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旁人

旁人

真正字面意義上在上了近一個時辰後，段懷風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生氣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才驟雨雲歇，腰酸無比的段懷風在十七從背後抱上來時啞着嗓子道，“你給我滾蛋。”

十七才不滾蛋。

十七不僅不滾蛋，而且還将累得渾身發汗的段懷風給整個摟進了懷裏。

“教主，我不想滾蛋。”十七一手箍住段懷風的腰，一手去摸段懷風汗涔涔、熱乎乎的臉，“你別急着趕我走好不好？我還想多抱你一會兒。”

根本趕不走他的段懷風，“......”

十七見段懷風不理會他，跟着就問，“教主，你怎麽不回我話啊？你是不是在上頭累着了，沒力氣說話了？”

段懷風一聽這話險些沒把鼻子氣歪，“那叫在上頭嗎？！”

“可你明明就在上頭啊。”十七笑着親了一下段懷風的鼻尖，接着道，“還是說，你其實更喜歡在下面？”

“你放屁！”段懷風嗔目切齒道，“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在下面！””

十七眨眨眼睛，“哦，那教主你就是喜歡在上面喽。既然你喜歡，那以後你都在上面好了。”

段懷風恨不得拿針線直接把十七慣喜歡強詞奪理、胡說八道的嘴巴給縫起來，“我不喜歡剛才的那種在上面！”

“真的嗎？”十七回憶了片刻方才段懷風在上時的豔麗瑰姿、迷離情狀，不禁低低一笑，道，“可是教主，你方才抱我抱得好緊，叫得也好好聽，想必也是覺得舒服喜歡的。”

段懷風聞言面上一燙，當即惱羞成怒地給了從背後抱住他的十七一肘子，氣急敗壞道，“你給我等着！等一個月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禍從口出’的十七被段懷風打得“嘶”了一聲，但還是不知悔改地多嘴問道，“教主，你為什麽要等到一個月後才收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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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段懷風氣急，當下作勢便要起身下床，“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

“別走啊！”十七忙扯過被子将段懷風給蓋住了。

沒想到會真把段懷風給惹惱了的十七用被子将渾身軟綿綿沒什麽力氣的段懷風裹好，自己則起身穿上了昨夜許佑找給他的雜役弟子粗布衣衫，“不穿衣服就往床下跑，你不怕着涼啊？”

段懷風梗着脖子道，“本教主身強體壯、百病不侵，用得着你擔心？！”

雖然段懷風對他說話的時候帶着脾氣，語氣很不好，但十七并沒有因此不悅。十七只是微微笑道，“教主，畢竟我是未來的教主夫人嘛，當然得擔心你了。”

段懷風，“！！！”

段懷風傻眼了，“你你你、你怎麽就成了未來的教主夫人了？！”

“我怎麽就不是未來的教主夫人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通通都已經和段懷風做過了的十七奇道，“教主，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就這還不是未來的教主夫人？”

段懷風，“......”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段懷風一時間竟無從反駁。

沒等段懷風想出合适的反駁理由，十七就繼續說道，“教主，我們都未曾婚配，又正好兩情相悅，不如索性就找個年內的良日把婚事給辦了吧。”

“你說什麽？！”段懷風被十七的話驚得目瞪口呆，“誰跟你兩情相、啊不是，你你你、你想跟我成婚？！”

十七立刻點頭，“對啊。教主，咱倆不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麽。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當然得對我負責任啊。難道你想對我始亂終棄？”

段懷風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他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往極樂閣裏那麽一躲，就惹上了這麽個大麻煩，當下不由得心煩意亂、頭大如鬥，“你別老是亂說話，明明是你迫我的！”

十七直直地看着段懷風的眼睛，問，“方才也是我迫你的？”

段懷風，“......”

段懷風啞巴了。

見段懷風突然不吭聲了，十七便接着問他，“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成婚？咱們之間又沒有旁人。”

旁人？！

段懷風眼睛一亮：現成的理由這不就來了麽！

段懷風趕忙說道，“誰說咱們之間沒旁人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段懷風啊，全天下喜歡我的男男女女可是猶如過江之鲫不知凡幾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擡眼觀察十七表情。

他見十七聽了他的話後竟神情不變似是不信，當下就氣得口不擇言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光是教中傾慕我的人我都數不過來！什麽我們之間沒有旁人，我光是小妾就有十六個！哼，別說是成婚當我的夫人了，你就算是說要做我的第十七房小妾，我都要考慮考慮你夠不夠格呢！”

十七佯裝不知段懷風是在撒謊，面上正色道，“教主，那你把你的那十六房小妾都趕走吧。我來當你的夫人。”

段懷風見十七如此大言不慚，不禁輕哼一聲，道，“我那十六房小妾個個國色天香、風姿絕世，并且琴棋書畫乃至于十八般武藝都樣樣精通，你憑什麽讓我把她們都趕走自己當夫人啊？你麽，呵呵，你除了擅長氣人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長處嗎？”

十七思索一瞬，接着伸手往自己的腰部下方指了指，“這裏長算長處嗎？”

段懷風，“！！！”

段懷風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不要臉！你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十七沒滾。

十七蹲在床邊看着段懷風那雙因為羞惱而顯得異常瑩亮的眼睛，故意向他打聽那十六個并不存在的小妾的情況，“教主，你那十六房小妾，她們分別都是什麽樣的人啊？”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麽個問題的段懷風愣了一下。

怔愣過後，段懷風含糊其辭道，“反正我剛才都說過了，個個國色天香，沒有一個你能比得上。”

十七見他眼神游移，詞鈍意虛，就道，“我不信她們之中我沒一個能比得上。教主，不如你把你那十六個小妾都找出來，我同她們挨個比試一番吧。不論相貌品行、琴棋書畫、亦或是十八般武藝，我都有信心能贏過她們。教主，我要名正言順地做你唯一的夫人。”

根本就沒有十六房小妾的段懷風慌忙搖頭拒絕，“不行！我憑什麽答應你讓你和她們比試啊！”

十七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随後目露懷疑之色道，“教主，你到底是不想答應，還是不能答應啊？”

段懷風立刻回答道，“當然是不想答應！”

十七拖長了調子“哦”了一聲，接着繼續一臉懷疑地說道，“教主，既然你那十六房小妾個個都如你所說的那般國色天香、風姿絕世，并且琴棋書畫乃至于十八般武藝都樣樣精通，那又有什麽好不想讓她們跟我比試的呢？莫非，教主，莫非你剛才其實是诓我的？你根本就沒有十六房......”

“我有！”段懷風沒等他說完就急忙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誰說我诓你了？！比就比！看把你給能的，還沒比試呢，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沒诓我啊。”十七怔愣片刻，随後輕輕笑道，“那教主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便同你那十六房小妾一一比試。”

明天就比？！

段懷風心下一驚，跟着就趕緊開口把十七往門外趕，“知道了知道了。你茅廁開始打掃了嗎就賴在我這裏不走！快走快走，你快去打掃茅廁！”

十七，“......”

十七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

嘆過氣後十七低頭往段懷風鮮豔紅潤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跟着才在段懷風不耐煩的驅趕下轉身離開了。

等到十七關門離開後，段懷風立刻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趕緊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等洗好換好，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段懷風擡眼看了看高空處明晃晃的日頭，接着虛着步子走到了左護法的住處。

段懷風走至左護法住處的時候，左護法正在拿白帕擦劍。

“教主？”左護法瞧見段懷風後立刻将劍收入劍鞘，将人引入屋內，并給他沏了杯熱茶，“教主可是有什麽事吩咐？”

即将吩咐左護法去幹荒唐事的段懷風有些尴尬地掩唇咳嗽了兩聲，接着，他嗓音四平八穩地問道，“左護法，咱們教中人員你最清楚，如今身在教內、長相頗佳的人，能不能湊出十六個來啊？”

左護法一臉莫名其妙，“教主，你突然要找十六個長相頗佳的人幹什麽啊？”

“......你先說有沒有。”段懷風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見左護法只是一聲不吭地看着他，目光頗為奇怪，不由得皺眉道，“你突然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左護法猶豫片刻，接着皺眉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教主，你該不會是想要玩弄教衆、聚衆銀亂吧？”

段懷風聞言差點沒把手中的茶盞捏碎，“你胡說什麽？！”

“哦哦，既然教主你不是想要玩弄教衆、聚衆銀亂，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左護法松了口氣，但疑惑不減，“不過教主，你為什麽非要找十六個長相頗佳的人啊？究竟想要做什麽啊？咱們教裏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美人啊。”

段懷風頭痛扶額，“不限男女也湊不夠十六個嗎？”

聞言，左護法看向段懷風的眼神不禁變得更奇怪了，“教主，你難道是想要練什麽邪門功法嗎？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現在只是因為中了‘星雲飛散’暫時用不了內力而已，沒必要這麽着急就要開辟邪功的路數吧！”

“誰說我着急要開辟邪功的路數了？！”段懷風的頭更疼了，“左護法，我有時候真想把你腦子裏進的水都給倒出來！”

段懷風莫無可奈地嘆了口氣，接着三言兩語就将他信口胡謅他有十六個小妾的事，以及十七非要找他那并不存在的十六個小妾比試的事說給了左護法聽。

左護法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不好當面吐槽段懷風，只好換了個吐槽的對象，“十七這個人，真的、真的......”

段懷風見左護法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準确的詞來形容十七，于是便主動開口幫他補充完了後半句，“就是個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