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功名萬裏忙如燕

功名萬裏忙如燕

江春兒一路回去胡思亂想,想着明日怎麽去見徐青寄,腦袋裏準備了一大堆問題,雖然他依舊什麽也沒說,但行動回應,如此足矣。

進到清風莊前,她仔仔細細将帕子疊整齊,收進衣裳裏整理妥帖,想到适才高興得暈頭轉向,将帕子抵在鼻尖,笑得像個大癡漢,不禁臉色一紅,抿笑嗔罵:“小東西還挺磨人……”

“江什長,小霍将軍在大牢等你。”

江春兒清咳一聲收拾起表情走去大牢。

清風莊的牢房是用以關押俘虜的,而這裏三年都沒人進來過,沒有腥臭腐朽之氣,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塵土幹草氣息。

裏邊火把明亮,三個人被安排在一個牢裏,坐成一排,封了內力,捆綁嚴實,嘴巴也被捂住。他們都被搜了身,沒搜出什麽東西來,那被江春兒袖箭所傷的,還暈在一旁,其餘三人眼神交流,也不知交流出什麽子醜寅卯。

霍迎在鐵欄外來回觀察他們,她自幼父母雙亡,跟随祖父霍還山,年紀雖輕,戰功不低。此刻她一言不發盯着三人,眸光如利勾,抿着淡得近乎無色的唇瓣,細碎的腳步聲在牢裏無端多了幾分壓迫。

“迎姐。”江春兒剛進門出聲,霍迎就朝她走來,一并去了外邊。

江春兒知道霍迎要問什麽話,白日裏陳篤行之言都是呂茂延傳達的,之後回來請示霍迎,才安排宋善跟着她。

江春兒又把衙門裏的事說了一遍,才道來今晚的:“聽他們提到要去白楊巷,多餘的聽不清楚。”

霍迎問道:“他們談話,口音是哪裏人?”

她方才觀察這三人,意圖從他們的穿着或是五官容貌特點,甚至回想劉義南昨日的口音、武功路數,來判斷這些人究竟是哪國細作,又或者是梁國內部。

江春兒搖頭:“聽不清,也不說方言。”

霍迎碾着腳下的沙石,她要再親眼确認一次這些人的身份:“昨夜有個人不是去刺殺那小孩兒?”

“對。”提到這個,江春兒神色怪異,她心裏總覺得小萌和徐青寄還挺像的,但小萌遇刺,出手的卻是穆廉,按理應該是徐青寄才對,所以應該不是師徒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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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迎低聲在江春兒耳邊吩咐着,江春兒聽清後依言照辦,進去提起那跛腳男人的衣襟将其拽了出來,其中兩人盯着他幾不可聞搖頭,而劉義南認得江春兒,看她的眼神十分陰狠,江春兒啐罵:“看什麽看!沒見過你祖宗?”

她把跛腳男人扔到外邊空地上,又把捂住他嘴巴的白布解開,嘴巴因許久不得閉合,開口就有點大舌頭:“……不知小人犯了什麽罪?”

江春兒環抱雙臂,居高臨下睨着他:“今日衙門突發狀況,死了鎮長還有幾個……”

“那軍爺捉草民做甚?草民是有點武藝傍身,但為了交差,爾等如此污蔑,北狼人與梁國人血海深仇,巴不得他們死絕了,豈會去救……”

“閉嘴!”江春兒一腳再次踹翻他,“我還沒說完,你插什麽嘴?迫不及待否認,難道确有此事?”

跛腳男人緊緊抿嘴,此人身形精瘦,太陽穴與雙頰凹陷,不論做什麽表情,都帶有幾分陰鸷,眼神似是要吃了江春兒一般,尤其是在火把明亮的映照下,每個表情都落入霍迎眼底。

江春兒怕他就有鬼了,頗為戲谑承接上一段還沒說完的話:“因鎮上的官員死了,所以清風莊臨時接手鎮上治安。”

跛腳男人面容扭曲,大概知道被詐了,不過好在自己方才也沒說什麽,他緊緊盯着江春兒,十分警惕。

江春兒道:“昨夜你在客棧行刺一孩子,你與他是什麽關系?”

跛腳男人神情稍怔,沒反應過來,他對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準備,過一會兒才道:“軍爺切莫血口噴人。”

江春兒冷哼:“那小孩兒都看到你跛腳了。”

“天下瘸腿之人何其多。”

“清風鎮上可不多。況且,小萌還看到你右手腕上兩寸有一顆大痣。”江春兒蹲下來,匕首挑開他的袖口,“作何解釋?”

這顆大痣,當然是方才搜身時,霍迎看到的。不過跛腳男人現在沒辦法想這麽多,而是繼續否認,萬一和其他人的口供沒對上,全完。但凡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能逃出去,在外頭制造風聲動靜,都不至于面臨這樣的風險,而今被一鍋端了,很難收場。

“好吧,那我問其他人。”

江春兒又去把另一個人提出來,這人是那個雙膝中了箭的,被她潑水弄醒,拖到外頭來時,一腳踩上他的膝蓋傷口處,痛呼幾聲,夜風吹着被打濕的衣裳,刺骨寒涼,漸漸又有幾分眩暈。

江春兒看向不遠處的跛腳男人,問的卻是腳下的人:“叫什麽名?”

跛腳男人心知不妙,江春兒的問話都讓他措手不及,何況此時不太清醒的何東守。

“昨夜他去客棧行刺,原因是何?”

何東守在跛腳男人緊張的眼神下開口:“不知。”

跛腳男人心下一提,便見江春兒忽然笑看向他:“不知?不知就是……确有此事了?”

知道被套話,跛腳男人鼻翼翕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軍爺何須追問我們道上的事。江湖争執,不歸官府管。”

“反應挺快。”江春兒笑道,“那我能不能理解為昨日劉義南是故意将小萌拖入穆廉刀下?”

跛腳男人昨日之所以去行刺小萌,只因這死娃娃壞了劉義南的好事,鐵定要讓他吃個教訓。但這話可不能說,他腦袋轉得飛快,卻聽江春兒又問:“殺個毛沒長齊的小孩兒,還得當街動手,嫁禍于人。你們武功廢是廢了點,但也綽綽有餘才是,難道另有隐情?”

何東守狠狠瞪了跛腳男人一眼,暗罵他和劉義南兩人睚眦必報的性子,偏要做任務之外的事!

跛腳男人一滴冷汗從後頸流下,他已經不确定江春兒究竟知道多少了:“雇主的要求,草民無可奉告。”

“唔……我雖笨卻也不好忽悠啊,你是承認嫁禍給穆廉了?”江春兒再次讓二人心驚肉跳,“北蠻子在平安縣身份敏感,你的‘雇主’是何居心?平安縣那撥人和你們是一夥的?”

二人瞳孔微微收縮,看着江春兒又去把劉義南拖出來,開口便問:“你們在平安縣裏有幾人?”

劉義南赫然瞪向他們二人。

江春兒直起腰身看向霍迎:“迎姐,可以了嗎?”

霍迎身邊有個做筆錄的官兵,寫好後遞給她,她接過來看了一眼:“你們是哪方人?”

三人俱不開口,霍迎也不指望他們能說什麽,只要确定是細作身份即可,叫人将他們捆好關押,不過這回是分開關押,又命人把醫官叫來給何東守看傷,這才和江春兒一塊出門。

外頭夜風更大,燈籠一搖一晃,呼嘯聲吹斷樹枝,隐隐有入冬的跡象,但明月愈發皎潔。

江春兒理了理鬓角的碎發:“他們若不招,怎麽辦?”

“審人咱們是外行,”霍迎将那份筆錄書遞給江春兒,“此事重大,須得你把人押到軍所,這個親手交給郭将軍。”

江春兒應聲接過來:“平安縣,清風鎮,不知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這些人,只要他心懷不軌,防不勝防。百姓越來越激憤,會不會打起來?”

霍迎眯眼看上月明星稀的天際:“才言和沒多久,除非北蠻子沒腦子,短時間內不會打破,眼下不僅要捉這些人,還得安撫百姓,讓北蠻子盡快給出說法。”

而且裏邊彎彎繞繞極多,不說別的,單說北狼還在跟西戎僵持,西戎背後有燕國,所以梁國北狼言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并非兒戲。霍迎可以預見,梁國會給北狼一個階梯走下來,而北狼會拿出足夠的誠意。

出發之前,江春兒準備了大碗蒙汗藥,準保這四根攪屎棍到了平安縣都還睡如死豬。

此時将近亥時,鎮上大街無人,酒旗随風,燈火更是稀疏,唯有江春兒和兩個手下駛着一輛密封的馬車吱呀路過,月下影子蕭疏。

這條路必經客棧,落在最後的江春兒籲聲停馬,宋善不解往後看去:“春姐?”

江春兒看進半開的客棧裏,克制想要見徐青寄的沖動,等明日一早她從平安縣回來再見也不遲。

“沒什麽,走吧。”

宋善其實有點好奇今晚遇到的徐青寄,開口詢問。

江春兒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渾身都動了一下,開口也有些不自然:“呃……嗯……是故人。”

宋善靠着馬車啧啧有聲,豔羨江春兒能他鄉遇故知:“跟我來的那八個同鄉兄弟,早就死光了,不過明年輪到我回家,順道把他們八個的遺骸撿回去安葬了……”

說到這,他怒道:“怪這北蠻子一天不消停!”

若有戰事,宋善也就沒這個運氣回鄉,一入軍營,鮮少有人能回去。這次鬧出這樣的事,他的打算或許落空。

“迎姐說打不起來。”江春兒并不明說,今晚抓的這幾個人宋善只知曉很重要,具體是什麽身份他也不知道。

那坐在宋善旁的丁三道:“雖對恨北蠻子恨之入骨,不過安逸太平也挺好,只要他們不來犯。”

宋善郁悶點了點頭,心裏着實矛盾。

三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唠嗑,最後靜了下來。

平安縣于清風鎮東面,這是北狼與梁國的關口,江春兒到軍所時都快醜時了。這個時候郭昊本應在睡覺,但聽其他人說在縣府衙門裏。她只好把這四人關進牢房,搬來桌椅,支着腦袋坐在牢房外,親自看守,等郭昊回來。

江春兒前夜值守後也沒能睡多久,就經歷昨日一事,這會兒昏昏欲睡,宋善道:“春姐不如去休息一會兒?這交給我和丁三。”

她擺擺手表示拒絕:“你倆去外頭輪守吧,來人就吱一聲。”

“是。”

江春兒看了牢房裏暈如死豬的四根攪屎棍,趴在桌上閉眼就睡,縱然困得睜不開眼,她腦子也仍警惕着四周,才睡沒多久,甚至還做了個徐青寄的夢,聽到細微的動靜便睜開眼,腦袋暈沉,兩息之後恢複清明,看到牢房裏那個何東守緊閉着眼,渾身打顫,冷汗直流,他做了包紮的雙膝已滲出血來。

她揚聲叫來外頭的宋善,順便打開牢門,拿出個小瓷瓶抵在何東守鼻間,解了蒙汗藥的藥性,在何東守迷糊蘇醒之際,她拿開瓷瓶,沉聲問:“你是哪裏人?”

何東守嘴唇微動,開口卻說要喝水。

江春兒徑直去拿來桌上水壺,滴了幾滴落到他嘴裏,再次發問。

然而即便高熱不清醒,何東守依舊緊咬牙關,仿佛說出來便會觸碰禁忌。

江春兒氣也沒辦法,人還不能死,水壺的水給他灌了下去,十分煩躁,且外頭的宋善還沒進來,不由得又叫了兩聲,眼尾餘光裏的火把忽而快速搖晃一下。

這一瞬,她警惕起來,大牢內就這一火把,光暈之外一片漆黑,這牢房建得穩固,鐵鏈鐵欄,牆上小窗比一般的屋子還要高。

她擡手覆上劍柄:“什麽人?”

話音未落,一聲如同針落的細微聲響落入她耳朵裏,她驟然拔劍橫掃,暗器與劍撞出細小火光。

江春兒注意到,這暗器的方向對準身後的四個細作,她腦子裏就兩個字:滅口。

霍迎之所以讓她連夜來平安縣,就是為了防着劉義南在其他地方的同夥發現不對勁,不曾想,路上隐蔽而行,也剛到平安縣沒多久,這幫人就收到消息。

此時已是後半夜,更顯寂靜,牢房已經很久沒有犯人了,所以并不設守衛。

江春兒放輕呼吸,耳朵微動,想着怎麽鬧出點動靜來,然而根本不容她多想,一道黑影沖進牢房,她堵在門口橫劍一揮,強橫劍氣逼得來者身形稍滞,轉而聽得一聲鋒利出刀聲,從來者雙腕上驀然刺出的四把一尺多長的勾子,狀如利爪,直抓江春兒門面——

江春兒下仰單手撐地,見鋼爪下壓,她腰身爆發出極其不可思議的韌性扭身擡腿,踹上刺客右腋下,繼而左鋼爪朝她腿抓來,被她斜劍上刺擋下,長腿從其腋下滑到下三路,一腳陰招,逼得刺客後退狠狠撞上桌子。她這才看清是個身着夜行衣的高大男人,看其只露出的一雙眼,大概在四十上下。

江春兒心底微沉,方才簡單過招,便知此人不是劉義南之流,是個高手,她還得顧忌暗器滅口。

在刺客動手之前,她一腳踢上鐵門關上,撞出巨大聲響。

男人知她想招來其他人,冷笑:“你能撐得多久?”

說着,男人猛然一腳踹開門,江春兒連忙跳開,鐵門發出更為劇烈的響動,牢房頂上都有碎石木屑落下,甚至鐵門有松動跡象。

江春兒故作心有餘悸拍拍胸口:“太自信可不是好事,智者千慮嘛。”

男人怒歸怒,沒忘記來意,江春兒見他視線轉變方向,登時解下腰間劍鞘握在手中,率先出劍。

此人功力她的确沒有低估,出手皆是要一招了結她的狠辣,鋒利鋼爪步步緊逼劃出道道銀光,一時牢房裏兵器相撞的尖銳聲密集如驟雨,江春兒把那四個細作踢到角落裏,擋在他們身前,一個不慎,小臂被抓出一道口子,也吃了點暗器,好在這家夥沒有在暗器上淬毒。

軍所是重地,牢房沒重兵把守,不代表其他院子沒有,皆是聞聲而來。

男人沒想到江春兒竟如此難纏,且不知是被下毒還是怎麽,經脈裏有一道不屬于他的陰寒之氣橫沖直撞,與他的內息相克相殺。他皺了皺眉,封住幾個穴道,随着外頭聲音愈來愈近,他持續出招,江春兒已有勢弱之象,接住兩把鋼爪的雙臂都微微顫抖,鋒利的鋼瓜就快壓下她的雙眼——

江春兒牙關咬出血來,死死瞪着男人,在聽到有人進入大牢後,低喝一聲,雙臂發力頂上,男人很快後退雙手格擋江春兒後續一腿,卻見江春兒扣動右手腕,袖箭直他眉心。

江春兒就沒想過會射中男人,而是把男人逼出牢房外,厲聲:“放箭,格殺勿論。”

外頭的兵衛聽令即動,紛紛放箭——

江春兒一腳踹了搖搖欲墜的鐵門,鐵門就這麽被拆了倒向廊外的男人,逼得男人怒罵一聲躲着利箭和鐵門退到大牢深處。

大牢深處,一片漆黑,唯有喘息聲。

江春兒吐了口血沫,走出牢房,火光映着她精致蒼白的面容,那鐵門斜斜卡在廊道中,她拿起火把丢進深處長道,光亮移動,那頭驅散漆黑,這頭陷入黑暗。

也不知男人躲進了哪間牢房,江春兒聲音随之而來:“天下如你這般高手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兵器卻不多見,正好解我疑惑。這四個人頭你想要,就送你了。”

此人的确強悍,大概以為會順利滅口,根本不做隐藏。但如她所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遇上她江春兒。

她拿過一人的弓箭,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随時再次拉弓,開口卻道:“退出去。”

這幫兵衛裏自有比江春兒軍職高的,但也不得不聽命行事,不為別的,至少自己拆不了鐵門,不禁對江春兒多了點認知——比霍迎還暴力。

他們一有退離動作,男人也動了起來,只因江春兒一番話,讓他有将所有人殺死的決心。

男人身影快如閃電。

江春兒早有準備,三箭上弦,箭上裹着霜白氣刃,松指,又三箭,呼嘯而去如流光,所有角度俱是預判,混在在其他人的箭羽裏,亂了男人的視線,猝然釘上他的肩胛,他只是身形一歪,就中了其他箭。

男人怒不可遏一聲吼,削斷身上利箭,反手擲射回去——

江春兒拔出其中一個兵衛的劍,聽音擋下,提劍而上,再次兵刃相接。男人困獸猶鬥,爆出的驚人力道幾次讓江春兒頭暈眼花,全憑感覺躲避,借着那斜擋路中的鐵門,死裏逃生幾回。

以江春兒現在的功力絕對殺不了此人,萬幸,他也受了傷。直至困獸力竭,頻頻催動的內息壓制不住體內陰寒之氣,直走心脈,猶如毒蛇一口咬了上去。江春兒正好一劍刺穿他胸膛。

男人嘔出幾口血來,盯着江春兒的臉:“……留名。”

想他縱橫江湖,最後折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手裏。

偏偏江春兒就喜歡氣死人,在男人斷氣前道:“你祖宗。”

江春兒看他徹底死去,擡手拉下他的面罩,露出一張看起來很是兇狠的臉,死不瞑目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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