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俘虜

第 24 章 俘虜

韓暮春說：“你安分些，現在不是給秦将軍找事的時候。”

何情說：“我化妝成卓國平民過去，不會有事的。”

韓暮春說：“還是算了吧，先等嵇寧查出那個奸細再說。”

何情說：“好吧，我來磨劍。”

韓暮春将暮春劍與磨石交給何情，何情坐在小馬紮上開始磨劍。

磨劍這個活亦可磨煉人心性，韓暮春見何情坐得住，稍覺欣慰。

傍晚時分，何情與韓暮春正在吃飯，秦朗的貼身侍衛來傳話，說細作已經被抓到了，請二位過去一趟。

何情放下碗筷，拉着韓暮春走向秦朗的軍帳。

帳中，秦朗正在看一張字條，見何情與韓暮春來了，便将字條遞給何情：“這便是證據。”

何情一看，果然是軍中的情報。他又看了看被捆綁成一團的細作，問道：“這人如何處置？”

秦朗說：“殺了他豈不便宜卓國了，我要利用他假傳消息。”

說着秦朗命人給那個細作松了綁，取來紙筆，逼他寫信。

“明日辰時三刻，秦朗于西北小山坡上操練軍隊，可率人襲殺之。”

細作戰戰兢兢地寫完信，秦朗命人将他重新綁起來。

何情說：“明日我與韓暮春會一同前去。”

秦朗說：“多謝二位。”

第二天一早，秦朗在小山坡設下埋伏，只等卓國軍隊入甕。

何情與韓暮春伏在山坡上，小聲交談。

何情說：“不知卓國會派來多少人。”

韓暮春說：“越多越好。”

何情說：“噓——來人了。”

一隊卓國人騎馬沖至山坡上，對着十幾個贏國士卒喊打喊殺。秦朗坐鎮後方，淡定自若地發出指令，于是埋伏的士卒出現，将卓國人團團包圍住。

卓國人發現自己陷入了埋伏，一時間軍心大亂。秦朗趁機動手斬殺領頭的卓國人，五行焚野刀刀刃上沾滿鮮血。

何情與韓暮春也沖了出去，砍殺敵人。

贏國大獲全勝，生俘卓國一百餘人，由嵇寧押回軍中。

晚上，秦朗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

宴會上有人送來一封信。秦朗打開信件一看，笑道：“卓國那邊派人來談條件要回俘虜了。”

何情問：“大将軍是否答應？”

秦朗說：“自然不會答應，不過倒是可以與他們的使者談談，探探虛實。”

會面地點定在了洛水之上，卓國只派出一名使者參加會面。

何情坐在秦朗身邊，打量這個卓國人——他穿着一身華服，頭發束成贏國的式樣，說話是純正的贏國口音。

秦朗問：“你是贏國人？”

使者說：“尊敬的大将軍，我母親是贏國人。”

秦朗問：“為何不為我贏國效力？”

使者說：“人各有志。”

秦朗說：“來談談要回俘虜的條件吧。”

使者說：“我們将軍願出白銀五千兩。”

秦朗說：“不夠。”

使者說：“我們将軍認為這個數目是合理的。”

秦朗說：“那就不必再談了。”

使者說：“大将軍稍等！”

他取出一個長長的木匣子，打開來，赫然是百裏易丢失的那柄寶劍。

他取出劍對準天空，頓時電閃雷鳴，下起了雨。

使者說：“這是一把能呼風喚雨的寶劍，加上五千兩白銀，這下可夠了？”

秦朗說：“俘虜中有什麽人值得用這柄寶劍來換？”

使者說：“實不相瞞，我們将軍的侄兒在其中。”

秦朗說：“原來如此。成交。”

使者把一箱銀子呈上桌，秦朗派人去帶俘虜們過來。

兩人完成交接後，客套了兩句話就各自離開了。

秦朗握着那把劍微笑，何情不解地問道：“大将軍不是說不放人麽，怎麽又改變了主意？”

秦朗說：“我會将這把劍還給百裏易，換他一個人情，讓他的火.槍隊參與戰争。”

何情說：“原來如此，想必百裏易不會推辭。”

衆人回到軍營，各自吃飯洗漱。

何情端着碗去了韓暮春帳中，韓暮春正在吃飯，見他來了，便拉開一張椅子示意他一同坐下。

何情在韓暮春身邊坐下，扒拉了一筷子菜：“明天就到半月之期了，你緊張麽？”

韓暮春夾了一筷子蔬菜放進何情碗裏：“有秦将軍和嵇将軍在，不緊張。”

何情說：“打仗……會死很多很多人吧？我還沒有真正殺死過一個人呢。”

韓暮春說：“如果你不想殺人，那便不殺，沒有人會怪你。”

何情說：“可是我身為武林盟主，不能不上陣殺敵。”

韓暮春放下碗筷，伸手撫上何情的臉頰：“永遠不要為別人而活。”

何情點點頭：“嗯！”

第二天，卓國大軍列兵遼州邊境，兵臨城下。

秦朗站在城牆上拿着千裏眼觀察形勢，嵇寧站在他身邊。

“虛張聲勢。”秦朗放下千裏眼，“敵不動，我不動。”

城頭風大，韓暮春為何情系上一件明黃色的披風，何情握了握韓暮春冰涼的手。

城內，三萬名武林人士正原地待命。他們沒有秦朗的正規軍隊那般服從性高，但也沒鬧出什麽摩擦。

突然，卓國軍隊動了。他們的方陣緩緩向前移動，直逼近城門口。

卓國的将軍周晖勒馬陣前，大聲喊道：“對面的贏國人，開城門投降，饒你們不死！”

秦朗也大聲喊道：“無恥狂徒，下馬受降！”

卓國人又挑釁了幾句，見秦朗沒有了反應，便開始攻城。

淩雲梯架上城牆，巨木撞擊着城門，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秦朗命人往城下投石，又命弓箭手們放箭，一時間卓國人死傷慘重。

但卓國人還在往上爬。他們仿佛不怕死也不怕疼一般，頑強地進攻着。

秦朗對何情說：“準備放你手下五千人出去。”

何情說：“好。”

何情傳令下去，調動五千武林人士聚集在城門口，然後秦朗開了城門。

五千人魚貫而出，殺得門口的卓國士兵落花流水，陣型大亂。

“後退——！”周晖大聲指揮道。

卓國軍隊開始後退，贏國人乘勝追擊。

“不可戀戰！”何情忙叫道。

贏國人停在原地，與卓國大軍遙遙相對。

周晖說：“有幸見識中原武林大軍。”

周晖騎在馬上，走到兩軍中央：“卓國周晖，請贏國武林盟主一戰！”

何情正要應戰，韓暮春拉了他一下，說道：“兩軍交戰，豈有單打獨鬥之理。”

周晖哈哈大笑：“如此說來，是不敢了？”

何情握了一下韓暮春的手然後松開，勒馬上前一步：“有何不敢！”

周晖提着金刀下馬，揮刀指向何情：“請！”

何情解開披風下馬，持玄英劍立于周晖面前：“不知大将軍想如何比試？”

周晖說：“三招定勝負，輸的人退兵一日，改日再戰。”

何情說：“可以，來吧！”

周晖揚刀砍向何情面門，何情揮劍舉劍硬生生攔住這一擊。

金刀崩了個小小的缺口，何情胳膊下沉，努力發力。

良久，何情猛地一擡胳膊，将金刀推開。

周晖的第二招順勢落下，斜劈向何情腰間。

何情握着劍挑開金刀，刺向周晖心口，周晖躲避不及，被刺破胸甲，劍尖直抵護心鏡。

何情主動發起了第三招。玄英劍以一個奇詭的角度攻擊周晖脖頸，周晖閃身躲避，何情手腕翻轉，玄英劍橫在周晖頸間。

周晖說：“我輸了！”

何情收了劍，翻身上馬：“請大将軍退兵吧。”

周晖下令退兵，何情轉身便走。

周晖望着何情的背影喃喃自語：“終有一日，我定要你敗在我手下！”

何情率領武林大軍回到城中，清點人數，無一死傷。

午後，百裏易率火.槍隊來到軍中，秦朗設宴款待。

秦朗說：“百裏先生能協助作戰，在下感激不盡。”

百裏易說：“應當的，大将軍不必客氣。”

何情坐在一邊，和韓暮春交頭接耳。

何情小聲說：“我今天是不是很英武？”

韓暮春含笑道：“是是是。”

何情便心滿意足了，給韓暮春倒酒。

秦朗說：“火.槍隊作為最後底牌，輕易不能示人，前期先隐匿城中，百裏先生可有意見？”

百裏易說：“沒有意見，一切聽大将軍安排就是。”

秦朗說：“好，我敬先生一杯。”說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百裏易跟着飲了酒。

秦朗又把嵇寧介紹給百裏易認識，嵇寧亦敬了百裏易一杯酒。

此時的衆人還不知道，朝中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帝都永州，皇城，勤政殿。

皇帝一拂桌面，将一摞奏折嘩啦啦揮到地上。邊上的太監吓得大氣不敢出，書桌前跪了四個臣子。

“又是攝政王！又是攝政王！”皇帝說道，“能不能想辦法管管他，別再讓他生事了！”

左相趙承望伏在地上說道：“陛下！攝政王如今不得不除了！”

皇帝說：“朕難道就不想除了他麽？可是他一手遮天，朕如何動得了他分毫？”

趙承望說：“朝中無人敢動，邊關倒還有人可用。”

皇帝說：“你是說秦朗？不行，軍中不能沒有他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