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周末的清早,春光晴好。

溫暖的光線,斜照進窗簾打開的室內。

薛兮若睡過頭,起遲了。她撐坐起身,身旁床鋪空着,只有她自己。

下床,進浴室洗漱。薛兮若在衣帽間換衣服,梳整好,沿着走廊去樓下。

客廳裏沒有範橫的身影,一旁向陽的書房,深色調的門半掩,她伸頭往那裏瞄,氣質挺秀青松的男人,沉坐在書房內的座椅上,翻閱桌面上的文件,低着臉,淺飲手中的咖啡。

薛兮若走近門口幾步,朝門內的男人說:“我和朋友約好出去吃飯、看電影,晚上回來。”

其實,她不需用告知他,只是怕她媽又逮着她沒好好待在家,出門瞎溜達。

家裏無聊,悶得慌,她待不住,會出門找朋友玩,偶爾還搭夥去周邊游。

辦公桌後的範橫擡眸,沉深的目光停落在她纖曼的身段上,淡聲說:“正好我要出去,我帶你一程。”

他放下咖啡杯,紙質文件收進檔案袋中,站起身,标直的身型朝她這邊步步逼近。

無形中,他帶着傾壓的氣流,讓她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薛兮若招架不住,微側身子,往門旁撤後一步,像是要避免堵他的去路,也就不會與他過甚挨近。

她心領範橫的好意,啓唇輕聲:“不順路吧,我打車比較方便。”

範橫停立在她身前。

薛兮若腳下生釘似的,不安的想要再後退,卻呆僵的沒亂動。

範橫不再欺近她,低眸注視她起伏劇烈的胸口,嘴角輕挑起款款的弧度:“你都不問我去哪,就說不順路?”

“……”不管你去哪,都不順路。

薛兮若顫如秋波的黑眼珠朝上,迎視他:“我猜的。”

“猜的失準。”範橫回答她。

“……”薛兮若不吱聲,與他錯開身,徑直去廚房,取出冰箱中的一盒酸奶,扭開蓋喝着。

範橫襯衫領口系有領帶,外套是西裝,英氣正式的衣着。他一手提着文件袋,另一手抓起車鑰匙,徑行出門,看出她不情願跟他一塊兒走。

瞄見他出去,薛兮若磨蹭幾分鐘,喝完酸奶,一時不餓了,背着包出門。她迎着刺眼的陽光,吹拂料峭春寒的微風,慢騰騰往小區外走去。

小區大門前,廓落清曠。

街邊除去商家,不見幾個行人。

薛兮若悠閑地走到路口,低頭用手機軟件打車,等了迂久,叫不來一輛車……

曜岩黑轎車駛停在她面前,峻穆勾畫的流線型車身,“嘀嘀”響兩聲。

薛兮若盯着手機出神,沒留意到。聽到喇叭聲,她望過去,瞧清車牌號她熟悉,這是範橫的車。

她走上前,貓着腰,臉趴在黑黢黢的車玻璃上,手遮住光線往裏瞅,看不清裏面的人,只看得到映在車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車窗忽然降下,視野闊展,她終于看清了,範橫正坐在車內,簡明扼要的兩字,對她說:“上車。”

薛兮若直腰,拉開車門。她鑽進車內坐好,納悶:“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折返回來?”

範橫啓動車子,勻速行駛上路,神閑氣定地通知她:“我媽打電話過來,要我們晚上去吃飯。”

薛兮若吃驚:“啊?”

她這失驚倒怪地反應,招致範橫側目瞥她。

薛兮若抿嘴笑,講清楚:“我和朋友看完電影會很晚,興許不能去你家。”

範橫不當一回事:“我對她說過了,說我們倆晚上約會擠不出時間去。”

說來,他是在幫她。

薛兮若松口氣,如釋重負,上身後靠椅背。

“我回來帶你,是提醒你別說漏嘴。” 範橫作聲。

“了解。”薛兮若點頭如搗蒜。

車子穿行于摩天高樓聳立的市中心。

薛兮若斜歪腦袋,對着窗外的後視鏡整理頭發,高馬尾束垂在腦後,妍姿清麗。

範橫撩起眼梢瞥她,溫沉的聲線:“你到哪?”

被他這麽一問,跑神的她才想起來,她蹭車還沒告訴他自己的目的地。她放下理頭發的手,潤紅的雙唇張合:“前面停下就好。”

她下車,黑色轎車從她身後揚長而去。

走進熱鬧的商場。

薛兮若心情不錯,進一家甜品店,點兩杯霸霸奶茶、兩份巧克力蛋糕,邊吃邊等朋友來。

沒吃早餐,餓着肚子的她,有胃口。

沈榮披肩長發,嬌滴滴淑女的打扮,挎着包走過來。

薛兮若朝她揮舞手臂,小聲道:“沈榮,這裏。”

沈榮坐到餐桌前,雙眼靈氣如珠,望見薛兮若面前擺放有奶茶和蛋糕,趣笑道:“待會吃午飯,這是餐前甜點?”

“我起遲了,沒吃早飯,餓的不行。” 薛兮若露齒笑,拿起小勺,嘗蛋糕上的巧克力。

“等吃完,姐帶你去吃頓好的。” 沈榮接下薛兮若遞來的奶茶杯,飲一口液體。她外表溫柔,言行舉止卻落落大方。

“好啊。”薛兮欣然贊同。

十分鐘後,薛兮若和沈榮起身離開,挽手去往商場的美食樓層。

到一家香辣焖鍋店,兩人點雞翅大蝦排骨的套餐,以及配菜。

餐桌上的一盞複古吊燈,光線暖黃。

沈榮被對面薛兮若細指套着的熠熠閃光的戒指弄晃眼,她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你一已婚的家庭婦女,休息日不待家裏陪老公,總叫我出來幹什麽?”

薛兮若有理由:“他也不在家待着。”

沈榮目睜口呆:“我們總這樣,我怕你老公有意見。”

薛兮若滿不在乎:“他有意見是對我,不會針對你。”

在家陪他?他獨立慣了,有自己的事要忙碌,巴不得沒人黏着他。薛兮若這樣認為。

她也沒想過要陪他。

薛兮若感覺範橫對事事淡而不厭,典則沉穩的男人。他有閱歷,不會飛揚浮躁,他心性靜水深流,處變不驚。

他不會橫加幹涉她喜歡幹什麽,給予她足夠的空餘時間。

她爸媽還會管着她,有時候,他反倒會幫襯她,對她爸媽隐瞞,給她支持和縱容。

回想起來,薛兮若仰仗着範橫的照拂。

這也就是她和他結婚,得到的益處,脫離她爸媽的管束,逍遙在外。

服務生把菜上齊,打開鍋蓋,香醇的肉汁味,蒸騰四溢。

兩人動筷子,朵頤大嚼。

邊吃邊扯閑篇,消磨一個多鐘頭。

飯後,她倆逛街消食,提前訂好電影票。

下午場四點,她們手捧爆米花和果汁,準時進放映廳,坐好觀影。

電影兩個多小時結束,走廊邊的窗外,模糊入夜似的。

又吃完晚飯,她倆各回各家。

玩一整天,薛兮若在九點時刻到家。

門內的燈是打開的。

薛兮若心知,範橫應該回來了。她換鞋進客廳。

高敞的客廳裏,現代偏歐風的家具嶄齊陳設,整潔清靜。

她脫下厚外套,環視一圈,不見範橫的人影。

樓梯旁的書房,門半敞開,透出微弱的燈光。

薛兮若走過去,擡手扣門,裏面沒有人回應。

她輕手蹑腳,推開門,進去瞧瞧。

深色系窗簾垂墜,遮住整片窗戶。書房內僅一盞落地燈發出焦黃的幽亮,光線暗淡不足。

門後靠裏的沙發上,範橫欣長的身影仰靠住沙發背,襯衫最上兩顆紐扣解開,領帶被扯松,慵懶不羁的舒坦姿勢。他側顏清秀鼻挺,仰臉阖眼,不知是睡着?還是單純的養精蓄銳?

他長臂搭在沙發坐上,手指捏着文件的下角。

薛兮若暗自嘀咕,他不會是看文件看困了吧?

她狗狗祟祟湊前一步,嗅到溢散在空氣中的淡烈的酒精味。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有節律的起伏,均勻的呼出酒氣。

薛兮若原地轉悠身體,瞥見單人沙發上的綢緞抱枕,拾起來朝那人身上丢過去,不知輕重又很準的砸落在他平坦的腹部。

那人肌肉硬實,抱枕被他的小腹彈飛在地毯上。

鬧出的動靜把他攪醒,他陡然張開眼,漆深分明的雙眸側過來瞧她,如若當場把她人贓并獲。

薛兮若幹了壞事,心虛地臉撇向別處,不與他對視,轉着眼珠狡辯:“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拿枕頭丢你,我是怕你睡這裏着涼,好心叫你起來回房睡。”

範橫靜默地聽着她睜眼說瞎話,睡得發懵蒙的他稍稍反應過來。他坐直身,微斂眸看手腕上表盤的時間。

薛兮若偷瞄他的一舉一動,不見他有計較的意思,她掉以輕心。

抱枕孤零零躺在他腳邊的地毯上,她真是多管閑事,才走到範橫身前,彎腰撿抱枕。

長長的秀發随着她單薄的肩滑落,挂在她的耳後遮住她的細頸,不經意在他的眼前晃動的蜂腰延伸到她翹起的臀,被長褲包裹修飾。

他目光漸深,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長臂勾住她的側腰,微一施力,在她的驚慌失聲中,把她掀翻在沙發上。

“……”薛兮若。

急速的昏頭轉向後,她竟仰躺橫陳在範橫的眼皮子底下。

範橫一手撐在她的腰側,欺身籠罩下來,手摁住她的肩膀,禁锢住掌心裏的纖瘦身體。

上方的光線被他遮住,他眉宇如墨畫般清隽,她卻被他盯的直發毛,那樣如強敵野獸般的眼神逼視下,她控制不住身體的抖抖瑟瑟。

薛兮若清眸顫動,雙手推了推他平直的肩,想要頑抗,張口結舌:“你喝醉了嗎?”

範橫長指撫摸她的下颌,低涼的指腹在她發燙的臉頰輕擦,算是清醒:“喝的不多。”

薛兮若暗舒一口氣,沒醉的話,那他應該還有理智。

不至于沖動的在書房幹壞事……吧?她這樣設想。

是她低估了他的人性!

“我身強體壯,能行事。” 他心懷叵測地啓口。

“……”身強?體壯?能行事?

是什麽鬼?

他偉岸結實的上身壓下,一張臉埋進她的細頸,呼出潮濕的熱浪。

薛兮若半合雙眼,微弱光線照出的牆壁上,有交疊的身影。

耳畔是他粗亂的呼吸,她屏氣斂息,大氣不敢出,那道重量壓得她動不了。

她任由他擺布,為所欲為。

雙方淩亂地氣息,讓彼此心跳加快。

她以為自己今晚要交代在這兒了,他是帶着她解鎖新場景嗎?

他已重新直起身子,濃欲的雙眼凝視她漲紅的臉,聲線幹澀低啞:“你衣服上是什麽味道?”

薛兮若被他問的一愣,放下手,揪起自己的衣服,放在鼻尖嗅了嗅:“呃……孜然味。”

“……”範橫。

她趁空,手腳并用忙推開範橫,逃奔出書房,上二樓。

薛兮若心道,她沒嫌他身上有酒氣,他倒還挑剔她身上有氣味?

還能是什麽味道?

就是中午焖鍋味混合晚上的烤肉味,浸透在她的衣服中,氣味濃厚熏人。

一進卧室,她拐進洗浴間,脫去衣物,放水洗漱。

洗後清爽的她,躺在柔軟溫實的床上迷迷瞪瞪。

那人什麽時候進屋的她都記不清。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