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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蘇娴猝不及防,不禁恍了下神。

待意識過來時,人已經在他懷中了。他胸膛并不柔軟,堅硬硌得慌,衣衫上的刺繡也令她皮膚微癢。

她試圖推卻,可後背和腰都在他臂膀之間,顯得她的力量微弱如蚍蜉撼樹。

“蘇娴。”祁淵抱着他:“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蘇娴臉頰透紅,同樣也感受到了他激動的情緒。一下一下地,心跳如擂鼓。

“回答我,嗯?”祁淵微微轉頭,鼻尖觸碰到她耳畔:“你也喜歡我對嗎?”

蘇娴緊張卻清醒,她靜默地盯着桌上的青花瓷淨瓶。十分清楚,若今天她回答“是”,恐怕以後祁淵再不會放手了,而兩人将陷入無止境地糾纏和折磨中。

可若回答“不是”......

她卻不想騙自己,不想騙祁淵。

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他。

不知在何時,他的樣子映在腦海中,偶爾想起會令她酸澀甜蜜。也不知從何時起,會在意他的關懷,會想見他,會想跟他在一起。

“你為何不說話?”祁淵抱着她,氣息越來越濃。

“我......我不知道。”

聽到這句回答,祁淵氣息停了下,緩緩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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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還是不知道是否喜歡我。”

“我不知道怎麽回應你。”蘇娴說。

祁淵勾唇:“那就是喜歡我。”

蘇娴躲避他的視線,沒否認。

祁淵再次将人擁入懷中:“蘇娴,枉你走南闖北見過世面,可你卻是個連自己心意都不敢正視的膽小鬼。”

“你分明喜歡我,卻躲我,卻隐忍。為何?”

蘇娴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事情到了這一刻,似乎也沒什麽好遮掩了。

她坦然道:“是,我喜歡你,其實在津陽縣的時候就喜歡了。”

祁淵詫異地看她。

又聽她道:“可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也不能放任我的感情。”

“為何?”

“我們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

蘇娴站直,迎上他的目光:“你是開國公府的世子,家世門第非蘇家能攀比。”

聽了這話,祁淵無奈:“你居然胡思亂想這些,我祁淵想要娶你,與門第身份有何幹系?”

蘇娴笑了笑,搖頭:“祁淵,婚姻之事并非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我們此刻在池州可以不管不顧,倘若回到京城,我們代表的便是蘇家和祁家家族背後的利益。”

“你想多了,我祁淵只代表我自己。”

“可你姓祁。”

“蘇娴,”祁淵問:“你一直不肯同意,就是因為我的家世?”

“家世是其一。”

“還有什麽?”

蘇娴垂眼,輕聲道:“我不确定人的感情能存續多久,便不願去強求。”

祁淵現在喜歡她,也只是現在,她不确定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就像當初蕭毅,她感受過蕭毅對她喜歡如命,甚至那份喜歡不比現在的祁淵少。

可也不過維持兩年罷了。

人的感情這麽脆弱,她何必強求呢?

她道:“你也清楚,我曾嫁過一次。忠勇侯府與蘇家,本就是蘇家高攀。我在忠勇侯府處處忍讓,故作賢惠大方,可那樣的婚姻令我痛苦恐懼。”

祁淵嗤笑:“我又不是蕭毅那個窩囊廢。”

“可我若嫁你,并不是單純嫁你。你肩上有祁家的責任,承擔祁家家族命運,我們若成親,婚姻只會在這些利益糾葛中慢慢消磨。與其最後狼狽收場,倒不如現在就......”

“就什麽?”

她這些話祁淵聽得眉頭直皺。

“竟不料你腦子裏想這麽多。蘇娴......”他說:“我發現了,其實你就是膽小鬼。”

“你聽好了,我是祁淵,也只是祁淵。跟祁家有那麽點關系,但不多。你無須考慮門第之事,相反,若能娶你,是我高攀。”

蘇娴難得聽他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卻聽得雲裏霧裏。

“什麽是......有那麽點關系?”

“想必你也聽說過祁家之事。”祁淵解釋道:“我母親生下我便難産去世,父親次年續娶繼室。你恐怕不知,在一個勾心鬥角的高門府邸長大有多艱難,六歲那年我死過一次......”

祁淵幼時失恃跟奶娘相依為命,祁國公續娶後,次年繼室就生下了個兒子。

這個兒子與祁淵僅僅相差三歲,且同樣優秀耀眼,繼室又豈能甘心國公府的世子之位落在祁淵頭上?

是以,表面和善大度的國公府主母,私下裏打壓前妻之子,甚至為了讓祁淵長不大,還在膳食中動手腳。

祁淵小時候并不知,直到六歲時藥性發作昏迷了三天,差點沒能醒過來。

而彼時正逢祁家嫡女入宮,祁國公為幫妹妹在後宮争寵奪權,所有精力都放在朝堂上,并未關注後院之事。

待他得知祁淵昏迷三天時,彼時祁淵已經從鬼門關回來了。兒子被下毒,他分明猜到是繼妻所為,卻礙于朝堂需要繼室娘家助力,對此事輕拿輕放,那繼室幾乎未受到半點責罰。

不過,因着這件事,祁淵因禍得福被送進宮裏養在祁貴妃膝下。名義上作為皇子們的伴讀一同生活,實際上也算是祁貴妃争寵的工具。

在祁貴妃的栽培下,祁淵保住了世子之位,也得以順利長大。後來入仕做官憑借雷厲風行的手段成為天子的一把利刃,也漸漸在祁家站穩腳跟,無人能出其右。

對于祁家,祁淵并沒多少感情,更別談家族利益。若他在意祁家利益,就不會離京追随襄王了。

蘇娴聽完這些,心下震撼。

竟不想他這些年過得這般艱辛。祁國公府世子,掌管四京刑獄司司主,這些光鮮亮麗的頭銜無人知他是怎麽拼命得的。

“現在......”祁淵問:“你還要拒我嗎?”

他堂堂七尺男兒,也不知從哪學的三分委屈神色,小心翼翼地勾着蘇娴的手指:“我這一生鮮少有所求,唯獨不願割舍的只有你。”

蘇娴聽得臉頰發燙,好不容易緩和下去的羞窘又騰起來。

這人,一旦撕破那層紙,他當真不管不顧了,什麽都敢說。

“我......”蘇娴被他目光逼迫得無處可逃:“能否讓我考慮考慮?”

“考慮多久?”

“不知。”

“給個期限。”

蘇娴無奈:“你也清楚,我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需要......”

“好,別說了。”祁淵心疼:“你只管考慮。”

他又将人攬進懷中:“只是別讓我等太久。”

東京城。

北邊戰場激烈,東京城的局勢也暗流洶湧。

近日,朝堂上立儲呼聲越發地高,幾乎大半朝臣都支持立二皇子為太子。曾經那些反對的聲音漸漸減少,使得立二皇子為太子之事勢在必行。

二皇子一黨頗是得意,朝上朝下皆意氣風發。連帶二皇子的心情也一天好過一天。

“我們再接再厲,務必争取在襄王打仗回來前讓殿下坐上儲君之位。”一人道。

“這些日太子一黨偃旗息鼓,這也仰賴于杜大人的功勞啊。”

此前二皇子命杜文卿去查太子暗中的黨羽,此事杜文卿辦得漂亮,不僅查出名冊,還詳細記錄了個中把柄。有了這些把柄在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拿捏。

杜文卿起身對忠勇侯作謝:“侯爺擡舉,殿下立儲乃天命所歸,即便沒有下官也照樣當得其位。”

二皇子見他識趣且謙遜,心裏頗是滿意。

他道:“你無須自謙,這事你确實辦得好,待孤大功告成,必定重賞于你。”

“多謝殿下。”杜文卿面作惶恐歡喜狀。

其他幕僚看了,心裏皆有些不是滋味。這個杜文卿實在有幾分手段。短短時日就令殿下的态度轉變,從一個被鄙夷嘲笑的牆頭草成了殿下器重之人。

“杜大人也莫要高興太早。”一人出聲道:“太子黨眼下示弱,可他們仍舊沒放棄阻撓。尤其是那個季梁暄,骨頭硬得很。”

其他人也附和:“确實,現在只剩他們這幾個上蹿下跳,若是能讓這幾人閉嘴,那便真是後顧無憂了。”

說着,衆人朝杜文卿看去。

二皇子也看向杜文卿:“杜大人可有法子。”

杜文卿默了默,躬身作揖:“下官定竭盡全力。”

“好!”二皇子高興:“孤要的就是你這種踏實做事之人。”

想到什麽,他起身:“今日就議到這,其餘的你們回去自行商量。”

“是。”衆人紛紛起身恭送。

二皇子經過杜文卿身邊時,腳步停下,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明日金明池設宴,杜大人得閑不妨也去吃酒。”

話落,其他人面色驚訝。

殿下每年都會在金明池設宴,邀請心腹之人共飲。每年都會有新人加入,但凡能去殿下的金明池宴被視為榮耀,竟不想,杜文卿得殿下親口相邀。

此舉,分明是将杜文卿當心腹看待了。

漸漸地,其他人看杜文卿的目光也變得客氣起來。

待衆人離去後,忠勇侯對杜文卿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好好幹!将來在殿下身邊必定大有前途!”

“多謝侯爺栽培。”

忠勇侯道:“哪是我栽培你?你本事在那,當個員外郎着實屈才了,不過無礙,待日後殿下大業成功,你可是居功甚偉啊,何愁無高官厚祿?”

年初杜文卿從撫州回來便升了官,從翰林院去了吏部任員外郎。官職雖不大,卻是個實權肥缺,政績考核、官員任免皆過他之手。

杜文卿低頭:“侯爺說得是。”

“甚好!”忠勇侯走近半步,低聲道:“我得到消息,季梁暄正在接觸襄王的人,估計是看祁貴妃無望轉而投奔襄王。你可得抓緊了。”

“是。”杜文卿眸色動了動。

暮色寂寥,起了陣涼風從巷子口穿過,卷起片葉子飛落在剛行來的馬車上。

馬車停穩後,小厮用袖子飛快擦了擦灰塵:“大人,到了。”

季梁暄從同僚府上吃酒席回來,他醉意微醺進門。才拐過影壁,管家就快步上前禀報。

“大人,府上來客了。”

“哪位?”

“杜文卿杜大人。”

季梁暄跨進院門的腳頓了頓。

到了前院,隔着天井便瞧見坐在廳中等待之人,一襲半舊青衫,清瘦斯文。面上看着溫潤無害,但季梁暄清楚,這是條會咬人的狗。

他擡腳進去:“稀客啊,我還以為杜大人攀得高枝早已将本官忘了。”

杜文卿放下茶盞,燭火光暈映着他側臉,些許冷硬。

“下官乃季大人一手栽培才有今天,說季大人是下官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又豈敢忘記?”

“虧你還記得!”季梁暄冷笑:“若不是我提拔你,當年你豈有資格進翰林院?比起陸安荀,你連提鞋都不配。”

杜文卿垂眼。

“你背信棄義,奪了最好朋友的資格,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到了本官面前,你演乞憐搖尾的狗。怎麽......”他上下打量杜文卿:“如今你還想演什麽?”

杜文卿面色不變:“季大人想多了,下官今日來有事。”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你新主子來當說客的吧?真是條會搖尾巴的好狗!”季梁暄氣怒:“可你算盤打錯了,我季梁暄斷不會叛主。”

杜文卿淡淡道:“我今日來是想說高大人的事。”

季梁暄神色一凜:“高大人的什麽事?”

“季大人确定想在這說嗎?”

沉吟片刻,季梁暄開口:“跟我來!”

杜文卿擡腳,跟季梁暄去了書房。

進書房後,季梁暄主動将門關上,然後坐去上首,正欲開口說話就見杜文卿自顧自地尋了位置坐下。

他不慌不忙,從容淡定,仿佛是在自家書房般自然。

季梁暄眯了眯眼,笑了:“得勢果真就不一樣了,若是以前,你只配站在外面跟我說話。”

杜文卿沒理會,坐下後,緩慢道:“高大人之死,想必季大人疑惑了許久吧?”

去年初冬,季梁暄手下的高大人突然橫死。據說是吃醉酒在街上遇到惡徒被活生生打死的,被人發現時,高大人的腦袋已經被砸得稀巴爛了,五官幾乎看不清。

但因為發現屍體是在一間破廟裏,身上的錢財如數被搶光,官府查不到任何線索,只得将此事歸咎于惡徒肇事。

高大人之死一度令季梁暄懷疑,卻并不知真相。

如今聽杜文卿提起,他蹙眉。

杜文卿始終垂着眼睫,一副溫順的樣子,出口的話卻讓人膽戰心驚。

“高大人是下官殺的。”他說。

季梁暄大駭。

他震驚了會,不禁問:“你瘋了?你居然跟我說這個,不怕我去告發你嗎?”

杜文卿笑:“你敢嗎?季大人難道忘了自己做過什麽事?”

聞言,季梁暄沉眉:“你知道些什麽?”

“高大人死後,季大人不斷派人暗查,想來不是查高大人的死因,而是在找一本賬冊吧?”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不巧,高大人死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發現一本賬冊。”杜文卿不緊不慢說:“那本賬冊記錄了這些年幫季大人收受的賄賂,還挺詳細。”

話落,室內空氣死寂。

季梁暄的聲音咬牙切齒響起:“賬本在哪?”

“在我身上,大人若想要,下官也可給你。”

“條件呢?”

“條件就是助二皇子登上儲君之位。”

季梁暄盯了他片刻,忽而低笑起來,笑得滄桑且狼狽。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千防萬防難防小人。杜文卿......”他笑問:“你這麽做,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杜文卿也笑起來。

怕嗎?他早就不怕了。

天氣進入七月後,早晚開始變涼。蘇娴此前沒添加秋衣,是以連忙讓丹砂請繡娘來現做幾件。

“不必過多,”她說:“興許過不久我們就得回京了。”

她在池州已經滞留多日,實在閑得慌。如今腳踝的傷養好,便打算起旁的來。

她想回東京城了。

丹砂請繡娘進門,幫她量好身後,道:“即便回也得等上幾日,做衣裳可沒這麽快的。”

蘇娴點頭:“當然,也不是非得馬上走。”

丹砂觑她神色,好笑:“曉得,畢竟祁大人還在這嘛。”

蘇娴故作淡然,決定不理會這丫頭的打趣。

丹砂看了看天色:“快午時了,看樣子祁大人該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丹砂的話音才落,樓下就傳來掌櫃熱情喊祁大人的聲音。

如今客棧不再有禁軍把守,在蘇娴的堅持下祁淵将禁軍撤回去,換成了暗衛。

客棧出入人多,祁淵幾乎每天不落地過來,人人都瞧得分明是什麽情況。

蘇娴無奈,卻還是走到鏡子前查看了下,确定無不妥才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祁淵站在外頭。

他身上還穿着官袍,下擺沾了些灰塵,想必才從城外回來。

“去倉庫了?”蘇娴問。

“嗯。”

“用過膳了嗎?”

“并未。”

丹砂進來上茶,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祁淵沒什麽表情,倒是蘇娴些許臉熱。

他每回都是趕在午時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來蹭飯的。

“丹砂,”蘇娴說:“去看看今日廚房做了什麽。”

丹砂道:“放心吧,都是祁大人愛吃的,奴婢這就去端來。”

蘇娴更沒臉了。

祁淵這人對吃食不講究,有什麽吃什麽。他第一次過來時,彼時廚房做了腌制的臘肉,但廚子不慎撒多了鹽。擺上桌時蘇娴不愛油膩便也沒動筷,并不知臘肉過鹹,等廚子發現後尋人來撤回去,然而那盤臘肉卻被祁淵吃了一半。

當時蘇娴問:“你不覺得鹹嗎?”

“鹹。”他說。

“鹹為何還吃?”

“我以為......”祁淵道:“你愛吃鹹。”

丹砂服侍在一旁,頓時笑得不行。

回想上次,蘇娴也覺得好笑,她道:“進來吧。”

祁淵跟着進門,坐在她對面。

“今日可忙?”他問。

“并不忙,早上看了些賬本,只是我滞留池州,許多事不方便。”

“你想回京?”

蘇娴擡眼,見他眼裏直白地露出不舍,湧到喉嚨的話又緩緩壓下。

“我待在這總覺得浪費光陰,況且......”她說:“我離家已大半年,珉兒該想我了。”

祁淵動了動喉嚨,想說什麽,只道:“好,過兩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又道:“池州這邊沒什麽事了,五十萬石糧已籌得差不多。過不久我也要趕往燕山府,襄王已開戰,我得去協助。”

蘇娴問:“你也要上戰場嗎?”

“我想。”他說:“上戰場殺敵是我的願望。”

蘇娴擔憂,盡管竭力掩飾,卻還是在眸子裏露出些許。

祁淵心頭發軟:“你回東京城也好,若你留在池州我不放心,去燕山府我更不放心。屆時我派人送你回去,你......”

他緩緩道:“你在東京城等我,可好?”

蘇娴沒接話。

她說好要考慮的,可他總是暗暗催促,倒令她難以靜心好好考慮了。

兩人各自安靜了會,丹砂在門口敲門。

“小姐,午膳備好了,可要現在端來?”

蘇娴正欲開口說好,那廂門口匆匆來了個侍衛:“大人,京城傳來急報。”

祁淵接過邸報,一目十行看,臉色大變。

蘇娴問:“發生何事了?”

“蘇娴,我恐怕得立即送你回京。”他說:“皇上已經下旨廢太子立二皇子為儲君,我得盡快趕往燕山府與襄王會合。”

立二皇子為儲君......

蘇娴驚訝。盡管她不是朝堂中人,卻也看得清局勢。襄王領兵征遼意味着參與奪嫡之争,若這一戰失敗,待他回京必定有一番劫難。

而跟随襄王的祁淵和陸安荀也注定成為新任太子的眼中釘。

她心頭大震,忙問:“你何時出發?”

“今晚就走。”祁淵說:“我身邊有二十暗衛,一會我吩咐他們......”

“不必,我跟你走。”蘇娴道。

祁淵愣了下:“什麽?”

“我跟你走,去燕山府。”蘇娴說:“你們不是還有五十萬石糧沒籌夠嗎?或許我能幫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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