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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嚴臻以為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草包, 卻不想對方一身氣度不凡,暗藏功夫,負手在後, 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

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翻騰着激烈的殺意。

對方是真的想殺他, 而且沒有絲毫掩飾。

嚴臻面色一沉, 喝道:“狂徒, 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也敢來撒野。”

沈澈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意,“知道又怎麽樣,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敢來。嚴大人,家父一時糊塗,偷偷把我的女人送來貴府, 還請把人還給我。”

好狂的口氣。

嚴臻來了氣, “我要是不還呢?”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沈澈一劍刺過去,直擊嚴臻的要害。對方堪堪避開, 腳步踉跄着後退幾步。

嚴臻一揮手, 立刻跳出數十名侍衛對沈澈發出猛烈的攻擊, 試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剿殺他,可他們顯然低估了他的實力, 不多會, 他們的同伴就死了五六個了。

嚴臻見狀, 立刻讓人閉上大門,吩咐手下将林衣衣從後門悄悄送走。

“嘭”的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林衣衣以為來人是沈澈,激動的從床上站起來, 雙腳才邁開一步便停住了。

來人是一名虎背熊腰的侍衛,大步朝她而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拖,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迅速往後門而去。

林衣衣不知對方要幹什麽,使勁地掙紮,惹得對方不耐,擡起手就給了她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

她的臉偏了偏,老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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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門停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她被塞進去後,車輪立刻轉動,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嚴府。

林衣衣在馬車裏被颠簸的頭昏腦漲,惡心想吐。良久,一陣急切的馬蹄聲驟然追來,揚起一片塵土,侍衛一邊緊緊拉着缰繩,一邊回頭,眼見情況不妙,丢下缰繩,伸手将林衣衣拽下來,拖着她就朝一處斷崖跑,直跑到盡頭,前面無路可走,探頭一望,下面是滾滾江水。

侍衛一不做二不休,扭身拿刀架在林衣衣的脖子上,面對追上來的一群人,一臉兇相,“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林衣衣的淚眼瞧過去,在看到沈澈後,動了動唇,“二表哥……”

一聲二表哥,叫的沈澈呼吸一滞,肝腸寸斷。

都怪他太信任自己的雙親了,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麽多罪。

此刻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沈澈壓下眼裏的情緒,将目光放到侍衛臉上,誠懇道:“只要你把她還給我,你要多少金銀珠寶我都會給你,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可以在這裏對天立誓。”

聽到“金銀珠寶”四個字,侍衛的目光閃了閃。

沈澈繼續誘惑:“有了金銀珠寶,你就不用再為嚴臻賣命了,帶着家人遠走高飛,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豈不比你現在的日子快活百倍。”

侍衛心動:“我想要多少都可以?”

沈澈:“我沈家乃宏城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你開口,我馬上就安排。”

侍衛:“不許耍我……”

突然一支冷箭射來,侍衛連忙拿刀去擋,可那冷箭接二連三地朝他射,他應接不暇,一邊用刀去擋,一邊抓着林衣衣不斷後退,結果腳下一個踩空,他與林衣衣雙雙跌落至滾滾江水中。

“衣衣……”

沈澈飛奔過去時只來得及抓住她翻飛的裙擺,“刺啦”一聲響,只給他留下一片裙角。

他沒有多想就要往下跳,卻被随行人員緊緊拖住,“二公子不能跳啊,您要是跳了,林姑娘就更沒有生還的可能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下去救人。”

一番話拉回他的理智,他一拳砸在斷崖上,恨聲問道:“方才是誰放的冷箭?”

“不是我們的人,看打扮像是嚴臻的人。”

“這個狗雜碎。”他發誓,一定要弄死對方。

崩騰的江水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林衣衣的身體,她在無邊的黑暗中,被一個浪花卷到江邊,隐隐約約有人在她身旁蹲下,一只大掌貼着她的臉頰,蜿蜒而下,路過小巧的下巴時,捏住,往上擡了擡,而後一個陌生的氣息停留在她的唇上。

一陣刺痛襲來,她意識不清醒地張開了唇,被人咬住舌尖勾纏起來。

等她的意識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精致的閨房裏,周圍都是陌生的擺設。她的頭有些疼,揉着頭坐起來時,房門正巧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走來,繞過精美的屏風,露出一張玩味的臉。

林衣衣看見來人後,大驚失色:“怎麽是你?”

嚴臻在她床邊坐下,“怎麽就不能是我?”

林衣衣低下頭喃喃:“我怎麽沒死。”死了也比落在他手上好。

許是看出他的想法,他伸指勾住她散下來的一縷烏發,傾身盯住她的眼睛:“誰叫你運氣不好,在沈澈找來之前先被我發現。”

林衣衣的呼吸一滞,別開臉:“你別碰我。”她好想哭,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

他突然變臉,一把扯住她的頭發,身體逼近她,兇相畢露:“沈老爺子敢耍我,代價就讓你付。”語畢,将她推倒,擒住她的唇,瘋了似的啃咬。

同時,他的一雙大手也在她身上不斷地輕薄。

林衣衣知道自己的清白要不保了,趁他不備時,正要咬舌自盡,不料他一早就看出她的想法,團了一團帕子塞入她口中,威脅道:“你要是敢死在這張床上,我就剝了你的皮做燈籠。”

林衣衣頓時淚眼朦胧,眼裏有數不清的哀痛。

見她老實了,他心中滿意,起身退下二人的衣物,就在他亢奮地準備享用美人的身體時,不料很煞風景的是,美人來了葵水。

瞪眼望着被褥上的一抹紅,他甩下一句“敗興”就走了。

這是嚴臻在府外的私宅,極少有人知道,一肚子的邪火無處宣洩,他回到嚴府,叫來貫會伺候人的美妾,按在榻上準備洩火,眼前突然閃過另一張女人的臉,他的身子便僵住了。

再低眼看身下的女人,宛如水蛇一般伸出兩條細細的胳膊圈住他的頸子,“大人怎麽停下了?”問完還特意往他身上蹭了蹭。

他忽然就覺得沒意思極了,松開女人,拿起衣服披上,說出一個“滾”字。

女人也不敢多問,慌慌張張地套上裙子就離開了。

他抓起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氣喝光,轉身往浴房而去。

沐浴完出來,他叫來心腹,低聲交待幾句。

就這樣逃過一劫的林衣衣,又喜又憂,穿好衣服下地,試着去開門時,沒想到門一拉就開了。

可她卻出不了院子,只能在這一方小院裏度日如年。

她悻悻地回到房裏,剛坐下,聽見外面有人聲,她立刻緊張地站起來,悄悄走到屏風後面将自己隐藏起來。

沒想到來人是桃子。

她立刻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桃子一看見她,雙眼一紅,跑向她,“姑娘,您還好嗎?”一把抱住她,哭得稀裏嘩啦。

主仆二人相逢,自有好多話要說。

林衣衣問她:“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裏?有沒有受欺負?你是怎麽過來的?”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桃子抹幹眼淚,仔細回答:“奴婢這些天都被關在嚴府的柴房裏,他們每日只給奴婢一頓飯吃,有時連茅房都不讓奴婢上。”她越說越難為情,漲紅了臉,“有一次,奴婢沒憋住尿了褲子……”

林衣衣聽得十分憤怒,雙拳緊握,“一幫畜&牲。”

桃子吸了吸鼻子,伸頭挨着林衣衣的腿,“都過去了,奴婢再也不要和姑娘分開了。”

林衣衣伸手摸摸她的頭,問她是怎麽過來的。

“是嚴大人差人将奴婢送來的。”

林衣衣冷哼一聲,“算他還有點良心。”之後,便将自己落水一事告訴桃子,惹得這丫頭唏噓不已。

說完話,她們都有些困意。

林衣衣上床合衣躺下,桃子就趴在床邊,稍稍補了個覺。

次日,嚴臻再次過來,挑了一張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林衣衣身上很是露%骨。

桃子緊張得像只老母雞似的擋在林衣衣身前。

嚴臻開口:“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也不管她理不理,繼續道:“從你被我救起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林衣衣了,過去的那個林衣衣已經死了,‘她’被沈澈帶回宏城安葬去了。”

“你說什麽?!”不光林衣衣一臉震驚,就連桃子也是。

“你究竟做了什麽?”震驚過後,林衣衣大聲質問他。

“沒做什麽,就是找了個身形跟你差不多的女屍頂替了你,從此以後,沈家的人都以為你死了。”

“你這個(qin)獸,我要和你同歸于盡。”林衣衣拔下發簪就朝他沖了過去。

見狀,他絲毫沒有閃開的意思,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在那簪子距離他的喉嚨只有一寸時,便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從她手中奪過簪子,“咔擦”一聲,簪子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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