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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京城每兩個月都會舉辦一次燈會, 那些世家小姐多數會在燈會這晚打扮的光鮮亮麗,與三五個好友相約出來玩。要說這玩的東西可多了,除了炙手可熱的對對子, 還有最近才風靡起來的“真心話大冒險”。
嚴臻拉着林衣衣的手穿梭在人群裏,經過一位賣糖人的老伯時, 他頓住腳, “老伯, 給我一串糖人。”
接過糖人後,他遞給林衣衣,眉目含笑:“嘗嘗?”
林衣衣不接,他就一直舉着糖人,固執地不動。
人來人往的,許多雙好奇的眼睛瞧向他們,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有人掩嘴輕笑, 還有人膽子大一點起哄,他們無疑成了衆人的焦點。林衣衣自認臉皮沒他厚, 與他僵持了一會敗下陣來, 伸手奪過小糖人, 轉身就走,可手被他牢牢牽着, 始終沒有辦法甩掉他。
“你嘗一口。”
見他的固執勁又上來, 林衣衣不想再被人當衆議論, 伸出小巧粉嫩的舌舔了一口,略微嫌棄地皺了皺眉, “不好吃。”便随手扔給桃子了。絲毫沒注意到嚴臻的眸色又深又沉,那裏面翻騰着令人心驚的(yu)望。
他深吸了口氣, 壓下身體裏的躁意,啞聲道:“不喜歡下次就不買了,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本官給你買。”
林衣衣搖頭,“我什麽都不想吃。”
他們經過一處攤販前,被人叫住:“大人和姑娘請留步,小的這裏有許多珠花,二位要不要看看?”
林衣衣不敢興趣,繼續往前走,卻被嚴臻拖住。
他的臉往小攤販偏了偏,“看看吧。”
林衣衣随意往那些珠花上瞄一眼,胡亂應付道:“不好看,走吧。”
然而她想要走的時候,他卻沒動,“我覺得挺好看的,我給你挑幾朵。”
嚴臻轉頭看向攤主,伸手點道:“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我都要了。”
“大人真是好眼光,這些都是西域來的貨,那倚翠樓裏都不見得有得賣。”
買了珠花,他順手就往她頭上插一朵,還威脅她不許拿下來。
就在他們離開攤販後,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從一個小攤子後面走出來,碧青色衣服的女子用胳膊肘子捅了捅身旁藕粉色衣服的女子,“我沒有看錯吧,方才那位是嚴大人?”
藕粉色衣服的女子咬着唇瓣,不停地攪着手中的帕子,臉都要氣青了,“你沒看錯,是他。”
“他身旁的女子是誰?”
“我哪知道。”
“走,我們悄悄跟在後面看看。”
于是她們便偷偷摸摸跟在後面,一路上,見嚴臻對那女子百般讨好,可那女子始終不鹹不淡地應付他,這讓她們覺得嚴臻真是犯賤,放着後宅一衆愛慕他的美妾不要,偏要拿熱臉去貼一個冷屁股,直叫她們嫉妒的牙根都是癢的。
“走,回去将這個消息告訴其他姐妹。”
碧青色衣服的女子點點頭,被藕粉色衣服的女子拉着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後,坐上一輛馬車,不久後,回到嚴府,急匆匆地往後宅而去。
“你說什麽?大人他在外面養了外室?”一個嬌美女人滿臉都是醋意。
“可不是,我們姐妹兩個瞧的真真切切,也不知那女子什麽來歷,竟讓大人用心将她藏起來,這不擺明了怕我們知道了欺負人家。”
有人忍不住道:“管她什麽來歷,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外室而已,不足為懼,我們去打馬吊吧。”
“說的也是,只要大人不把她弄進府裏,我們眼不見為淨。”
衆美妾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找樂子去了。
燈會最好玩的就是真心話大冒險。嚴臻拉着林衣衣非要參與進去,輪到他們抽牌時,嚴臻抽到一個問題和一個任務。
問題是:你有沒有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任務是:“摟着你喜歡的人親一刻鐘。”
在看清抽牌上的問題和任務後,林衣衣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唇抿了抿,臉色有些難看。
“真心話大冒險開始。”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面向嚴臻,“請問你有沒有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嚴臻看向林衣衣,緩緩點頭:“我做過,很後悔害她落水,差點失去她。”
衆人倒吸一口氣,紛紛交頭接耳。
“摟着你喜歡的人親一刻鐘。”
“好。”
不等林衣衣悄悄遛走,嚴臻忽而摟住她的腰,往懷裏一帶,低頭擒住她的唇,如狂風暴雨般急切地索/取。
林衣衣被迫地承受,一顆眼淚悄然滑落。
一刻鐘過後,嚴臻念念不舍地松開被他親的又腫又紅的唇,摟着她喘息半響才平複下來。
“葵水還沒走嗎?”
“沒。”
他眼裏閃過一陣失望,“還有多久才能走?”
“不知道。”
“明日叫大夫來給你看看。”
“嗯。”
二人又走走逛逛,将近兩個時辰下來,都有些累了。嚴臻問她:“餓不餓?”
晚上吃的東西到這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林衣衣的肚子适時響了一聲,她臉上一紅,難為情地“嗯”一聲。
嚴臻笑笑捏捏她的手,“走罷,帶你吃宵夜去。”
吃過宵夜,嚴臻讓人将林衣衣送回私宅,自己回了嚴府。
那些個美妾聽說他回來了,馬吊也不打了,齊刷刷地湧進他的主院,圍着他讨好賣嬌,好不聒噪。
嚴臻擡起手指捏了捏眉心,面色不虞。
然而有人卻沒有眼力勁兒,仗着自己有些受寵,抱着他的胳膊嬌滴滴地問道:“大人今晚去了哪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本官去了哪裏,需要向你禀報?”
那美妾一聽他的語氣不對,吓得往地上一跪,趕忙認錯:“是妾身多嘴,妾身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這張嘴也甭要了。”他大聲一喝:“來人,把陳美人拉下去掌掴五十。”
陳美人吓得臉色煞白,腦子裏“嗡嗡”直響,直到被婆子架住胳膊往外拉,才反應過來向嚴臻求情:“不要啊大人,求求您饒了妾身這一回,妾身保證不會再犯了。”這五十個耳光挨了,她在後宅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嚴臻卻是懶得聽,揮揮手示意婆子快點将人拖出去。
其餘美妾見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實實地垂手立在一旁,個個臉上就像剛撲過一層粉似的白。
嚴臻的目光自她們身上遛一圈,“可還有人想問的?”
聞言,美妾們一個哆嗦,紛紛搖了搖頭。
“既沒有要問的,都退下罷,本官乏了。”
“大人好好休息,吾等告退。”
美妾們轉身,一個個走掉了。嚴臻伸手揉了揉額,叫人備水給他沐浴。
與此同時,林衣衣也在沐浴。
洗完出來時,時間很晚了。她今晚有些乏累,卻怎麽都睡不着,一閉上眼,腦子裏都是沈澈的身影。
她想他了,想告訴他不要難過,她沒死,還好好的活着。
翌日用完早飯,大夫按照嚴臻的吩咐前來給林衣衣把脈。
把完脈,大夫什麽都沒說,收拾完藥箱正要告退,忽然聽見林衣衣開口:“大夫,我最近睡眠不好,能給我開兩服助眠的藥方嗎?”
“可以,姑娘請稍等。”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嚴大人,我怕他知道了會擔心。”
大夫沒有猶豫:“姑娘請放心,老夫不會多嘴。”
林衣衣滿意,彎了彎唇,“多謝大夫。”
大夫走後,提着藥箱去向嚴臻複命:“啓禀大人,林姑娘她落過水,體質虛寒,不好好調理的話,恐怕今後會難以懷上子嗣。”
聞言,嚴臻的表情有些複雜,沉默片刻,“可還有了?”
大夫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多嘴的好,搖了搖頭,“沒有了。”
嚴臻讓他退下,吩咐手下去庫房拿一些上好的補品給林衣衣送去。
大約過了三四日,林衣衣和葵水終于沒了。
她開始坐立難安,愁的飯都吃不下,眼見人都瘦了一圈,将桃子心疼壞了,勸道:“姑娘,您要是把身體折騰壞了,哪還有力氣逃跑呀。”
林衣衣知道這個理,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吃不下,一顆心都飛到外面去了。
天黑之後,嚴臻果然來了。
他在外面喝了酒,身上沾了點酒氣,卻不醺人。
“我送來的補品可有吃?”他揉了揉眉心問道。
“嗯,吃了。”林衣衣漫不經心地答完,問:“大人喝酒了?”
“嗯,你要是不喜的話,以後我不在外面喝酒了。”
他的目光炙熱,落在林衣衣身上很不自在,她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睛,“這是大人的自由,與民女無關,民女方才只不過是随口一問而已。”
瞧瞧,撇的真幹淨。
想與他撇清關系?
門都沒有。
他的臉沉了沉,朝她勾了勾手指,“到本官這裏來。”眼風随即掃向桃子,喝道:“出去。”
桃子沒動,林衣衣見狀推了她一把,“我晚上想吃酒釀元宵,你去給我做一碗來,順便給嚴大人也做一碗。”
桃子遲疑,林衣衣又推她一把,“去罷。”
她這才轉身對着嚴臻福了福身,退下。
林衣衣深吸了口氣,蓮步輕移,在嚴臻面前緩緩跪下,“大人,您這是又要逼迫民女了麽。”
嚴臻一頓,“你這是何意?”
林衣衣不卑不亢,神情淡然,“男女之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一方不願,另一方強迫,得到的只是對方的身體,卻得不到對方的心,這樣多沒意思,不如民女和大人打一個賭吧,以三個月為期限,如果大人能讓民女愛上您,民女再也不提離開的話。”
嚴臻眯了眯眼,傾身捏住她的下巴,“想跟本官做無本買賣?你覺得本官會答應麽。”
林衣衣垂眸,鴉睫輕輕顫了顫,“大人不答應就算了,就當民女沒說過,大人想要民女的身子,民女無力反抗,懇求大人如願以後能放民女離開。”
開口閉口就是離開的話,聽的他煩死了。想将人永遠留下,必須得把她的心留下,或許要不了三個月,她就會愛上自己,即使不愛上,他也不會放她走,這樁買賣不虧。
“本官就答應你,不過本官有一個條件,不許躲避本官的親近。”
林衣衣握了握拳,掙紮良久才吐出:“好”。
嚴臻滿意極了,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擒住她的下巴正要親上去,桃子端着夜宵走了進來,像似沒瞧見屋裏的情形一樣,揚聲道:“大人、姑娘吃夜宵了。”
林衣衣趁機一把推開嚴臻,慌張道:“大人,酒釀元宵趁熱才好吃,涼了口感就不佳了。”
嚴臻擡起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瓣,“你喂我吃。”
林衣衣的臉色一變,蹙眉:“大人自己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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