歲那年,十月份,容瑗和容璟抵達京城,夏侯默見了容瑗,下旨立容瑗為後,同年十一月份,賢太妃棄世,容瑗和夏侯默的婚期定在次年十二月份,此後容瑗就一直呆在京城待嫁。
選秀入宮,有驗身這個環節。
容瑗是南境郡主,當初,容瑗被立為皇後,跟三年一次的選秀有所不同,夏侯默并未将驗身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鎮南世子容璟思慮會周全一些,擔心妹妹容瑗日後會吃悶虧,畢竟容瑗是定過親的人,雖然之前的那樁婚事黃了,但若是日後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容瑗有理也說不清。
容璟跟夏侯默反應,夏侯默就派了個宮中嬷嬷來驗容瑗的身。這件事情,芳菲也知道。
如今有人忽然謠傳容瑗嫁給夏侯默之前已經成過婚,并非處子之身,還說容瑗克夫,她和夏侯默成婚前,是名小寡婦,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容瑗忽然覺得哥哥未雨綢缪,處處為她着想,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容瑗緩聲問芳菲,“朝堂上的大臣們對此事是什麽态度?”
芳菲回答,“張公公說,昨日,有一位言官提及此事,說話難聽,惹得陛下大怒,當場就命人把那名言官拉出去砍了。陛下澄清了此事,加上有了前車之鑒,大臣們不敢再多嘴多舌。陛下還嚴禁宮裏的奴才們多嘴,否則嚴懲不貸。陛下正在徹查究竟是誰在背後散播謠言陷害您。”
夏侯默的人查了三日,事情就有結果了。
背後主使是寧侯的獨女寧筱柔。
夏侯默氣得要把寧筱柔也拉出去砍了。
毀容瑗的聲譽,害得容瑗被滿京城的人唾罵,那個該死的女人不僅不知道收斂,還愈發肆無忌憚,胡作非為,真是罪該萬死。
夏侯默生氣過後,很快冷靜下來,理智歸位。
翌日,夏侯默下旨賜婚于寧筱柔和惠鼎伯的侄子,目的是為了徹底斷了寧筱柔的念想。
惠鼎伯的侄子容貌無奇,斯斯文文,為人很勤勉,忠厚敦樸,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
寧侯不同意這門婚事。
夏侯默的手腕素來雷風厲行,他能下旨賜婚,那麽他就有辦法讓寧侯就犯。
夏侯默甩出一大堆文牍等證據,讓寧侯好好看看他自己犯下的罪行。夏侯默譴責寧侯欺上瞞下、貪墨敗度。
寧侯噤若寒蟬。
夏侯默看着緘默的寧侯,口吻稍緩,話裏的意思是——
寧筱柔造謠生事,毀容瑗的名聲,害得容瑗聲譽掃地,一國之後被如此污蔑,他可以直接抄斬寧侯府,寧侯犯下的罪行也能革職辦處,但他看在寧侯曾和他一起辛苦打江山,忠心追随他十幾年的份兒上,降職論處,另外,若是寧筱柔還不肯收斂、好好完婚,偏要無端作亂,作繭自縛,他絕不會再這般心慈手軟。
寧侯知道,夏侯默這次是真的怒了,再也不敢有任何異議。放在以前,以夏侯默暴戾的性子,定然會毫不客氣地滿門抄斬寧侯府,如今夏侯默這樣和緩的解決此事,已經非常仁慈了。
寧侯也明白,寧筱柔許配的男子勤勉又忠厚敦樸,比京城那些不務正業的纨绔子弟不知強上多少倍。
寧筱柔接到賜婚聖旨,十分不情願,尋死覓活,被寧侯訓斥一頓,寧筱柔因此知道自己做的醜事情敗露,若是她再作天作地,寧侯府就徹底毀了,她不敢再違抗聖意,懷着不平衡又不甘心的心情,不得不乖乖嫁人。
關于容瑗的那些流言,夏侯默也設法解決了,派人散播出了後續,事情的原委是——
寧侯的愛女寧筱柔想要入宮為妃,陛下不應,寧筱柔幾次三番找皇後,皇後不肯相助,避之不見,寧筱柔內心不平,便憑空捏造,陛下知道後,斥責寧侯教女無方,看在寧侯曾有諸多功勞的份上,并沒有過于追責,而是降寧侯的職,下旨賜婚于寧筱柔,讓寧筱柔早日嫁人,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此消息傳出,京城內的人們議論紛紛了一段時日,後來人們也逐漸忘記了此事。
此事就這麽過去了。
容瑗從不在夏侯默面前提及宮裏的桃樹和蘋果樹的事情,容瑗也沒問過夏侯默藏他心底的女子是何人。只是,容瑗有時會觸景惆悵,很少再去園子裏。
後宮中只有容瑗一人,沒有妃嫔間的勾心鬥角,下面的奴才們也輕松。容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奴才們的日子過得很開心。
容瑗在宮中不會覺得無聊,有時搗鼓她的院子,有時去馬場騎馬,有時喬裝改扮,跑去宮外溜達,買喜歡的東西……她總能找到法子讓自己開心起來,自得其樂。
夏侯默時常會把奏折帶到栖梧殿批閱,容瑗是識趣的人,夏侯默在書房處理政務時,容瑗不會去打擾夏侯默。
夏侯默對容瑗非常好,盡可能抽出時間多陪陪容瑗。
容瑗能感受到夏侯默對她的疼愛,覺得婚後的日子過得真是無比快樂。
帝後的感情好,夏侯默的脾氣就好,很少對大臣們發火,大臣們的日子也舒心許多。
日子就這麽一日又一日的過着,白駒過隙,暑往寒來,又是一年除夕到。
這一年的除夕宴,由容瑗全權負責,相較于去年,今年容瑗再次籌辦,顯得得心應手了許多。
容瑗陪着夏侯默出席除夕宮宴,席間,容瑗多喝了幾杯,離過場,去如廁,順便醒酒,再次回來,變得沉默寡言,神情凝重。
夏侯默拉着容瑗的玉手,牢牢握在手心,微微蹙眉,“這麽冰涼!”
他揉搓着她冰涼的手,幫她暖手,責怪她,“明明外面那麽冷,卻還在外面呆那麽久。”
容瑗擡眼凝他,瞬而不瞬,見他對自己不似假惺惺,她的眼中忽然起了一層霧氣,卻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強顏歡笑。
夏侯默見她面色有異,他不禁疑惑,她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宴席結束,容瑗回栖梧殿,夏侯默和她一起。
容瑗一路都不說話,夏侯默甚是費解。
夏侯默不懂為何容瑗忽然變得那麽沉默,而且她的神色隐有不快。明明剛才都還挺好的,像一只鬧山雀似的。
容瑗走進栖梧殿的一間暖閣內。
夏侯默知道,若她心情不舒暢,時常會變得沉默寡言。
若是他不在乎她,他才懶得管她的情緒,以前他很反感女人。
夏侯默十分喜歡容瑗,因為她純真,活潑開朗,明亮美好。
這偌大的宮裏,有了她後,不再是冷冰冰的宮殿,而是一個溫暖的家。
他娶到她後,對她呵護有加,而且,如今在這京城內,她舉目無親,唯有他可以依靠,他更加憐惜疼愛她,很珍惜這份緣分。
他是真心實意對她好,不是因為她是鎮南郡主的身份,而是因為那個人是熱情活潑的她。若是他不喜歡她,哪怕她是鎮南郡主,他也不會娶她。
夏侯默坐在她身邊,最終問出心中的疑惑,“瑗兒,你怎麽了?”
容瑗淡然一笑,“妾身沒事,陛下不用理會妾身。”
屋子內沉默片晌。
夏侯默皺了皺眉。
容瑗偶有小情緒,但她是個懂事的人,不會和他無理取鬧,過分的恃寵而驕,有什麽特別壞的情緒,她一般都會獨自消化掉。
夏侯默不知道為何她會心情不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哄她。
容瑗很想念父兄,很想念南境,忽然說,“陛下,妾身要回一趟南境,回南境看看。”
夏侯默猛然一震,臉色一變,沉聲道,“你要回南境?”
容瑗平靜的應“是”。
夏侯默的眼睛微眯了下,沒有立即給她回複,而是轉了話鋒,“你知道我要廢除東、南、北三境。”
他從溏州回京城登基之前,就已經減掉了西境的部分勢力,所以西境不足為患,而東、南、北三境的勢力依舊很大,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好事。
夏侯默懷疑,可能方才宴席還未結束時,容瑗出去一趟,無意間聽見了關于他要廢除三境藩封制度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她心情不好。
“知道。”容瑗平和的回答,言簡意赅。
夏侯默點點頭,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他不曾和容瑗提及這事,他怕容瑗因此事生氣,那幾個大臣卻不慎透出了風聲,讓容瑗知曉,他在內心憤怒的斥責那幾個大臣。
夏侯默說了一句,“三境都有重兵,雄踞屬地,愈發不服管教,我不得不除。”
容瑗的心緒一緊,臉色大變,渾身冰冷,手心發汗,父兄是容瑗的軟肋。
夏侯默也是負氣,三個藩王們越來越不把朝廷放在眼裏,最近因為這件事情,他尋思不出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他的語氣裏面不免有些許壞情緒。
容瑗壓下焦慮恐懼和憤怒的情緒,鄭重其事地跟夏侯默解釋。
她父兄一定會對大盛忠心,絕不會無端反水作亂。
南境地闊物博,地廣人多,南境人骁勇善戰,南境的戰馬強壯,這是因為生長在南境屬地上的人馬本就如此,這能責備她的父兄嗎?
問題不在她父兄上面,根源在于大盛的制度。
素來,南境的百姓們都對藩王言聽計從,卻對大盛的帝王視若旁人。
這麽多年來,都是容家人承襲南境的藩王之位,南境的百姓們才會對容家人敬愛又唯命是從,所以容家在南境上是一方霸主……
容瑗情緒激動,生氣的鼓着腮幫子。
好比容瑗和容璟兩兄妹,他們身為南境的郡主和世子,南境的百姓們都覺得他們的身份非常尊貴,貴族門第,甚至覺得他們兄妹的身份比京城夏侯家的皇子皇女還要矜貴。
如果夏侯姌和夏侯颀去了南境,南境的百姓們一定不認他們兄妹,南境的百姓們會認為容瑗和容璟兩兄妹才最正統、最矜貴。
這是地域和制度的問題,能怪他們容家嗎?
容瑗自小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下,衆星捧月,會自豪又驕矜,在所難免。
如果夏侯默動南境,對容瑗的父兄下手,容瑗肯定會情緒激動。
她父兄對大盛一片丹心,但難免有人要毀謗她父兄,污蔑她父兄會背叛大盛。
容瑗還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話裏的意思是,夏侯默還是先把朝廷中的事情治理好。這一點,夏侯默心裏明白,容瑗說得沒錯。
朝中有的老臣自認功勞大,就愈加放肆,目中無人。
譬如之前寧侯爺送他女兒寧筱柔進宮的事情。
當初寧筱柔為了夏侯默,耍小手段,尋死覓活,表面上,寧筱柔的父親寧侯看似是在向夏侯默求救,實則上,寧侯這是在逼迫他,足可反映出寧侯是個狂妄、自命不凡的老臣。
夏侯默眸色清冷,聲音冷淡道,“三境各自為營,不把朝廷的诏令放在眼裏,我身為帝王,有我的迫不得已。”
聽他如此一說,容瑗心中如火焚燒,但她努力壓着壞脾氣。
容瑗諷刺的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道,“陛下是帝王,有些事情不能放到臺面上解決,就只能暗中悄悄給辦了,所以陛下為了亟亟廢除東、南、北三境藩封,現在便打算秘密除掉三境的藩王和世子。陛下,非得如此不可麽?
“東、南、北三境是屬于大盛的,陛下要廢除三境藩封,情有可原,妾身能理解您的身不由己,但陛下能不能不要用如此過激的方式廢除,不要這麽大動幹戈?
“當初,是您們夏侯家推行建藩制度,分封諸臣為王,鎮守邊境,定期操練兵力,抵禦外敵的侵略,甚至擴土。如今,邊境兵強馬壯,凜然難犯,陛下意識到危險性,覺得他們對您構成了威脅,便要削|藩。陛下有苦衷,妾身能明白您的難處。
“可既然原先是你們夏侯家要施行這種管理制度,和和氣氣地把藩屬分封給諸位臣子,那麽現在,您就不能換一種緩和點的方式削|藩?”
夏侯默主動和容瑗讨論削|藩的問題,他趕盡殺絕的解決方式碰到了容瑗的軟肋,容瑗才會說那麽多,可在夏侯默眼裏,容瑗說的這番話一語破的。
夏侯默羞憤成怒,憤然道,“皇後,後宮不能幹政!”
容瑗譏诮地微勾了下嘴角,輕緩的道,“是妾身僭越,望陛下息怒。”
夏侯默看出容瑗心有不悅,他承認,他是亟亟削|藩,但他絕不會除掉鎮南王和鎮南世子容璟。
那是她的父兄,難道就不是他的岳父和大舅子了嗎?他怎麽可能用這樣的方式除掉他們,他一定會跟他們好好交流,用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夏侯默心情不舒暢,要移駕養心殿。
“陛下,妾身要回一趟南境。”容瑗又說了一次,對話轉回到最初的話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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