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51 .自信又瘋癫

第51章 chapter51 .自信又瘋癫

“算了,”安秦偏頭看坐在沙發另一頭的林東行,“安平小的時候也很倔,誰要是不跟她好了,她記仇得很,決不回頭再跟人玩。”

林東行知道安秦什麽意思,他沒法反駁,擡眼去看王培清,他不也是過去式嗎?

王培清站着,臉皮已經裝兜裏了:“我是比較喜歡有個性點的女生。”

錢同元在洗杯子,聞言腹诽:“聽你們說話真費勁,這位不知道怎麽稱呼的帥哥,你也要追我們安安?”他兩只手裏各提着三個杯子,手指上還在滴水,放到客廳的茶幾上。

王培清覺得他這會很像動物園裏的猴,安秦和錢同元就像站在看臺上扔香蕉的游客,香蕉扔到哪裏,他跑到哪裏:“王培清,之前見過的,高三的時候,我還記着你。”

錢同元實在想不起來:“有這回事?你是不是隔壁一中的?”

“嗯。”

安平用紙把他滴的到處都是的水擦了下:“錢同元,你操心你自己吧!”

安秦因為王培清剛才的話,認真打量起他來,他問:“你們之前就認識?”

王培清去看安平,安平适時打住安秦的話題:“午飯去外面吃吧,我這做不了這麽多人的飯。”

安秦不說話,還是看王培清,讓王培清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麽大忌。

“看也看過了,喝點水我去餐廳招待你們。”本來葬禮結束後就有宴席,但是幾個人都無心待在那,就都直接回來了。

王培清有意往安平身邊靠:“你哥對我是不是有什麽意見?”大家都出門了,安平落在後面鎖門的時候他偷偷問。

安平一本正經:“他知道你一個秘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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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想想看要不要坦白。”安平扔下一句話,噔噔下了樓梯。

王培清看見一只小倉鼠抱着一顆瓜子在啃,後面的木屑裏還堆着幾顆。他一頭霧水,跟着下樓。

元旦的氣氛街上還是很濃郁,安平就近挑了家檔次中上的餐廳請他們吃飯,幾個人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飲食習慣也差不多。

一頓飯,安平就和鄒喻聊了一些。剩下的幾位,就錢同元在活躍氣氛,安秦一直在審視對面的王培清。王培清要是察覺不到不對勁,那他這麽多年也白混了。

還是安秦先發制人,吃差不多的時候兩人都起身去結賬。

王培清打開手機的付款碼,遞給服務員,對安秦說:“還是我來。”

安秦直接問他:“你跟安平談過?”

安秦本身就比他要高一點,這會壓迫感十足,王培清真想跟他解釋:我不是渣男。免得安秦用那種眼神看他。

他點頭:“嗯,談過一段時間。”

“什麽時候?”

安秦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更淩厲,王培清不明就裏,但他也自覺坦蕩,剛要回答,安平過來,堵住他話頭:“說了我請客。”

安秦看也不看兩人,出去了。

王培清擰眉,盯着她看:“你不會講是我甩了你,你哥才對我意見這麽大吧!”

安平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事:“你別自己猜好吧,我才沒有那麽小肚雞腸,他對你有意見,是因為其他事,我會跟你說的。”

王培清盯着她,想要看穿她。其實他很不喜歡這樣跟她的發小還有前任坐在一起的飯局,他覺得感情是私密且唯一的,當心意确定的時候,其他人就該出局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讓他陷入這樣的局面浪費時間,吊着心情,也不知道是她有意為之,還是依舊在搖擺。

“我等着你解釋。”

安平心裏也憋着氣,再看着王培清只留下的一個背影,在前臺的燈箱打出的光裏搖曳,心裏想的是有一天總要把你這硬骨頭全給你掰斷了。

她讨厭他在她面前表現出任何一丁點的傲慢。

原本安平想着吃完飯,大家就各回各家,至于她,下午好好睡一覺,明天繼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掙錢。

但是錢同元不知道腦子抽什麽筋,提議:“今天大家正好都休息,一起打場球呗?我好久都沒有打過了。”

安秦這次真是跟瘋了一樣,什麽熱鬧都湊。

他點了頭,林東行也躍躍欲試。王培清原來已經開始對男生間的這種“争風吃醋”不屑了,但他今天受了刺激,應下:“好啊,天天坐辦公室,手都生了。”

如果他們是單純一起打場球,安平很支持,但是顯然不是,她讨厭男人這樣的行為,皺眉:“好,那你們去打。我送鄒喻去車站,然後回家補覺。”

錢同元腦子沒有拐彎的,叫她:“別啊,你兩也一起去呗。這美女不也在北京嗎,正好哥你走的時候你們一起回。”

安秦不說話,等鄒喻和安平做決定。

王培清站他們當中,安平就莫名覺得他孤零零的,她一時心軟:“要去就抓緊走。”

林東行又喊了自己的幾個球友過來,都是學校的體育老師,或者他大學體院的同學。陳妹婷聞聲,也過來。

安平坐在觀衆席上,打不起精神。王培清給她推薦的西語老師是個在委內瑞拉的華僑,安平已經跟着他學了一段時間,她掏出手機說西語,沖鄒喻炫耀。

鄒喻笑她:“你學語言學的跟個渣男一樣,學一個抛棄一個。”

安平懶得跟她說了,用軟件背單詞。

陳妹婷只見過錢同元和林東行,她一個南方妹子獨自在北方生活,性格內向,社交圈很小,所以這會有點興奮,看着籃球場中心的男的認人。

室內的籃球場,有燈光,顯得人更白了些。

陳妹婷問:“哪個是你哥呀?”

安平随手一指:“臉最白,看着最陰的那個。”

陳妹婷手指繞了一圈,指到安秦:“是他嗎?”

“嗯,”安平擡眸掃了眼,他們已經分成兩隊了,“是他。”

陳妹婷又問:“哪個是王培清?”

安平嘴角抽笑了下:“你就看哪個臉最臭,一臉我就這樣,你愛咋咋地的那個,八成就是他。再加一點,”他脖子很性感,算了,安平忍住沒說,“一臉假正經。”

“那個?”陳妹婷指了指王培清。

安平去看他,他正蹲地上調整鞋帶,臉色不大好看。

“嗯。”安平點頭。

陳妹婷點評:“你哥哥最邪,王培清氣質我覺得最好,錢教練感覺又陽光又笨的,林老師最正氣。不過,我喜歡斯文一點的,最好戴着眼鏡,微胖就最好了。”

鄒喻說讓她到商業中心的寫字樓底下去撿。

陳妹婷擺擺手:“我不敢搭讪。”

場上已經開始了,籃球砸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安平第一次見王培清打球,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地往他那裏看,單詞半天也才背到第三個。

鄒喻看得認真:“王培清好樣的,加油!”

他進了一顆球,籃板還在晃動,他跳起來的時候衣角帶起來一點,頭發也在空氣裏跳動,沒了平常在公司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更有鋒芒。

安平捂了捂耳朵,轉頭看鄒喻,控訴:“你聲音太大了。”

鄒喻才不管她:“你不喊,你還不允許別人喊。”

“你們都瘋了。”安平覺得自己也瘋了,她有點坐不住了。

可等她聽不見籃球的聲音反應過來再去看的時候,球場上一片混亂。陳妹婷叫喚了一聲,說:“他們好像撞到了。”

安平心擰成了一團麻花,她從看臺上跑下去。經過球場邊緣往中心走的時候,看到王培清一個人在邊上,他一只手撐着已經站起來了,看着沒什麽大礙。

他視線越過中心圍着的人群,直直落在安平身上,眉心微皺,胸膛上下起伏,頭發也亂了。他在等安平朝他走過去,但是她沒有,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到被幾個人擁簇着的林東行身邊去了。

他上籃,林東行是防守,肯定是較着勁的,但是誰也沒出黑手,也都沒躲避,力量撞到一塊,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事,全身都是麻的,左手的尾指沒有感覺。不,最難受的應該是心髒,供不上氧。

林東行流鼻血加上腳腕扭傷,當場倒地,看着狀态不好。錢同元已經跑去開車,等他被扶走送去醫院,安平再回頭去找王培清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他就當真一點耐心都沒有。

安平看見鄒喻進來幫忙收衣服,問她:“王培清呢?看見他了沒?”

鄒喻指指門口:“去醫院了。”

“他怎麽了?”安平語氣很急,心裏很氣。

鄒喻表示:“我也不知道,問他,他說他腦子不正常要去看看。”

摔到腦袋可還了得,安平趕緊拿了手機出來給他打電話,幾遍都沒人接,第五通的時候終于接了,安平的耐心也确實已經耗盡,她壓着火問:“你在哪兒?”

她聽見了出租車裏面廣播的聲音,于是又問:“傷到哪裏了?去哪家醫院?”

王培清想起她剛才的舉動,心裏火要竄出來了:“謝謝關心,我好得很。”

說完,摁斷了電話。

安平看着結束的通話頁面,沒了哄他的心思。被激得把持不住自己要來打球,現在傷了也不說,自己去幼稚吧!

她也火冒三丈。

把鄒喻送去車站,中途接了錢同元的電話,說那邊沒大礙,就是運動員多少有舊傷,已經有點慣性受傷了,因為鼻梁撞到了,流了血,當場看着可怕。

安平沒心情知道了,問他:“看見王培清了沒?”

錢同元反應過來,還專門在醫院掃了圈,才回:“沒看見,我們來的是省醫。”

安平洩氣,只好跟陳妹婷回去了。安秦也直接開北京了,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一場熱鬧就這麽散場了,葬禮上沒湧出來的悲傷反倒這會瞬間将她撲倒。

安平待在房間裏,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冬季天黑的早,又是陰天,五點,路上已經需要照明燈。

安平看着沒一點動靜的手機,真覺得王培清是個妖精,她倒在床上嘆氣捶床,一連串的動作下來,都出了幾分汗。

王培清去了市一院,左手尾指骨折,打了固定,手被包的跟粽子一樣,只有拇指和食指能動。

他打車回家,正好經過花園小區,他讓師傅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擡眸看了眼亮着的窗戶。

掏出手機給安平打電話,等了十幾秒對面才接,出口就問:“幹嘛?”

他手指漲得疼:“你在家,我還以為你去醫院看病號了。”

安平從床上跳起來,光着腳到窗戶邊,掀開簾子往下,就看見站在大門外面綠化帶邊上的王培清,還專門挑了個有路燈的地方站着,生怕人看不見他。

“你有事沒事?”她在問他有沒有受傷。

王培清理解錯了,以為安平嫌他事多,咬牙切齒:“安平,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關心我一下能怎樣?”

安平隔着墨藍的空氣看他,葉子幾乎脫落完了的樹枝在寒風裏搖擺腰肢,能聽見晃動的聲音。

她語氣軟了一點,腦子糊掉了問:“那你要不要上來喝水?”

王培清還是仰着頭,他覺得這夜要被他的情緒撕爛了:“單純喝水,還是你有別的意思?”

“看你喽,單純喝水也行,想有點別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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