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在你心上畫個圈
第20章 chapter20 .在你心上畫個圈
鄒喻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她,但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安平的提議。
她其實挺擅長付出的,她問安平:“你們兩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安平拽着她胳膊,嫌她走得慢。
鄒喻說:“又不是電視劇裏追火車的橋段,你慢些。”她提議,“這離百盛近,我們要不去蔣阿姨那兒先碰碰運氣吧!”
安平第二次見到蔣豔就是這樣一個契機,也是這時候知道了她跟王培清的關系。看見她們之前她坐在店裏寬敞的收銀臺後面撐着臉看手機。
得知鄒喻是來找自家兒子的,她笑意盈盈道:“他今天一早就跟你王叔叔飛廣州了,帶他爺爺去他姑姑家住一段時間。”
“那他報名怎麽辦?”
蔣豔看了眼安平:“在那邊也可以報,他姑父接觸高校多一些,還能給點意見,他自己也更想去南邊的。”
不光是王培清,從高考移民的出關,再到離開這片難以翻越的平原,似乎成了所有剪過學生頭的群體的集體共識,又或者是一種逃難。
鄒喻又跟蔣豔閑聊了幾句,安平自動屏蔽了她們的聊天,直到蔣豔提起王培清,她那話好像是對安平說的,她笑着:“你別看我兒子裝的一副很酷的樣子,講實話他挺笨的,又自以為是,我挺瞧不上他那樣的。”
安平沒說話,她在羅列可能導致王培清徹底失聯的各種原因,用概率的方法排列組合,有很多種。應該是他擁有的太多,榮光的桂冠、去到新天地的野心,支撐這一切的和美,所以這麽一段暧昧實在不夠費太多心神。
蔣豔在她們要走的時候又問:“你有什麽話要帶給他嗎?”
鄒喻知道蔣豔不是在問她,她沒有聯系不上他,昨天兩人還在 QQ 說話了。安平搖搖頭,嘴唇笑得有點吃力:“沒有。”
從店裏出來,商場裏的冷氣很足,大夏天硬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鄒喻叫安平一起逛街,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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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一家內衣店前停下,鄒喻問:“進去試試?”
安平從透明的櫥窗看進去,裏面琳琅滿目,陳設很有特色,很多模特被穿上性感的內衣褲擺放在展臺上。她眼裏出現流光溢彩的幻覺,她想馬蘭娟應該都沒見過這些式樣的內衣,她保守到有點老土。
她點頭:“好啊,你掏錢。”
鄒喻無語:“你摳門死。”
安平不理會:“你知足吧,原本該賺錢給我花的爹,現在不是在給你當爹嘛?你沒了找他要不就得了。”
鄒喻翻了個白眼:“其他的我不知道,無恥肯定是你爸遺傳給你的。”
安平先她一步進去,店裏的導購員迎上來。問要誰穿的,鄒喻也沒穿過這種性感的,兩人簡直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她只好對導購員說:“您先忙,我們自己看一看,有需要再叫您。”
逛了一圈,鄒喻挑起一條丁字褲,土包子樣問:“你說這穿上會不會勒屁股?”
安平瞅了眼說:“不知道,沒穿過。”
“試試?”鄒喻蠢蠢欲動。
安平皺眉:“要穿一起穿。”
于是兩人手上各多了一條內褲,鄒喻拿了淺粉色的,安平拿了條淺灰色蕾絲拼接的。她內衣褲從不穿深色的,馬蘭娟說穿深色的不好,至于緣由她也說不上。
店員看見她兩挑的內褲,非要給她們搭成一套:“一套好看的,也不貴。而且女孩子,內衣要穿好的,外衣其實無所謂的。”
這套話術聽着太真誠,簡直就在說:內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讓人無端覺得穿上這件內衣,就有了內在美。
而這錢花的也是有內涵的,人為創造出的附加價值,看來不光是在男情女愛上。
安平看了眼她拿出來的內衣,肩帶很細,布料不多,上面的标價卻夠買五六件她身上穿的這個。她眼神問鄒喻:“能不能要?”
鄒喻會意:“試試呗!”
店員立馬拿了件在安平上身比劃:“你裏面這個內衣不能再穿了,承托力不行,胸會下垂的,女孩子還是要對自己好點的。”
安平不知道說什麽,雙臂微微擡起任店員打量。那店員問:“你知不知道你的胸圍?”
安平搖搖頭,她問鄒喻:“你知道嗎?”
鄒喻點頭:“知道,我媽老早就按我胸型給我買內衣了。”
店員拿了軟尺來,叫安平到試衣間把舊的脫下來然後再幫她量。鄒喻非要跟進去看,安平看了眼她胸前不大不小兩包,無所謂道:“随便你,想看就看。”
安平個比鄒喻要高,她肩膀也要比鄒喻寬一點,沒鄒喻那麽清瘦。當然上半身肉也比鄒喻多,量完店員感慨:“你發育挺好的呀,你媽挺會生的。”
“胸圍你就記住以後買內衣就可以按照這個尺碼買。”
鄒喻看着安平将她之前那件背心內衣穿上,若無其事道:“你媽媽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安平回頭看她,有點詫異:“嗯,不好看怎麽能生出我這麽好看的女兒。”
“你嘴真的很損,”鄒喻吐槽,“王培清可不喜歡這樣的女生,他喜歡那種溫柔似水的。”
安平整理了一下剛才弄皺的 T 恤,冷靜道:“那正好,不都說南邊的姑娘溫柔麽,他就可以遂了心願。”
她不知道是在什麽樣的心境下說出這句話的,但是那點喜歡還不至于讓她為了一個已然和自己分崩離析的男生以頭搶地。
她只是有片刻的憤怒,那點憤怒是對王培清那日要走前留下一個至今未解開謎底的謎語而讓她情緒失控的控訴。
她看男人沒有什麽原則,但是無責任感的一定要被她列在最讨厭的行列裏。
偏偏,這樣倉促的結局依舊讓她心痛。安平覺得自己或許帶了點安宗榮的犯賤基因,明知就算沒有中間這些偶然的戲劇發生,一南一北,各種距離的拼接也會讓這段尚未開始的關系迅速冷卻,但她還是無端憋了一些情緒。
她看着手上成套的性感內衣,絲質的料子握在手溜滑,想了下又進了試衣間将其換上。比起舒适、美感,它帶來的象征意義更強。
再見到王培清的這天,安平身上就穿着那套內衣。
一月中旬,天寒地凍的日子。安平從省城放假回來沒幾天,她聯系了一些同學,一起請侯女神吃飯。之前她總愛在班裏說:“好學生一畢業就把她忘了。”
安平較勁似的,非要做那個打破她刻板印象的人。主要是她打心眼裏感激她做的一切,尤其是當她無法付給她對等的利益價碼時,這樣的好純粹的讓人無法不在意。
包廂裏算上她大概快要十來號人,錢同元和班裏兩個比較活躍的同學一個勁起哄要敬侯女神。她依舊打扮的俏麗,就算這樣的天氣也不穿羽絨服,外面套一件毛呢大衣,裏面是很顯纖細腰肢的毛衣裙。
她手指頭一個個點過起哄的那幾人:“你們一個個飛出去就都翅膀硬了。”
“再把我往醉灌,我就一件件數你們幹的那些糗事,有些可只有我知道。”
大家都籲一聲,表示不信,氣氛炒到了高點。
安平出去透透氣,順便去前臺加點酒水和菜。這家酒樓算是老字號,共上下兩層。一樓位數不多,都是小一些的雅座,二樓是用镂空屏風隔開的包廂。中式裝修,前臺設在二樓,邊上做了一個複古風的魚池,裏面的荷花葉子幹了,幾尾紅色的金魚張着嘴漫無目的地游。
從魚池上方循環下來的水聲潺潺,站這都能聽見包廂裏錢同元的聲音。隔壁包廂也有人敬酒,但是那祝酒詞是得了儒家的精髓,四字成句,字字彰顯風度不凡,顯然跟他們這桌不是一個檔次。
安平攏了攏掉到兩頰的頭發,抽過前臺的菜單點菜。
“加個暖鍋,烤羊排兩斤,再加個素的,嗯,要個涼菜吧!暫時先這些。”她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伸手摸了摸燒燙的兩頰降溫。
安平側着身,視線正好将正中的大包廂和左側的兩個小包都能看見。于毅和王培清就是這個時候從裏面出來的。
于毅從兜裏摸出一盒煙,裝模作樣敲出來一支給王培清,看來剛學會沒多久,動作還不是很熟練。
王培清手擋了下,拒絕:“我沒抽。”
于毅不信:“你真的假的?都上大學了,你們在宿舍也不抽?”
“個別抽,”王培清說,“我是抽不慣。”
上學的時候王崇禮這方面盯得很嚴,他是沒有機會。後面上了大學,自由了,宿舍的其他人抽的時候他也試過,那味道奇奇怪怪他也談不上喜歡,就幹脆不抽。
至于為了跟大家合群一起課間在廁所來一根,或者晚上打游戲的時候來一根,他也沒有這種需要。
不知他兩誰先看見安平的,但是于毅先開的口,他吱哇半晌才把安平的名字叫出來:“安平,是你吧?”
安平一邊胳膊還撐着吧臺,她站直,笑說:“巧啊,你們也在這。”她還準确地叫出兩人的名字,“于毅,王培清。”
于毅有點激動:“你後面去哪個學校了?也沒聽你再說起。”
關鍵他也沒問過呀,安平如實說:“省師範。”
“你沒出省?”
“出去是想出去,但是分數也只能夠到省師了,”安平認真看着于毅,跟他說話,“你們今天也是同學聚會?”
于毅指了指那邊包廂:“寒假回來一起聚聚。”
“我們也是。”她手指的方向落在于毅的右邊,正好跟王培清不經意的目光碰上,他看了眼安平,又移開,不知道在想什麽。
服務員打好了單子,安平接過,告別:“我先進去了,有機會再見。”
于毅跟她擺擺手:“常聯系啊!”
等人消失,于毅才慨嘆:“果然,大學是個整容院。咱們班那一個個也都打扮起來了,現在這姑娘們簡直跟吃了漂白粉似的,我也要捯饬起來,等會出去你陪我去買個摩絲。”
王培清覺得他過于誇張,直言:“你要是拿出你上學一禮拜不洗頭的精神,現在伸手抓一抓,效果跟摩絲一樣。”
于毅威脅他閉嘴,王培清看了眼那邊的包廂,只能聽見聲音和映在屏風上隐約的身影。他才緩緩吐了口氣。
安平進去的時候錢同元已經灌了兩杯給侯女神,侯女神指着他說:“上學的時候天天談戀愛,現在畢業了哄老師。你真正......”
錢同元把裴江南也帶來了,有同學起哄說:“家屬今天也帶着。”
侯女神笑笑擺擺手,表示她不管了。錢同元也沒去複讀,他爸壓着報了名,去當兵了,裴江南分數上不了本科,在省內讀大專。
這都算好的,至少有了去處。
不知誰說起班裏一個女生:“我前幾天在醫院見過她,懷孕了,在産檢。”
大家都有片刻的停頓,那是一種僥幸的嘆息。
這樣的事并不稀奇,馬蘭娟對安平也寄托過這樣的軌跡,初中或者高中讀完出來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生個孩子,過差不多的日子。
班任打斷剛才的話題,問安平:“你跟林東行聯系多嗎?”
“還好,偶爾一起吃個飯。”他們兩都上了省師,安平說,“都比較忙,他寒假去支教了,讓我幫他給你們帶個好,說回來再請您吃飯。”
班任笑問:“你有沒有找個男朋友?”
安平對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還不适應,搖搖頭。
班任說:“沒事,慢慢找。大學找不着也不急,後面見的人多了,眼界開闊了再找也來得及。”
大家都笑說老師偏心,班任渾不在意:“偏心很正常啊,你說一個學習好能給你掙掙面兒還聽話經常幫你幹這幹那的學生你喜歡,還是一個悶不吭聲的讨人喜,人心都是肉長的,偶爾偏偏正常的。”
大家話題不斷,外面的世界缤紛,但只有說給舊的人聽才能将以前做過的夢畫圓。安平看着一桌笑紅了臉的人,想也許很快大家會擁抱道別,然後許諾不久再見,但他們都清楚,電話還能打通都算不錯了,“再見”成了成年後第一個謊言。
很奇怪,不是因為十八九了,所以才覺得成熟,而是高考正好是十八歲。仿佛高考才是分水嶺,自那之後他們開始茁長,甚至在能舒展開的地方迅速膨脹。
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安平跟幾個沒有喝醉的同學做安排,先打了車将班任送走,又安排同路的将其餘的拉走,錢同元有裴江南照看。
十點半安平才在飯店門口站定,錢同元在前面街角定了賓館,捎帶着給她也開了一間。室外的溫度約莫要零下十度,雪花下墜的速度像開了慢動作,旋着圈落在一切能附着的地方。
18 班的局比他們結束的遲,安平原本要走的,但是看見熟人她就跟了過去。
地上的雪薄薄一層,踩上去聲音不大。
直到繞了個彎進入窄巷,前面的男生都沒發現後面有人跟着,施工隊在挖渠,兩邊圍了護欄,巷子更窄了。
等安平揉着手從巷子出來的時候,她被站在巷口的人吓了一跳,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鋪了層白雪的柏油路上。
她驚呼:“嚯,你幹嘛?吓死人。”
王培清一只手拉住她,右腳踩在她左腳的馬丁靴上,将她重心穩住。
等安平站穩才說:“你真正能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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