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8 .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第18章 chapter18 .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春日的風不似夏天那般悶躁,浸染了一點花草的香味,又帶着季節獨有的溫度,柔柔地從遮光簾的邊緣吹進來。簾子的分身在安平的卷面上游走,她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試卷上,英文字母的組合看起來懶洋洋的,她把那些單詞放進大腦的檢索器裏一點點辨別它們的真意。
王培清很配合,安靜地看他帶過來的書,但是床沿坐着很不舒服,想躺下又覺着不太好。
安平寫完作文長籲了一口氣,轉眼去看,倚在她床邊的人手裏的書扣在臉上,呼吸勻勻的,已經睡着了。
她伸手過去想推他一把将人叫醒,又改變主意想把他臉上的書拿掉,看看他睡着的時候是不是也跟平常一樣拽七拽八的。
她屁股離開凳子,勾着腰往前,手指控制着力度抓住書下沿,剛使了點力,王培清身體很警惕地驚了下,随即已經睜開眼半拾起身來。
安平手被他反握住了,他表情很懵,嗓音是沒有被潤澤過的幹涸:“你手亂動什麽?”
他的手溫度很高,飽滿的指腹壓着安平的手背,讓她感到明顯的力量失衡。
安平原本還沉浸在兩人肌膚相接的鼓噪裏,一聽他這話,手握成拳往前在他胸口上掼了一拳:“試試你還喘氣着沒。”
她手勁有點大,王培清一下子被釘在床上,胸口有點疼,他咳了兩聲,有點氣:“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點都不溫柔。”
安平手背到屁股後面,嘲他:“你又不是跟我處對象,你管我溫柔不溫柔。”
“呵,”王培清手捂着胸口揉,“誰找你呀,真的,你要找到了通知我一下,我好看看是哪位勇士。”
安平手上的觸感從一開始羞紅的燙變成了熊熊燃着的火氣,她冒火:“好啊,我找到了一定第一個給你撒消息。”
王培清坐起來,将掉到腿上的書合上。手指像是被割開了一個小縫隙,裏面灌了麻藥似的,酥酥的,安平站得離他很近,他能看見她緊身牛仔褲包裹着的大腿,他視線換了個方向擡眸看她:“少說點廢話,你寫完了沒?”
安平知道自己要幹嘛,她指了指桌上的卷子:“完了,你把答案給我,我自己改。”
王培清往床頭挪了下,伸手将她桌上的試卷抽過來,先掃了眼作文,他啞然失笑:“你語法跟你這拳術都一個師傅教的吧,夠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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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皺眉:“你上個禮拜說要教我寫作文,你自己食言了。”
“怪我。”他語調藏着笑,“其實英語真不難,我覺得你有點把它神化了,一直帶着學不好的心态在死磕,這東西勤奮一點就能學好的。”
他拿起筆就着那張試卷開始寫英文單詞,下筆絲滑:“我給你說一下寫作文的思路,你按着套路再把你的句子好好修一下,沒問題的。”
他語氣松快下來了,空氣裏的燥熱也慢慢降溫。安平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腦門上像綁着一條印有“好好學習”的發帶,眼神誠摯。
王培清看了眼,又想起昨天鄒喻說的話,莫名笑了:“你變臉也夠快的。”
安平不跟他打這不清不楚的啞謎,掏出筆記本,摁下筆頭,耐心等他講。筆被壓下的咔噠聲讓王培清清醒了不少,他也不吝啬,基本是傾囊而出,能講的都講了。
也就半個多小時快一個小時,長時間盯着發白的卷面,安平眼睛有點澀,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王培清坐那耍手機,看着是跟人聊天。
突然無事可做,安平覺得氣氛有點尴尬,但是也不至于現在就逐客,她問王培清:“你餓不餓?”
王培清倚靠着書桌,撓撓額頭:“餓,超級餓。”
安平表示了解:“那我給你随便做個面片湯?”
王培清知道安平自己住肯定是會做飯的,但他還是表現出了驚奇:“你會做飯?”
安平看着他,剛要說“不會做喝西北風啊!”又想起他說的不溫柔,于是聲音很柔地回:“會,不會早餓死了。”
她溫柔還沒裝夠,房間的門就被使力拍了兩下,錢同元賤兮兮的聲音傳進來:“你大白天在房子裏生蛆嘛?”
外面有人,王培清心裏倒是被蟲子爬過似的,既有點興奮,又有點不想被人發現的隐秘。他看了眼安平,她耳根被曬紅,有點局促。
他倒要看看她會怎麽做?
安平實在不想讓王培清接受錢同元的審視,但是她又不想讓他誤會自己......
錢同元又拍了下門:“你在不在?出來透透氣呀!”
安平擰開門鎖,立時外面的夕陽從地面漫進來,又堪堪停在王培清的腳邊,明暗在狹小的空間裏各自為營,讓他看着很清晰又十分盛氣。
錢同元說完話的嘴巴還沒合上,看見屋裏的男生,他摸摸下巴,問安平:“誰啊?”
安平看見林東行站在錢同元身後,原本他背對着門,但是聽到問話之後轉過來看了眼。安平跟他打招呼,他點了點頭。
安平随口道:“幫我補英語的......老師。”
這是王培清第一次直觀的看見安平的圈子,他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那種感受。總之,他忽然很不喜歡她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莽撞和僞裝起來的野心。
此刻,他更覺自己是那顆被看似懵懂的她捏在手心裏的棋子,跟其他的幾顆擠在一起,逼仄的環境,被她淋漓的汗漬染濕,看她咬着唇糾結再三,做出要把這些棋子落在棋盤方寸之地的選擇。
他拎起包,繞過安平,對錢同元說:“麻煩,借過。”
錢同元愣了下,閃開。
安平不知道他突然怎麽了,追出去。他走得快,已經出了院門,她扯住他胳膊,問:“我不是說了要給你弄吃的嗎?你幹嘛一聲招呼不跟我打就走?”
王培清下颌緊繃,眼神又是兩人剛認識那會的冷漠,他沒回答安平的問題,而是問:“你為什麽找我給你補習?”
安平松開手,擡眸看了他一眼,眉頭緊鎖:“我們學校我也找不到能在課外教我的人呀,我就認識你和鄒喻。原本要讓鄒喻幫我的......”
王培清打斷她:“好了,不用說了。”
安平皺着的眉頭變成不悅,他總是要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一副你的心思都在我掌控中的感覺,她生着氣,眼睛剛才揉過看着有點紅,盯着他問:“那你呢?你幹嘛要答應幫我補習?”
王培清視線略過她白皙泛着紅暈的臉,看了眼遠處,又收回來,從容道:“不是你威脅我的嗎?”
安平這下是真真被氣到了,她用力将人推了把:“想走你就趕緊走吧,錢我會照付,但做人要有誠信,下個禮拜見。”
王培清被推的往後退了幾步,他站定後就看着安平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他感覺自己這會像個充多了氣的氫氣球,氣是她充的,繩子也是她松的,還要怪他不聽話。
他覺得自己多半是腦子有病,才會跟她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
安平耷拉着腦袋進了院子,那兩人還在門前杵着。錢同元高考無望,最近天天按時按點上學就是為了陪裴江南。
他不是很會看人顏色,問安平:“哇,剛才那男的就是你在隔壁勾搭回來的,不錯,面子至少過得去。你剛才......”他笑得詭異,“幹嘛呢?”
安平臉上挂着寒霜:“你臉上是不是欠一雙 37 碼的鞋印?”
錢同元立時退後幾步:“我開玩笑的,消氣消氣。”
林東行手揣褲兜裏站在臺階上,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夾克,不知道是最近他出現的頻率高了還是會打扮了,安平看他好像跟之前又不太一樣了。
他看安平在看他,淺淺笑了下:“你今天學完了沒?要不要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他們的玩玩要不往網吧跑,要不就往巷尾那家臺球室鑽,打一盤一塊五,每天都被他們學校的學生擠滿。
安平搖搖頭:“你們玩吧,我不去了。”
林東行點點頭,一點點失落。安平解釋:“我昨晚熬夜了,今天中午也沒休息,想睡會。”
錢同元也不擾她了:“本來呢,我們家江南想吃串串,想着我今天放放血請你們,你倒好......”他打住,“你休息吧,我們回來給你打包點好吃的。”
林東行看他:“安平不去,我一個人去給你們當電燈泡不好,要不你兩去,還能二人世界。”
錢同元瞪眼看他:“喂喂,一個個幹啥呢?”他一下勾住林東行的脖子,唇貼着他耳朵說悄悄話,“你老實說你怎麽回事?以前你可不愛來我這,每次我屋裏吃火鍋你也不愛湊熱鬧,最近變了啊!”
林東行搡開他:“你媳婦來了。”
裴江南把頭發剪了,齊耳的短發,看着比之前還要沉靜。安平沖她笑笑,錢同元手攬過她肩膀,控訴剛才被拒絕的遭遇。
不過,他還是屁颠屁颠帶着裴江南過久違的二人世界去了。
就剩下安平和林東行,面面相觑,她說:“你也回吧!”
林東行看了眼她被夕陽的餘晖籠住的房子,只能模糊看見一張椅子,他按住自己的窺探欲點頭:“嗯,明天學校見。”
安平回屋後迫不及待脫了鞋子躺床上,她眼睛實在幹的不行,腦仁脹痛,但還是撐着精神看了眼手機,上面什麽消息都沒有,她點開和王培清的對話框,幹幹淨淨。
想點進他空間看一下,又怕留下痕跡,于是作罷。
安平盯着他剛才坐過的地方發了會愣,很快又睡着了。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黑天。她從桌上摸過手機,摁開,看着 QQ 界面的極其簡單的分組,點開“我的好友”往下滑,看王培清在什麽位置。
滑了沒幾個人,安平停手,眼睛盯着泛一點光亮的天花板發呆。這個階段很忌諱情緒的,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心思,但是不能讓這些心思侵占大腦成為一種情緒,那簡直要命。
她确實可以大大方方跟王培清說些什麽,但不是現在。
王培清的消息周六晚上十二點準時發過來,很簡單:“明天下午三點,市圖。”
安平那會剛挂了馬蘭娟的電話後又給安秦撥了個,兩人聊了一會,後面聽見謝聽然的聲音,她撒嬌似的隔空控訴安秦的種種不體貼,安平只好找借口挂了電話。
第二天再見到王培清,他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竟然清瘦了很多,原本還有點肉的下颌變得尖利。
從市圖出來後兩人沿着讀者大道散漫地走,五月底季節已有了盛夏的風度,蟲鳴聲聒噪。
他今天話很少,安平問他:“你身體不舒服嗎?感覺你瘦了好多。”
王培清随手摘了一個五角楓的葉子扔到綠化帶裏,臉上看不出情緒:“上個禮拜學校活動比較多,學的有點狠,累了。”
其實到了現在他各科成績能提分的空間比較小,只是王崇禮還想做最後的掙紮。這一周簡直就是魔鬼周,再加上學校又安排了兩場講座,一場是之前畢業的優秀校友來給學弟學妹們做分享,還有一場是關于人生和職業規劃的講座。
他們當中很少有人産生真正的迷茫,學校和家庭已經将一條又一條的康莊大道用最生動又具體的形象呈現在他們面前,他們要做的只是悶頭努力,用成績來夠到門票就可以在那條清晰又光明的痕跡上越走越遠。
安平手拽着包帶,問:“你上次聯考怎麽樣?”
“還行,”王培清簡單說,“沒進也沒退。”
安平感覺到他不是很積極,她也有點灰心,走到公交站之前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沒有風,空氣裏的悶躁一會就在她手心攢起了一些汗漬。腦袋裏嗡嗡的,只覺得城市的白噪音讓人暈頭轉向,一切都無跡可尋。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往後。
站臺邊有兩個跟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學生手牽手在讨論高考後去哪裏玩,王培清跟她之間隔了一步的距離,某個瞬間,安平在兩人之間看到了一條清晰的分割線。
她要等的 123 路比王培清的等的 75 路早來一點,看着由遠及近的車,安平沒忍住問:“意向填報你報了哪裏?”
王培清看着她沒有直接回答,公車已經停靠在站臺。安平微微聳了下肩:“下周我就不騷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她一腳已經踩到車上,又回頭笑說:“這段時間謝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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