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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番外 驚喜
蘇妙第一次察覺到身上的不對勁時,正在坤德宮的小花廳裏見張彩蝶。
新帝登基七載,張彩蝶身為沈瑢的妹子,也早如願與魏鳳安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親事是宮中已成懿靜太後的張貴人下懿旨賜婚,蘇妙賜了鳳冠彩輿,旌旗綴燈,大婚當日,沈瑢還給張彩蝶加封了一個縣主的名號。
即便是在不乏宗親權貴的京城裏,這門婚事也稱得上辦得十分風光。
他們兩個本就有意,婚後幾年裏倒也稱得上蜜裏調油,四年光陰,張彩蝶便已先後生了兩胎,兒女雙全,多少人提起來都豔羨不已。
不過這次張彩蝶進宮之後,還沒等跟着的奶娘放下孩子,就先一刻不停抱怨了起來:“不成,這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愛誰愛,老娘帶閨女自個住,再不回去了!”
正是六月,天熱的惱人,蘇妙一身百鳥朝鳳雲錦衣,懶懶倚在美人榻,不甚在意點頭:“出來就出來嘛,想住宮裏也成,你如今也不缺銀子,宮裏住膩了,自個出去置處宅子,陛下是你哥哥,你怕什麽?”
沈瑢繼位之後,因“聖人、聖上”的稱呼總叫他想起些承德帝,便尋了避諱先帝由頭,上下都只稱陛下。
張彩蝶:“你說得對,就這樣辦!等我去見了姑母,就尋人在城外買宅子!”
蘇妙不急不緩抿一口溫養的紅參茶:“怎麽?又在國公府裏不痛快啦?”
少年少女,自然可以郎情妾意,不理其它,可成婚之後,魏鳳安是世子,張彩蝶除了縣主,便更是魏氏宗婦,國公府上上下下都要周全。
張彩蝶也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以前不明不白的混在皇子府裏都是個火爆脾氣,更何況今日不同往日。
用張大姑娘的話說,就是一個國公府能有多大的威風?比天家的帝後還大不成?蘇妙一國之母,後宮宗婦這麽大的攤子,也不過尋了四個嬷嬷四個女官就都周全了,怎的就你姓魏的屁講究?非要折騰她?
一來二去,難免起些雞毛蒜皮,蘇妙都早已習慣。
一聽這話,張彩蝶果然更氣,罵聲清脆的蹦豆子一般:“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處,什麽堂的表的,妯娌親戚逢年過節多得認都認不過來,當前人背後鬼的,應付得人心煩。”
“有了孩子,誰還樂意瞧他?他先前屋裏那幾個通房丫頭我什麽時候難為過?可這個婆婆新賞的就是不成,我看着就不對眼,與我犯沖!我是他正經夫人,聖上封的縣主,打發一個小妾怎麽就不成?”
“他還說我變了,如今成了河東獅孔,人家心寬體胖,我卻越寬反而愈刻薄了起來,我呸!”
說到這兒時,身形的确豐腴了些,卻仍稱得上豐神綽約的張大姑娘雙手掐腰,氣的嗓子都破了音:“這狗東西哪裏來得臉?老娘身寬是生了兩個大胖娃娃,寬得天經地義!他那肚子也和揣崽似的也配說我?我呸,早知道他胸上硬肉軟這麽快,老娘才不嫁!要嫌棄也該是我先嫌棄!”
蘇妙聽到這兒,還來不及鼓掌,餘光瞧見門口,就忙起身去捂住地上小姑娘的小耳朵:“呸呸呸,別把我們寶姐兒教壞了!”
張彩蝶的小兒子還在襁褓中,留在府中未曾帶來,倒是剛剛放下的小姑娘寶兒都已經三年,半懂不懂的時候,小眼睛圓乎乎的,懵懂又清澈的瞧着娘親罵人。
蘇妙将這小東西抱起來,嫌棄道:“喊這麽高,也不知道避人,寶兒乖哈,不怕不怕。”
寶兒沒有吭聲,只伸出軟乎乎的小手,摟緊了蘇妙的脖頸,小小一團的下巴用力貼在她的肩頭。
這動作更叫蘇妙心裏軟成了一汪水,眉眼都彎成了迷人的新月。
“她才這麽點懂個什麽?”
張彩蝶話裏嫌棄着,不過往後卻也果然也沒再說這些埋怨話,只如尋常小聚一般,先上了吃食茶點,因為出門急,寶兒還未來得及用膳,等柳葉送了東西來,蘇妙又親自動手,喂着吃了點蛋羹奶漿的甜軟吃食。
張彩蝶瞧着蘇妙笑眯眯的模樣,也不禁道:“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兒,怎麽?獨寵了這麽年來,身上還沒動靜?”
當初姜老太醫的診斷一點沒錯,這麽多年來,蘇妙與沈瑢日日長情、夜夜專寵,宮中一個新人都無,可蘇妙卻一直未見喜信。
要是從前,沈瑢還是皇子閑王,獨寵無後倒也不是倒也不算什麽,但沈瑢如今是帝王,下無儲君,卻是動搖國本的事。
為了這個,多少人在明理暗裏在二人面前婉轉直言,甚至朝中都有禦史谏诤皇後嫉妒失德,要陛下為天下計,不要被女色所禍的。
坤德宮裏頭,掌事的柳葉求全憂心的夜裏睡覺都要夢幾回,只是不敢當着主子的面提,也就是張大姑娘,素來沒有一點顧忌。
但事實上,蘇妙自個反而并沒有多在意。
她笑着捏一捏寶兒的面頰,滿面随意:“沒有就沒有,原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她子嗣艱難又不是現在才知道的事,沈瑢早就與她說過不必挂心,宗室裏,最不缺的就是想當皇帝的聰慧孩子,自個沒有,日後挑個可心的過繼就是。
只是不是現在,沈瑢繼位才是弱冠,現在還不到三十,外人講究人家的男子四十無子方才納妾,沈瑢也說了,宗室裏這一輩的人不成,正好等兩人四十往後,再從下一輩裏挑。
張彩蝶原本還想勸說寬慰幾句,可看着蘇妙的芙蓉面、桃花眼,渾身的随意慵懶,滿腔言語便又都重新哽了回去。
居移氣養移體,在一國之母的位置上待的久了,雍容華貴的上位氣質自不必說,更氣人的,是旁的女人操持一族一府,別管身份多高,哪怕是當今陛下呢,身上總會帶點操心人才有的疲憊厭煩。
可蘇妙就一點沒見!
從前在王府時,蘇妙還有些小家子氣嬌媚,如今長開了更加漂亮不說,還透着一股子從容泰然,好一朵閑适自在的人間富貴花!
“可不是,這女人過得好不好,從來也不在子嗣上,你才是聰明人呢!”
張彩蝶琢磨一圈,最終卻只又酸又氣的操心起了自個:“得了,我可不瞧你了,看着叫人生氣,我去找姑母說說話,寶兒給你留着,你帶着她磋珠子去吧!”
蘇妙之前刻章的木匠手藝并沒有丢,她也不正經學,就是随着喜好東一頭西一頭,七年下來,花樣反而更多,最近又喜歡将不同材質的磋成珠子,面上身上都愈發細膩光潤了,只一雙手磨出細繭,越來有力氣。
張彩蝶先前見過,偏殿裏專門布置了一間“工坊”,放着各色的鐵盅繃弓,木碢皮碢,磋出的木珠玉珠都攢了兩箱子,寶兒看的眼都不眨——
或許小孩兒就是這樣,瞧着這種這樣屁用沒有,就會嚯嚯好東西的玩意就高興。
蘇妙:“怎的不帶寶兒去見張娘娘?”
張貴人一向在意這個唯一的血親侄女,從前是因為身份低微,做不得主,如今沈瑢生母的身份,與榮妃并為兩宮太後不必顧忌,對張彩蝶與兩個孩子就越發喜歡,時有賞賜。
張彩蝶要去懿靜太後宮裏,卻特意将孩子留下有些奇怪。
張彩蝶嘆一口氣:“就是姑母太疼孩子,每次過去都被一桌子的零嘴,她又太小,如今天熱,我怕積了食,先說在你這兒睡了,等晚些再叫奶娘來抱。”
蘇妙這才了然,也點頭應了,起身拉着寶兒送走了張彩蝶,還在廊下,便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她今日一早起來有些沒力氣,或許是夜裏不敢肆意給她用冰,沒睡好似的沉沉的犯困。
不過寶兒這小姑娘實在是太懂事了,見蘇妙沒興致就說自個玩兒乖乖的,從不給人添麻煩,蘇妙反而不願委屈了她,還是提着力氣換了衣裳,陪着寶兒去磨了幾個檀木珠,有大有小,用紅繩穿了挂在手腕。
一番忙碌,轉眼就用了多半時辰,快到午膳時候,前朝沈瑢也停了議政,尋了過來。
“你們在這兒倒自在,還帶着寶兒,大熱的天,再沾一身木頭屑。”
磋珠子的聲音有點吵,沈瑢又沒叫宮人通傳,直到走到了跟前,蘇妙才察覺到了人。
蘇妙聞聲擡頭,剛從前頭回來的帝王身着月白底的石青起花八團袍,頭上只一根瑩潤的羊脂玉寬發簪,身子清隽欣長,不必多加配飾,便已是不怒而威,貴氣難言。
只是對着蘇妙,他卻總如最初那個好脾氣的少年皇子一般,澄澈溫潤,如水如玉。
蘇妙也擦擦額角的汗珠,含笑剛剛起身,眼前忽的一黑,直直的就躺了下去。
等着蘇妙再醒過來時,已是日暮西斜。
她躺在窗前的美人榻,身下墊着象牙席,眼前是一片昏黃的靜谧,殿內不見人影,但隔着紗帳,卻能聽到低沉細碎的人聲。
是在說着些“有孕”“小心”的話。
“娘娘醒了?”
蘇妙躺在原處聽了一會兒,守在榻前的柳葉便也發現了蘇妙的動靜。
伴着這驚喜的聲響,簾外細碎的聲響也猛地一滞,片刻之後,蘇妙眼前一晃,眼前便已閃出了沈瑢的面容。
分明沈瑢的神情說不上太好,反而透着一股說不出凝重,可蘇妙卻擡了嘴角:“我聽着了,這不是好事嗎?陛下怎的這幅模樣?”
蘇妙聽到了外頭太醫的話,說她有身孕,方才暈倒,是因為營血虛衰,驟然起身,方才目眩頭暈。
沈瑢面上的嚴肅就是為此,
他沒料到蘇妙竟會當真有孕,還是這樣早。
姜老太醫雖已告老,但他仍舊将人留在了京城,沒隔三月,就來為皇後診脈,再順帶調一回膳食方。
上次姜老太醫的話,沈瑢還清楚記着,幼時虧了太多,封後之前幾次受驚受傷,耗了根底,近些年來雖好了些,但根底裏虧的,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別指望孕信,先好好調理大人。
簾外太醫們的說法也是一般,脈象虛澀,胎脈細弱,要好好安胎調養。
雖然心知宮中的太醫個個謹小慎微,為了避責,便是有三分的兇險,也要誇大其詞說成七成,若好了自是皆大歡喜,立功得賞,若有萬一,也有話在前頭,便是天命難為。
但事關蘇妙,即便只是三分,也由不得沈瑢不憂心。
沈瑢緩緩坐在榻沿,半晌,才低低道:“有了子嗣,你可高興?”
蘇妙思量片刻:“高興,也不是特別高興。”
她親眼見着張彩蝶生了兩個孩子,也是親眼她如何從一個高挑飒爽的北地姑娘變成行動不便的模樣,平坦的小腹如何一點點的鼓起來,修長有力的手腳變得浮腫,甚至寶兒出生時她還去了魏國公府,陪着張彩蝶疼了整整一夜,直到見了頭當真要生才被嬷嬷好說歹說勸到了房外。
婦人生産時嘶喊,折磨,汗珠,血污,張彩蝶自個後來都忘了,蘇妙卻還記的清清楚楚。
物傷其類,這樣的場景,沒有一個女子親眼見過之後能不觸動。
沈瑢垂了眉眼,聲音更低:“你自個在宮裏可無趣,彩蝶自個一地瑣碎,若不然,請齊四夫人進京一趟?還是請蘇媽媽進宮來陪你小住幾日?”
蘇妙倒是一愣。
不知怎麽,蘇媽媽竟然當初康王妃的十分投契,康素娥離府時,蘇媽媽也跟着一道辭了行,直到現在還常有來往。
沈瑢并沒有逼康王妃出家,但康素娥仍舊收了釵飾,代發修行,旁人都只稱居士,如舊就住在行宮附近專為她建的庵堂中,專心撫養張氏的幾個遺孀遺孤。
蘇妙上次過節時,還聽媽媽說過,康氏很會教孩子,一個女兒聰慧喜人,還有一對兄弟也都很懂事,知道姨母為了保下他們放棄了什麽,各個發奮讀書,大的已經中了秀才,那個記在康氏表哥名下的弟弟才剛七歲,也已是正經童生。
不過沈瑢向來嫌棄蘇媽媽總教她些“旁門左道”,也不甚喜歡她們來往太多,從前也就是年節時來見一面就罷了,如今竟然說要請進來小住?
蘇妙想想,又輕聲問:“是不是我身子不行,保不……”
“不許胡言!”
話未說完,沈瑢便已厲色開了口,單說還不夠,甚至幹脆上前,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口唇。
蘇妙頓了頓,也不反抗,就這麽躺在榻前眨了眨眼。
美人眼波婉轉,像是蛛娘腹尖勾人的絲兒,不必開口,沈瑢本就是強撐的嚴厲,便已春雪般消融了個幹淨。
他松手搖頭,溫柔的仿佛春日暖風:“不要亂想,只是要小心将養,今日晚了,明日再請姜老太醫進宮給你瞧瞧,你的身子一向是他調理,定然嘶!”
話未說完,沈瑢便是猛地一滞——
像是為了提醒,蘇妙竟故意朝他掌內吹一口氣!
掌中香氣馥雅,溫熱的氣息拂過,連從指尖到脊柱都是一陣戰栗的酥麻,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蘇妙!”
沈瑢咬了牙,這都什麽時候了?
越是不能,反而越想挑逗勾引他,這麽多年空長歲數,竟仍是這樣氣人!
蘇妙笑意更濃,說來也怪,她這幾日都乏乏的沒精神,反而方才暈了一回,又睡了半日之後,如今反而覺着身上精神強了許多。
她坐起身,指尖劃過身下的象牙席,迎着窗外斜陽,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此情此景,倒叫妙娘想起了一首詞。”
沈瑢一眼看出她又要生事,肅着臉道:“吟來聽聽?”
蘇妙嫣然一笑,對着沈瑢,慵懶之外,暧昧纏綿:“绛绡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⑴。”
美人輕紗滑落,露出的肌膚雪膩,妩媚多情,言笑晏晏。
我的情郎,席子很涼快,你難不成還要在那兒傻站着嗎?
“好好好,果真是齊氏才女!”
沈瑢只覺又氣又笑,一腔熱意湧上胸前,卻又恨恨将她按在美人榻:“朕為你啓蒙,教你詩詞,是為了叫你這時候戲弄朕的,嗯?”
蘇妙也終于笑出了聲,在沈瑢手下喘-息着告饒。
天子眼眸深深,看似打鬧,實則雙手撐在席上,全身上下一點也沒敢當真壓下。
欲念只是一閃而過,目光看向蘇妙還沒有丁點痕跡的小腹,掌心微動,似乎想要碰一碰,不知怎的,卻又收了回來,仿佛那是一塊易碎的琉璃。
蘇妙平息下來,也伸手扣住他的後頸,輕聲寬慰:“其實想一想,若是能有寶兒那樣可人的孩子,這些也不算什麽呀?就算當真……”
她頓了頓,沒有說出不吉利的字眼,含糊一下後,才繼續道:“我也沒什麽放不下的。”
沈瑢眸色一沉,聲音也幽深的聽不出情緒:“你如今倒是生死都不怕了?”
“怎麽會呢,誰會想死呀!”
蘇妙輕輕的笑着,眼神清明:“怕還是怕的,只是不會像上次那樣不甘心了,也不會……那麽怕。”
這話說的颠三倒四,但十年相處,沈瑢仍是瞬間聽懂了她的心意。
我今身世兩悠悠,去無所逐來無戀。
不是不懼生死,只是生死之間過盡千帆,看淡了,放下了。
登基之後,他先前還擔憂過後宮幽深,外頭的明槍暗箭倒罷了,當朝帝王,只要真心,沒有護不住的人事。
他只是怕蘇妙自個想不通,會患得患失,憂心難安。
但七年來,蘇妙雖然也對他生了情,但并沒有因此牽腸挂肚。
聖恩獨寵,有,很好,沒有了,她也不會很在意。
世上沒有什麽人能真正叫她放不下,他不能,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成。
蘇妙不是從前的蘇妙,她有了齊微的豁然,卻仍是那個叫人震驚無措的妙娘。
想通之後,沈瑢又忍不住咬牙。
蘇妙當然能放得下,從頭到尾,執迷不悟的都他自個!
果真,越是無情無義,才越勾的人舍不得松開!
沈瑢惡上心頭,猛地低頭咬住她的耳垂,牙關用力厮磨,像是饑餓已久的猛禽,終于咬住了唯一能果腹的獵物。
感受到身下蘇妙痛得微顫,沈瑢松了口,又轉為舌尖舔舐安撫,等人喘-息着略微平靜,方才俯身将人擁在了懷中。
懷中的溫香軟玉,鮮活的叫人心安,也讓沈瑢重新平靜。
蘇妙就在他身旁,只要他還活着,兩人就不會分離。
他們還有一輩子那麽長。
《妙豔撩人》by枭藥
全文完
注釋⑴,出自宋代李清照的《醜奴兒·晚來一陣風兼雨》
徹底完結啦,很抱歉這一本因為個人原因,中間暫停過很長時間,也感謝所有還能看到這裏的小天使,鞠躬~
下一本開《讀心後改選反派太子》:【人間小可愛讀心女主#暗戀女主多年的禁欲太子】
文案:蘇淼淼十歲初見六皇子,便對他一見鐘情,鐘得轟轟烈烈,義無反顧。
六殿下喜歡女子娴雅貞靜,她就收斂性情,再不跑馬鳬水,從此行止有分,處處端莊。
六殿下喜歡女子才華馥雅,她就改變喜好,鑽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直至樣樣精通。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在她及笄之前,六殿下的眼神也變得溫柔又神情,答應她日後要做世間最恩愛的神仙眷侶。
蘇淼淼歡喜雀躍了許久,直到她能讀心後,才得知她不過是話本裏可笑的厚顏女配,她的情郎心中對她滿是鄙夷:【東施效颦,罷了,都是為了皇位,暫且委屈卿卿,待我入主中宮,便立即廢了她,改立卿卿為後。】
蘇卿卿是她的庶出妹妹,也是故事真正的女主角。
蘇淼淼不肯相信自己的七年光陰就這樣喂了狗,轉身跳進桃花池,潛在池底憋氣冷靜,直到憋不住時,破水而出,水花飛濺,正好濺到前太子的道袍上,
前太子身為先帝嫡出,清冷孤傲,不惹塵埃,出家之後更是缈若仙人,雖在冷宮,卻無一人敢不敬冒犯。
可蘇淼淼靠近時,卻聽到一句沉醉的心聲:【真可愛,想抱抱……】
(小劇場)
六皇子不肯置信:淼淼,你喜歡的分明是我!
蘇淼淼手持酒樽,毫不遮掩:你放屁,我喜歡的一直是出塵絕豔太子殿下!
看着面目扭曲的舊日情郎,蘇淼淼快意的将酒一幹而盡,一轉身,正撞上聽了全場的太子殿下的清冷道袍。
清冷太子垂眸看着袍上酒跡:“這是第二次。”
淼淼手忙腳亂正要道歉,下一刻,便聽禁欲太子又在她耳側問:“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火葬場,修羅場,清脆甜爽,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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